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整个西北大地也忙碌的如同一锅粥般,这江南之地,却也有些不同的血雨腥风。
“杀啊!”
一条官道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爆发了惨烈的械斗一方训练有素,配合默契,一方人多势众,双方暂时打了个平手。
而咋交战双方后面的在,则是一溜烟的马车,上面放着大量的麻布袋。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铿!
忽然一个身影挥舞着钢刀,摔在了马车上,锋利的刀子一不小心就在最上层的麻布袋上割了下,随后,白花花的盐就流了出来。
原来,这厮杀的双方,竟然都是盐商,一方是负责海盐运输和销售,另一方却是当地盐商派出来的截杀队伍。
他们挡不住廉价的盐,就要挡住卖盐的人。
这样的截杀事件最近非常的多,也非常的猖狂,多到光天化日下就有的情况。
“杀啊,兄弟们,抢了盐货回去玩女人!”袭杀之人高呼道,红着眼睛拼命的往前冲,他们打斗没什么章法,但却悍不畏死,而且人数众多,根本不怕牺牲。
“撤,撤退!”见到截杀者杀红了眼,护着盐货的人终于脸色变了,领头的连忙高呼道。
很快,这群行止有度,训练有素的护送之人就迅速离开。当无法保住盐货的时候,及时撤退,命比盐重要。
这是临出发前,管家交代的,头领时刻牢记着。没办法不牢记,之前没有这套规矩的时候,面对盐商的截杀者,他们那是死战不退啊,然而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各个勋贵就发现这样承受不下去了,损失太大了。
地痞流亡,亡命之徒和容易招揽,但是家将什么的培养不已啊,不得以下,才有了这样的规定。
如此一来,伤亡是少了,但损失却是多了起来,勋贵们也举得承受不住。
上海港,军营处。
“国公爷,最近你们走货的量可是少了!”倪元璐有些玩味的说道。
“没办法,那群盐商简直是疯了,光天化日都敢截杀,为了减少损失,这段时间只能少运一点盐了。”徐弘基非常无奈道。
徐弘基手头还有一万人的军队,都是从各地卫所抽调的,还算是有点战斗力,因此就一直停在港口附近,充当应急队伍,故而他一直呆在这里,没有京师。
“这个本官可不管,若是照着你们现在的走货量,到了年底,任务肯定完不成!”倪元璐笑容一敛,严肃道,“若是这事你们无力解决,本官就只好上奏陛下了。”
“在等等,让本国公想想办法。”徐弘基非常头痛道。
如今这些盐商已经疯掉了,他们盐场的盐根本卖不出去,全都被台湾和长芦来的盐给打压死了,不仅价钱贵,而且品质还不好,根本没人愿意买。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些江南的盐商们坐不住了,必须要阻止,既然我的盐卖不出去,那就让卖的出去的消失。
于是这场背地里的厮杀便开始了,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越来越夸张了,白天都敢作案。
只是,想了半天,他却没什么好的想法。
“不若,我们搞一次大的吧!”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徐弘基脸色一狠道。
“大的,怎么搞一把大的?”倪元璐有些错愕,不知道这大的指的是什么。
“那些盐商所拍,皆不过是乌合之众,每每仗着人数众多以及血气之勇而行事,我等家将又没有什么利器盔甲在身,人数又少,还要守着东西,便吃了不少亏,死了不少人。”说到这,徐弘基牙都咬起来了。
他们这些勋贵,培养点忠诚的家将容易吗,尤其是现在,死一个就少一个,死光了就没了。
现在可不比以前,卫所都要裁撤了,到时候可地方给他们拿去练兵。
“既然小规模冲突我们处于劣势,那就弄一波大的,台湾盐场的盐货,一次性全部送到连云港,我就带人在连云港守着,看他们敢不敢来,敢来的话,一次弄死。”
“计划倒是可行,只是有些粗糙!”倪元璐敲着桌子,慢慢弄想到,“你打算用哪方面的人来埋伏呢?你手头这些卫所兵吗?”
“没错,这一万兵马你别看若,也是打过造反漕工的,精兵还是有一点的,配合起来,打那些乌合之众是么问题的。”徐弘基肯定道,他好歹也是围剿了一场不小的叛乱,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既然你有信心那就行,不过你是驻守在上海,去连云港能行吗?”倪元璐又问道。
“没问题,这些人本就是守着港口的,就说货物护送人员不够,跟着货物走就可以,只要时间不太长就没问题。”徐弘基回道。
“这样啊!”倪元璐又思索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将杨嗣昌拉进来,让他点力,毕竟是在他的地盘上频繁遭到截杀。而且,也能给他卖个好,到时候拿下了人,直接就能根据供词去抄家,他今年可是有五百万税收的任务,如果抄了盐商的家,起码两百万的任务是能完成的,杨嗣昌得了好处,今后在江苏的行事会方便不少。”
“不错,就这么办,有杨巡抚帮着兜底,那就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本国公倒也看看,这次这帮家伙怎么死!”徐弘基恨之入骨道。
“那就这么办,你去联络杨思擦和调派人手,我去联络盐货输送,顺便去吹吹风!”倪元璐说着就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吹风,吹什么风?”听到他最后的话,徐弘基有些不解。
“当然是放消息去从窜那些盐商啊,你不会以为把盐堆积在港口仓库就完事了吧?没人怂恿,他们可没这个胆子去冲击港口。正好这次要万把大的,本官就让这群蠢货一次性全都死完!”
“好,分头行动!”徐弘基说完,也离开这里,去往军营当中,开始挑选人马,严加操练。这次的大场面可不能掉了链子,让别人捡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