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戮是什么样的身份？
在他的书房之中, 有多少机密，又有多少要文件？
等闲人连秦戮的院子也无法踏足，书房更是中之, 非心腹不可进入。
但是现在, 秦戮却这样毫无芥蒂地自己书房分了一半给他！
就算是顾砚书，也对秦戮的这一决定也十分意外。
只是看着此时在书房中进进出出的人, 顾砚书到底还是心中的疑惑暂且压了去。
王府中的人是由兴仁一手调.教出来的，动作迅速, 令行禁止。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这些人就已经帮顾砚书把他的一块儿地方给收拾了出来。
不仅些账本放在了顾砚书容易拿取的位置，就连顾砚书从承恩侯府带过来的些书, 也被一一放在了不远处的书架之上。
收拾完后，或许是看出了顾砚书有话想和秦戮单独交谈, 兴仁也没有在书房中久留, 直接带着人离开了。
“想说什么？”秦戮自然也早就注意到了顾砚书欲言又止的表情。
“书房分一半给我，不会有问题吗？”顾砚书开门见山, 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能有什么问题？”秦戮抬眸，看了一不远处多出来的一张书桌, 感觉还挺顺的。
“在这书房里面, 应该有不少机密吧？”顾砚书缓步走到了秦戮的书桌旁，轻轻笑了笑, “王爷就不怕我哪天偷看了之后泄露出去？”
“不会。”秦戮收回目光，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笑吟吟的顾砚书，语气笃定。
虽然与顾砚书相处的时不长, 但秦戮自认为是个会看人的，顾砚书这样的人做向来坦荡。
就像当初，在他去承恩侯府接亲的时候, 顾砚书就没有掩饰过对长相的喜爱。
而后来洞房的时候，顾砚书也从来没有想过去掩饰心中所想。
这样的人，不会想要去窃取机密。
与其说是不会去想，还不如说是不屑。
不不说，秦戮这样笃定的言语以及语气中的信任，的确是取悦到了顾砚书。
顾砚书脸上笑容更甚，然而还不等他说什么，便听到了秦戮面的一句话：
“当然，王妃若是想，也尽管可以来试一试。”
语气中满是尽在掌握的自信与强大。
若说前面半句话是对顾砚书为人的信任，么这后面的半句话，便是对自己能力的自信。
即使秦戮是看走了，顾砚书并非是他所想的样坦荡，秦戮也自信能够承担自己失误的后。
顾砚书看着此时秦戮表情，轻笑了一声：
“怎么办，我好像更喜欢王爷了？”
人的本质便是慕强，特别是像顾砚书这样本身就极为强大的人，更是喜欢强者。
现在秦戮所展现出来的模样，甚至比他张完全踩中了顾砚书审美点的张脸更加迷人。
与顾砚书相比，秦戮则更加含蓄内敛，根本做不到像顾砚书这样“喜欢”挂在嘴边。
所以秦戮并没有给出回应，只是身周围的气场，与刚刚相比，柔和了不少。
顾砚书了解秦戮的性格，也没有打算听到秦戮的回应，转而说了另外一件：
“王爷。”
“嗯？”秦戮抬，示意顾砚书有话可以直接说。
“兴仁这些账册交给我的时候，说是以后王府后院的都有我全权处理，没错吧？”
与刚刚的相比，现在顾砚书的语气认真了许多，若是上辈子跟在顾砚书身边的些人听到了，便会知道，这是他要说正了。
“没错。”秦戮点点头，给了顾砚书肯定的回答。
“若是我有什么想要更改的地方……”顾砚书看着秦戮，像是有些拿不准主意。
“都由王妃做主。”秦戮想也不想，便给出了答案。
“若是有人不服……”顾砚书挑眉，次询问。
“都由王妃处置。”秦戮次给出与刚刚相的答案。
“既然王爷这样说了，我便放心了。”
看到秦戮这样的态度，顾砚书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每个人做都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顾砚书自然也有。
若是秦戮表面上权柄给了他，私底却设置了诸多阻碍，么这个掌家之权，他不要也罢。
但既然现在秦戮愿意全权放手，顾砚书也不介意帮秦戮管一管他的后院。
想着，顾砚书转身便走到了自己的书桌之前，拿了放在一旁的账册，开始认真翻看来。
顾砚书已经坐在了桌前开始做，可秦戮却没有第一时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公文之上，而是在观察着顾砚书的举动。
虽然在顾砚书询问的时候，秦戮给出的答案很是笃定。
但无论是京中人对顾砚书的评价，亦或是止戈的调查，都表明顾砚书应该不擅长处理这些务。
秦戮之所以愿意放权，其一是想想顾砚书表达自己的态度，其二也是想让府中的人明白顾砚书在府中的地位。
所以在这些务交给顾砚书的时，秦戮也吩咐过兴仁，若是王妃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让他务必耐心。
若是王妃想要学习，便悉心教导，不可藏私。
若是王妃不想自己麻烦，府内宜便如以前一般运作，兴仁每半月向王妃汇报一次便可。
但现在顾砚书的举动，却完全超出了秦戮对于他的认知。
只见顾砚书坐之后，便直接拿账本翻看了来。
顾砚书翻看账本的速度很快，至少比秦戮印象中，手底的账房翻看账册的速度还要快上一些。
若是旁人做出这番举动，秦戮或许会怀疑他是在装模作样。
但顾砚书的表情又非常严肃正经，很明显能够看出来，他的认真。
不仅如此，在翻看的时，顾砚书还不忘拿出一张纸，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虽然因为距离原因，秦戮并不能看清楚顾砚书在纸张上记录了什么，但却也能够大致猜出，应该是刚刚顾砚书所说的改动。
或许是因为顾砚书认真的模样感染了秦戮，在默默注视了一会儿之后，秦戮也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注意力放在了自己手中的公文之上。
而这一次，秦戮就没有出现过刚刚看着公文半天却不知其所云的情况了，效率与刚刚相比，迅速了许多。
在书房的另外一边，顾砚书也如秦戮所想的样，边翻看着账册，便记录着上面需要更改的地方。
其实要认真说来，王府的这些账册其实没有任何问题。
或许是因为管理较严的缘故，并没有出现账目不清晰的情况，每一笔钱款的去处，都有清晰的记载。
但是这些放在顾砚书的中，却依旧不够。
因为此时的天齐，还在使用为简单的单式记账法，这样的记账法虽然简单易懂，但若是遇到账目较为繁复的情况，便容易出岔子。
而且旁人若是想要动手脚来，也相对比较容易。
这样的记账方法，在华夏已经很少有人用了。
顾砚书也习惯了较为复杂，但是对账目也较为清晰，能够记录多笔繁复账目的复式记账法。
所以顾砚书要做的第一点改变，就是要教会王府中的账房学会复式记账法，并且能够在以后运用到王府的账册之中。
而第二点，便是在这数字之上。
在前日前去请安的时候，顾砚书就已经发现了。
虽然这天齐国并属于华夏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时与华夏的历史没有任何复，但天齐国与华夏，却依旧有不少相的地方。
除了皇宫之外，还有便是天齐国的文字。
天齐国现在所用的文字，与华夏历史上的繁字并无二异。
在这账册之上，所使用的则是如“一二三四”这样的华夏口中的小写数字。
这样的小写数字，在方便快捷性上，比不上阿拉伯数字，而在安全与防更改上，也比不上大写的“壹贰叁肆”。
所以顾砚书要做的第二件，就是教会账房熟练使用阿拉伯数字以及大写数字。
诸如此类的问题，顾砚书还在账册之中发现了很多，也都一一记录了来，准备等到账册看完之后，一去解决。
从兴仁刚刚搬动账册的时候就动用了三个大木箱子便能够看出，秦戮立府的时虽然不长，但是这账册着实算不上少。
所以顾砚书这一看，看到了晚上华灯初上，也没能所有账册都翻过。
按照顾砚书上辈子的性格，手中的情没有做完之前，是绝对不会选择放然后去休息。
到了现在，顾砚书也差点延续自己的这一个习惯。
但是天齐不是华夏，无论这软件还是硬件，都不支持顾砚书挑灯夜战。
硬件方面自然就是指这天齐的烛火。
即使秦戮府中已经用上了天齐国上等的蜡烛，房之中还镶嵌了颗夜明珠。
但对于已经习惯了高瓦数电灯的顾砚书来说，这样的亮度依旧有些不够。
虽然这账册上的毛笔字并不小，不至于让顾砚书看来困难，但却也依旧有些吃力。
至于这软件。
自然便是指秦戮了。
效率提升之后，秦戮并没有用太多的时，就已经处理好了自己手中的公务。
原本看着顾砚书认真的模样，秦戮并不打算打扰，只想等顾砚书觉时差不多了，自己放。
谁知道这一等，便直接等到了深夜。
自结婚之后，秦戮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冷待？
更别说这冷待还是一直表现地十分喜欢他的顾砚书带给他的。
所以在看到顾砚书明明不满烛火的亮度，依旧想要先手中剩的小半本账册看完的时候，秦戮终于忍不住了。
直接上前账册从顾砚书手中抽了出来放在一旁：
“今天时差不多可以休息了。”
然后顾砚书从椅子上半拥半抱地带了来，向卧房走去。
“也至少让我先把剩小半本看完吧？”顾砚书冷不丁被从椅子上带了来，还有些发懵。
“一炷香之前也是这么说的。”秦戮想也不想便反驳。
一炷香之前，顾砚书还在看另外一本账册，说是看完本便休息。
结谁知道中途止戈来找秦戮汇报件的功夫，顾砚书便已经本账册看完，拿出了一本新的翻看。
“我这不是见在忙吗？”谎言被戳穿，顾砚书有些心虚。
“我现在已经忙完了。”秦戮想也不想便回了顾砚书一句。
“但我也只剩……”想着剩的半本相册，顾砚书心中依旧有些心欠欠的。
“看来今天精力不错？”秦戮没有等顾砚书剩的半句话说完，便直接堵住了他后面的半句话。
的确不错。
但不知道为什么，顾砚书的直觉告诉他，这个回答不能说出口。
实证明，顾砚书的直觉的确非常准确。
尽管他没有给出答案，后秦戮依旧帮他找到了能够迅速消耗自身精力的方法。
当天晚上，消停了天晚上王府正院，一次出现了让人面红心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