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再见旧爱
刘妍顿时就声泪俱下："去病，我不会嫁给襄表兄，永远都不会，我要嫁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霍去病。你醉了，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也不要放弃我们之间难得的情谊。"
霍去病看见刘妍落泪，心疼不已："妍儿，你别哭，我不会放弃你，我霍去病早都跟陛下说了，此生非你不娶。这一生啊，我就在你身边，护你周全，看着你笑。"
霍去病的酒后真言，让刘妍很是感动。
卫青带着厚礼到汝阴侯府："臣卫青，拜见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看到卫青如今历经沙场后的成熟样子，这个平阳公主爱而不得的人，如今就站在平阳公主的跟前。
卫青还从来没有来过汝阴侯府，平阳公主看着卫青，平静的淡笑着："长平侯？你倒是稀客，怎么就想起来我府里了？"
"公主曾经是卫青的主上，又对卫青恩重如山，卫青永远都以公主为尊，公主称臣卫青就好。"卫青十分谦卑。
平阳公主看着卫青身上的装束说："你看看现在的你自己，已经是陛下亲封的长平侯了，身份尊贵，哪里还是从前的卫青。卫家早已今非昔比了，你卫青，也已是今非昔比了。"
卫青恭恭敬敬的说："卫青备了些薄礼，献给平阳公主。"
平阳公主不以为然的瞟了一眼："卫青，你以为，我就在乎你这些什么什么礼物？你这是为了你阿姊，才来找的我吧！看来你还没有卫长公主明白，"
卫青不知道平阳公主为什么会提起刘妍，莫不是，刘妍与平阳公主说了些什么："卫长公主？"
平阳公主走到卫青跟前说："卫长公主尚且知道，无论如何，我始终还是会不停的献些美人给陛下，以博得陛下欢心，就如同当初我送你阿姊入宫一样。"
"平阳公主误会了，卫青并不是为了皇后陛下而来，而是为卫长公主而来。"卫青急忙解释道。
平阳公主这才恍然大悟，既然是为了刘妍而来，无非又是一样的说辞。今日换了卫青来，平阳公主倒是想知道，卫青又能有些什么新鲜的说辞："为了卫长公主而来？孤就不明白了，平阳侯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偏偏就是舍不得那金贵的卫长公主，定是要换了阳石公主来嫁平阳侯。卫青，你心里应该不会不清楚，卫长公主与阳石公主的价值，是大不一样的。"
卫青惊叹眼前的平阳公主，还是自己从前认识的那个气度卓越的平阳公主吗？为何多年甚少来往，平阳公主也变秘如此势力："价值？公主心里在意的，就只有价值吗？公主未能嫁得心中所爱，心里就没有一丝丝的可惜吗？既然公主只有意价值，那当初又为何会求陛下成全了公主的心意呢？"
平阳公主有意避开卫青的话题："我记得，从前大汉总是会将大汉的公主嫁去匈奴和亲，而大汉往往舍不得嫁真公主去，便全选一个容颜出众的宫女，封为公主，嫁往匈奴和亲。卫青，孤问你，这真公主，与假公主的价值，能一样吗？"
"恕卫青直言，在卫青看来，反倒是假公主，比所谓的真公主，要有价值得多。假公主虽无汉家血脉，可远嫁匈奴，身上担的是两国邦交，可真公主，只会躲在大汉的羽翼下享受荣华。"卫青对人的礼让，并不代表卫青的心里没有傲骨。
平阳公主指着卫青说："连你也来劝我，改变主意，让平阳侯娶阳石公主？你知道我当初送你阿姊入宫是为了什么，我在眼里，价值比情爱重要得多。何况，襄儿心里对卫长公主是有情的，我为了自己的儿子，有什么错？"
卫青点了点头说："公主没有错，身为人母，为了自己的儿子，什么都肯做，多伟大的母爱。可陛下和皇后陛下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才多番向平阳公主低头。公主两嫁皆非心中所爱，这其中的滋味，公主应该比谁都清楚。陛下和皇后陛下，只是爱女心切，不愿让女儿再经历一次。"
"为何这样的婚姻，我嫁得，而卫长公主就嫁不得？我的父皇母后，又何曾这样重视过我。皇后陛下的弟弟，为了她什么都肯做，而我的弟弟，却要一次又一次的让我失望。妍儿她得到的已经太多了，为何还不知道知足，而我，一步一步都要如履薄冰，你们还要这般来逼退让。"平阳公主说着说着也不免心里泛酸。
卫青很想伸手去安慰平阳公主，可这里是汝阴侯府，卫青的一举一动别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卫青只能忍着，什么也不能做。
卫青低着头，轻声说："陛下说过，当初是太后拦着，才让平阳公主嫁给了汝阴侯。如若将来有机会，定会成全公主一番心意的。如今卫青看来，公主已非当日的公主，卫青此生可以为公主牛马，唯公主马首是瞻，却已然对公主很是失望。看来公主的心意，就是陛下能成全，卫青也是不能成全了。"
平阳公主十分惊讶，眼前的卫青，这是在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在拒绝自己。为了刘妍，为了霍去病，卫青就这样将自己抛诸脑后。在亲情与爱情之间，卫青还是选择了亲情。
"成全，陛下如何成全孤？难不成，还要杀了汝阴侯不成？真是笑话。有些错误，一旦酿成了，就再也没有办法补救。正如人心，已经冰凉了，就再也不会有原来的温暖了。"平阳公主苦涩的笑着。
卫青看到平阳公主双眸里的泪花，竟感受到一丝寒意："卫青不得不割舍心爱之人，只愿去病不会如卫青一样。"
平阳公主凑近在卫青的耳边说："如若不是为了卫长公主，想必你也不会来汝阴侯府给我送什么礼吧！卫青，我告诉你，皇权之下，我们都无能为力。什么情爱，都只是一咱奢侈罢了。对我而言，能靠得住的，只有我的儿子，为了他，我会不惜一切。"
"臣告退。"卫青行过礼便转身要走，平阳公主看着卫青离开自己的背影，眼神中尽是苍凉："卫青，回去告诉陛下，他欠我幸福，我不要了，让他全都还在襄儿身上。"
次日，曹襄一觉醒来，只有两个侍女在厢房里照顾着："君侯，这是刚刚做好的醒酒汤，君侯快喝了吧！"
曹襄头还有些微微泛晕，喝了下醒酒汤。刘妍走进来看到曹襄已经醒了，微笑着问候："襄表兄，你可好些了？"
"好多了，公主，我这是睡了多久？"曹襄还处于混沌状态，迷糊的向刘妍问道。
"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昨日，你似乎是在借酒浇愁。若是为了我，不值得。"刘妍心里有感觉很是复杂，只是不愿让曹襄看到。
曹襄边起身边说："我这一夜都没回府里，现在应该都在找我，我还是，先回府去了。"
刘妍急忙说道："我昨日已经着人去平阳侯府告知，你大可安心。"
"多谢公主，为臣思虑周全。"曹襄顿了顿，刘妍这是在留自己吗？
在这场权力的争夺中，刘妍是双方争夺的棋子，而曹襄才是根源。是不是只要让曹襄对自己死了心，平阳公主就会罢手了："襄表兄，我说过了，你只我的表兄，永远都是一样。我心里不是没有你，而是你与他的位置不同。无论你会否放手，我始终都不会改变心意。"
刘妍的话提醒着曹襄，也同时再次刺痛了曹襄的心。
水歆适时的走进来向刘妍禀报道："公主，皇后陛下召公主回宫。"
刘妍侧头点了点头说："你让人去准备马车，我这就回宫里去。"
"诺。"
霍去病和曹襄一同走出卫长公主府，霍去病对身边的曹襄说："君侯，如若有朝一日，你遇到了一个值得你终生相护之人，霍去病一定诚心祝福你。倘若上天还是将卫长公主的后半生交给了你，我也不会恨你，只望你能一生待她好，让她笑。"
曹襄看到霍去病如此豁达，哪里还忍心去争什么。既然自己连刘妍的心都得不到，再争下去，只会让刘妍伤心，又有什么意思："去病，我想过了，我愿意成全你和卫长公主之情，只是公主乃陛下与皇后陛下之嫡长女，她的终生大事，可是半点不由人，你可要好好努力。"
霍去病的努力，像曹襄这样生来就是贵族的人，是感受不到的。霍去病望着曹襄渐得渐远的身影，心上涌动着一股莫名的危机感。怕只怕，曹襄只是嘴上说着会放手，会成全，暗地里又与平阳公主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刘妍回宫后径直就去了椒房殿："儿臣拜见母后，母后长生无极。"
"几日不见你了，母后还真是有些想念你了。妍儿，府上一切可好？"卫子夫的喜悦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