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皇后怒声打断。
再被秦艽说下去,他们和秦家的关系不得撕开一个口子。
“太子刚刚被人行刺,精神受损,这才胡言乱语。”
皇后也不忘为日后埋线,“等太子休息整顿,本宫会让太子上秦家赔罪的。”
“那就多谢皇后了。”秦艽拉着商枝,恭恭敬敬行礼,“如此,秦艽告退。”
马车越过,车速稍快,车轱辘滚过雨后积的小水潭,溅起水花。
秦艽扶额,靠在车窗的杆栏上,昏昏欲睡。
她睁眼时,刺目光亮突袭,她下意识想要伸手遮掩,浑身就紧绷不得动弹。
雨后腥湿的泥土气息倾逼而来,微风起,秦艽的身体一晃一晃的摇摆了起来。
她不是重生了?
怎么被人捆扎成这般德行?
“这秦家世代忠良,怎么到了秦皮这代,就起兵造反?”
有人道:“就连秦艽,也被乱箭射死。”
“可怜见的,这秦艽才刚满十八吧。”
“不过,秦家之前忠贞不二,就是横尸战场,如今也有人为他们里立碑建墓。”
“哎,这坟头草兴茂不少,过几日,该有人来修剪了吧。”
秦艽还在听着,就见一只乌黑鞋底,朝她的面门印去。
啊这。
在梦里,她居然变成了自家坟前的坟头草?
秦艽悚然一惊,醒了过来。
“小姐?”商枝见她脸现疲容,鬓发湿漉,忙捻起一方丝帕为她擦拭。
秦艽按按面颊,确定恢复了过来,“无碍无碍。”
她的目光掠向一侧的白苏,“倒是我家白苏,明儿应该就成为被通缉的罪犯了。”
白苏欲哭无泪。
他是因为谁,才在皇宫放火的。
夜深人静。
楚西沉静立西窗观雨。
他长身而立,微风带着雨丝倾入屋内,在他的衣服上,留下深浅不一的斑点。
“查得如何?”
他身后,阴没在暗处的隐卫道:“回大人,此事是皇后和太子策划的。”
“就是为了和秦家小姐成婚。”
楚西沉:“哼。把这件事情传去秦皮耳朵,我就不信,他还能坐的住。”
“是。”
如楚西沉所料,秦皮坐不住,获知消息后,翌日就在朝堂上参了太子一本。
太子百般推脱不得,直言要上门赔罪,也被秦皮拒之门外。
秦皮那让太子不要去祸害他家闺女的意图,众人昭然若揭。
……
偌大的浴桶,红花碎瓣,烟云袅袅。
秦艽未着寸缕,任青丝垂下,散在水雾之中。
她调皮地在水中曳起阵阵波纹,晶莹剔透的眼睛微微眯合,水珠垂挂睫毛,绝色容颜没美妙夺人心。
她想,从前是因了商枝的缘故,秦家和太子来往密切。
但她家阿爹一身忠贞,只为护天子正道。
殊不知,却成了圣上于太子的磨刀石。
于是,她家阿爹和太子爷结好又对垒,他们秦家最后落得那么个凄惨结局。
秦艽到底想得浅薄,她只道如此一来,她们家和太子的联系便断了。
思来想去间,她就睡了过去。
浴桶里的水浴清香钻入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