谆王忍不住要提醒他:“你以为林西月还在春红楼?你以为今日杀了本王就能替她报仇?别天真了李宥之,本王告诉你,等你回到春红楼,就算翻遍整个红楼也找不到她了!哈哈哈哈……你再也找不到她了!”
“你怎么知道西月在春红楼?”察觉谆王话中有话,秦王当时心中一紧,眨眼蹲在谆王身前,一手揪着他领口,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压抑中心中不安,问:“你说,你把月儿怎么了?”
“怎么了?”谆王笑看着秦王,“你不是想杀我么?就算是死,本王也要拉她垫背!”
“你敢!”秦王双眦欲裂,谆王见他如此,心中越发畅怀,威胁道:“本王不仅要她陪葬,本王还要跟她同穴,就算死了,她也会成为本王的人……怎么样,是不是很想杀了本王?那就别废话了,快杀了本王,杀了本王你就永远也找不到她了,但是你不杀本王你依旧找不到她,因为本王就算是死也不会告诉你!是不是很愤怒,是不是很无奈?哈哈哈……”
谆王笑的发狂,五官都变得扭曲,看着秦王怒不可遏,却又毫无办法的模样,谆王简直觉得人世间已经没有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了,只要能让秦王痛苦,就算要他下黄泉进油锅都在所不辞!
“快,杀了本王,杀了本王,本王就可以和林西月同穴而眠……”
“来啊,杀了本王啊,你在怕什么?怕再也见不到林西月?”
“别犹豫了,就算你找到了她,那她也已经成了一具腐烂的尸体,你不会想找到她的,那样太恶心了!”
“你还是干脆利落些吧,杀了本王,放弃她,然后安安稳稳做你的皇帝,安安稳稳的死在龙椅上!”
“啊……李宥之!”沉浸在疯狂报复的愉悦中的谆王,突然浑身发颤,额间冒起密密匝匝的冷汗,脸色苍白,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瘫痪的双腿,上下双唇开开合合不停的抖动着。
秦王冷笑蹲在谆王身前,瞥了眼谆王的腿,“威胁本王?你以为本王像你一样傻?你手里若真有西月,那现在还会像条狗一样趴在本王面前?”
“但你也不要忘了,本王知道林西月在春红楼,更知道林亚休萧兰儿还有李成肆都住在春红楼,你既然离开春红楼,这样的大好机会,本王岂会错过?”谆王还试图说服秦王相信他手中有林西月,可是秦王哪里是他能误导的?
秦王微微摇头,轻笑一声,“皇叔,你这么蠢,也难怪在你眼里,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你手底下的人把月儿弄丢了吧?呵……皇叔这辈子还真是……你说你把命都压在了月儿身上,可手底下的人却把月儿弄丢了,你说到底是天要亡你,还是你实在太没用了些?在军中待了十几年,连手底下人都管不好,这种废物都养着?”
“你……”
“好了,本王劝你还是少花些心思和本王斗吧,就皇叔这脑子,最后也都是自取其辱,又何必折腾呢?你放心,今日本王不会杀你,你的命是月儿的,等本王找回月儿,你再趴在她脚下求情,说不定月儿心善,真能放你一条狗命呢?在本王寻找月儿的期间,皇叔可要像狗一样,好好学学,怎么才能讨主人欢心呢!”
“李宥之,有本事你杀了本王!”一想到以后被个女人凌辱的日子,谆王瞬间失去了最后一点生的希望,谆王从来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觉得死了比活着更轻松,更让人向往。
“皇叔何必演戏呢?你若是有死的觉悟,还会逃么?还会把自己弄得这么难堪?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下辈子的话都是哄小孩儿的,皇叔也会信么?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皇叔还是牢牢实实苟活着吧,至少在月儿回来之前,你还是安全的。这种等待死亡降临却又毫无办法的感觉,皇叔好好享受,那漆黑的牢笼,冰冷阴森的监狱,还有四处爬来爬去的臭老鼠,以及隔壁囚犯身上的跳蚤汗臭,对你拳打脚踢的狱卒……这一切会是你死前最为熟悉的事物,皇叔一定要好好记住!”
“李宥之,你杀了我,杀了我……”谆王企图咬舌自尽,可就连这么简单的要求,最后也被秦王无情的阻拦了,秦王撕下一块布料,塞到谆王嘴里,再从客栈拿了一条麻绳,将谆王五花大绑,扔到客栈外拴着的那条小毛驴身上。
客栈老板死了,小二伤心的很,可是看到秦王将林西月的小毛驴拉走时,这时候才想起,林西月也是个可怜人,于是忙抹干眼泪追上去,拦在秦王身前。
“嗯?”秦王眸光一冷,小二吓得浑身哆嗦,可还是强撑着断断续续道:“殿……殿下,这匹小毛驴是那位姑娘的,您要拉走,至少也要经过姑娘同意才是。这不值什么钱,您也不在乎不是?可对那姑娘来说……”小二悬着一颗心,可话还没说完,秦王回头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林西月,见她确实颇有些可怜,愣了下,问:“她叫什么名字?”
小二道:“她叫柳枝。”
“柳枝?”秦王顿了下,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扔给小二,“给她找大夫看病,这驴,本王要了。”
“这……”小二怔怔望着秦王,秦王拧眉,“还不够?”
不待小二反应,秦王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扔给小二,“那就再给她买匹好马,当做本王赔她的。”
说罢,秦王最后看了林西月一眼,转身牵着毛驴走了。
这时候王奇正好从城里赶回来,和秦王擦身而过,不过都没有看到彼此正脸,因为中间隔着一匹毛驴,以及毛驴上支支吾吾挣扎的极为厉害的谆王。
只是有一点,谆王见到王奇后,挣扎的比先前更加厉害了,秦王倒是没注意,一贯不理会就算了。
王奇盯着毛驴上的谆王看了好久,心里边疑惑着,是什么人敢这么五花大绑的将别人扔在毛驴上,从官道招摇的进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