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朝鲜,充当朝鲜大使的任务,最终落到了张九德的身上,没办法,谁让他和昭显世子有过一面之缘,多少有点情分呢。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相处,都很熟了,事情就好办了。
尽管张九德不想去,但最终还是不情愿的去了,只是这次随同去的人比较多,带了些兵部的,带了些御马监的参谋,带了些是士兵,还带了几个东厂的百户。
如今去朝鲜,实在是方便的很,坐着马车来到天津,直接就有大福船开往汉城,专门的客轮没有,但货船有,一艘一艘的大福船,不断从朝鲜运送一些粮食、铁矿、硝石硫磺等自然资源,然后送过去兵器、盔甲等。
当初签订的附属国跳跃,可不仅仅上贡就完了,还有自由通商,港口开放等方面,朝鲜虽小,但也有不少好东西以及黄金的,如今大明推行金币和金圆券,对黄金的需求可是没有极限的。
就连日本,霸占了长崎的商路后,结算都不要白银,只要黄金了,上次花出去的黄金朱由检可不甘心就这么留在日本,说什么也得弄回来。
从天津到朝鲜非常的近,不过是两天就到了,又做了半日马车后,张九德终于见到了昭显世子。
不,此刻不能叫世子了,而应该叫国王。
“国王大人,别来无恙啊!”张九德率先行礼道,甭管怎么说,人家都是一个国王,等同大明亲王基本,地位很高的。
“哈哈,张大人还是老样子,没有变化啊!”为了显得重视,昭显直接来到了皇宫门口迎接。
两人其实分别蛮久了,大概有四五个月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容貌多少有些变化,尤其是昭显,更是和一起派若两人。
稍微寒暄了下,昭显就将张九德迎进了皇宫,里面他准备好了宴席,宴请张九德,而参加的,基本都是朝鲜的重臣,崔鸣吉、金宪宗都在其中。
“上国使节到来,小王不胜欣喜,先干为敬!”酒桌子上,昭显非常的豪迈,一杯酒一饮而尽,其气质风度做派,和之前未登基前,简直云泥之别。
“本官也敬使节一杯,没想到再次还能驾到张大人。”昭显坐下后,崔鸣吉又站了起来。
酒过三巡后,崔鸣吉就不经意的问道,“这次使节大人前来汉城,不知所为何事?”
“以后啊,恐怕我们那你要打交道一段时间了,本官今后啊,就是大明派出的使节,常驻汉城。”张九德感慨了一声。
“常驻汉城?为何?”崔鸣吉闻言心中一动,似乎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嗨,说起来这件事还是你们自找的,如今大明和满清敌对,陛下有言,粒米不得入辽东,这件事,国内锦衣卫和东厂盯的很紧,基本上控制住了,但是最近东厂咋朝鲜发现,有人从这边走私粮食和铁器过去,于是,本官就来了。”张九德不紧不慢的说道。
身为大明派驻的使节,面对朝鲜文武群臣,那是一点紧张的情绪都没有,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到这某种优越感。
“既然朝鲜自己无法做到,于是皇帝就拍本官来办理这件事情,到时候还望国王大人鼎力相助!”
空气最怕突然安静,但此刻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当张九德的话说完时,昭显的脸色一下子就僵了,他原本举起酒杯的手,也愣在把空中,不知所措。
这尼玛的,是要来的太上皇吗?!!
“张大人,这似乎不太好吧,大明虽是宗主国,但......”金宪宗吞吞吐吐的说道,他面对满清能强硬到底,但面对大明的官,这股强硬却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有什么不好的,大明是宗主国,自然有义务替附属国解决一些无法解决的问题。”张九德渐渐收敛笑容道,“还是说,金大人觉得,可以不用遵守吾皇颁布的粒米不入辽东之策?”
“非也非也,宗主国既然有令,下国自当遵守!”昭显连忙出来打圆场,他的王位才因为大明册封而坐稳,可不敢得罪了大明的使节。
“那就是了,尔等无能,抑制不住走私,那大明只好派本官来办这件事了,为了杜绝今后的走私,本官是会一直驻守在辽东的。”说到这,张九德冲昭显拱了拱手道,“还有一事劳烦国王大人,请在汉城划分一块地驻地给我等,为使节驻跸之地。同时,还请陛下调拨一千士兵,东厂虽然定位了那些人,但力量有些薄弱,不好抓捕。”
“这.....这......使不得,使不得啊!”金宪宗颤抖着手,大喊道。
“金大人如此反对,不知是为何啊?”张九德阴测测的说道,“据本官所知,这次走私的货物中,除了粮食和铁器外,还有大炮,莫非,这些大破就是金大人走私卖给满清的?”
“不是,不是!!!”金宪宗连连否认,这个大帽子他背不起。
“不是就好!”张九德冷哼一声,直接做了下去。
被他这么一通怼,宴席上再也没人敢说反对的话,偏偏昭显又是大明扶持的,根本不好反对,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当天,大使馆的位置就找好了,是一所官邸,曾经是已给王子的居所,如今空着,距离宫殿也近,非常的方便。
而第二日,一千士兵直接就调派了过来,听命于张九德。
有了足够的人手,张九德也没有过多掩饰,直接有东厂的番子联络领路,然后带着人就开始满城的抓人。
一时间,汉城有些风声鹤唳,达官贵人抱怨连连,只是等知道是大明的官员在抓人时,他们才闭嘴不敢言。
“哎!”城头,看着有些混乱的城池,再看看距离非常近的大使馆,昭显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今后,怕是头上要多出个婆婆了。
“陛下,多了个婆婆就多了个吧,有事多问问就是了,想要获得大明庇佑,终归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崔鸣吉在旁边劝道。
“走吧,看着被人在自己的城池里抓人,心头怪不是滋味的,下去吧。”悲叹了一声,昭显摇摇晃晃,带着一丝酒气走下了城头。
他的神情背影,显得有些寂寥。
.......
陕西,西安!
“下官参见阁老!”
城门口,南居益宫颈内的行礼,他的身后是一票的陕西官员,就连扬肇基也在其中,跟着一起见礼。
“哈哈,无须客气,无须客气!”王在晋上前一把将南居益扶助。
“阁老千里而来,应当如此,应当如此。”南居益客套了一句,就将王在晋请入城中,开始接风洗尘。
“阁老为何这次孤身一人前来啊!”南居益笑着问道。
南居益自然不是一个人,带了不少官员,只是他是来裁撤卫所,整顿新军的,不带兵过来,如何整训新军?
自从上次抽到了不少精锐去打归化城后,陕西三边的战斗力是越来越弱了,年年都有逃兵。
“太原和大同比我们这边先开始,故而军官都留在了那边,三个月后才会过来。”王在晋草草解释了下。
“原来如此!”南居益恍然大悟。
“巡抚旁边坐着的,想必就是山西参政成陈奇瑜了?”王在晋看着旁边一个较为精干的官员问道。
“小官正是陈奇瑜!”他自己也有些疑惑,堂堂一品的阁老,内阁大学士在,怎么会听说自己的名字呢。
前一任财政当巡抚去了,他这个参议才能补上来呢。
“不错,有胆有识!”王在晋夸赞道,“能孤身一人进入匪徒营中,可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大人谬赞了,当初那高迎祥本就是想要招安的,在下不过是恰逢其会罢了。”陈奇瑜小心道。
“大人,如今那高迎祥可好?”说完,陈奇瑜还是忍不住问道,终究是他招安回来的,还是比较关心起近况。
然而,刚问完,陈奇瑜就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是下官孟浪了,小小反贼,如何能入大人的耳呢!”
“哈哈,本官还真知道,这高迎祥啊,就在这次的教导团中,是里面的一名教官。他在战场上表现不错,如今更是送入武院去专门短期学习,学完后就遇到了这件事,直接就入了教导团。”王在晋哈哈笑道。
“那不错,总算是有个好出身了。”陈奇瑜放心道。
说罢,几人又开始喝酒,谈天说地。
第二日,卫所裁撤工作,正式开启,王在晋坐镇巡抚衙门,不断的调派人手,发布命令,忙碌,却不凌乱。
而在山西大同,被人提及的高迎祥,此刻却正在酒桌上,和一个人大口的拼酒。
“小老弟,当年可是你不厚道了,老哥我可是带你去谋富贵,结果你倒好,转头就将老给哥卖了,可以,相当可以.....”高迎祥有些大着舌头道。
“高老哥,当年可是你不地道啊,老弟可是驿卒,又不是无业游民,怎么愿意参与呢。再说了,若不是我去举报,你焉能有现在,还不是在草原上当个马贩子!”李自成明显不赞同。
他觉得就是因为自己的高密,才有高迎祥的今天。他之前虽然知道高迎祥也在军中,只是一时没碰到,现在反而凑在了一起,相见之下,顿感缘分,就一起喝酒,只是喝着喝着酒满嘴跑火车了。
“老弟,不说这些,老哥家中还有一个女儿,老哥看你甚是顺眼,怎么样,就许给你了!”高迎祥嚷嚷道。
“好啊,正好单身光棍!”李自成也迷迷糊糊的回答着。
“好,一言为定!”说完,高迎祥就趴在了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