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穿玄黑色外衫,一条暗红宽带束在腰间,全身都透着冷贵清疏。
看着那张俊美无双的脸,秦艽惊恍,这人正是宫中权臣楚西沉。
这……
想到自己方才做过的事,秦艽全身紧绷起来。
怎么办?
揍晕他?
告诉他实情?
楚西沉的面色无波无澜,朝里屋扫了一眼,眉头稍紧,当即就明了了。
“跟我过来。”
碧水亭。
秦艽被楚西沉盯得一阵面热。
“秦家小姐为何在那?”
秦艽摸摸鼻子,“恰巧路过。”
“呵。”楚西沉面无笑意,目光漠然,陡然发出一声音气,连带着空气都是冷的。
“楚大人,又怎么会在哪?”秦艽反问。
“路过。”
目光相对,一个坦荡,一个心虚。
秦艽隐隐觉得他的眸色有那么几分奇怪。
应是她想多了。
远处,烛火通明,人影匆匆。
秦艽轻笑,“商枝,我们过去瞧瞧吧。”
商枝刚醒不久,从秦艽口中理清了来龙去脉,脸上的表情恶心得跟吞了苍蝇似的。
“小姐,我……”
秦艽挽住她的胳膊,“我们现在才应该过去,不然,那太子,怕是会在咱们头上乱扣行刺罪名。”
活的,怕是都能给他说成死的。
商枝踌躇不决。
楚西沉淡音:“她说的没错。”
“走,瞧瞧去!”秦艽带着她回去。
太子已经醒了,靠在皇后怀中,衣袍凌乱散开,脸色难看。
而那两个侍卫,正在认人。
秦艽知道,是在找白苏了。
她笑了笑,拉着商枝过去凑热闹。
“出什么事?了”
太子因为磕在地上,脸上破了皮,怒声戾气,“母后,是她,秦皮的女儿秦艽,刚刚闯进来,欲对儿臣行不轨之事!”
他指的却是商枝。
显然,是要将讹人进行到底了。
太子身躯金贵,尊容朗俊,名声在外。
偏偏坊间又传,秦家小姐生性顽劣,飞扬跋扈。
饶说是看上了太子,还是得秦皮授意,想要和太子欲成其好事,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
商枝:“……”
秦艽冷笑,她果真没低估太子的厚脸皮程度。
她拍拍胸口,不气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商枝紧了紧手心,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徒然懊悔咬唇。
秦艽把商枝拉推到身后,“太子,我才是秦皮之女秦艽。”
“你方才指的,是臣女的婢女,商枝。”她唇角含笑,偏薄淡的眼眸里全是嘲讽的意味。
太子愣了一下,他本意是想要和秦艽攀上关系,再宽宏大量,娶她为妻。
现在,不能认!
不能认!
他顿了顿,梗着声,“她行刺本宫!”
秦艽皮笑肉不笑,“太子说笑了。”
“臣女方才才见我家婢女被人迷晕,弃在碧水亭。人来人往,总有人瞧见臣女和我家婢女。"
“太子如若不信,也可命太医查验,想必她鼻腔定还有药物残留。”
人刚才都晕了,何来行刺之说。
“你是她家主人,自然护着她!”太子咄咄逼人。
秦艽不卑不亢,望向太子的眼光,比冰雨还要冷骇。
“刚才臣女与我家婢女一来,太子便指着她说是秦艽行奸轨之事。臣女大胆妄言,太子是故意往我秦家身上泼脏水?”
“我秦家世代忠良,太子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