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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八章:亲子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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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坐在卫子夫的床榻边,亲手喂卫子夫喝药:"孩子没了,我心里也与你一样难过。孩子都已经没了,我不想再看到你哭伤了身子。"

卫子夫倒在刘彻的怀里说:"后宫姬妾甚多,陛下还是要雨露均沾为好。陛下越是对妾身好,妾身就成了众矢之的,就连我自己的孩子,也要遭人毒手。"

刘彻从来未曾想过,自己对卫子夫的那份爱与疼惜,竟会害了她。

刘妍在椒房殿里陪了卫子夫几日,而刘彻偶有兴致去了兰林殿,看到林顺常和李柔抱着个孩子正谈笑风声。

刘彻走进兰林殿里问:"林顺常抱的是...闳儿?怎么闳儿会在这儿?"

"陛下,林顺常见王夫人被禁足,想来也未能好好照顾二皇子,便去请皇后陛下允准了,由林顺常暂代王夫人照顾二皇子。"李柔解释道。

刘彻点了点头道:"由林顺常来照顾闳儿也好。"

林顺常向刘彻问道:"陛下,听闻皇后陛下小产,现下皇后陛下的身子可好些了?"

"皇后现在气血两亏,还需稍作调养。你们这几日也别常去椒房殿了,让皇后好生静养。她还伤心得紧,缓不过劲儿来。"刘彻的细心与体贴,全都用在了卫子夫的身上。旁人看来,倒是觉得刘彻和卫子夫像是同甘共苦了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样。

李柔看着刘彻为卫子夫担心的样子,很是羡慕,如果这世间有一个男人也能为了自己欢喜,为自己而悲切,该有多好:"林顺常虽未带过孩子,可二皇子由林顺常带的可好了。不若陛下就让林顺常来抚养二皇子如何?"

刘彻不作言语,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做。刘妍到兰林殿看到刘彻和林顺常都在,走上前向刘彻行礼:"儿臣拜见父皇,父皇千秋万岁。"

"免礼,妍儿,你怎么来了?"刘彻露出了一丝笑容。

刘妍笑道:"儿臣来兰林殿看看三皇弟,没想到,今日兰林殿好热闹,都在说什么呢?"

刘彻开口说道:"方才李姬提议,将闳儿交给林顺常抚养,我这还没想好。"

"将二皇弟交给林顺常抚养挺好的,父皇还在考虑什么?"刘妍知道李柔这是要进行下一步了。

刘彻向刘妍问道:"好?好在何处?"

"王夫人心狠手辣,失贤失德,让王夫人自己抚养二皇弟,将来再教出一个心肠歹毒的孩子可如何是好?林顺常虽然没有子嗣,也能带好二皇弟,不是挺好的吗?"刘妍劝解道。

刘彻叫来内侍吩咐:"去拟旨,王夫人有夫妇德,不配为人母,为教好龙嗣,将二皇子刘闳交由林顺常抚养。"

"谢陛下恩典。"林顺常带着刘闳离开后,刘妍对刘彻说:"父皇,林顺常抚养二皇弟是好,可若是日后林顺常有了自己的孩子,可就未必会对二皇弟一视同仁了。"

李柔坐在一旁,能听得出刘妍这话里的意思,恐怕是在提醒刘彻不让林顺常有自己的孩子。

刘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妍儿言之有理,妍儿的聪明,真是越发的像父皇了。"

"那是自然,有其父必有其女。"刘妍笑言。

刘彻不多时便离开了兰林殿,只剩下兰林殿里的李柔和刘妍。刘妍吩咐道:"乳母,抱三皇子下去,你们也都退下,本公主与李姬说说话。"

"诺。"

"怪不得公主让林顺常抚养二皇子,原来是想断了林顺常有自己的骨肉的那份心。不得不说,公主还真是用心良苦。一招连环计,斗垮了王夫人,也断送了林顺常的龙嗣梦。"李柔很是淡然的说道。

刘妍笑了笑说:"厉害?本公主哪里厉害?是王夫人自己作茧自缚,让人去我的长亭殿放火。呵...只要她烧不死本公主,本公主是绝不会放过她的。那林顺常看上去处处顺从的样子,谁知道她是不是那种外表柔弱内心却阴毒的人。"

李柔谨慎言之:"林顺常?她看上去不像是那种人。"

"李姬,所谓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么就知道她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她的骨子里是善良还是阴毒?我相信,能够如此周旋于王夫人与我们之间,且又两边不得罪的人,应该不会是良善之人。"刘妍认真的分析着其中的利害。

"那林顺常能与王夫人倒戈相向,来日会不会在陛下面前揭发我们?"李柔担心的问刘妍。

刘妍推测道:"她对付我们有何用?我不是个公主,再得父皇的宠爱,始终也不是要外嫁的。倒是姜良人危险了,若是生个公主还好,生个皇子可就要让林顺常分外眼红了。还有你,本公主听说,你又有了?相信我,离林顺常远点儿,要格外小心。"

刘妍的话,说得李柔的心里也有些害怕了。

刘彻让人召来了林顺常:"以后二皇子就由你来抚养了,我相信你会好好疼爱他,教导他,不过,你要抚养二皇子,就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陛下尽管吩咐。"林顺常的心里忐忑不安,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二皇子将由你抚养,你得长期服用药物,不能有你自己的孩子。这样,我才能确定你会对二皇子如同己出。"刘彻看着林顺常说道。

林顺常跪在刘彻的跟前发誓:"陛下,妾身对天启誓,无论将来妾身有几个孩子,从陛下将二皇子交给妾身抚养时,二皇子就是妾身的儿子,亲生儿子。"

刘彻从来就不相信这些,微微勾了勾嘴角说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可以给你时候考虑,两日后你再来回禀朕。"

霍去病到卫长公主府里找刘妍时,才知道了卫子夫小产一事。瑞珠看到霍去病目露凶光,心想,这就是霍去病,那个让匈奴人闻风丧胆的大漠**霍去病。"既然卫长公主不在府上,那本侯改日再来。"霍去病不苟言笑,去谦谦有礼。

林顺常约了刘妍在假山的凉亭里博弈,刘妍见了林顺常淡淡的笑道:"秋风乍寒,林顺常可是有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本公主?"

"卫长公主来了,快坐吧!"林顺常捧上笑脸说。

刘妍跪坐在林顺常的对面,看到案几上的枣花糕,笑着问道:"看来林顺常还是个颇有心思的人,一定为了本公主下了不少功夫吧!连本公主喜欢吃什么点心都知道。"

"对卫长公主,当然要用心了。算起来,我也算是卫长公主的庶母了。"林顺常与刘妍套近乎。

"有什么要本公主帮你的,你就不必在这儿拐弯抹角了,直说吧!"刘妍看向对面的林顺常说。

林顺常若有所思道:"昨日陛下说,若是我要抚养二皇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这下我可没了主意,公主快帮我想想,怎么办才好。"

刘妍喝了口茶悠然自得的说:"林顺常,你是想抚养二皇子这现成的儿子,还是想要一个虚妄的将来。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你如今无宠,怎么就能担保日后一定会有子嗣,即使你日后怀了,也未必就是皇子。"

林顺常向刘妍问道:"公主的意思是,让我去抚养二皇子?"

"如何抉择,就得看你自己怎么想了。你是想要个现成的皇子,还是一个不定数?"刘妍反问林顺常。

林顺常倒是想有自己的孩子,可刘彻从未来过自己的飞翔殿,正如刘妍所说,能不能有自己的骨肉还不一定呢!

刘妍推波助澜道:"母后生了三位公主,才生了太子,这其中经历了八年。能有几个人能有王夫人那样一索得男的运气。"

林顺常的心里悄悄定了主意,与其期盼那未知的将来,还不如把握当下的机会。

凉风微动的夜里,卫子夫恶梦惊醒,一身的冷汗,由来倚竹问道:"倚竹,卫长公主在吗?"

"卫长公主在偏休息,应该还没有睡下。"倚竹欠身回答卫子夫。

"去找卫长公主来陪本宫说说话。"卫子夫的脸上,没有了往常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淡淡的哀伤。

"诺。"

刘妍正在屋里看书,倚竹在门外敲门道:"公主,皇后陛下找公主去正殿说话。"

刘妍披上披风打开房门去了卫子夫的屋里,卫子夫看到刘妍,禀退了屋里的侍女,拉着刘妍的手说:"太医告诉我,我以后都不会再有身孕了。母后只有据儿这一个儿子,他虽为太子,但始终还是根基未稳。你是他的姐姐,只要你嫁给了平阳侯,也就是帮了据儿。"

"母后为了据儿,真是用心良苦。大半夜的叫儿臣来,只为了劝服儿臣为卫家,为了据儿而嫁给平阳侯。母后可曾考虑过儿臣的感受?我只想为自己而嫁,我错了吗?"刘妍神色自若的说道。

"妍儿,你只有据儿这一个亲弟弟,我们的将来,都得倚靠着据儿。"卫子夫说着就声泪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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