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玉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说:"想啊!毕竟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怎么会不想念。只可惜,我回不去了,只能当大汉是我的家了。如今我是大汉天子的女儿,是你**风的夫人。这儿,就是我的家。"
**风抱过瑞玉,在瑞玉的耳边说:"瑞玉,我这一生一定会好好待你,绝不辜负了你。"
瑞玉轻轻靠在**风的怀里,轻声说:"其实我心里一直都不踏实,一直以来,都是我爱你多过你爱我。我都不知道,你对我,究竟有多少爱。"
**风温柔的笑着,心里不禁想着。平日里看瑞玉是个如何刚毅的女子,原来瑞玉也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面,甚是可爱:"你无须质疑,我爱你。"
日暮西斜,红光漫天,秋日的长亭殿总是伴着一阵阵的桂花香。
刘妍沐浴更衣后,走到长亭殿门外的秋千下。桂花的花瓣落在刘妍的青丝上,肩上。刘妍正要坐上秋千时,看到秋千上那支霍去病没有带走的玉笛。
刘妍伸手去拿起玉笛,看到玉笛上刻着一个'妍';字。刘妍的面上露出一丝清浅的笑容,原来,霍去病本是要将这玉笛着与自己的。
刘妍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霍去病也送过自己这样一支玉笛,那支玉笛上,也刻着一个'妍';字。只是,不同的是,两支玉笛的玉质不同,刘妍拿在手上的心情,也有所不同。
刘嫫走到长亭殿时,刘妍正一个人拿着玉笛站在秋千旁边落泪。刘嫫走到刘妍的身边安慰道:"卫长皇姊,别伤心了。"
"现在我伤了心,将来你才不会如此伤心。该承受的都由我来承受了,你将来就不必再承受这些了。"刘妍低着头,声音极冷。
"襄表兄仪表堂堂,温文尔雅,卫长皇姊为何不喜欢?既是卫长皇姊不愿嫁,又为何要答应了这门亲事?"刘嫫拉着刘妍的手问道。
刘妍苦笑道:"我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最终,不还是得依圣旨嫁给平阳侯吗?都已然如此了,所有的不幸就都由我来承受,只愿我们嫫儿日后能够幸福。"
刘嫫还不太明白,刘妍口中所说的承受,究竟是承受了什么:"卫长皇姊不开心,阳石皇姊也整日闷闷不乐。"
刘妍听了刘嫫的话,才想起刘嫱还在气自己答应了这门婚事,便拉着刘嫫一起去了刘嫱的寝殿。
刘嫱独自躺在床榻上,一言不发,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看了都会有几分心疼。
刘妍走到刘嫱的床榻边坐下:"嫱儿,你心里的难受,我也感同身受。你我乃一母同胞,不该有这么大的怨恨。"
"皇姊,你不必再与我解释什么了,你答应了这桩婚事是为了卫家,为了据儿的太子之位稳固。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受了委屈,你牺牲了自己,成全了父皇母后,还有平阳公主的心意,多识大体的卫长公主啊!只有我,任性,无理取闹。"刘嫱没有转过身去看刘妍一眼。
刘妍看着刘嫱的背影问道:"那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呢?你若是有什么万全之策,你告诉我,该如何是好?这样的结果,你心里难受,难道我的心里就不难受了吗?"
刘嫱侧过头,露出一丝清冷的笑容:"听皇姊这么说,真是感觉皇姊好委屈。你委屈,从来都是得天独厚的长公主,父皇宠着,母后疼着,还有平阳姑姑,卫青舅舅都对你那么好。你有什么可委屈的?你轻而易举得到的一切,是别的任何都得不到的。"
刘妍不禁轻笑,刘嫱又哪里知道,正是因为自己这一身的盛宠,才成为了各家争夺的棋子,被迫答应嫁给曹襄:"这一身的荣宠有什么好?你知不知道平阳公主为何一定要让我嫁入平阳侯府?就是因为父皇对我的疼爱,才非我不可,才让我那么的不由自主。"
刘嫱激动的坐起身,双眸壮大的眼神看向刘妍:"皇姊,你早就知道我心里只有襄表兄一个人。你不要的,推也推不掉。可我呢?我想要得到的人,却怎么也得不到。从小父皇就偏疼你,平阳姑姑喜欢你的聪明,就连去病表兄和襄表兄都是一直围在你的身边转。你在父皇怀里吃着点心,撒娇的时候,我却在椒房殿里,看着母后抱着嫫儿感同身受疼惜。你可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如今你连我唯一倾心的襄表兄都不肯让给我,还说什么一母同胞。"
"嫱儿,我答应你,我会去想办法,成全你的心意。嫱儿,不要跟皇姊置气了好吗?"刘妍看向刘嫱的眼神,满是期盼。
刘嫱才不信,还能有什么办法能成全了自己的心意:"成全?皇姊要如何成全我?你都要嫁给平阳侯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与其眼睁睁的看着你嫁给平阳侯,我倒不如死了算了。"
说话间刘嫱便取下自己头上的发钗要自行了断,刘妍赶紧上前去拉住了刘嫱的手臂,阻止刘嫱:"嫱儿,不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是嫁不了平阳侯,你也不要这么傻,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刘妍与刘嫱阻拦间,刘嫱无意中将发钗插入了刘妍的身体里。刘嫱吓得缩回了手,呆呆的站在那儿。
刘妍笑了笑,捂着自己的肚子,忍着疼痛走出了月室殿。
明渠边,刘妍生无可恋,纵身一跃,跳入了明渠之中。
刘嫱跟在刘妍的身后,看到刘妍跳入水中,立即就大声叫喊:"来人,快来人呐!卫长公主落水了,快来救人呐!"
刘嫱身边的侍女素萦闻声赶来,不说二话就跳入了水中救起了已经受伤的刘妍。
刘嫱走上前去看刘妍的样子,立即就吩咐道:"快送卫长公主回长亭殿,快去传太医令。"
"诺。"
刘妍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刘嫱害怕的一直握着刘妍的手,口中喃喃道:"皇姊,我虽对你心有怨气,因为你和平阳侯的婚事而恨你。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死,你可千万不能有事,要好好的活着。"
太医令走入月室殿中向刘嫱行礼:"微臣参见阳石公主,阳石公主长乐未央。"
刘嫱急切的向太医令招手:"免礼,卫长皇姊方才落入了水中,快来为卫长皇姊诊治。"
太医令赶紧走到刘妍的床榻边为刘妍诊治,拨出了刘妍腰间的发钗,包扎好刘妍的伤口,让人去禀报了刘彻和卫子夫。
刘彻赶到长亭殿时,那股气势让刘嫱很是害怕。刘妍是因为刘嫱才变成这样,刘嫱是怎么也难逃罪责,一时心虚愧疚的刘嫱,看见刘彻走进来,双手颤抖得厉害。
刘妍此时已然是高烧不退:"陛下,卫长公主此次恐怕是凶多吉少啊!腰间的伤口,落水后感染,不好处理,这才高烧不退。"
"这好好的,卫长公主怎么会受伤,又怎么会落水?"刘彻一腔愤怒的问道。
一屋子的宫人都低着头,不敢出声。刘嫱颤抖着身子走到刘彻的跟前,心慌意乱,自己主动向刘彻招认:"父皇,都是儿臣的错。卫长皇姊腰间的伤口,是儿臣失手,才用发钗刺伤了卫长皇姊,可卫长皇姊落水,是她自己跳的。"
刘彻一时气愤,伸手就扇了刘嫱一个耳光,打得响亮。
刘嫱挨了刘彻的耳光,力道太大,一时失了平衡倒在了地上。
刘嫱跪在刘彻的脚下泣声道:"父皇,儿臣真是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失了手,才酿成了大祸。"
"阳石,她是你一母所生的亲皇姊,你如何忍心这样去要了她的命?你还是先回自己的寝殿,去闭门思过吧!"刘彻一时怒气难消。
门外的舍人高声通报:"皇后陛下到,鄂邑公主到。"
卫子夫牵着鄂邑公主刘嬣走进了长亭殿里,向刘彻行礼:"拜见陛下,陛下千秋万岁。"
"鄂邑拜见父皇,父皇千秋万岁。"刘嬣甚少看到刘彻,也是有模有样的向刘彻行礼。
刘彻平日几乎没怎么见过刘嬣,对于这个女儿,可谓不是一般的陌生,不过是一夜风流才有的女儿罢了。
"免礼。"
刘嫱含泪,欠身向卫子夫行礼:"儿臣拜见母后,母后长生无极。"
卫子夫看到刘嫱的脸上,已经明显有着红红的掌印了。卫子夫扶起刘嫱,关心的轻抚刘嫱已被打红的脸问道:"嫱儿这脸是怎么了?"
"母后,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失手刺伤了卫长皇姊,儿臣这就回月室殿去闭门思过。"刘嫱落着泪,说完就离开了长亭殿。
卫子夫看着刘嫱离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卫子夫对站在一旁的太医令问道:"卫长公主的身子怎么样了?"
太医令如实向卫子夫禀报道:"回禀皇后陛下,卫长公主的伤口感染,高烧不退,恐怕凶多吉少。"
"鄂邑怎么也跟着来了?"刘彻看到卫子夫身边的刘嬣,向卫子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