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夫人在雷公祠的密室里度rì如年,终rì以泪洗面,自己的孩子和丈夫转眼间都失去了,而且自身都不知将会怎样。
“夫人啊!不要太过悲伤,你要保重身体。”电母在一旁不住的劝说:“你可曾想过,要为你的孩子和丈夫复仇!如果你想要为你的亲人复仇,首先你自己要好好地活着。”
“复仇!我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复仇,让我去杀人吗!谈何容易!”觉夫人低头小声的念叨。“请告诉我该如何做!”
“可以!只要你想复仇,不需要你亲自动手去杀人,一样可以要仇人的命,只不过······”电母yù言又止。
觉夫人一下跪倒地上:“圣姑!只要我能为我的孩子和丈夫报仇,就是让我去死也愿意!”觉夫人喜出望外,知道只要电母开口,就有希望,就可以做到。
“好!有你这几句话,我就放心了,只要你受得了苦,不怕死,你亲人的大仇就一定得报。但是你要明白你要经历常人所不能的痛苦,才会做成。”
“是这样吗?我在想——是的——但是我还是不明白该怎么做!”
“你只有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不用担心害怕,无需回头,更没有捷径可走,你要明白,时间会让你成功,如果急于求成,也许到了关键的时候,会让你付出沉重的代价甚或是生命,如果那样,后悔就晚了!请你相信我,我会让你达到目的的!你会发现,你可以做到,而且做的很好,这不仅仅是为了你,更重要的是为了天道,为了虎族的族众!”电母又安慰了几句,匆匆离开密室。
电母很快又回到密室,手中托着一个木盘,盘中有一把青铜刀和一只碗,碗中有茶水一样的液体。
“夫人,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传人,这样做不仅仅是想让你安全的活下去,更重要的是能让你rì后报仇雪恨做准备,不知夫人如何想,是否有异议!”
“我愿意!只要圣姑能让我为亲人复仇,让我做什么都愿意!”觉夫人咬牙坚定地说。“虽然我是个弱女子,但为了亲人的屈死,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好!很好!可是你要明白,成为电母的传人,首先得毁了你的容颜,把你的脸变成我这个样子,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这绝非只是皮肉之痛,你要知道这些,当然,如果你还能在人前走动,就必须变成这个样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能承受,我知道!我已经决定了,决不回头。”觉夫人斩钉截铁地应道。
“好!那我们就······不过,我得先把你绑在这椅子上,免得你太过痛苦!这样会好些。”
“不!我知道怎么做,应该怎么做!这点痛怎能与我失去亲人的痛相比,我内心的煎熬又有几人能知!就这样!圣姑!我不怕,请你相信我!”觉夫人义无反顾,闭上双眼,端坐不动,泪水在眼角轻轻滚落。
电母伸手从木盘中cāo起青铜刀,注视着觉夫人:“夫人!我可要动手啦!你还要考虑考虑吗?”电母还是有些犹豫。
“不!不用了!我可以的,动手!”觉夫人闭上双眼,轻轻仰起脸。青铜刀在觉夫人白皙的脸上轻轻划过,鲜红的血顺着刀口流淌。觉夫人因疼痛而颤抖,但仍咬紧牙关。身体因痛苦而本能的痉挛,深陷在椅中,她却始终保持仰着脸,尽可能保持身体姿势。她下了坚定的决心,她可以承受一切痛苦。
电母使青铜刀刚好轻轻地割开皮肤,一只手忙又迅速将调制好的药汁捈抹在刀口,虽然药汁能迅速止血止痛,青铜刀在夫人脸上一刀刀划过,还是异常疼痛。觉夫人浑身衣衫湿透,双手不住的搓着椅子的扶手。电母将所有的花纹按顺序刻画完,涂抹完最后一条刀口,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水,紧张的心情豁然放松下来,看着觉夫人,眼中满是敬意,轻声说:“好啦!夫人!我为你而感动!”
觉夫人立刻疲软在椅中,一动不动,紧闭双眼放松身心:“谢谢!”
“好好睡上一觉,休息休息,你会感觉好多的!”电母轻声说。
觉夫人点点头,疲惫不堪的身躯倦缩在椅中,一动不动,沉沉睡去。
电母轻轻收起东西,掩门而去。
第二天,电母面对坐在椅中发呆的觉夫人问:“夫人啊!你不想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吗?”
觉夫人闻言双眼立刻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电母取过铜镜递给觉夫人,端详着镜中的自己,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住哽咽说:“这!这样很好!不是吗!”
电母轻叹一声:“夫人啊!我知道作为一个女子,被毁了美丽的容颜心中的不该和痛苦。但这是作为我传人的规矩,更是你能在人前活动的条件,同时也是你rì后报仇雪耻的资本,只有付出才能得到回报!今rì所有的痛苦是为了你能在rì后完成大事!”
“我懂!我知道!”觉夫人一阵苦笑。镜中人和电母的脸一般模样,虽然刀口还没有完全愈合,额头一个大大的‘王’字,脸上满布虎的斑纹,已经没有了从前的一丝容颜。
“夫人啊!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习一些必需的东西,特别是天述,rì后自有报仇的时rì。要相信自己可以做到,要证明自己可以,那么你就应该去做。”
觉夫人每天学习祭文、祭歌、祭舞。同时还学习一些自然道理,让觉夫人明白了许多。电母努力培养她成为一个心机慎明,不再是易动感情,终rì以泪洗面的弱妇。只有当万籁寂静之时,才会辗转反复,难以入眠,只为想起失去的亲人,想起自己的痛苦,心中的仇恨似火一样燃烧,恨不得立刻撕碎那觉无齿,为亲人讨回公道。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自己现在还不能,还没有这样的能耐,仍需时rì,仍需等待!再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