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她的住所门口,唐梅雅说:
“水生,还有两层楼呢,我下来走吧。”
段水生置若罔闻,唐梅雅提高了嗓音:
“水生,水生!”
段水生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还问我怎么了?你怎么了,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
段水生淡淡地说:“没有,只是想到一些事。”
又问:“你刚刚说什么了?”
唐梅雅看都快要到了,又好气又好笑:“现在说也晚啦!”
“晚了?”
“刚刚我要你放我下来,怕你爬楼爬的太累!”
段水生笑了笑:“没关系,不累。”
但显然他还是有点累的,他的额头上都是汗。
在门口他把唐梅雅放下,等她开了门,便对她说:
“那,梅雅,我先走了。”
唐梅雅一把拉住他,仿佛他要逃跑:
“不要!你进来。”
又苦笑道:“谁会说闲话?人都走光了。”
段水生还在迟疑,唐梅雅便抱住他的胳膊,把他拉了进来。
“看你热的那个样子,等我拧把毛巾给你擦把脸。”
段水生不及阻止,唐梅雅已经倒了水在盆里,拿了条毛巾放进去,那水还很烫,她的手拧一下毛巾就要缩一下,换一只手,仍然烫的吁气。
段水生走到她身后,伸手从她手里拿过毛巾:“这么烫,别拧了,这样就行了。”
刚把毛巾凑近脸,就被抢走了,唐梅雅笑着说:“我来嘛!”
她拿着毛巾轻柔的擦着他脸上的汗珠,可是发现汗水虽然被擦去了,郁郁的神情仍固执的停留在他脸上。
她把毛巾拿开,看着他,他也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突然她的嘴唇吻上了他,吻在他高挺的鼻梁上,原先她是想吻在他轻皱的眉心上的,把他脸上的郁结给吻平的,可她有些够不着。
段水生愣了一愣,唐梅雅的唇已经顺着他的鼻梁下移到了他的唇上,她还拿着毛巾的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这是唐梅雅第一次如此热情的主动吻段水生,她想他快乐,她想他留下,她不想再一个人被留在这里。
段水生发出一声叹息,他似乎想把她推开,却伸手紧紧拥住了她。
唐梅雅感受到了他的回应,便加倍热情的吻他,她柔软的唇舌像一个活泼的生命体,在他的唇舌间不肯安静。
她踮脚踮的脚也酸麻了,她也不理,但时间太长,她开始有点站立不稳,这时段水生一把抱起她,走到床边。
两个人的姿势一直都没有变,嘴唇一直都没有分开,只是现在她在他的身下。
唐梅雅渐渐感到势头有点不对了,原本她可以控制一切,让他离开,让他留下,可是现在他已经逐渐成为主动。
段水生现在身上的温度几乎要把她整个人熔化了,而他向来平静的眼睛里,现在正闪着灼热的迷乱的光,他沉重的呼吸越来越烫的烧灼着她的皮肤,她在他怀里几乎连一动也不能动,他手臂上的肌肉在衣服下已经像岩石一般坚硬突出,像铁箍一样箍的她动弹不得。
眼前这个男人她几乎都不认识了,不再是那个斯文理智的段水生,段水生从不会伤害她,可是面对这个几乎把她抱的喘不过气来的男人,她对这一点没什么把握。
段水生的一只胳膊松开了她,她略微缓了口气,但紧接着,她明白了他的手要去做什么了。
她衣服的纽扣被一个个的解开,唐梅雅觉得身体像被魇住了似的。她知道无论段水生多么失控,她现在还是可以阻止他的,她只消用力的挣扎一下,他就会明白,自我的控制力就回到他身上,段水生毕竟不是一个会强来的人。但她动不了,一股热流从他的手传到她的身上,随着一个个被解开的纽扣传递,她的理智也一点点的被这强大的热流分解了。
最后一个扣绊被打开了,段水生的手却没有再接着做什么,而是又搂住她,他的嘴唇离开了她的,他抬起脸,看着她,在他狂热的眼神里,唐梅雅看见理性稍稍探出了点头,但他看她的眼光就像一个沉在水里就快要没顶的人看着一块浮木,这样的目光让她心疼,她抬头,再次吻上了他的嘴唇。
这一接触让大局已定,段水生几乎没有再犹豫,伸手解开了自己制服的第一个扣子。
唐梅雅看他很快除尽身上的衣物,她扭过脸去,这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面对一个*的成年男子,她闭着眼睛,感觉他的手开始温柔的把已经只是附着在她身上的衣裙从她身体上掀起,然后把她从这些累赘中一点点褪出来。
这样的夏日夜晚,她竟然一阵阵的打着寒战,直到他腾出手来,再次紧紧地把她拥在怀里,她才觉得好了一些,但她仍不断的颤抖,上下牙发出磕磕巴巴的碰撞声音。
段水生知道她是紧张,所以尽管他按捺的就要崩溃了,却仍然尽量把动作放的缓慢而温柔,试图避免弄疼了她。
但那一份疼痛终究避免不了,他还是弄疼了她,她发出一声轻声的尖叫,咬在他的肩上,却没有用力咬下去,而是松了口,把头转到一边,咬紧下唇,疼的连呼吸都一时不能继续。
段水生把她的脸捧转过来,低头轻柔的吻着她紧闭的眼睛,她皱起的眉头,她沁出细小汗珠的鼻尖,最后落在她咬着的嘴唇上,用自己的唇把她的牙齿和嘴唇分开。这个吻缠绵而悠长,带着深切的疼惜和歉意,把她的注意力转移了一部分,甚至缓解了身体的疼痛。
这个吻结束之后,她把头缩到他的胸前,他的下颚就抵她浓密的秀发上,她清晰的听着这个男人快而沉重的心跳,这两方面都到了吓人的程度,在她的耳边,就好象有人直接敲打着她的耳膜似的,震的耳膜甚至一阵阵疼痛。
她打量着他的锁骨一直到腰的那一部分,他的身体年轻、强壮,还挂着大颗的汗珠,不断的滴在她脸上,她轻轻的吻了一下他的锁骨,然后用手擦去上面的汗水,他律动的身体一窒,立刻那锁骨上又是一层亮晶晶的汗。
他们身下的床单,已经是像刚刚在水里浸过一般了,而这张床,还真如它的前老板所说,无论多么激烈的摇晃,它都沉默的,像个看破红尘的老人,淡泊宁静,一声不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