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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九章:卫长终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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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妍仍然犹豫着,卫子夫拉过刘妍的手说:"只当是母后求求你,为了你弟弟,就不要再坚持嫁给去病了。"

刘妍边为卫子夫擦去泪水边说:"母后,你别再哭伤了身子。"

卫子夫几近乞求的看着刘妍:"不是母后偏心,你也是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是你让我初次知道了为人母的滋味,母后又怎么会不疼你呢?你跟父皇母后置气,为了要嫁给去病搬出了宫里,去卫长公主府住,可知道母后有多想你,多盼着你能陪在我身边。"

"母后心疼儿臣,又为何要让儿臣去做你用来拉拢平阳公主的棋子?"刘妍带着哭腔问。

"妍儿,你也不小,早就该懂事了。你负气去卫长公主府住,若是换了别的公主如此,早就被你父皇罚了,还指着你父皇去哄你吗?当真也就是你卫长公主,你父皇才会有这样的耐心。你与去病情深缘浅,别再任性了,要以大局为重。就是为了据儿,为了你自己的将来,你也要识大体。"卫子夫的话让刘妍很是痛心。

是啊!自己也不小了,是不能在任意妄为了。如卫子夫所说,还是要以大局为重。刘据距天子还有一步之遥,只要刘据的太子之位坐稳了,自己嫁给谁,都已经不重要了。

刘妍在卫子夫的身边坐到了天亮,这一夜,刘妍一夜未眠,流了一夜的泪水,哭红了双眼。刘嫱端着卫子夫的汤药走了进来,看到刘妍还坐卫子夫的床榻边掉眼泪。

刘嫱放下汤药,走到刘妍的身边关切的问道:"卫长皇姊也在,怎么哭得这般厉害?"

"我心里难受,嫱儿,是我对不起你,不要怪我。"刘妍抱着刘嫱泣声道。

刘嫱浅笑着安慰刘妍:"皇姊,你向来疼爱我,如何会对不起我?再难的事,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好的。"

卫子夫见刘妍伤心的样子,甚是心疼,可却也别无他法。莫愁走进来向卫子夫禀报:"皇后陛下,冠军侯前来探望皇后陛下。"

卫子夫点了点头:"让他进来。"

刘妍听闻是霍去病要进来,立即就起身走到屏风后回避。刘嫱不知道为什么,刘妍本该是想见霍去病的,此时霍去病来了,却要回避霍去病。

霍去病走进椒房殿内室向卫子夫和刘嫱行礼:"臣霍去病拜见皇后陛下,皇后陛下长生无极,拜见阳石公主,阳石公主长乐未央。"

"免礼,本宫是有些日子没见去病了,怎么倒是消瘦了?"卫子夫关怀的问道。

"去病得知姨母身体有恙,特来看望姨母。只求姨母,能够成全去病的大好姻缘。"霍去病对卫子夫说道。

卫子夫淡淡的笑道:"去病的大好姻缘,姨母自然是乐得成全。天下女子,任由你挑选,只有卫长公主不行。"

霍去病紧张的问道:"为何?姨母明明知道,去病的心里,只有卫长公主一个人。"

"去病,本宫知道你有多爱妍儿,可她的命运,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你是个懂事又识大体的孩子,别再倔强了。"卫子夫的劝说,于霍去病而言很是苍白。

"去病知道姨母的心思,姨母是想要用卫长公主和平阳侯的婚姻来拉拢平阳公主。那去病呢?我霍去病姓霍,不姓卫,没有那个责任撑起整个卫家。"霍去病心里有一股气。

卫子夫看着霍去病长大,霍去病是卫家的第一个孩子,对卫子夫而言有不同的意义。卫子夫伸手去拉着霍去病的手说:"对不起,将来你会明白的。你我心里都很清楚,我虽你的姨母,可你我的情份,如同母子一般。"

霍去病转身要走,刘嫱跟上去拉着霍去病的手臂叫住霍去病:"去病表兄。"

霍去病回头看向刘嫱,刘嫱什么也没说,看向屏风上刘妍的身影。霍去病随着刘嫱的目光看去,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其实皇姊很在乎你,她昨夜哭了一夜,今日早晨我来椒房殿时,她抱着我边哭边说,她心里难受。"刘嫱对霍去病说的话,言尽于止。

霍去病离开椒房殿后,刘妍才从屏风后走出来。刘嫱走到刘妍的身边向刘妍问道:"皇姊,为何要回避去病表兄?你不想嫁给他了?"

刘妍苦笑着点了点头道:"想,特别想,可是我想有什么用,一切都不会如我所愿。我不是我,我只是一枚有价值的棋子而已。永远都是这样,任人摆布,不由自主。"

刘嫱只觉得顿时有一股冷意,刘嫱害怕,如果有一天刘妍真的认命嫁给了曹襄,自己就彻底没有希望了。

倚竹走进来向刘妍禀告:"卫长公主,陛下请公主去漪兰殿相见。"

"漪兰殿?"刘妍口中喃喃处语,很是疑惑。

刘嫱向刘妍问道:"皇姊,为何让你去漪兰殿,漪兰殿不是一直没有人住吗?"

刘妍若有所思道:"漪兰殿是没有人住,因为漪兰殿曾经是皇祖母住过的地方,那儿有父皇儿时的记忆。自从父皇登基以来,漪兰殿里的摆设一切如旧,却从未有过姬妾去住过。"

刘嫱也是直至今日听刘妍说了才知道,这其中的渊源。

刘妍走进漪兰殿,殿内的陈设仍然是一尘不染。刘彻禀退了旁人对刘妍说道:"妍儿,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我想好了,为了能成全你和霍去病,我已经派人去娶平阳侯的性命了。"

刘妍惊讶的问道:"父皇,为什么?为什么我与去病在一起,襄表兄就得死?我说过,我不会用襄表兄的性命来换我与去病的姻缘,我于心不忍。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我刘妍做不来。"

"妍儿,父皇不想看到你伤心。身为父亲,我想让你高兴。"刘彻下这样的决定必定是非常痛苦的。

"你若杀了襄表兄,平阳姑母会恨你的。我的心都已经伤透了,也不在乎支离破碎了。"刘妍说完便飞奔去骑马。

向来平阳侯府的方向,刘妍只身一人,策马飞驰。只希望能够及时赶到,只希望曹襄还能活着。

刘妍在平阳侯府门外下马,听到里面的打斗声便知道,一定是刘彻派的人已经来了,立即向平阳侯府里跑去。

刺客正与平阳侯府的侍卫打斗,很明显那些侍卫并不是那几个刺客的对手。

就在曹襄命悬一线的时候,刘妍飞奔去帮曹襄挡了一剑。一剑划在了刘妍的手臂上,刘妍捂着自己的手臂,手臂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

刺客见自己伤错了人,立即纵身一跃,离开了平阳侯府。曹襄抱着刘妍问道:"公主,你怎么样?"

刘妍第一次抱曹襄泣声道:"襄表兄,我遵从父皇的旨意,我嫁给你,心甘情愿的嫁给你。只是不知道,你现在还愿意娶我,娶一个心里没有你的我吗?"

"公主,无论到什么时候,我曹襄对公主的心都是不会变的。公主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我都甘之如饴。"曹襄面对刘妍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顿时就感动了。

刘妍晕倒在曹襄的怀里,曹襄的心里,比起担心,更多的是喜悦。

刺客的领头人向刘彻刘彻禀报:"陛下,卫长公主突然到了平阳侯府,为平阳侯挡了一剑。"

"什么?也就是说,你们刺伤了卫长公主?废物,都是一群废物。都下去吧!"刘彻很是气愤的说。

太医为刘妍包扎后,曹襄向刘妍问道:"公主怎么会突然来平阳侯府?上一次我府里有刺客,也是公主及时赶到,那些刺客才离开的。"

"我是来告诉你,我不再坚持要嫁给去病了,我答应嫁给你。也许是上天指引,我救了你两次,看来我们真的是情浅缘深。"刘妍有些苦涩的笑着。

曹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为何公主突然改变了主意,那去病怎么办?"

刘妍又怎么能告诉曹襄,改变主意是为了刘据的地位稳固,为了保住曹襄的性命。

如意赶到平阳侯府,走进屋里对刘妍禀报道:"公主,马车都已经备好了,公主可以回府了。"

刘妍坐在马车上,不知不觉间外面已经下起了蒙蒙细雨。马车驶到卫长公主府的门前,霍去病早已在大门外等候多时:"拜见卫长公主,卫长公主长乐未央。"

刘妍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霍去病,霍去病从来都没有如此规规矩矩的向刘妍行过礼:"免礼。"

刘妍不做停顿,径直就进了卫长公主府。

如意跟在刘妍的身后,感觉很是奇怪,刘妍与霍去病之间,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生疏了:"公主...不想见冠军侯?"

刘妍正是在尽量去疏远霍去病,与其纠缠不清,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来得痛快:"长痛不如短痛,去回了冠军侯,本公主今日不见他,请他回府去吧!"

如意举了伞走到大门外对仍然跪在地上的霍去病说:"冠军侯还是回府吧!公主说了,今日不见冠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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