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洵武和诸葛存一直在等消息,闻讯后相互一笑,反而没有什么反应。诸葛存给鲍鹏递上一杯热茶才说:“刚才内务府李彦公公和蔡崈大人已经来过,说皇上的意思是要将鱼肠剑留在大宋。而根据情报,辽国和西夏的很多选手都是军中人士,不禁武功高强,实战经验更是远远超过中原的武士。”
鲍鹏知道这是实情,辽国和西夏的百姓战时上马就是军队,经过生死之战的人在招数变化上更具有实效,尤其在交手双方彼此武功相当的时候胜率极高。看两人淡定的样子,鲍鹏急忙问:“你们应该是已经有了对策了?”
邓洵武笑着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已经商量好了,蔡崈下午就让南海派和茅山派先去上场,李成回去另外奏请皇上同意五蕃出战。”鲍鹏暗想:五蕃出战也是个办法,五蕃是宋朝管辖的部落,不是外国,胜了也是宋朝胜了;只是蔡府怎么肯干这种出力没好处的事情。
诸葛存似乎知道鲍鹏的疑问,看看邓洵武说:“南海派到京城的人除了虬枝飞龙牟广元外,还有四位岛主项阳、孟来、严竹、昌神子;茅山派来的有俗家长老许仲书和两位护法高手百松、百达两位道长;至于两派下面的高手和人物大半在京,蔡府又邀请了大批高手助阵。除非西夏和辽国倾巢而至,否则实力上不需担心。”
鲍鹏一下子明白了,诸葛存担心的不是别的,而是一旦南海、茅山两派获胜,江湖中人将望风归顺蔡京**,只是碍着邓洵武在场不能明讲。鲍鹏转念想到蔡府为什么会拿出鱼肠剑,让今年的擂台造成这么大的声势?饶是虎捕千锤百炼,鲍鹏也感到自己背后冷汗直流。
下午鲍鹏回到桑家瓦子,场面果然激烈,蔡府既然出面,三山五岳的投奔客自然出力,跟着南海、茅山两派而来。尤其许多明白事理的豪客知道自己比项阳许仲书等人有差距,只求表现给蔡家看,更是放松心态,一有机会就抢上擂台,象上午获胜的李石同就是被洪泽团头关渡一路怪拳打下了擂台。如此一来,西夏和辽国团队明显感到压力,观看的人群也簇拥在这两个擂台周围。
天色近晚,两个擂台的过场都已走完,台上两对分别是西夏的拓拔雄对南海派的严竹、辽国的萧近海对茅山派的百达道长。鲍鹏认得这两个人,拓拔雄虽是西夏商团成员,却是西夏一品堂在中原的两大首领之一;萧近海则是辽国贵族,一直在中原游荡,曾师从明僧法演学习,发现身份后脱离师门。
拓跋雄七尺身高,一看身形就是疾风劲草的健儿,施展的是昆仑弹腿,只见他步踩七星,跺转劈滑犹似蛟龙出海,擂台上似乎到处都是他的身影;严竹的长相与名字相反,矮胖的身材嬉皮笑脸地握着一柄细剑出场,台下一阵哄笑,谁知他身手不慢,在台上如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两人动作的变化太快,观众根本看不出是谁在追谁,但五十招后,严竹的剑法也显示出威力,独特的斩劈剑法让人感觉是南海的惊涛骇浪;拓跋雄的动作也清晰起来,像迎向潮水的弄潮儿一招比一招沉稳,在鲸波万仞中腾身百变。直到拓跋雄被严竹击中一剑挂彩,形势才瞬息突变。
只见拓跋雄大吼一声双腿如旋风踏空而起,让人生出千百条腿的感觉,严竹的身形突然停住,手中的长剑在空中慢慢划过一道美丽的弧形,渐行渐近,似乎那银线永远到不了头。拓跋雄从严竹上空越过,稳稳地落在严竹背后,严竹身体摇晃被踢到擂台边,近前额观众都能看见他嘴中溢出的鲜血,宋朝的观众不由得暗叹一声可惜。
却见严竹稳住身体,持剑缓缓回头望向拓跋雄,拓跋雄面色惨白伫立在那里。擂台下一个大汉跃上擂台,高声说:“此局拓跋雄认输。”跟着夹着拓跋雄跳下擂台施救,鲍鹏看得清楚,那人正是赏志晃。虎捕自然看清严竹只是被踢中,身形冲出去卸掉了拓跋雄一脚大部分的力量,而拓跋雄却被严竹一剑斩在胸前,纵有软甲护身,经脉已伤。只是场面太过诡异,台下一片安静,观众竟忘记了鼓掌和欢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