以下时间里是掐烟卷的叙述:
“五月二十二号下午一时半撤营开拔的两组梯队,由刀疤脸、坦克等6人为前驱,率先抵达年轻波特所说的临时暂居窝棚,遇上了自从进洞开始便已失踪的外围工程师,稍作一番准备后,于两点半和后部梯队人员汇合。然后众人留下部分轻伤员和昏迷不醒的Alex,开始前往位于刀剑峡谷深处的第一动力源。
一干人等用急行军的速度抵达动力源门首前,已经是三点一刻。黑衣发言人估算了下时间,一个来回办完找寻解药应该是绰绰有余,于是人马不待修整就开始下口子。
岂料,第一动力源研究设施比起刺豚舱足足大了一倍有余,不仅众人没有地图指示两眼一抹黑,而且这个地方简直就是尸蜕的巢穴。进入不久便损兵折将,大批围聚上来的尸蜕将梯队冲散,一部分人被陷在二阶的车械库;一部分人被压制在净化水塔上;还有一部分人被困在主设施隔离墙外,最后仅有七人紧随年轻波特成功地到达核心研究院内。
这七个人分别是发言人、刀疤脸、坦克罗利、泰国人颂猜、速射枪、两名口技演员,当拼尽全力的人们到达大门前,还未喘上一口气,就被一道严峻的难题困顿在原地,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这道难题便是,大门的密码锁,需要一个圆盘子楔入才能打开,而这个圆盘子原本挂在Alex的脖子上,但在刺豚舱G7之战后便失去了踪迹。年轻波特叙述说普通的角蝾螈解药容易应付,而受过金属微生物改良过的角蝾螈解药被锁在门内。如此一来,众人前也不是退也不是。而灾难似乎故意在捉弄这一群精疲力竭的人,他们听见极远处传来一阵猛烈的交火声,时间持续十分钟之久,通过综合机联络,他们才获悉临时窝棚让地底人袭击,外围工程师当场被毙杀,几名轻伤员追逐凶手一直到峡谷口彻底失去踪迹,回到原地才发现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昏迷不醒的Alex让人劫走。正在众人一愁莫款时,祸不单行雪上加霜,留在河原上的后勤人员又遭到来自洞口和地下河上游两路神秘人的突袭,机库被占领,一切通讯联络陷入瘫痪。
情况已经到了极度危险之际。
被困在净化水塔周遭的掐烟卷的和帕顿小巨人,带领残剩的队员,纷纷迈入血战,在付出组员全部战死的惨烈代价下,将沿路的尸蜕群大部赶入焚化室内消灭,脱出重围,逃离第一动力源。
回到门首后的掐烟卷的和帕顿,遇上了留在窝棚附近的几名队员,通过步话机功能联络,才知道闯入的梯队各自的情况。年轻波特确信抓住地底人将会一改被动的局面,也再度回到门首,叫上两个小巨人进行追击,一直赶到他起先判断地底人可能躲藏起来的圣人抄墓,才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而同一时刻,各处被围困的黑衣人在刀疤脸等人的全力援助下,基本汇合在一起,仅剩留在车械库里的一组人马,因电力被警报系统强制关闭而无法解救。那一组人员纷纷躲入机车内凭险严守,暂无生命危险,可要命的是内里供氧也被一起切断,留给那里的人们仅仅只有12小时,如没有电力工程师的协助,空气一旦抽空里头的人也将窒息身亡。
距离绝壁最近的一群人临危受命,他们分成两组,轻伤员跟随年轻波特继续追击地底人,救回被带走的队长Alex,而小巨人们则计划返回河原,所做的是两件事。第一件事设法找到后援组残剩的电力工程师和黑客等人,带领他们赶到第一动力源解救被困的同胞;第二件事是找寻Alex的大盘子,缺失了那件东西将无法打开核心研究院的大铁门。
刀疤脸隐约记得,Alex在昏迷前曾提到过,他做了一些防备。究竟所说的防备是什么?他认为多数与大盘子有关。可能在去螺旋黑屋前,Alex就不动声色地将东西藏了起来,那么大盘子极有可能,仍留在河原一带的包裹里头。然而,当两个小巨人一走出绝壁,就让袭来的神秘人发现,顿时被冲散,最终,仅有掐烟卷的一个通过散落四周的迹象,追到刺豚舱内;而帕顿则为吸引神秘人火力,被迫逃往地下河下游,边狙击边设法纠集逃散在各处的雇工与助手,打算再度夺回河原的暂居点。
以上便是两组梯队进入峡谷四小时内的全部经历,上天留给Alex的时间仅剩下一个半小时,若是再得不到救治,则必死无疑。
这一系列的遭遇,让掐烟卷的不由怀疑,为什么我们次次失算,处在被动挨打的局面里?梯队开始交火时,后方就被人抄了,我们的敌人时间掐算得极为精确,利用撤营开拔的这个契机,将整支队伍困顿在五英里距离的两头,首尾皆无法相顾。而能造成这种巨大破坏力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
我们内部隐藏着一个内奸,一个和入侵进来的神秘人相互勾结的内奸!
这个内奸可能是你,也可能是他,更可能是掐烟卷的自己,因为以上所说的一切都出自这个极度反常跑回河原的大个之口。究竟事实是否这样?没人知道答案,因为通讯已经被切断。
“奸细?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我梗着脖子叫道:“真要说可疑,那就是你,为什么偏偏只有你一个人跑来舱底?”
“你知道的,你比谁都考虑得细致,恐怕,这才是刚刚开始,嗯。”掐烟卷的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我很可疑,唉。”
当满身血污的掐烟卷的来到蛋屋前,失魂落魄的人们明显受到鼓舞。特别是雀斑脸,打老远奔跑过来,握住他那宽厚的手掌不住诉苦。
“老麦,你瞧我们大家已经布置好了防御圈,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雀斑脸问道。
“一切都听少校的,应付这种局面,他远比我有经验,嗯。”掐烟卷的推了推眼镜,望着我说道:“我只懂打仗,照顾一大群人是我所最不擅长的。林锐,你来说我来办事,嗯。”
“事分两头,你先出去,我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我指着一屋子惊魂未定的助手,对掐烟卷的说道:“蛋屋不需要这么多人固守,你带一部分人争取扩大防御圈,去两道金属门前布阵,最低限度将敌人限制在外围。至于电力工程师,他们这会儿正在忙,短时间里你带不走。”
掐烟卷的耸耸肩,无奈地离开,我觉得他一个人带领非战斗人员去固守研究设施,实难有把握,便又差遣黑衣人张前往协助他,等这两人一走,我坐倒在地上,搓揉着脸,苦思冥想。
“G区域的电力工程师不需要那么多,可以分出一部分跟他去解围我们的人,你为什么不对他说?”雀斑脸望着我,问道:“难道仅仅因为他的行踪很可疑?”
“在现在这种局面下,我们全部人都有嫌疑,但尚未处在完全失败的境遇下。我肩负这一大屋子那么多人的生命安全,不得不谨慎。”我叹了口气,说道:“包括小张,我也支走了他,为什么?因为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工程师们的行踪。他们现在正处在最关键的时刻,只要能打开操控装置后的幕墙铁门,眼下的工作就算完成了。到时我们再考虑怎么设法离开这个鬼地方。而现在这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大盘子究竟在哪里?即便我们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地去到峡谷一带,没有大盘子还是打不开核心研究院的大门,整部计划最终仍是以失败告终。”
Alex的确曾经说过,在下舱前他做了一番准备,就算出意外,他认为这能保障他安全。可结果,倒在摩尔多瓦地刺阵内的是他而不是我。他脖子上的大盘子虽然不见踪影,但未必就一定让人夺走,若是敌人需要这东西,何必还得想方设法非要劫走他?这不符合所有的绑架案例。绑架者所做的每一个举动,都有着理由。
那么,大盘子预先让他藏了起来,或者是托付给了某人代为保管。而他最有可能会交给以下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他的死党,他们分别是我、他的前老婆艾莉婕、莫逆之交刀疤脸、亲信帕顿。我肯定没有收到过盘子,而以刀疤脸和帕顿那样的急性子到了危急关头不可能沉得住气不拿出来,那么,最终只剩下一个人,那就是解码专家。
“盘子的事我知道一些,在昨晚吃鱼时,他对我说过,他不信任任何人,那东西他打算交给某个人代为保管。”我才刚扭头去看艾莉婕,打算大致问她几个问题,谁知她听完我们的谈论,却望着我说道:“不过他没将东西给我,你是他的义兄弟,相识相处了十年。他更信任你,所以盘子一定在你手上。”
我也很希望那只粗糙难看的盘子在我手里,只可惜,他甚至都没对我提起,仅仅是极为含糊地说做了防备。通过艾莉婕的话,我、掐烟卷的和发言人预料成真,那东西还在我们中的某人手里,他遭到绑票的真正原因就是因为它,包括入侵进来的家伙们也是冲着它而来!
“我不得不赞他了,起初我以为他是个没有城府之人,什么都会对别人倾述,而现在看来,他可能已经预料到盘子的重要性,若是交付自己亲近之人,会给他们带来危险,同时也更容易被找到。”我惨笑道:“他留给我们一道难题,这道难题便是盘子究竟给了谁?这个人必然是谁也料不到的一个人。只可惜他聪明过了头,和他老爸马德兰一样,若是救不回他,这东西或许将永远失去踪迹。”
“那怎么办?这东西没有下文,一切都完了。”解码专家急得走上前来,拽着我的胳臂问道:“你再好好回忆,他是否有留下过任何的提示没有?时间没剩下多久了,可能连一个半小时都不到!怎么办吖?”
“毫无办法,艾莉婕。他所托付的这个人,比我所有能想到的人都更冷静更能沉住气,他和这个人有可能达成了某种协定,例如到哪种境遇下他才会交出来?而目前看来,时机仍未恰当。”我无奈地摇摇头,望着天花板,绝望地说道。与此同时,综合机响起。
“老兄,我是东尼,G区域的总配电基础分区完成,半分钟后我给信号,你们背后的那道门就可以开了。”机子里传来二阶的电力工程师的声音,他疲惫地说道:“不过还有一些小问题,这和老刀他们破坏的那组电机房有关,算了。我们先上来再说,你们做好准备。”
“谢芙,你是公司的老员工,那道门背后大概是个什么场所?你知道吗?”我拍了拍艾莉婕让她不要多想其他,先考虑怎么脱离险境再说,然后对身后站着的雀斑脸问道:“这栋建筑和伯尔尼老楼很相似,你以老楼的布置来考虑,一会儿我要去接应工程师,这队人马可能需要你带领过去。”
“如果是按老楼布局,操控室是不存在的,这间屋子原是个氧吧和休息之处。那道门的背后就是药剂开发研究区,分作普通工作研究室、实验记录室和无氧低温样本储藏库,大概就八间大屋,很快走到头。不过我无法确定这舱子内部是不是这样,”雀斑脸托着下巴细细回忆,对我点头道:“你放心去忙你的吧,我知道该怎么保障大家的安全。”
“为防止埃盖翁偷袭,让后撤的助手们都配备上那种大转盘枪,多带扁头弹,我们相互之间用步话机功能交流。”我最后望了他们一眼,叹了口气说道:“工程师们可能不会再回来,他们将马不停蹄前往峡谷去救助我们的人,各自行动吧。”
说完,我朝着两道金属门方向疾走,才走了不到半分钟,整片刺豚舱随着一阵电流声变得漆黑无比。我知道,这是G区域的工程师们在切电,这就是所谓的信号,不消多久,光明便会来到。只是,电力的光明重来是如此之简单,而我们的光明之日呢?
我看不见,我也摸不着,接踵而来,一件接着一件的祸乱丛生,令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窒息。
绝对黑暗中前行的我,渐渐来到T字路口,就在这时,我的头顶传来一阵沉闷的电流声,整座研究设施内所有的灯光跳亮,明晃晃地让人眼睛都睁不开,工程师们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我按时赶到交叉路,本打算于此接应工程师们的返回,但不知因何缘故,过道尽头一片寂静,感觉不到那里正有人在匆忙过来。我不禁生疑,驻足观望,同时又感到另一个异样。掐烟卷的和黑衣人张固守的两道金属门,怎么也这般沉寂?按说他们那里应该正与入侵进来的神秘人大战,哪怕是枪声没传来,人的说话声总也会有。可是,那里的人就像死了一般,安静得有些古怪。
正在我前进也不是,接应也不是尴尬之时,腰间的综合机响起,按下一听,是G区域的工程师。通话的不是那位沉稳的东尼,而是气喘吁吁的安德罗。
“少校,赶紧来二阶,我们遇上麻烦了!大家都被困在总机房过道里!”
我一边通着话,一边心急火燎地往F区洗浴中心跑去。通过工程师的描述,他们遇上意外了。在重启发电机组后,这群工程师正往回赶,岂料机房外的金属甬道间,有毒气正在渗透进来。稍一辩认,他们发现在自己头顶,也就是矿车月台过去埋床车的那个深洞前,正让人往底下灌着神经毒气。兴许,过去那里被人倒插一架床车的目的,就是为了封堵住人往下爬,以进入摩萨利尔的通路而言,想要弄一台重型起吊车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人们低估了古革斯的力量,床车被移走,那里已然成了他人轻易可以探入的通道之一。可惜的是,舱门让被毙杀的克图斯撞毁,由外部再也打不开,这导致了留在上头的敌人无法包抄进入,气急败坏采取了毒攻的手法。刺豚舱内的警卫系统检测出有害气体自动防卫,将工程师们可以脱出的口子用大门封闭起来,这导致了若无人从外部启开铁门,里头的人不久之后便会全数丧命于地底。
我人才刚越过螺旋黑屋门首前,两道金属门方向便传来密集的开火声,激烈的程度,不亚于雅钦阿克芬老头村子里的最终一战。我不知那头又出了什么状况,急忙通知谢芙往口子前增派人马。两者相较,留在底下的工程师情况更危急。想着,我撩动双腿,飞奔起来,很快便抵达淋浴场,搭着小电梯降到二阶。
只见G7仓库的甬道另一头,由建筑顶部降下数道隔离铁墙,对面的人正在嘶喊,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程度。我慌忙走上前去,拍打铁皮让他们明白我已经到了,同时对着综合机喊话。
“少校,就在门首附近,有一个电源方匣,找出两股白色的电线,扯断就行了。”机子那头的安德罗歇斯底里地大喊,他忽然像想起什么来似的,悲叹道:“噢,老天,我真混,我忘了叫你把螺丝起子一块带下来,我们死定了!”
只见在隔离门的侧面,有一个电脑键盘般大小的内嵌匣子,让螺丝拧得死死的,四周空荡荡再无他物,我想他所说的应该就是这东西。带不带螺丝起子对我而言根本不是问题,我带着步枪,用枪托就能砸开。我一边对着综合机喊叫让他们安心,一边扬起步枪就开砸,几下之后,盖子就被砸得稀烂,用手去掰,却卡得更紧实了。我急出一头冷汗,端起步枪就开始点射,大约射出三、五发子弹,盖子垂落下来。用不着我去扯烂电线,方匣已成了蜂窝,数道铁门隆隆作响,开始上升,紧接着几个人从里面爬滚出来。
只见眼前这条陌生的甬道尽头,已然一片乳黄,空气中隐隐透着一股腐败水果的气味,混合着工业品固有的酸味。没错,这的确就是神经毒气,人若困在其中,八分钟后毙命,没有任何挽救过来的可能性!
“快走!”我朝着工程师一挥手,让他们赶紧上电梯出去,按照金属门前激烈的交火声,我无法判断还够不够时间掩护他们回去。安德罗等人争先恐后地攀上电梯,先送上一批人走,而我和叫东尼的,等下一趟电梯。
他的面色极差,人不住干呕,双手不停颤抖,勉强向我形容刚才发生的全部经过。大约五分钟前,在总机房内的他们,就感到自己头顶之上,显得异常喧闹,似有人在外部打算切割开舱顶。可惜,顶盖已让被击毙的海山羊撞得变了形,不论那些人作何努力都无法攀爬进来。跟着,一股糜烂水果气味从破损的舱壁前飘了下来,人群明显感到气闷、恶心、眩目感。
“你判断,在上方大概有多少人?”我焦虑地问道。
“七至八人左右,不清楚,咳咳。”
同时他回头看了看让我打烂的匣子,叹了口气,脸色变得极差。我不明就里,问他叹什么气,他搓揉着脸,说方匣子是电机房的转换箱,一旦被打烂,便无法修复,那么电机也就再关闭不了,不论自动手动都不行。一旦发电机组出现过热或超负荷,就会爆炸,我是好心办了一件坏事,而且将铸成致命的大错。
“那怎么办?如果爆炸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舱子底下。”我拽着他爬上电梯,焦虑地问道:“你觉得多久会爆炸?”
“你尽力了,老兄,这不怪你,你并不懂电力机组这些,至于爆炸?暂时不会,可能十多个小时也可能几天之后,老天知道。”他双手颤抖地点起一支烟,抽吸着说道:“麻烦的还不止这些,算了,这无关紧要,这么一来,谢芙想要启用刺豚舱恐怕已不可能了。”
“嘿嘿,你在担心这事?别想了。”我拍拍他的后背,笑道:“那是我临时瞎扯应付你们玩儿的,副总管从没说过要启用这里。我们现在首要的是该怎么脱出,然后与峡谷那头被困的自己人汇合成一股。”
“恐怕没那么简单,老兄,虽然我不懂军人那一套,但我们走不了。”他苦笑地望着我,说道:“如果能再多一刻钟,不,十分钟也行,我们就能彻底完工,可惜让那群畜生们一搅,只能算做成一半。听着,老兄,在起开的那道门深处,仍有一扇被封闭的大门!我们刚才接通了刺豚舱内所有的监视屏,才看到这个地方。它很显然是人为封锁起来的,电力重启固然可以弄开它,但我们缺了那些时间,无法将它打开。这也代表着,我们大家没有退路,不论怎么走最后仍然被困着。不仅仅如此,更糟糕的是,设施内的抽引换气,还有排水系统,都没有完工!底下的电机总房已不可能再下去!情况简直是糟透了!”
东尼虽然说了极多的专业术语,我听得一愣一愣,不过大概我都明白了。摆在我们面前的严峻局面是,发电机组因我的失误导致无法再关闭,半天或一天内随时有可能爆炸。而我们的背后,原以为或许有逃生路线,可惜让神经毒气搅局导致了电力分配仅仅只做完一半,仍有一道坚固的铁门挡在众人面前。而且,缺了半道工序,导致了设施内换气,排水系统都无法启用,留给我们所有人的时间剩下已经不多,若再无脱出方略,刺豚舱将成为我们葬身之所!
当我拉着他上到洗浴中心时,安德罗几个早跑没影了,廊道里传来他们的皮鞋拖沓声,向着尽头一路远去。我和东尼不敢耽误,也快步紧随,大约数分钟后来到T字路口,沿路我突然闻到一股极其恶心的苦咸气味,让我嗓子眼里满是苦涩,扭头看看边上的他,也在掩鼻皱眉。我刚在想这熟悉的气味是什么时,就让金属门方向跑入来的一群助手,撞了满怀,我勉强手扶着墙,而工程师则坐倒在地。
同时,四周传来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磨牙声,我背上顿起芒刺,妈的,该不会又是那些东西吧。若那些东西正在过来,也代表着埃盖翁就在这里附近。
“还不如让我死了吧,这根本应付不来的,”一个助手绝望地抱着脑袋飞奔,大喊大叫道:“简直比恐怖电影身临其境还可怕,这一定是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