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劝说无果
刘妍看卫子夫高兴的样子,尽管心里不高兴,也还是捧上笑容说:"儿臣府上一切安好,母后无须担心。只是儿臣在路上偶然救下了一个身负重伤的侠士,现下正在府上医治。"
卫子夫听刘妍说救了什么人,顿时就想起了当初的瑞玉,心里总觉得刘妍这样的善心,又会招来什么大祸:"你又救了什么人,不会又是什么有意接近你的人,要对你父皇不利吧!"
刘婧轻笑道:"母后多虑了,瑞玉那样的事,只是个例外。哪儿会总有人要来刺杀父皇,父皇又不是昏君。"
卫子夫只好摇了摇头,拉着刘妍的手轻声说:"本来这后宫之事,是不好与你说的。只是我听了些有关你的事儿,想来问问你。你父皇最近,似是很喜欢李姬,时常会去兰林殿,是不是你,从中使了什么力?"
这种后宫混沌之事,刘妍自然是避而远之的好,怎么能掺和进去,污了自己的名声。刘妍平静的说:"这都是母后从来听来的传言?这后宫之事,儿臣如何会知晓?想必是儿臣去了两次兰林殿与李姬说话,让人看到,便越传越不入耳了。"
卫子夫看着刘妍说:"妍儿,母后不想听你这些搪塞外人的话,母后只想从你的嘴里,听到一些实话。母后不争,并非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即便卫子夫这么说,刘妍还是不能承认自己做过什么:"后宫的里的传闻,有几句是真的?母后就宁愿相信了别人的话,也不相信儿臣吗?"
"从前我就是太过相信你,可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心里比我清楚吧!有什么话,你与母后老实说,母后是不会怪你的。"卫子夫的话让刘妍又想起了卫子夫那一次还打了自己。
刘妍低着头,理智的说:"母后,儿臣不过是想利用李姬来牵制王夫人而已。母后心如止水,不思争斗。可后宫之中去是暗潮涌动,母后不肯做的,就让儿臣来替母后做。"
刘妍不愧是在宫里长大的,论起这后宫处事之道与心计重重,那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就连卫子夫都越来越捉摸不透:"妍儿,只要你能好好的,就够了。母后不要你夫母后去盘算什么,别为这些将自己设身于后宫的明枪暗箭之中,太危险了。"
刘妍摇了摇头说:"儿臣不怕什么危险,儿臣只要母后,是母后的柔弱,造就了儿臣强势的一面。哪个女子不想一直让人疼爱着,呵护着,过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只是儿臣不可以,儿臣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了这样的权力。"
卫子夫看向身边的宫人吩咐道:"你们都退下。"
刘妍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了,卫子夫为刘妍擦拭着泪水说:"是母后太没用,才让你变成了这样。可母后不想看着自己的女儿,尽做些犯险的事儿。我怕你有朝一日惹怒了你父皇,失去了一切。"
刘妍为了安扶卫子夫的心,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可以后的路还很长,后宫里的每一天都存在着变数,若不压制着别人,也定不会让人来压制自己。只怕刘妍将来再也不会在卫子夫面前说这些实话了。
"母后,当初我在椒房殿门外看到陈皇后是如何欺凌母后的。儿臣只怕,有将来有朝一日,地位不如今日之时,何止是一个陈皇后会欺凌母后。妍儿可不想看着母后受若,看着母后哭泣。"卫子夫还以为,当初刘妍还小,就是看到了什么,也早就忘了。想不到,刘妍时至今日还记得,这件事,竟成了刘妍一直以来的心理阴影。
卫子夫抱着刘妍说:"都是母后对不住你,阳石和诸邑小的时候,哪里看过这些残忍的事儿。几个儿女中,只有你最知道母后这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可你行事也要知分寸,可别让你父皇知道了才好。"
刘妍在记忆里,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靠在卫子夫的怀里说些心里话了:"自母后生下据儿以后,便鲜少与儿臣如此亲近了。母后不必担心,儿臣行事自有分寸,不会让父皇母后失望的。"
卫子夫看向刘妍,淡淡的笑道:"母后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母后和据儿的地位稳固,母后不愿去争什么,也不必再争什么,这世上的东西,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争来又有何意义。"
刘妍只是在轻轻点了点头,让卫子夫安心而已。既然卫子夫不争,那就只能自己来做些什么,得到自己想要的。如若这世上的东西,都由上天来分配,那上天岂不是太累了,有些就在眼前的东西,总是要伸出手去才能抢得到的。
出了椒房殿,刘妍走着走着便到了东宫,刘妍看到刘妍的身影,高兴的不得了:"卫长皇姊。"
"据儿,让皇姊看看,你又长高了不少。"刘妍牵着刘据的手说。
"皇姊的卫长公主里很是漂亮,据儿还想去看看,皇姊何时再带我去?"刘据心里满怀着期待。
刘妍笑着对刘据说:"卫长皇姊的府邸,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只要你高兴就好。"
刘妍看着刘据开心的样子,心里不禁感叹着'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你的将来,你这样的快乐,能多一日是一日,只望你份快乐,永远都不要变成忧愁';。
卫青在府上品茶,霍去病走进厅堂:"舅舅,怎么一个人在品茶?"
卫青只听声音就知道是霍去病来了,也不抬头看一眼霍去病就说:"是去病来了,坐吧!"
霍去病在卫青的对面跪坐下来,卫青开口说道:"去病,舅舅知道,你对卫长公主用情到深。若是换了他人,你大可以去争,舅舅会支持你。可如今是平阳侯想娶卫长公主,所以,你不能与平阳侯相争。"
"为何?舅舅,妍儿她不爱平阳侯,为何有情之人最后都要天各一方?我霍去病为了今日功勋,为大汉立下了多少功劳。可平阳侯什么都没做,他凭什么与我争。"霍去病心里想着,到底曹襄还是个小人,嘴上说什么不与自己争了,背地里却在使这些花招。
卫青向霍去病投以锐利的目光,即使是一句话也不说,霍去病也能明白,此刻在卫青面前,不能太放肆:"去病,尊卑有别,你岂可直呼卫长公主闺名。你不是不知,平阳公主对卫家的思情。当初皇后陛下能够入宫侍奉陛下,那也是平阳公主从**了不少力,故而合卫家有了出头之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霍去病看着杯子里的茶水:"卫家一家的恩情,如今却要我一人去还吗?"
"舅舅知道这对你颇为不公,自你记事起,卫家已然成为朝中的新贵。你长在一个高门大户里,自然不知道舅舅所言恩情之大。"卫青顿了顿又说:"舅舅小的时候在父亲家里放羊,受着嫡母和兄弟的欺压,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直至到了平阳侯府,才做了平阳公主的马奴,虽然是家奴,可比在父亲家里好得多。起码能吃饱穿暖,有人疼爱。当初陛下到平阳侯府小憩,看了一众舞姬都不入心意,平阳公主特意安排了阿姊去奉茶,让陛下细赏,显身于陛下。而后,我和阿姊都跟随陛下入了宫,宫里的各中艰辛,若非平阳公主处处相助,怕是阿姊还未生下卫长公主,便被陈皇后母女给害死了。"
"舅舅与皇后陛下从前所经历的事,我也听母亲说过一些。皇后陛下是一匹汗血宝马,而平阳公主是皇后陛下的伯乐。可我霍去病的爱,此生不移。"霍去病最后这四个字说得颇为坚定。
卫青威严的说:"爱,你可以爱,这一生,你都可以爱。可你爱她,才更是要为她着想,莫要让一个爱你的人为你为难。"
卫灵惜在门外听及此处,再也不敢听下去,刘妍和霍去病这对美眷,为何连卫青的赞同都得不到?一向宽厚的卫青,何时也变得如此不通情理。
屋内的卫青和霍去病沉默许久,霍去病不禁落下泪水:"舅舅今日良言,去病定会铭记于心。可我霍去病说了,我的爱,此生不移。我挣来这么多的功勋,都是为了她,舅舅告诉我,不要与平阳侯争。"
霍去病起身正欲离开,卫青看向霍去病的背影说道:"你的泪,落在我这眼里,也落在我心里。堂堂大汉霍大将军,在舅舅这儿落泪便罢了,出这个门之前,控净你的泪水。"
卫灵惜入宫到长亭殿求见刘妍,如意端上茶水说:"卫姑娘稍等,石邑公主感了风寒,卫长公主正在陪着石邑公主。奴婢已经让人去请,公主想必就快回来了。"
刘妍回到长亭殿时,看到卫灵异便问:"何事如此争着找我?"
卫灵惜见了刘妍正要起身行礼,刘妍立即就伸了伸手说道:"你也不必多礼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