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长空帮的人到了京师就被我们盯上,事情发生时包括唐魂都在潘家酒楼。只是西夏商团肯定参与其中,当时赏志晃还阻碍杨志那个禁军小队过去,只是他没想到杨志、岑匡那么强悍。”诸葛存分析说。
邓洵武赞同说:“西夏有数的高手却被一个小军官迫住,是西夏人想不到的,其实我们也想不到,这种情况我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看老天的吧。这件案子你就多费心了,这两天桑家瓦子擂台开打,我让鲍鹏盯在那里了,鱼肠剑虽然珍贵,狻猊铠甲责任更大。”
诸葛存明白邓洵武的意思,狻猊铠甲因为是当今天子宋徽宗所赐,铠甲丢失了和擂台比试中间出了岔子自然罪不可恕;就算擂台的一切正常,如果鱼肠剑和铠甲的最后得主是外邦或者江湖黑道,那朝廷粉饰太平的颜面将荡然无存,到时候还不知道多少人倒霉,作为负责治安和侦缉的刑部岂能置之身外。
在桑家瓦子的鲍鹏当然也知道这个意思,所以早在年前邓洵武要他负责此事后,他就从各地陆陆续续地调集了一批眼明手快的捕快进京。甚至从警力考虑,不允许桑名挺把擂台分给别的瓦子举办,结果中瓦、州西瓦子等几家瓦子联名去找了开封府求助;好在问到刑部,邓洵武也是一个心思,把他们打发回去了。
鲍鹏看见桑名挺在找自己,急忙迎了过去。桑家瓦子的老板桑名挺面额饱满,走起路来有一种说不出的稳重,虽人到中年,七尺身躯看不到一点发福的样子。桑名挺看见鲍鹏说:“鲍捕头,你到七号擂台看看,西夏和辽国他们这样围着一个擂台上,你要是想不出办法我就顶不住了。”
鲍鹏早已得到报告,西夏、辽国、高丽、高昌回鹘、东海帮、长空帮的人各自围着一个擂台打,争取进六十四人名额。应该说这种取巧方法不犯规,但是对那些独自前来的江湖人士就太不公平了,这就激起了民愤,几个擂台从大清早就进入白热化状态。七号擂台开封府著名跤手曹跌凛已经一连串击败六名西夏人,现在正面对西夏的另一名选手李石同。
身高六尺的曹跌凛尽管有些疲惫,面对比自己高出一头的李石同依然以脚掌尖着地,双膝外张稳腰并将双肩放松后将手水平向两边伸展,手掌向上翻;李石同明白这是曹跌凛表示自己没有兵器的意思,竟露出一丝尊重的神情,示意曹跌凛可以先休息一阵,看见曹跌凛果决地摇摇头后,就摆好姿势右手单手竖起,竟是佛门的起手式礼敬如来。
鲍鹏知道早在西夏初期,元昊就请西天达士乌蒙进奉佛舍利,并曾强留多批准备访问北宋的印度僧人。后来西夏燕丹国师行游印度,仁宗年间翻译佛经时又请天竺僧人拶也阿难捺亲执梵本证义;拶也阿难捺后来在西夏被封为“五明显密国师”,并被授予功德司正的官职。崇宗年间燕丹国师弟子嵬名思能国师在甘州掘出一翠瓦覆盖的卧佛而初建大佛寺,仿若中土少林寺宣传佛教同时崇扬武学,李石同应该是这一派的传人。
台上两人已经交上了手,曹跌凛虽然一再进攻,怎奈李石同的罗汉拳掺杂着天竺武学,身形变化和手脚出招的位置常常匪夷所思,一次又一次在不可能的情况和角度挡住了曹跌凛的切入。随着时间的推移,曹跌凛体力下降的缺陷暴露出来,李石同防守的圈子越来越大,反击的招数也越见威胁。
三十个回合后,曹跌凛已经陷入防守的困境,李石同身高手长的优势在流畅的拳招中发挥得淋漓尽致,将曹跌凛步步逼到擂台的边上,底下的观众虽大声助威,依然改变不了场上的局面。又过了十招,李石同一个罗汉搬山,将曹跌凛震下了擂台,台下一阵惋惜之声,却一时没有人上场,随着一声锣响,中午吃饭的时间到了,暂时休息半个时辰。
鲍鹏一问手下,才知道其他擂台也差不多,外族选手围住的擂台似乎成了桑家瓦子的独角戏,瓦子中的二十多名好手一上午已经折了过半。被找来的桑名挺苦着脸说:“现在京中其他瓦子恨不得我们丢脸,就是花钱邀请,派来的人也只是应应场子;江湖豪客多是独身而来,不是爱惜羽毛就是有心算计,都不愿和契丹、西夏人死缠,为别人做嫁妆。”
鲍鹏心中不禁有些着急,这样子后面的比赛将难以掌控,如果让上面看到外族选手占很大比例,不知道又有什么流言蜚语;一旦出现民愤,倒霉的人中少不了自己,鲍鹏安慰了桑名挺几句,就急忙赶回刑部报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