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飞雪支吾着不敢出声,慕容彦达冷笑道:“飞雪本来就是我的女儿,只是被他养了十几年,不想去年被他发现了,竟要赶飞雪出门,这慕容家可不是他一个人的。师傅,你要是答应徒弟,以后我们就富贵共享,要不然我也只好向皇上递投名状了。”焦魁几乎气疯了,赤柏子等人却知道绝不是宋徽宗要投名状,而是慕容彦达怕焦魁以后追杀,想一举解决。张岑的手都在颤抖,握紧了刀;智圆大师一声佛号挡住去路无奈地说:“慕容贵妃已经被册封,贫僧在此,也不敢让他家人受害,否则回去无法交待,还望各位原谅。”
还是慕容彦达先动的手,飞爪传功将整个链子枪翻起,想带动焦魁;焦魁经验极为老到,竟然顺势滑进,直取慕容彦达。慕容飞雪怕父亲有失,也挥剑抢入战团,焦魁几招之下明显抵挡不住,苦苦支撑中被慕容彦达一脚踢倒;倒在地上的孟渊突然飘起,双手印在慕容彦达父女身上,随即重重落地。
“凌涵虚渡。”曹任一声惊呼,智圆大师急忙抢步上去,搭住慕容彦达和慕容飞雪的静脉,发现孟渊只是废了二人武功,才轻轻地舒了口气。就听见那边兵刃在响,抬头看,曹任的玉板已经抵在焦魁的喉头,焦魁的枪尖刺穿曹任心脏,雪涌了出来;原来众人惊愕时,焦魁冲向曹任,两人同归于尽。
四周火光大亮,只见一个消瘦的身影徐徐走近,独自进了小院,智圆大师施礼道:“没想到深夜打扰郡守大人,小僧实感不安。”来者正是黄州郡守瞿汝文,他看着满地的伤亡苦笑道:“大师不必自责,慕容大人带有圣上的钧旨,我们晚间已经到了附近,只是在等慕容大人的信号,因为时间太长,所以下官过来看看。”
智圆大师捡能说的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番,瞿汝文先是走进屋里掀起假潘大临的头颅观看,直到赤柏子揭起面具露出一张完全不同的脸后才摇摇头出去;智圆大师已经将慕容父女救醒,慕容彦达无力地对瞿汝文说:“我和小女身受重伤,此处全仗大人处置了。”,瞿汝文急忙喊过衙役,命拆下门板抬起慕容父女,请智圆大师护送回黄州。
然后,瞿汝文才出去找来仵作带人勘查现场做格目,赤柏子三人趁机检查了孟渊三人尸体,竟然什么线索和书籍都没有;仵作检查后也是同样结果,瞿汝文有点疲倦,让手下护住现场,白天再查,自己与赤柏子三人到隔壁潘大临草屋坐下。
瞿汝文苦笑着对赤柏子说:“道长现在真是风云人物,到哪里都是高手相随,好在三位无恙。只是三位要在黄州盘桓一段时间,等今夜案子审清才可离去,正好明日秦湛自藤州奉秦观柩路过黄州,你们和张耒一起去吊唁一番,也算苏门的一件大事,张耒接到消息,今夜已在江边等候。”
秦观之死也是传奇,元符三年他由雷州放还,与苏东坡在广东徐闻相会后往横州,应藤州太守徐元用挽留而暂留讲学,几天后与徐太守在光华亭开怀痛饮,酒酣之际,即兴吟诵了人生最后一首词作:“春路雨添花,花动一山春色。行到小溪深处,有黄鹂千百。飞云当面化龙蛇,夭矫转空碧。醉卧古藤荫下,了不知南北。”吟罢大呼口渴,徐太守忙让人取水,水至,秦学士对着瓢中之水轻轻一笑,用手指点点天空,倏忽不动,一笑而逝,时年五十二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