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理祝微星早已明白, 刚表示赞同,听阿盆:“你在打听一个叫付威的对不对?我大概知道一些事。”
祝微星眼睛一亮:“你认识付威?”
阿盆道:“算不上认识,在弄堂里遇上过几回, 和你在一起, 你俩关系不错。”
祝微星:“像是很多年的交情, 但我不记得。”
阿盆点头:“猜到。羚甲里附近的地皮我熟,白鸽高中离这里不远, 几年前,我就在学校外的巷子见过付威和孔麻子在一起折腾们学校的人。”
祝微星联想祝靓靓拍到过的照片,来付威和孔强欺凌学生已算常态。俩沆瀣一气,孔强没放过自己这位付威的兄弟,仍追债追得从狗洞逃走,不知算不算公事公办。
“霸凌现场我吗?”祝微星关这个。
阿盆回忆:“很少,你不参与打架的事,见纷争跑得比谁快, 不管哪边占上风。”
很符合祝靓靓的性格。
“但应该也算知情者,沉默的帮凶。”祝微星下断语。
阿盆听对自己不留情的评价,趣地勾勾嘴角。
“付威死,也是坠楼。”阿盆对自己出言帮助, 祝微星也对坦白。
阿盆惊讶。
“人告诉我,和孟济在高中时曾受过付威欺侮,孟济坠楼死,付威坠楼死,再加上我……也曾坠过楼, 觉得这是我们校园霸凌的报应。”
阿盆第一时间想笑,转念把前后情节过一边,表情也复杂起来。
“我想知道这是不是巧合, 所以找到剩下那个关联人,孔强。”祝微星。
阿盆肃下表情,同认识几位当事人,可比脑袋空空的姜翼记性多,主动给祝微星提供信息。
“孔强比我们大几岁,早早混迹社会,耍狠耍阴招是惯伎俩,很会找特定群体,喜欢针对老实学生。受害者大多胆小,才让一直逍遥法外,直到不长眼惹老姜……”
“孟济和另一位被欺负的同学算老实。孔强擅长逼人放贷,没道理只常常肉|体伤害,不在金钱上动脑筋。会不会除我……孟济付威等和孔强也金钱往来?”祝微星推测。
阿盆同意:“你这么一,我倒想起来。两年多前一次我去房产中介那儿谈续租的事,见过孟济,还就在出事前几天。似乎想租到别处去,得地皮挺。我当穷昏头发痴,现在回忆,若是真的,哪来的钱?”
“孔强也放贷给?付威在出事前不久,自费买一辆新跑车……哪儿来的钱?也是孔强那里借的?但孔强一混混,几十万流动资金可供借贷?借给付威就算,借给孟济,不怕不还吗?”但不是借来的,钱怎么来的?
“如果牵扯到钱,这关联人出再多离奇意外不奇怪。”阿盆分析。
祝微星颔首,这里头古怪细节太多,来解开,只把孔强找出来。
正想着,边门被猛地打开,姜翼出现在后头,脸黑如锅底。
“什么屁话非在我家门聊半天?”边边阿盆,躁郁压抑,满满的山雨欲来。
阿盆对上脸,嚯,这是真不爽。去面前祝微星。在姜翼慑人气势下,这单薄小青年无所觉一般,还淡淡反驳:“我们以为你在睡觉。”
姜翼暴躁:“我睡没睡你妈敲门不就知道?”
阿盆忍下才没掀这位兄弟脸面,刚自己和郑照文在这儿敲半天没把门敲开,不带这么区别对待。
转而对上姜翼两把眼刀,阿盆忙举投降状:“走,就走,你们聊,你们聊。”完飞速小跑离开。
待无关人士一走,姜翼瞪眼祝微星转进房间。
祝微星还算自觉地随后头,到姜家左右扫视一圈,仍是没见苗香雪。
祝微星礼貌询问:“你一个人在家?”
得来的是姜翼一句阴阳怪气:“不然呢?你连我妈问?你挂念的人也太多吧?”
祝微星关你妈妈不让这个人也太不讲理,是不是还在起床气。
听姜翼状似高兴:“去a市,至少两个月不会出现。”
完跑床上一瘫,翘着二郎腿,捞起一旁的柄打起游戏。
地上到处散落着游戏盘和报章杂志背衣裤,空气里还飘着未散的烟味。苗香雪才走一天,这里就已经充满独居男生的放纵随意,甚至种报复性的痛快。
祝微星忽然想到赖洋昨天过的话,未受伤前的姜翼如何勤勉自律现今如何颓废。
自幼丧父,亲母放养,虽性格刺头,但极高的运动天赋,自我管理严格,曾取得骄人成绩。这一想,姜翼远比自己不起多,不,比很多很多同龄人不起。但现在……虽也未自暴自弃,比起以往的辉煌,肯定理落差不小。
忽然觉得这人的那些幼稚不讲理,也算情可原。
眼姜翼,发现对方也在瞧,里的游戏停,脸上满是莫名其妙。
“睁眼睡着?不把床让你?”
家里的地主婆走,土匪化地主家恶霸儿子的趋势,祝微星不和计较。
“愣着冒什么傻气?”恶霸儿子继续颐指气使,“不知道该干嘛?”
完,顺给边闹钟一脑袋。
狗腿狐狸立马谄媚工作:“早上~我~亲爱的~主人,为您服务~是我~莫大的荣幸~任何需求~请告诉我~,我可以~满足您,祝您~每天~~~~~情~~~~~~”
祝微星:“……”这玩意儿竟然还没坏。
捏捏里半冷的饼,在噪音的循环污染中,祝微星尽力平复情,转去厨房找微波炉。
片刻,端着碗回到房间,姜翼已关游戏,盘腿坐在桌前,一副等不及被投喂的模,见祝微星不忘嘴贱抱怨磨叽。
祝微星把饼给塞里,把温热的牛奶一道拿去,服务周到态度完美,就差给这超大只熊孩子戴个围兜。
姜翼勉强满意,吃饼。
桌上只放一台电脑,没科书,倒不少漫画堆积,不是桌角还挂几卷绷带,真就一活脱脱宅男寝室。
祝微星目光落在那新的缠绷带上,不打比赛,仍没丢,摆在趁的地方,是觉得以后还会到?
见姜翼对着它没没肺的大朵颐,祝微星头一酸。
真的忘?真的不在乎?
“你……会去吗?”祝微星忽然犹豫着问。
姜翼转过头,没懂这没头没尾在什么。
“昨天那个力哥……找你的事。”祝微星知道这过问算僭越,话题敏感,或许还会戳姜翼雷区,但很想知道,想知道姜翼的未来会不会还很的路,虽然不知那力哥的提议算不算。
姜翼一脸讥诮:“去干吗?上台表演……耍猴给人?”
祝微星不赞同:“上台表演的人不是耍猴,是对技的一种展示,你只认真,就是一份令人尊敬的职业。”
姜翼像这才想起对方也是搞这一套的,难怪小脸严肃严肃。
“你那是认真展示吗?”姜翼怀疑,“你那是认真毒害吧。”
知道嫌弃自己吹得难听,祝微星难得自我辩解一句:“练习的时候这,不听的地方才需反复修正,练以后我可以流畅的给你吹一遍,会听一点。”
“还吹给谁听过?”姜翼嚼着饼问。
重点总是奇奇怪怪,祝微星:“这首没,你是第一个。”
姜翼重新靠回椅背,脚往桌面上一搁,晃得嘚瑟。
“孔强,眉目。”姜翼情道。
祝微星意外:“这么快?在哪儿?”
姜翼撇嘴:“不知道。”
祝微星:“?”
姜翼慢悠悠的吸牛奶:“但我让自己滚出来。”
祝微星知道后话,自己不发问,应该不会停止臭屁。
于是配合道:“什么办法那么厉害?”
果然,姜翼一副讨人厌的表情嘬会儿吸管才:“孔强糖瘾。”
“糖瘾?”祝微星琢磨这新名词。
姜翼点头:“不是狗屁网站写的那种喜欢糖果甜食的富贵病,是一包一包一罐一罐往肚子里塞,一天不吃就戒断反应,需药物治疗,生理理双重依赖的上瘾症,就跟酒瘾毒瘾一,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臭毛病。”
祝微星还真没听过:“那的健康……”
姜翼挑眉:“1型糖尿病,打胰岛素,瘦得像根牛蒡一还管不住嘴,找死活该。”
左右一想,祝微星似乎懂。
一个瘾的通缉犯,糖比毒买多,但胰岛素可不搞,医院多半摄像头,姜翼会这么,怕是已猜到在哪片区域集中活动。
“你觉得还在u市?”祝微星问。
姜翼捏着空的牛奶盒,气随意:“两条腿废,走到哪里去?”
腿废?还两条?祝微星惊讶,难怪姜翼懒得去找人抓,就像丢一条被打残的丧家犬,早晚死路一条,的确不值得费神。
此刻的眼前人,显出一种不同于往日幼稚暴躁的悠哉残忍,不在意的人和物,死的活的,亲的疏的,不值姜翼一觑。
祝微星隐下中违和,问:“需锁定哪家医院?”
姜翼摇头:“找人给带个话就行,怕我们报警,自己会滚出来的。”
对祝微星嫌弃道:“所以明天不必来。”
祝微星:“?”
“需你反省一下服务质量。”
祝微星:“……”
“我晚上出门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祝微星猜大概去办孔强的事,点头:“噢。”
明天也不在,校演奏会即将开始,作为班干部和学生会干事的辛蔓蔓很忙。祝微星承她不少情,答应去帮她一把,所以让沈叔代顾摊子。
祝微星道:“到家给我消息。”
本意是想及时解孔强情况,完得到姜翼一个“我穿你”的嘲讽脸。
祝微星莫名。
“恋恋不舍,恶。”姜翼嫌弃,眉毛飞起。
祝微星:“??”
饼里什么致幻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