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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九章 又见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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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妍微微颔首,轻轻点了点头说:"是真的,母后,我做不到,我无法强迫自己做为他的女人。我也试过要去接受他,可还是..."

卫子夫的脸上透着淡然的笑容,安慰着刘妍的心:"不怪你,来日方长,慢慢儿来就好。母后是在平阳侯府里做家奴长大的,从小就知道什么叫隐忍,什么叫身不由己。而你是在你父皇的怀里宠大的,从来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说什么是什么,你做不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刘妍靠在卫子夫的肩上:"母后,为什么人生就这么难。当初我难以放下去病,现在我难以接受曹襄。我也想与他好好过,相敬如宾,琴瑟和鸣。可是..."

"你今日这是怎么了?从来你有什么心事,都是去与你父皇和你舅舅说。怎么今日,倒是主动来与母后说了?"卫子夫的心里也很是奇怪,刘妍什么时候,也与自己这样亲近了?

刘妍反问道:"母后莫不是不喜欢儿臣来与母后说这些?"

卫子夫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不喜欢:"怎么会,这做女儿的,本就是要与母亲亲厚一些的。"

"母后,昨夜我和君侯喝了些酒,我才发现,只有醉了,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是忘不了去病。"刘妍的话,萦绕在卫子夫的耳边。

卫子夫从来就没有失去过所爱之人,不是很懂刘妍此刻的心情:"一生那么长,你就准备一直都这样下去吗?"

与刘妍相比,卫子夫还是幸运的。在爱情上,至少卫子夫没有历经太多的波折,一直都在刘彻的心里。而刘妍,却是尝遍了所有的苦难。

命运真的很公平,无论出身贵贱,都要承受磨难。

"今日我才知道,原来君侯还悄悄请瑞玉给他当说客,来劝我早些接受他。还说什么愿意一直等我,等着我真心接受他的一天,都是假的。我真的有些看不清,曹襄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从前他那么好,我都有些感动了,没想到,全是他的心机。"刘妍对曹襄难免有些失望了。

这几天好不容易对曹襄好一些,有了不少的感动。只是这么一件事,一瞬间,所有的好感,就全部都没有了。

卫子夫也是了解曹襄的,要说平阳公主做出这些事情,卫子夫还会相信,但卫子夫不相信曹襄会是一个这么有心机的人:"平阳侯不是这种人,他是你的夫君,你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还不知道他吗?"

"人都是会变的,我已经看不清了。"刘妍轻声说。

卫子夫看着刘妍,很是认真的说:"妍儿,你不能这么想,不是平阳侯有什么心机,而是他太在乎你,太爱你。"

刘妍看着卫子夫,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卫子夫拉过刘妍的手说:"你们如今已经是夫妻了,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了。夫妻之间,重信也。你与他从小到大的情分,你还不信他吗?"

刘妍自问,自己对曹襄的信任,也是随着与曹襄的婚姻开始,越来越少了。

只是,卫子夫一直都无条件的信任着刘彻,可刘彻还不是离卫子夫越来越远。

"信任?若是放在从前,我会信任他。可如今,我怕我信任了他,他会得寸进尺。毕竟他的身后,还有一个平阳公主在为他出谋划策。"刘妍的几分无奈的说。

刘妍的话倒是提醒了卫子夫,曹襄并不是一个人,卫子夫怎么忘了还有一个平阳公主:"我怎么就没想到,或许,是平阳公主给他出的主意呢!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一直不肯与平阳侯和周公之礼,平阳侯或许不急,可平阳公主必定是心急如焚。"

刘妍心里的怒气,再也忍不住了:"母后的意思是,这还得怪我了?当初若不是平阳姑姑,我也不会是今天的样子,进不得,退不得,夹在中间心里憋闷得很。"

"既然在平阳侯府里不开心,你就在宫里住几天。听说过两天你父皇又要去上林苑打猎了,你也跟着一起去,就当是散散心。"

刘妍也只是点了点头,曹襄既然心急,那就凉他几天。正巧刘妍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曹襄。

上林苑狩猎,刘妍特意换了轻便的衣裳,跟随刘彻一同前往上林苑狩猎,不出意料的是,霍去病也在狩猎的队伍里。

刘妍的马跟在刘彻的身边,霍去病的马在跟在刘彻的身后,目光却是怎么都离不开刘妍。

刘妍骑着马,奔跑在上林苑里,寻着机会射杀猎物。霍去病的马跟在刘妍的身后,看着刘妍射杀猎物时的英姿,乍一看,还真是有几分女中豪杰的味道。

刘妍的心思都在猎物上,并没有看到身后的霍去病,直到刘妍的马越跑越快,一时失了控,刘妍在马背上摇摇欲坠。

霍去病一跃飞身就,坐在刘妍的马背上,控制着缰绳,才制服了马:"公主没有受什么惊吓吧?"

刘妍靠在霍去病的怀里,轻轻摇了摇头说:"没事。"

"臣都已经不记得,已经有多久没有与公主这样了。"霍去病是看着四下无人,才敢这么说。

"怎么是你跟着,水歆去哪儿了?"刘妍对上霍去病的双眸问道。

霍去病本来也是想跟在刘彻身边,尽量与刘妍保持距离,料想刘彻居然主动让霍去病来保护刘妍的安全。

"陛下派臣来保护公主周全。"霍去病的话说的生冷。

刘妍才清醒过来,自己如今是曹襄的夫人,而霍去病于刘妍而言,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霍去病,而是将要与如意成婚的冠军侯。

刘妍的眼眸里有几分惊讶:"父皇?"

"陛下大概是看公主不大欢喜,让臣来开导公主吧!"霍去病将刘妍扶正了说。

刘妍握着缰绳,尽量不去看霍去病:"本公主也无碍了,冠军侯还是回自己的马上去吧!"

明明两个人的心里都是热情似火的,却都要表现的冷若冰霜样子。

霍去病才下了马,刘妍就骑着马飞奔而去。霍去病泄了气一般,口中喃喃道:"妍儿,如今你嫁了别人,都不愿多看我一眼吗?"

傍晚,天上的霞光泛红,刘妍跟随刘彻回了未央宫。

路上,刘彻让人叫来刘妍同乘御驾:"今日见了去病,心里可好过些?"

霍去病的料想果然是没有错的,原来刘彻真的是为了哄刘妍开心:"见与不见又有何分别,此生缘已尽,相见反而不知该如何相对。"

"平阳侯在宫里等着你,总是要过一生的,不能一言不合就逃避。任何时候,都要去面对。"刘彻做为刘妍的父皇,真的是无可挑剔的。

任何事情都帮刘妍想到了,为刘妍做得太多太多。只是刘彻如今做得再多,也已然为时已晚,刘妍和霍去病注定是要相思相望不相亲了。

刘妍仔细想想,卫子夫说的也在理,对于曹襄,自己也实在是不应该太武断:"是父皇让他来的?"

刘彻摇了摇头说:"平阳侯那么在乎你,当然是他自己进宫去接你回府了。"

才走进椒房殿,刘妍就看到了卫子夫正与曹襄在说话:"拜见母后,母后长生无极。"

"免礼。"

刘妍坐到曹襄的身边,这殿里这么多宫人,刘妍总还是要给曹襄几分颜面的:"君侯怎么来了?"

"公主也入宫小住了些日子,我来接公主回府。我知道公主还在与我置气,还望公主容我解释。"曹襄放下自己男人的尊严,低声下气的说。

刘妍没有去看曹襄,基于对曹襄的了解,刘妍还是听了卫子夫的劝,选择了信任:"我怎会与君侯置气,既然君侯都亲自进宫来接我了,那呆会儿便一同回侯府好了。"

曹襄渐渐也知道了一些诀窍,刘妍当着别人,总是不会太与自己过不去的。

"母后,怎么这几日都不见娴儿来椒房殿?"刘妍在椒房殿里没见着刘娴,这心里还真有些挂着刘刘娴,向卫子夫问道。

卫子夫不以为然的说:"娴儿这些天突然喜欢听李延年的曲子,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有些日子没见她了。"

刘妍不禁有几分惊讶:"李延年?"

回平阳侯府的马车上,刘妍一路都默默不语,心里想着刘娴的事儿。刘妍担心,刘娴会不会不止是单纯的喜欢李延年的曲子,而是对李延年生了什么别的想法。

黛柔为刘妍缷了妆便走出了刘妍的寝房,曹襄走到刘妍的身后问道:"公主还在气我,太过心急?"

刘妍附之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说:"没有,一点小事,有什么好气的。母后说的对,我与你一起长大,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吗?从小你就是个温良的人,没有什么心机,却很细心。现在,你是我夫君,还这样疼爱我,也是我不好,没有勇气做你真正的夫人。"

曹襄有几分惊喜,刘妍才在宫里住了几天,怎么会有这样大的变化:"公主可是真的不恼我了?都是我不够耐心,才让公主误会了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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