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位是端木尧自懂事开始一直的追求,好象好就是为得到皇位而生,为拥有皇位而活,他逼迫自己学习勤奋,政事勤勉,样样尽最大努力去做,全力去讨得父皇的欢心。可是,无论他怎么做,储君之位迟迟悬而不决,他的父皇一直没有明确表示他是皇位继承人。
论身份,他是皇长子,是皇后的儿子,皇位本应该就是他的。这么多年来,他处处想与端木砾一争高下,输赢均半,却从来没有能动摇端木砾在他父皇心中的位置,自己永远比端木砾差了那么一点点。
他等不急了,他不能等到一纸诏书公布于天下,宣布端木砾为储君时再行动,待到那个时候为时以晚。他要变被动为主动,皇位之争上,他必须得赢,选择铤而走险。
凌晨带着人马冲进皇宫,刚开始一切和他预想的没太大区别。轻轻松松闯过皇城的第一重和第二重关卡保护,唯独在第三层和第四层大门处遭到抵抗。虽然他已经觉出有些异常,这两道防守人数较正常多了不少,但此时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他把这些负隅抵抗的人一一解决,来到皇帝的寝宫。大部分人在寝宫门外等候,他只带的三十几个人进去。
老端木已然穿戴整齐,正襟危坐,仿佛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一般。孙德全也手持拂尘站立在一侧。寝宫里的气氛凝重而压抑。
“尧儿,你不在王府里好好睡觉,半夜三更跑到宫里来做什么?为什么带着刀剑,带着这么多人?难道你想弑父杀君不成?”老端木把大脸蛋子往下一沉,疾声厉色的问道。
端木尧自小惧怕父亲,老端木这么一问,他心里还是有些怕意,不敢抬起头来直视老端木。
“父皇,儿臣是带人来保护你的,儿臣得到消息有人要对父皇不利,我不敢大意,带了人马来保护父皇。看到父皇安好,儿臣也就放心了。”
“哼!恐怕要对我不利的人是你吧?巧舌如簧,颠倒黑白是非,枉费我对你的一片心血,你让我太失望,对你太失望。”
老端木的句激怒了端木尧,他突然高声起来,冲老端木吼道。“父皇,儿臣这么做是被你逼的,我不想这么做,全是你逼的。”
“皇位是我的,我才应该是明正言顺的储君。你为什么要偏心,写下诏书准备将皇位传与端木砾。我哪一点比不了他,我对父皇的忠心孝心远远高于他。我今天来没有旁意,一是保护父皇安危,二是希望父皇把原本就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这是在威胁我,你想逼宫造反不成?”老端木一瞪眼睛,。
此时的端木尧已经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没有退路了。“父皇年事已高,身体也大不如从前。父皇一生为国操劳,从来没有好好休息。身为人子,我有责任担父皇分忧,让父皇安享晚年,这是儿臣应尽之责,儿臣不敢有逼宫造反的意图。还请父皇明鉴。”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你这逆子竟还在巧舌狡辩。”
“父皇息怒,父皇只需写一纸诏书,将皇位传于我,父皇象先帝一样做一位轻松自在的太上皇,放下国家重担,享受生活的乐趣,国家之事由儿臣替你分担,你好好调养身体,何乐而不为之?”
“我要不写诏书,你还想怎么样?”
“父皇,你不要逼迫儿臣。倘若父皇拒绝,请受儿臣无礼,只能代父皇起草诏书。父皇都已经在我手里,还愁找不到玉玺,在诏书上盖上玉印吗?到时对外宣称父皇病重,结果也是一样的,我照样能登上皇位。父皇病重,能否康复这个请父皇三思。”端木尧这些话可是赤裸裸的威胁,意思是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好啊,好啊!你还真是朕的好儿子,翅膀硬了,敢来要挟朕。朕宁死也不会将皇位传于你这逆子,你就死了这条心。”
“那就别怪我不孝了。”端木尧把手往前一挥,后面的将士往前闯想将老端木包围起来。与此同时,从帷帐后面和耳屋里闯出一群人,将皇帝护在当中,为首的是禁卫军统领马天明。两边的人马互持刀剑,形成对峙之势。
看到此情此景,端木尧的心咯噔一下,他知道皇上事先已经有所准备。没有时间让他考虑是谁走漏了风声。端木尧的人和马天明带领的禁卫军缠斗在一起,孙德庆和几个禁卫军护着老端木撤到后面较为安全之处。
端木尧和马天明二人武功在伯仲之上,不想上下,一时也分不出高低。端木尧胜不了马天明,马天明也拿端木尧没有办法,一时分不出胜负。禁卫军这边的人数数量暂时优于对方,一时占了上风。
端木尧留在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打斗声,也冲了进来。很快,禁卫军就有落败的迹象。马天明眼见对方来了这么多人,心里着急,一起神,被端木尧一刀砍在背上,虽然不至于要命,但伤口很深,鲜血染血了整个后背,顺着衣角流向地面。
端木尧抽身撤在一旁,另外三个人和马天明继续打斗。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几百名禁卫军死的死,伤的伤,所剩无及。马天明武功再高,也架不住人多,和他打斗的全是一流的高手,加上后背受伤失血越来越多,体力不知,一个不留神被对方一脚踹在肚子上,摔倒在地,两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之上。马天明只能束手被擒。
端木尧从旁边的侍从腰里拽出一把剑,一剑插进马天明的胸膛,再用力拨出,鲜血象喷泉一样从他的胸腔里喷射出来,血花四溅,很多鲜血溅在端木尧的袍子上,他视而不见。把手里还滴血的剑扔回到侍从的手中。马天明的尸体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很快气绝身亡。
剩下为数不多还在打斗的禁卫军一看头领死了,士气更没了,或者被杀掉,或者投降。
老端木心里急象热锅上的蚂蚁,等着端木砾来救驾,左等不来,右等不来,等到自己的人全死光光了,只剩下他和太监孙德全了,还没有来。急的踮着脚直往门的方向看。
“父皇,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会有人来救你。整个皇宫已经全是我的人,你还是把玉玺交出来吧。”
“我不会让你得逞,砾儿一定会来救我的。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朕保证饶你不死。”
“哈哈哈,父皇,你也太天真了。你认为我还能回得来头吗?我现在回头你会把皇位传给我吗?到手的皇位我会拱手送出去。”端木尧狂妄的笑着,精神状态有些失常,也许是多年来的梦想即将成为现实,太激动,有些失控。
老端木又冲端木尧的兵士们说:“他是乱臣贼子,你们追随他不会有好下场的。”
端木尧的手下相互看了看,没有人接话。
“父皇,你也不要再做困兽之挣,没有用的。劝你还是把玉玺交出来,我保证让你安享余生。”
“我不会把玉玺交给你这种悖逆之人,你这个逆子。”
“来人,给我搜。”端木尧一声令下,就有几个人想往前上。
“谁敢?朕要灭你九族。”老端木怒吼一声,吓得几个想要上前的人又止住脚步,不敢动了。
“搜。本王将要成为皇帝,你们都是功臣,我自会论功行赏。找到玉玺者官居一品。”
“都给我住手,谁要再动一动,格杀勿论。”随着门外传来的吼声,一大群人手持兵器也进到房内。
“砾儿,快,把这些乱臣贼子统统拿下。”老端木一看三儿子来了,笑逐颜开,刚才青灰色的脸,也有了血色。
端木尧一看是端木砾,大吃了一惊。“你怎么进来的?”
“皇兄,你说呢?我当然是走着进来的,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轿。”端木砾这时候还不失打趣。
“整个皇宫都已经被我的人占领,我并没有听到外面的打斗之声。”端木尧十分不解,外加难以相信眼前看到的。按常理说,端木砾如果要进入皇上的寝宫必定是得经过一翻恶头,皇宫内外,各处关卡,他都安排了自己的人手,三四层关卡更是重兵把守,端木砾不可能如此顺利进来。
“皇兄一定是疑惑,你的那些人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将我拦住?无论是你的人,还是我的人,他们都是南楚国的子民,是父皇的臣民。我只需告诉他们你想叛乱,他们自然会有自己的判断,不想与你一样叛变。”端木砾的话里带着戏虐。
端木尧带到皇帝寝宫的皆是他自己的心腹之人,留在皇宫各处防守的李翰和李谦父子二人的门生及密友早在六七个时辰之前已经被他们父子二人劝降,明为端木尧的人,实则已经倒戈向端木砾。
端木尧望见跟在端木砾身后的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安排守卫三四道关卡的领队。“端木砾,算你狠,胜者王,败者寇,杀剐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