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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有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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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乔伊被一吓就全招了,说是有个戴着墨镜帽子看不清楚脸的男人将设计图交给他的,可是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洛斯沉沉开口,露易丝的员工都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严肃。

“那怎么办?那个乔伊肯出面作证,向媒体承认是他抄袭了我们露易丝的设计吗?”梧桐虽然这么问,可是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语气也是那么的不自信。

洛斯闻言扭头看一眼梧桐,山眼中透着疲惫和深深的无力,反问道“你说呢?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

设计部的一个资深设计师突然出声,“既然是他们妙缘抄袭,那他们肯定是通过我们露易丝的人才能拿到设计图吧?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说到这,大家都把目光投放在她身上,目光灼灼的期待着她说出什么有建树的话来。也难怪她如此生气,此次新款珠宝中有一个系列是她辛苦创作的。

“我们露易丝肯定有内奸,而且,这个人肯定潜伏在我们设计部,要不然外人是不可能轻易拿到我们设计部的设计图的。”

此话一出,震惊全场。

分析的太有道理了,大家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纷纷在猜测这个内奸是谁。

大家开始用猜忌的眼神去看身边的人,所谓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你和善的表象下包藏着怎样的一颗祸心。

梧桐也同样用严厉审视的目光一一览过昔日并肩作战,一起加班奋斗到深夜的属下。

洛斯本来也觉得这个资深设计师说的话非常有道理,可一看到大家的眼神顿觉不妙。

本来亲密无间,相互信任的同事之间有了猜忌嫌隙,是更加不利于日后的调查和工作的开展的。

于是快速出声,打断众人的猜想,“好了,大家不要瞎猜了,我相信各位同仁的职业操守,是不会做出这些事情来的。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大家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了,至于大家手中的资料,我想经过此次事件肯定会保管的更加严谨,绝不会再让资料被有心之人抓到可乘之机的。”

大家停下猜忌,静静的听洛斯说着,也明白了他的用心,心里觉得非常感动,也坚定了大家对露易丝效忠的决心。

“好了,散会。”洛斯看了一下时间,温和道,“想必大家都饿了,这样,给大家一个小时用餐,用完餐回来好好工作。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请大家吃大餐,好好慰劳大家。”

说完,洛斯率先起身,拿起桌上的资料大步走出会议室。

等洛斯走出会议室,梧桐拍了拍手打断大家的私语,“好了,快去吃饭吧,吃饱了回来继续奋战,秋季的珠宝我们还得重新设计,千万不能让那些宵小鼠辈打击了我们的士气。”

很快,大家拿起资料,三五成群的走出会议室,一边还商量着该去哪里吃饭,吃些什么。

洛斯出了会议室没回自己的总经理办公室,而是直接坐电梯下了二十六楼层到了云妆的办公室。

听到叩门声,云妆放下电话,朗声道,“进来。”

洛斯推门而进,斯文帅气的脸上满是疲惫,就连一向熨烫的服帖整齐的西服此时也是皱巴巴的挂在他身上,显然洛斯已经没了心情来在意这些了。

“洛斯?怎么了?”云妆看到有些落魄萧瑟的洛斯,疑惑开口,他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

洛斯有气无力的往云妆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一坐,伸出双手烦躁的抓抓头发,顿时帅气的发型被他抓成了鸡窝。

“唉,就是发布会抄袭事件烦的,现在查是查出是妙缘的设计师抄袭我们的设计了,可是找不到潜藏在露易丝的内奸,更没有确切有力的证据证明,所以无法跟媒体和大众交代。”

云妆清澈的眼眸转动,刚刚她跟羽澈通完电话,就算揪出这个内奸也不会影响到他,所以可以帮洛斯。

他说了,就算最后证明露易丝没有抄袭,但毕竟露易丝的名誉已经受损,加上错过了秋季珠宝发布会,露易丝蒙受的损失也不小。

但是他并不想一下子就把露易丝打垮,这样就没什么意义了,再说最后吞并的露易丝只剩一个空壳,那他还要来干什么呢?

所以,过了河,那些没用的棋子就可以丢了。

“妙缘的设计师承认了?”云妆讶然反问。

洛斯无声点头,可是承认又有什么用?那个叫乔伊的是不可能主动站出来向媒体大众承认自己剽窃抄袭的,谁会那么傻,明知对方没有证据还会站出来承认自毁前程。

“那他有说是谁给他资料的吗?”清清淡淡的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虽然羽澈说了不会把他牵出来,可是云妆还是忍不住替他担心。

“据说是一个男人,可是他戴着帽子墨镜,根本看不清楚脸。”洛斯疲惫的声音中有些泄气。

“是个男人……”云妆轻喃,随后又问道,“那那个乔伊拿到的资料是电子版还是纸质的?”

“有什么区别吗?好像是纸质的,而且是复印品。”洛斯回忆着李博的话回道。

唉,要是电子版的就好了,至少还能网络追踪IP地址,这样还有蛛丝马迹可寻。

“复印的?那就是设计原图没丢是吗?”云妆蹙眉,神色严肃。

“是啊,你有什么发现吗?”洛斯看云妆的表情,只觉的认为她肯定有办法,于是坐正身体凑上前急切追问。

“是复印品,那就说明那个内奸是考录了电子档的设计图出去,而他没有直接把电子档的设计图给妙缘的设计师就是怕泄露了他的行踪。”云妆冷声分析。

“那……不还是没用吗?”洛斯双肩一垮,重新跌回沙发,瘫软其中。

看着颓废的洛斯,云妆闪过一丝不忍,她不明白,为什么羽澈非要吞并露易丝,为什么非要为难洛氏一家。

“洛斯,我刚来露易丝的时候参观整个爱莲大厦曾经设计出一款骇客追踪的程序,它是潜伏在机房主机里面的,平时不用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如果有需要可以紧急启用,那么届时谁动过电脑,什么时候动过,在哪台电脑动过什么资料都会一目了然。”云妆缓缓的解说着。

洛斯愣愣的听着云妆说完,过了三秒才欣喜的从沙发上跳了来,欢快的像个年轻冲动的大男孩。

“真的?云妆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敢置信的再三确认。

直到云妆点头,洛斯才确信她说的是真的,整个人精神一震,开心的想要伸手去抱住云妆欢呼,却在她闪过抗拒的清澈眼眸制止下停住。

有些尴尬的笑笑,收回手道,“我太高兴了,一时忘形。”

云妆也没有不悦,只起身道,“我们先去机房主机上启动骇客追踪程序吧,谁是内奸很快就会知晓。”

洛斯振奋的点头,一起跟着云妆来到了十八楼层的机房内。

骇客追踪程序一启动,整栋爱莲大厦,上到总监总裁的电脑,下到门卫传达室的电脑全都同一时间重启。

就在大家怔愕发生了什么事的瞬间,电脑全部重启完毕,云妆已经在机房主机电脑上查到设计图的电子档是经由哪几台电脑输入输出的了,一连串程序清晰明了的显示着洛斯所需的所有资料。

“这里显示,这几位……也就是本季珠宝设计者的电脑,她们的电脑曾有过数据输出的记录,不过仅此一次,而且只是部分的设计图。你看这里,到这里都是,这些都只是部分的。只有这一台……是在八月初的时候,这里有确切的时间显示,先是整体资料输入电脑,可就在输入完毕的十五秒后,就又完整的资料输出,是一个爱国者16G的U盘。”云妆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着电脑的屏幕淡淡开口。

洛斯随着云妆的手指眼睛快速掠过那些数据,不住的点头,“是,想不到这个程序这么强大,可以追踪到这么细致的东西。”

“相隔这么短的时间输入又输出,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云妆笃定的断言。

“可是……我记得这个日期云妆你还没有进露易丝,你的程序应该是在进露易丝之后设计完成的吧?它是如何追踪到以前的记录的呢?”洛斯提出疑问。

云妆偏过头,看了一眼眼中透着怀疑的洛斯,心中泛起一阵冷笑,淡漠开口,“骇客追踪程序最大的优点在于它的易渗透性和可扩散性,它能最远追溯到十年以前的资料进出。”

洛斯听到云妆骤然变冷的声音一愣,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云妆肯定是以为自己误会她了,于是立即出声解释,“云妆你别多想,我只是……很好奇,这个程序怎么会如此强悍。”

云妆没再开口,这个程序是她设计出来追踪目标以及组织里的叛徒的,要是被有心之人拿去用在不正当的用途上那将后患无穷,所以不准备将这个程序的其他先进功能一一做介绍。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可以锁定目标了。”洛斯看到云妆脸色与往常并无异常,于是将注意力又转到追查内奸这件事上。

云妆检查了一下那台电脑的IP地址,随即截屏为证,之后就迅速将主机里的骇客追踪程序强力卸载掉。

把取证的资料递给洛斯,“以我大致判断,这个IP地址的电脑应该是设计部的,至于具体是哪一个,你可以找二十七层楼的网管和IT技术人员分析。”

洛斯脸色沉重的接过云妆递来的U盘,还是逃不过内奸在设计部这个真相吗?枉他这么信任他们。

一把紧紧将U盘握在手中,洛斯一向温润含笑的眼眸闪过厉色。

云妆没有开口说任何话安慰洛斯,此刻的他一定充满了背叛和愤怒,肯定是听不进任何劝阻的,唯有将这一股怒气宣泄而出才能平息他内心的火焰。

可是找了网管调出IP地址所属的电脑,结果却令洛斯大吃一惊,继而困惑不已。

资料显示,那个IP地址所属的电脑居然是设计总监靳梧桐的电脑。

洛斯不禁迟疑了,梧桐跟他几乎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这些年的感情他用心感觉得到,是假不了的。

而且,梧桐家世甚好,根本不愁生活,所以不可能为钱出卖露易丝。说到钱,那就不能不再说说权,梧桐已经是国内极顶的珠宝设计师,在露易丝已经到达总监一职,已经到达巅峰了。珠宝发布会还是她自己主持,不可能监守自盗后再给自己惹麻烦,让大家质疑她的专业,冠上抄袭的恶名……

所以……这根本不可能是梧桐做的。

考虑再三,洛斯还是决定跟梧桐坦白,既然资料的确是在她电脑上输出的,那让梧桐一起帮着想想,还有没有其他人有可能接触到她的电脑将资料盗走。

“什么?你说资料是从我的电脑里泄露出去的?”梧桐乍闻之下瞪大双眼,清新甜美的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呢?设计部的电脑都是有私人密码的,只要人一离开办公桌就会锁定电脑,她的电脑只有她一个人使用,怎么会……

“你想想,除了你之外还有第三者触碰过你的电脑吗?”洛斯耐心的提示着梧桐好好回忆。

“没有……”梧桐努力回忆了许久还是摇头。

“难道是有人趁着下班之后潜进来窃取的资料?”洛斯轻声喃喃自语。

“不可能,今年年初技术部的同事就研发了一款反追踪软件,所有设计部的同事电脑都安装了,只要是非正常程序进入电脑的都会发出报警提醒,可我从未接到这样的提醒报警,我试过的,只要输错一次登录密码就会被反追踪,并发警报。”梧桐一脸的严肃。

“会不会这个内奸知道你电脑的密码?”洛斯再一次假设道。

梧桐继续摇头,“不可能,设计部有规定,电脑密码每周都要更新的……”

至此,两人都陷入沉默。

梧桐盯着已经冷却掉的咖啡发呆,突然灵光一闪,看着洛斯问道,“你说追踪到是从我这台电脑泄露资料的,那你还记得泄露资料的时间吗?你跟我说说,我再好好回忆回忆,那天都有谁进过我的办公室。”

洛斯肯定道,“八月七号,下午五点三十四分输入,十五秒后就整体输出。”

梧桐皱眉,双手交握,拇指不停的搓着,“你是说先输入再输出的?”

洛斯,“是啊。不过输入的U盘是我们公司定制的那款,但是输出的却是用爱国者16G的U盘……”

“等等……”梧桐突然厉声打断洛斯的滔滔解说,“八月七号,还是下班之后……”

梧桐想起来了,八月七号那天是老妈硬逼着自己跟那个变态朱腾相亲的日子,可是刚巧她准备出门的时候遇到办公室秘书进来交设计草图资料,因为下班赶着离开,所以就让她直接存入电脑了……

之后因为事情忙,也没在意,根本没把这唯一一次的疏漏放在心上。

谁知,就出了这样的严重的事情。

那个办公室秘书叫什么?对……叫童婳的。

应该就是那一次了,想不到那个看似唯唯诺诺的胆小女人竟然做出这样没有道德操守的事情。

洛斯看着梧桐脸色不断的变化,一阵白一阵青,眼中有愤怒有懊恼,于是小心翼翼的出声问道,“怎么了?想起什么了吗?”

找回声音的梧桐顿时神情愤怒,咬牙切齿道,“是她,那个办公室秘书童婳。”

洛斯震惊加诧异,“你,你确定?”

他记得那个叫童婳的,原本她是自己的秘书,可是她胆小怕事,什么都帮不到自己,所以才调她来设计部办公室的,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梧桐愤恨道,“我确定,非常的确定,百分之百的确定,就是她。目前为止只有她一个人能没有触及反追踪系统而偷取了我电脑里的资料。”

“可惜这个反追踪的系统不能追踪窃取资料者的讯息,资料是从你的电脑里流出的,我们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指证她。”洛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本来都已经找出这个内奸了,可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拿她怎么样。

“都怪我,那天要不我是赶着下班……怎么也不会给这个阴险的小人可趁之机。”梧桐自责道。

她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神使鬼差的就叫童婳把资料存档了,怎么就那么大意呢?当时自己怎么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呢?

“不怪你,谁会想到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会导致这样严重的后果呢?”洛斯温和的安慰。

“唉,调查内奸调查出这样的结果……要怎么样对媒体和大众交代呢?”梧桐苦恼道。

“反正那个妙缘的设计师乔伊承认了,我们就把他的供词提供给媒体好了,然后召开记者见面会澄清一番。”洛斯无奈的伸出一只手指搔搔头发。

“可是无论如何挽救,露易丝都免不了要蒙受巨大损失了。我们能提供的证词媒体和大众也不见得会相信,毕竟没有有力的证据,而且那个乔伊不肯站出来,搞不好到时候还会诬赖我们诽谤他呢。”梧桐一想到这就有些气馁,就算找到证据把童婳这个内奸揪出来,可是谁来负责露易丝的经济损失呢?

怎么说今天的一切也是自己当初疏忽所致的,所以理应由她负责,“这样吧,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让露易丝的损失减低到最小……”

“嗯。”洛斯听了也是点头,似乎目前只能这么做了。

“然后你让财务清算一下这次事件造成的经济损失,毕竟是我的疏忽所致,理应由我来赔偿的……”梧桐情绪低落道,她居然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也实在该赔。

“那怎么行呢,这损失怎么能要你要赔,跟你没关系啊……”洛斯看梧桐的表情知道她是认真的,忙义正言辞的拒绝,他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来承担所有的责任呢。

“要不是我没有遵守员工守则让他人碰我的电脑的话,又怎么会出这种严重事情呢?本来就是我不够严谨才出的差错,该付的责任我怎么能逃避?”梧桐甜美的脸上满是认真,说话的语气的理所当然。

“真的不关你的事,这件事你就别再提了。真要说到有责任的话,也应该怪我……”洛斯说着表情有些迷离的懊恼,“当初童婳原始我的秘书,之前出去挑选珠宝展场地的时候我不是被人跟踪出车祸吗?那时我就觉得童婳这个女的木讷呆愣,什么都不懂什么也都不会,于是我就把她调到设计部办公室当秘书了。没想到她却是这么有心计这么阴险的一个人,早知道当初就该狠一狠心直接辞了她算了。”

这些都是实话,本来他并不想说出来,可是又不想见到梧桐这么自责,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所以他才据实以告的。

“真的?那你怎么不早说?”梧桐拧眉,眼神来回的在洛斯脸上扫视,心里在评估他这些话的真实性,是不是只是为了安抚自己而编造的善意谎言。

“真的。”洛斯重重的点头,再一次确认。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样我好歹心里有个底,那就不至于犯这么低级的错误了。奥……”梧桐懊恼的用双手捂住脸,“一想到这个我就郁闷,我当时怎么就那么糊涂呢?晚一分钟下班又不会死……”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想办法怎么度过眼前的难关吧。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再怎么想也不会改变了,所以还是不要再去想了,想了只会难过自己而已,何必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呢?”洛斯好声好气的安慰,在这一点上,似乎永远是男人比女人想的通透一点。

所以男人们总是爱说女人喜欢斤斤计较,而女人则总是抱怨男人粗枝大叶。

“说的也是……”梧桐扁着嘴,闷闷的附和。

“这个女人还是找机会把她送出露易丝为上策,实在太可怕了。”洛斯厌恶道,男人对心机深沉的女人一般都是敬谢不敏的。

“我看不,还是留着她,指不定她还窃取了什么资料呢,要是我们开除她说不定她心起报复,把我们的机密文件都卖给我们的对手公司怎么办?”梧桐不愿苟同洛斯的想法,出声反对。

“那……工作中难免有疏漏,留着她,防不胜防啊。”洛斯表情沉重道。

“这个你放心,交给云妆就可以了。”梧桐对云妆还是很放心很信任的,看到洛斯所有所思的点头,梧桐就只当他同意了,接着说道,“现在对童婳做出任何安排都只会打草惊蛇,我们还是按兵不动,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到时候我们再抓她一个现行。”

“好吧,那就照你说的那样去办吧,我也相信云妆有绝对的能力看得住她。”一说到云妆,洛斯便信心满满,眼中流泻着温情笑意。

“好吧。”梧桐振奋精神站起来,“现在呢……我的任务是带着我的属下们重新赶出设计图稿来以免错过金秋珠宝的上市销售。”

“好,媒体和大众那边我来处理。”分工合作很合理,洛斯说着也迅速起身,“那你先忙吧,我去联系各大媒体的记者,准备召开记者招待会。”说着,人已经走出梧桐的办公室了。

洛斯离开了梧桐的办公室并且直接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去找了云妆私下恳谈,至于他们谈了什么,应该只有梧桐清楚。

与云妆谈完之后,洛斯就让助理陆榕一一通知媒体召开记者招待会。

虽然洛斯亲自召开记者招待会,对外宣称是因为露易丝的设计草图外泄才导致的两家珠宝公司发布了类似的珠宝款式,并拿出了云妆截屏到的资料外泄图,还有说明妙缘的设计师乔伊的承认是有借鉴露易丝的设计草图。

这些所谓的证据可以说是确凿有力,也可以说完全没用,就在大家怎么看待这个问题了。而且为避免乔伊反过来称露易丝诬陷,所以只说乔伊借鉴,并未直接说他抄袭。

可是外界都是半信半疑的,至于真相如何也是众说纷纭,历经这一次的“抄袭”事件,真相和结果已经不重要,但是露易丝的生意大不如前倒是真的。

云妆得到洛斯的指示需要看牢童婳后,不稍几分钟就对她的追踪彻底搞定。

之后童婳的电脑,手机,以及手臂的皮下组织都装了跟踪监听的系统。以后不管她走到哪里,跟什么人说话,电话,邮件等等都会被监听,所以很快就能发现她跟谁联系,到底幕后指使她的人是谁,怀有什么目的。

下了班云妆直接回到居所,本来国庆期间可以休假五天,可是因为出了设计图剽窃事件,所有露易丝的员工都没有休假,一律正常上班。

云妆一回到家首先就是安装好窃听程序,等待接收童婳的监听内容,可是她一路上挤公车回家,根本没开口说话,只有周围人的有些嘈杂声音。

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云妆于是一边监听一边准备晚餐,吃晚饭,洗澡……

想不到这个童婳还是个孝女,家里有个常年住在医院的父亲要靠她养活,每天下了班还要做两个多小时公交去医院照顾老父亲,想想也真是不容易。

云妆清冷澄澈的眼眸闪了闪,心中疑惑自己一个杀手,应该是冷血无情的,怎么去同情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内奸?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只一边监听一边褪下睡衣,已经中枪一个月出头了,可是因为血小板偏低的缘故,伤口也复原的比正常人要慢些,至今还未痊愈。

每天洗完澡都要擦仁心医院贺院长特制的止血药剂,不过……

云妆看了一眼已经见底的药剂,擦完今天就没有了,也懒得再去医院找贺子寅,云妆决定打明天起让伤口自我愈合不再管它了。

才想着,就耳尖的听见院子里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不多时就听见钥匙开锁的声音。

云妆警觉的关闭监听系统,拿起羽澈送给她的那把银色的ATZ710手枪,穿着白色浴袍赤着脚就灵巧无声的闪到门背后。

敛息等待着……

门把转动,门被推开,还未看清人,就闻得一阵清凉的薄荷气息。

云妆顿时放松神经,收起手枪。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羽澈一进门就看见云妆站在门边,淡淡出声询问。

“迎接你。”云妆随口应道,转身走到沙发边拿起毛巾擦拭长发。

她当然不能诚实的告诉羽澈,自己是以为有外人侵入她的屋子所以她携枪自卫中。这样说不被羽澈斥责才怪,可是也不能怪她猜不出是他,谁叫他有时候常来有时候又一个多月都不露面,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像他这样行踪飘忽不定,她能猜出是他才怪。

羽澈深深的看了云妆一眼,眼神扫过她肩膀下的伤口,淡淡开口,“你的药该用完了吧?”说着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圆形药罐子递给云妆,“这是我去贺子寅那儿给你拿的,你的伤口没那么快好,记得每天都要擦。天气冷了,不必每天都洗澡,多洗澡对你的伤口恢复没好处。”

云妆停下擦拭湿发的手,清冷的眼眸盯着羽澈手中的白色小药罐却没有伸手去拿,只是眼中多了一些温热流动的东西。

可是……她知道,羽澈绝不可能仅仅只是好心来给她送药的。

他的好,总是有条件的。要享受他难得的好,是要付出代价的。

果然,羽澈看到云妆只是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中的小药罐,于是伸手放在一旁的桌上。

欣长挺拔的身姿走过桌子,直接坐进对面的柔软沙发,姿态高贵优雅的翘起二郎腿,深邃幽冷的瞳眸直视云妆眼底。

开门见山道,“洛斯准备怎么处理童婳?”

云妆的心仿佛被寒冬的西北风吹过一样,冰冷的刀子刮得她生疼,可她脸上却神情不变甚至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淡漠开口,“你是担心童婳还是担心你自己?”

羽澈闻言沉默片刻,低首敛眸,仿佛真的在认真思考云妆的问题。随后又抬头,淡淡开口,“我只是担心我的计划。”

意思是,无论是谁,是棋子还是他自己,都不能影响和改变他吞并露易丝的计划。

云妆有些幽怨的看着羽澈,冷冷的吐出两个词,“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羽澈眉梢一挑,怀疑道,“只是这样?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云妆无力的闭上眼,许久之后才睁开。

挣扎权衡之下,她最终还是偏向了羽澈,虽然觉得对不起洛斯,可是……说到底她自己不也是羽澈安插在洛斯身边的一个眼线,一个间谍吗?

既然是这样,那又何必装清高呢?

“监听她的一切行为与通话。”说这句话的时候,云妆是紧紧闭着眼,紧紧咬着牙说完的。

她怕如果不这样,她会经不起良心的谴责,会对羽澈说谎。

而云妆的心告诉她,她并不想这样。

“监听者是你。”羽澈很快就猜到了结果,肯定道。

“是。”回答是肯定的,却是深深的无力的。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字,却有千斤的重量。说出这个字,就意味着背叛洛斯背叛露易丝,就意味着向羽澈妥协。

“我知道了。”羽澈出乎意料的,并未为难云妆,叫她放过童婳或是编造虚假的信息给洛斯,而只是淡淡的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了。

蓦地睁大双眼看向羽澈的眼,想要看清楚,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羽澈当然知道云妆这个眼神的意思,顿时有些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妩媚冷艳的脸庞,刚出浴的她长发微湿,身上透着一股沐浴露的清新味道,别有一番清雅的味道。

不由的,跨出修长的腿靠近一些,深吸一口气嗅着她身上的清香味道。

云妆一惊,被他的举动逼的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神情微微紧张。

羽澈觉得有趣,于是又跨前一步。这个女人,都已经默默的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了,竟然还会紧张自己的靠近,真是敏感又可爱的小东西。

想到这,心中竟起了逗逗她的心思,看到自己的前进又使她后退一步。

于是大步跨前,动作迅速的欺身贴近她的脸,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娇嫩白皙的脸上,邪魅道,“你是紧张?还是怕我?”

云妆的脸无法控制的红了,脑袋微微往后仰去,想要拉开些距离,呼吸的频率失去了规律,声音是强行压抑的冷静,“没有。”

心中却在哀叹,在这种情况下,紧张跟怕在他眼里又有什么区别啊?

仅仅只是两个字,云妆温温凉凉的气息呵在羽澈近在咫尺的放大俊脸上,酥酥麻麻的,像是秋天傍晚的微风拂过脸庞一样的舒服。

舒服的整个人彻底放松,瞬间的放松过后却换成是某个地方的紧绷,想要寻找一个契合的相遇,彻底的宣泄。

羽澈的眼神变的妖冶邪魅,幽黑深沉,一瞬不瞬的盯着云妆的清澈水润的眸子,贴近她的脸唇语,“是吗?”

是吗?是什么?

此时云妆的脑子已经打结,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当羽澈灼热的呼吸贴着她的脸喷出时,她就被烤糊了。

呆呆的看着羽澈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他的眼睛像是上等的黑玉宝石,仿佛带着魔力想要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瞳孔里映照着自己的身影,长长的如扇贝一样卷翘的睫毛轻阖的时候敛去所有情绪,似乎透着微微的忧郁,令人觉得好心疼。

“怎么不说话?”羽澈满意的看着已经呈呆滞状的云妆故意贴近她,用灼热的气息蛊惑她,引诱她。

此时的她眼神迷离,眼眸不若往常那样清冷纯澈,不过却更加的迷人,精致的五官,绯红的妩媚脸蛋,微启的粉唇,急促紊乱的呼吸……

说?说什么……云妆努力的想要拉回理智,可是大脑就像罢工了一样,怎么都无法思考。

羽澈觉得身体内有一股愈演愈烈的火苗在窜涨,最后演变成了熊熊大火,下腹窜起一股急速的电流,闪电般的划过全身,在经过大脑时莫名的觉得一颤,整个人痉挛轻轻颤栗着。

勾引她却反倒被她的纯真青涩所勾引了,羽澈深邃的眼眸瞬间变得暗沉看不见底,这个女人做了他六年的女人了,可是还是这样的害羞单纯……

不再浪费时间,羽澈双手捧住她的后脑勺固定住,就狠狠的吻下去。温柔浅尝,摩挲,流连……

云妆沉醉的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帘,轻轻的颤动着。

吻,变的缠绵绵长,浓烈,霸道,粗鲁……

啃噬,撕咬,等云妆因微微吃痛而松开双唇之际灵活的长舌卷进她的檀口,长驱直入,与她的丁香小舌勾缠。

云妆被吻得晕晕沉沉,整个人飘飘然了,体内似乎有一种强烈的虚无感,难受的紧,又像万千蚂蚁在身体内爬动,轻轻的,痒痒的,时间长了又像不过瘾似的,开始啃咬起来,又痒又痛难受的厉害。

云妆伸手紧紧抱住羽澈,滚烫的脸贴着他微凉的胸膛,觉得凉凉的好舒服,轻轻发出舒服的喟息,“嗯……”

这一声如天籁般的娇yin,瞬间点燃羽澈体内的那把火,熊熊火势迅速蔓延……

“羽澈……”她知道这种感觉,正是羽澈每次与她亲热时的强烈快感,于是不自觉的娇喘着喊着羽澈的名字。

羽澈的眼眸暗沉的犹如浓稠的上等绸缎,漆黑却闪耀着光亮,他灼热的吻一直没有停止过。

一路吻着,半推半抱着,撕扯着衣服,到了卧室。

云妆被迫的后退着,只觉得天旋地转后,人就跌进柔软的大床。

眩晕过后,思绪稍稍变的正常一些,羽澈灼热的吻又落下,让她无法思考。

只觉得浑身一冷,身上的白色浴袍已经被羽澈野蛮扯下抛到床下,羞涩让她本能的伸手去挡住羽澈灼热的视线。

可下一秒手臂羽澈捉住,绕过头顶按在枕头上,他欺身压下,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云妆微凉嫩滑的肌肤。

云妆只觉得微凉触觉反而让她更热了,不安的扭动身子,那手指划过的地方有电流在窜动,激的她阵阵颤抖。

努力的向着羽澈弓起身子,难受的哭着求羽澈,可是太过露骨大胆的话让她羞于启齿,只落着泪喊道“羽澈,澈,澈……”

“别急,不哭。”羽澈沉沉的沙哑声音呼在云妆耳畔,麻痒的感觉又让她颤抖起来。

羽澈伸出修长的手指拭去云妆眼角的晶莹泪水,然后含在嘴里,轻尝这咸涩的味道,魅惑至极。

云妆的泪,落得更凶了,白洁的身子也越发靠拢羽澈。

羽澈俯下身子,一一吻去云妆的泪,缠绵悱恻。

暧昧缱绻洒满一室,久久不止。

这一次,羽澈似乎不知疲倦的要了云妆一回又一回,云妆已经不记得自己睡过去多少次了。

睡过去又被羽澈的热情吵醒,今夜的羽澈热情的有些疯狂,有别于平常的节制,疯狂的有些异常。

这样的他,却让云妆开始心惊害怕起来了,可是这样的担忧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又被羽澈的热情索求给打断了,大脑呈真空缺氧的状态。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云妆累极了,全身酸软,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沉沉睡过去的。

直到天大亮,云妆幽幽转醒,一转头,本以为早走了的羽澈却还安静的沉睡在她身侧。

金色的阳光洒进落地窗的浅粉窗帘,落在羽澈古铜色的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圈阴影,睡着的羽澈毫无防备,也没有了平时的冷硬残酷,像个单纯的婴孩一样,需要人的呵护,惹人怜惜。

昨晚的他,好疯狂,爱的好彻底,似乎想要所有的精力和热情都一下子耗尽似的疯狂。

最后,两人都体力透支,沉沉的睡过去了,相拥互相取暖到天亮。

金秋十月的清晨有些冷了,云妆一夜都露在被子外的手冰凉的,她一触及羽澈的脸就让她惊醒了。

睁开深邃幽冷的眼,看着云妆僵在半空的手,淡淡开口,“天亮了,你的手怎么这样冷?”

“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弄早餐。”云妆说着收回手就要起身。

赤足站在冰冷的地板,云妆微微缩起脚趾,准备找鞋穿上。可是地板上除了散落的衣服再没其他,一看到这,云妆的脸又不争气的红了。

昨天晚上,羽澈虽然疯狂,可是他却极体贴极细致的没有碰触自己还未痊愈的伤口,一点都没有弄疼自己。

一想到昨晚,云妆只觉得轰隆一下,连脑子都烧着了。

忙跑出去想给羽澈准备早餐,可刚迈开两步,羽澈冷淡的声音就浇熄她所有的热情,像是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凉个底朝天。

“不用了,我马上就走。”羽澈说着已经坐起身来,露出古铜色的上半身,同样是左手臂,与云妆的受伤处几乎是同一位置,那个枪伤的伤口已经痊愈,结的疤也已经脱落,露出淡粉色的新肉。只不过肌肤不再平整,而是带着褶皱微微凸起。

云妆的视线被羽澈的伤口印记所吸引,那个记录着羽澈为救自己替自己挡枪的印记,虽然已经好了,却深深的永恒的烙在了她的心上。

被拒绝的失落转而化作心疼,云妆默默的走到衣橱拿出羽澈的衬衫西服递给他,人也跟着做到床边,伸出手轻轻抚上他长出新肉的伤口,强压着眼眶中泛滥的湿意,轻声问,“还疼吗?”

羽澈如刀锋的眉毛几不可见的闪了一下,虽然冷淡开口,“不痛了。”接过云妆手中的衣物,直接当着云妆的面从薄被下钻出,赤条精光的就这么站着,脸上坦荡,面无表情,当着云妆的面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反倒是云妆忸怩着不好意思看,迅速低下头去。

很快,羽澈就穿着完毕了,整齐的站在云妆面前,神清气爽。

“接下来我会比较忙,可能抽不出时间过来看你。至于露易丝那边,如果你不想去了我也不勉强你,直接回组织,这段时间可能不会很太平,你回小红楼住我比较安心。”羽澈淡淡交代。

至少炎龙内部机关重重,安防系统严密,这样他报仇的时候就不用在担心云妆的人身安危了。

云妆虽然是个杀手,可以冷酷无情,可是她却很单纯,不擅长耍诈骗人,这些她都做不来,勉强做了亦是很难过。既然自己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棋子,报仇路上已无阻碍,那就不要再为难云妆,强迫她帮自己去骗人了。

而且,他越来越不喜欢洛斯看云妆的眼神,更不喜欢洛斯对云妆的态度……总是他不喜欢云妆跟洛斯太过接近。

听到羽澈的交代云妆迅速抬起头来,澄澈的眼眸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他不是命令自己要帮他接近洛斯获取他想要的情报吗?怎么又同意她回去了?

难道说……

他找到比自己更合适的人选了?是离雾吗?还是……

云妆不敢想象,有其他女人代替她的任务,那是不是也意味着……羽澈的枕边也要换上其他的女人了?

不行,绝对不行,她不要,她不要被其他女人取代。

所以,“不要。”云妆坚决的厉声抗议,“我不走!”

羽澈戴好领带,回头看着神情有些激动的云妆,不明白她是怎么了。

可是眼下的情形容不得她任性,所以羽澈也为细问云妆不愿回去的原因,只淡淡解释,“我知道你并不喜欢骗人,我也不想再勉强你,你就回组织吧,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一切再回去找你。”

如果一切顺利,都能如他所愿的话,届时回去给云妆一个交代,好好的弥补她凄苦的前半生。

“不。”在云妆的心里,离开意味着被羽澈放弃,她一走就很快就会有其他女人取代的她的位置。

这是她最最不能忍受的,所以她不走,她就算在这里无望的等待着,就算留在这里有危险,她也愿意。

自从上次他们俩单枪匹马去鹰帮总坛,后来传出毒龙英死了,所以将一切怪到羽澈头上,加上那天很多毒龙英的手下都认识了羽澈的脸,所以羽澈变成杀害毒龙英的众矢之的,是非常危险的,随时可能会有鹰帮的人来暗杀羽澈的,所以她说什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羽澈身边。

至于,毒龙英到底是被谁杀死的,她一定会暗中查清楚的。

“你——”羽澈微带愠色,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服她,难道她不知道自己是为她好吗?

可是,如果说以前自己还能用命令的语气直接命令她,如今的他却已经做不到了。

叹了一口气,羽澈淡淡开口,“随便你。”

说完,就离开了,独留云妆一个人,在空荡荡还残存着恩爱暧昧气息的房间里肆无忌惮的流眼泪。

静静的淌着眼泪,无声的哭泣,这一切都落在其实并未马上离开的羽澈的眼里。

许久之后,羽澈才悄无声息的离开。

云妆恢复冷静后,更加坚定了要留下来帮羽澈的决心。

抹了把脸,换上优雅的职业套装,云妆出门去露易丝上班去了。

等云妆到了公司,洛斯已经神情凝重的等候在她的办公室里了,还有同样神色严肃的梧桐,两个人似乎已经等了不少时间了。

“云妆,你终于来了,童婳她辞职了。”一看到云妆,洛斯就匆匆迎上来开口,一开口就是一句震慑人心的话。

说完,洛斯掏出一封白底蓝色花边的信封递给云妆。

“云妆,你昨晚有监听到童婳跟什么人接触过吗?”梧桐脸色沉重的急急追问。

他们表现的若无其事,应该没有露馅才是,这个童婳倒是自己先辞职了,难道说是做贼心虚了?

云妆接过信,回头看了一眼着急的梧桐才又转过脸低下头去看手中的信,信的内容无非就是自己能力不够,无法胜任工作,而且离家又远所以不干了云云之类的。

丢下信,云妆淡淡开口,“昨晚童婳下班之后一路上都没有与人交谈过,只有到了医院跟照顾他生病卧床不能自理的父亲的护工说过几句话,还有一些跟她父亲聊天的内容,完全不涉及工作。”

虽然嘴里这样说着,可云妆心里清楚,肯定是羽澈通知童婳离开的,这么说童婳应该就是羽澈找的新的棋子了。

“她还有一个生病的父亲要照顾?”洛斯轻声问道,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难怪了,难怪童婳会因为晚下班而诸多抱怨和不满,也难怪她会做出出卖公司资料的事情了。

“是的。”云妆轻声点头,“昨天下午我调查过童婳,她是一般家庭出身,很小的时候母亲因为受不了跟着他父亲过苦日子跟人跑了,接着父亲一病不起,常年需要住院吃药,半工半读,省吃俭用的她好不容于读完一所三流大学,赚的工资三分之二得支付父亲的医药费。毕业后,她先在一家很小的私营单位当过半年助理,之后跳槽到露易丝做了洛斯的秘书。没做多久又被调去设计部做办公室秘书,由于工资减了百分之二十不够生活所用,晚上下了班还要去餐厅当服务生打零工,这样他的父亲没人照顾,有一次护工下班后没人看管就从病床跌下来又摔断了腿……”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童婳似乎时运不济,总是很倒霉。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里,洛斯竟泛起小小的同情心,对于她出卖公司获取金钱或是什么都觉得是情有可原,是可以被原谅的。

“想不到这个童婳还有这么可怜的身世,我真的无法想象她是怎么在那么艰苦困难的环境里长大的。”洛斯还在暗自想着,梧桐就已经一脸同情的将心中的话直接说出口了。

洛斯赞同的点点头,“那就让她去吧,我们就不需要每天提心吊胆的监视她了,走了就走了吧,就不要再去追究什么了。”

梧桐也跟着一起点头,富有同情心的她眼中已经泛着泪花。从小生活在富裕优渥的生活里的她要什么有什么,却没有想到世上还有活的那么辛苦的人。

“那我就把安装在她手机,电脑里的追踪监听系统都销毁了。”云妆轻声道。

两人同时点头,都表示同意,同意就此放过童婳。

才说着,洛斯的电话就响了一阵铃声,洛斯拿出来一看是爹地洛安华,于是朝云妆和梧桐点头一示意就走出办公室去接听电话。

“喂,爹地,找我什么事吗?”洛斯白衬衫外罩着深棕色西装背心,配着同款式同颜色的西服,帅气逼人。

“洛斯啊,现在露易丝账面上的流动资金还有多少?”一开场,洛安华就直奔主题——要钱来了。

洛斯闻言顿时皱起眉头,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半个多月前父亲拿出的八亿资金拿去投资肯定出问题了。

“流动资金不多了,相信您也听说了,几天前珠宝发布会上出的问题,更确切的说,现在露易丝可使用的紧急储备资金也不多了,还要为珠宝设计、上市销售等宣传需要资金,而且,现在因为不好的传言,露易丝的生意也不好,暂时可能拿不出钱来了。”洛斯试着动之以情,委婉的拒绝洛安华即将要说出的要求。

“不行,虽然股市动荡,但是我有内部消息,你知道股票短期收益大,很快能出本,你先把露易丝的紧急储备金和账面上所有的流动资金都提出来,赶紧给我送到家里来,我有急用,据可靠消息,三天后X股有异动,会涨三四倍,实在不行把你妈咪留下的股票先押出去……”洛安华急切,语气又强硬道。

“可是爹地……”洛斯辩解,他很想告诉洛安华,露易丝可能很难度过眼前这个危机,要是再加上资金不够的话,露易丝能不能维持下去也是个未知数了。这些年来,露易丝一直很顺遂,正是因为这种顺遂造就了他们没有危机意识,一旦遇到危机,不知道要怎么解决了。

“不要可是了,赶紧让财务提了钱给我,我急着用。”洛安华不耐烦的打断洛斯的可是。

虽然在电话里洛斯看不到他的表情,可光听他的声音就能知道他爹地此刻有多急切多不耐,根本没有心情听他的罗嗦劝诫。

其实,他很想告诉洛安华,股市动荡,风险极大,根本不应该拿露易丝救命的钱投到股市里去。

可是父亲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洛斯也不想违逆他的意思,要是再刺激到他的心脏,还指不定会出什么状况来呢。

没办法,洛斯打电话给他洛氏娱乐王国的副总王斌,让他先提出五千万来给父亲应急。

至于露易丝的紧急储备金和流动资金,那是真的不能动。

可是这样的话,他自己一手创建的洛氏娱乐王国就处于半瘫痪状态了,很大一部分的合作项目和工程都无法开展,影响甚大。

但是目前除了这个方法似乎别无选择。

可是洛安华信誓旦旦的三天后就能赚三四倍并未变成现实,他投下去的钱全部被套牢了。

股市动荡,波及到每一个股民,尤其是散户,都被套牢动弹不得。有些已经宣布破产的企业,他们的股票变成了一文不值的废纸。

集团客户也受挫不小,大盘触底,所有的企业都元气大伤。

只除了少数,他们或许有投机取巧的,但是大多了解内情,所以能在大部分人亏损的情况下赚取暴利,一夜暴富。

可是,很可惜,洛安华并不是那个幸运的小部分人之一。

不仅投资的海鹿地产的那百分之八股票价值急剧缩水,就连自己额外听了他的小道消息打量买入的后期追加股票投入的一亿两千万也都打了水漂。

更让他受刺激的是,他跟秦乔鹿合买的那块地皮是块没用的烂地皮,四周荒无人烟不说,还被沼泽包围着,上面填满了废弃垃圾。政府根本不可能批准用来建房,地势地基等不适合,只适合用来堆放废弃垃圾。

就这样洛安华前前后后投入十个亿人民币的投资全都打了水漂,有去无回了。

这样一向心高气傲,野心勃勃的洛安华一下子受不了打击至于心脏突发进医院了。

可是两天后情况才稍微稳定他又从医院跑了,此时的他已经濒临奔溃,整个人精神异常,有些歇斯底里的癫狂了。

一心想着要翻本,翻本,赚钱,赚钱。

他疯狂的寻找秦乔鹿,还找了很多以前的好友,包括梧桐的爸爸靳元盛,又集资了十几个亿,准备野心勃勃的卷土重来,一下子翻本赚个够。

可是……

股市,一旦你抓不准机会,就像是个无底深渊,无论你有多少钱都是不够输的。

洛安华输了,彻底的输了,赔光了所有的资产,就连他一手辛苦创立的露易丝也成了空壳。

他变成了丧家之犬,人人都在找他还钱。

露易丝因为秋季珠宝发布会之后声誉受损,一直勉强维持,再加上资金受阻,后期宣传跟不上,生意一落千丈。

渐渐的合作商,供应商,都开始纷纷提出要解约……

最后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仅仅三个月不到的时间,露易丝的员工都走了大半,市内的门店关了三分之二。

洛斯无奈之下,把爱莲大厦都租出去了一半。

今年的冬天特别的萧索,特别的冷,闻名于S市的露易丝珠宝没有上冬季新款,爱莲大厦门口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华与繁盛,冷清的如风中凋零的花朵,无人问津。

洛安华再一次发病,整个新年都是在医院度过的。

靳元盛带着梧桐去医院看了洛安华,趁着梧桐跟洛斯外出吃饭,李雪仪出去洗水果的时候悄声告诉洛安华,说是他跟秦乔鹿准备投靠那个君澜集团的总裁羽澈,年后准备继续投资狠狠赚一票翻本。

洛安华听后死灰般沉寂的心顿时又复活了,随即表示自己也很感兴趣,心里在默默盘算着该如何去筹钱。

想再去借钱已经没有可能了,如今的他已经负债累累,旧债未还上,别人又怎么肯再借给他,没催着他还就不错了。

可是只剩下露易丝,如今露易丝大不如从前,股票市值也已经跌到谷底,想要变卖股份似乎也不大可能。

“你好好考虑吧。”看到洛安华在沉思,门外李雪仪端着切好的水果进来了,靳元盛轻声说了这一句就没再聊关于找羽澈融资合作的事情了。

这件事情他也只是听秦乔鹿简单说起,至于到底怎么合作都还只是一个未知之数,等一切落实了再说也不迟。

目前他们要做的就是把投资的钱准备好,跟着羽澈这样的国际商务精英做生意一定稳赚不赔的。再说了,羽澈还极有可能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呢,都是半个自家人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嗯。”抬头看了一眼温柔美丽依旧的李雪仪,洛安华淡淡应了一声,也没再多提投资的事了。

最近家里的人都强烈反对自己再投资做什么生意,可是自己已经输惨了,辛苦了一辈子,总不能临老全搭进去吧?想想也不甘心,所以不管怎么说他也要一把全赢回来。

至于钱嘛……

洛安华侧过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若无其事的靳元盛,他这次虽然也赔了不少钱,不过是后期才加入的,再加上他比较谨慎,所以损失并不像他这样惨重。

洛安华突然觉得悲哀,辛苦一辈子,被自己老来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之内全部赔光,现在的他几乎就可以用倾家荡产来形容了。

之前抵押的几处房产都快到期了,要是还不上钱,那么法院就会来封屋封门,就连现在他们一家居住的半山豪宅也会被法院收回,那么到时候他们不仅会倾家荡产,还会无家可归。

他洛安华荣耀一世,可不想到老了沦为别人眼中的笑话。

闲谈几句,洛斯跟梧桐也笑着走进病房来。

洛安华一看正是时机,便虚弱开口,“哎呀,元盛啊,这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一向亲厚稳定,咱们不如将他们俩的婚事给早早的定下来吧?”说话的同时看着洛斯和梧桐,脸上挂着慈祥满意的表情。

本来正跟洛斯开玩笑的梧桐听到洛安华这么说一愣,想到之前她老爸也有意将自己许配给洛斯,顿时紧张的看着靳元盛,不安的小声喊了一声,“老爸……”

洛斯也是愣住了,他心里是喜欢云妆这一点他很清楚,当然他也不是不喜欢梧桐。假设他的妻子只能是梧桐的话,对于这一点他也不排斥。因为他也清楚目前洛家的情况,更明白爹地的苦心,或许……跟靳家联姻真的是一个不错的出路。

所以他犹豫了,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很纠结,既放不下云妆,又不忍伤害梧桐,更不愿辜负爹地的期望。

“也不急,反正都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多等些时候,怎么着也得等洛兄你的身子骨好利索了,等我们的经济危机度过了才能给孩子们办一个风风光光的盛大婚礼啊。”靳元盛也不直接拒绝,怕伤了两家的这么多年的情分,驳了洛斯的面子,再者怎么好跟一个生病住院的人计较呢?

所以,只能委婉圆滑的使用拖字诀了。

先不论他明白女儿的心思不愿强迫她,再者,如今洛家不行了,羽澈好歹是全球排名第七的跨国企业总裁,年轻有为,光这一点就比已经落败的洛家富二代洛斯强好几百倍呢。

当然这些都只是在心里想想,可不能说出来伤人,谁能预料洛家以后就不会东山再起呢?

洛安华听靳元盛说这些圆滑的话当然明白他心中所想,虽有不悦,可也不能明着发作。

“是呀,等你身子好一些再说吧。”李雪仪单纯,不疑有他,只温和的笑着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些,一直悬着心的洛斯和梧桐终于松了一口气,相认会心对望一笑。

一计不成,洛安华心里默默的盘算着该去哪里筹钱,他知道既秦乔鹿那里既然有这个风声出来,那秦乔鹿肯定是在那个君澜集团总裁那里听到了一些什么内幕。

眼下最为要紧的就是他该去哪里筹钱,该怎么筹钱?

一时间沉默,在场的五个人都各怀心事。

没多久,梧桐的电话来了,她一看是羽澈打来的,就催着靳元盛要回去了。

靳元盛嗔怪着梧桐,一边起身礼貌周到的告辞,两人不多时就离开了医院。

等梧桐他们离开没多久,洛斯也离开了,虽然露易丝大不如前了,可是依旧营业,再加上还有自己的公司,虽然已呈半瘫痪状态,可也在勉强营生,所以他依旧忙的不得了。

洛安华住在医院,当然主要是靠李雪仪在照顾。

看到只剩下李雪仪跟自己了,洛安华看着这个跟了自己有十年的女人,她还是跟十年前一样的美丽,温柔。

或许,她会是自己第一个盟友。有了她的支持,他才有信心可以说服洛斯,同意将洛家最后的瑰宝——尼罗河之泪拿出来拍卖,以筹资重新崛起露易丝,以及让他有足够的资本去投靠羽澈一起做生意。

秦乔鹿点燃一支烟,神情享受迷醉的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潇洒惬意的站在八十八层高楼的窗前俯瞰下面。

世界万物都离自己好远,一切都那么渺小。

瞠圆的眼睛环顾偌大的办公室四周,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羽澈的办公室,好气派好豪华啊,这整栋大厦的八十八层都是君澜集团在S市办事处的办公场所。

“羽总,你说……”似乎觉得手中的烟滋味很好,又低头狠狠的抽了一口吐出烟圈,才半眯着眼轻佻道,“这回洛安华这个老狐狸还会上当吗?”想不到这个看起精明狡诈的洛安华居然会这么好骗。

“这次只不过是因为洛安华急功近利才马前失蹄的。”羽澈仿佛看穿了秦乔鹿心中所想,淡淡说道。

秦乔鹿一惊,指缝间的香烟差点掉地,想不到羽澈洞察人心思的能力这么强大。幸亏他要对付的不是自己,要不然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又说回来,也幸亏了羽澈的提点,让他有机会赚的这么多的钱,整整三十个亿啊。

洛安华赔掉的二十个亿,以及抽空海鹿房产的十亿,秦乔鹿扔掉一个已经变成空壳子的海鹿房产,他稳赚三十亿现金。

有这三十亿做资本,他以后跟着羽澈混,还怕不能跻身世界富豪前百名吗?

“是,是,秦某以后都唯羽总马首是瞻,羽总以后可得照顾照顾小弟啊。”秦乔鹿说这些话巴结意味浓重,就算是个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在比他小二十几岁的羽澈面前,他居然自称小弟。可见他是多么忌惮羽澈,同时也难掩心中的贪婪之色。

羽澈岂有不明白的道理,虽然秦乔鹿的贪婪让他厌恶,不过这样的人好控制。只要能花点钱就能搞定的人,那是方便又安全的棋子,对于他来说最实用不过了。

况且,花的只是洛安华的钱,做的却是他羽澈的事情,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秦总是聪明人,还怕挣不到钱么?”羽澈淡淡开口,没有允诺也没有拒绝。

“那秦某在这里先谢过羽总了。”秦乔鹿笑眯眯的道谢。

这话听在已经飘飘然的秦乔鹿耳朵里,就跟羽澈已经答应带他一起赚钱的话一个意思了,心里已经做着发大财的美梦了。

羽澈心中嗤笑,谢他什么?他可是什么都没有承诺秦乔鹿这个笨蛋。

当然,他现在不会跟秦乔鹿撕破脸,这个人目前还有利用的价值。

“洛安华短短几个月就输了大半的身家肯定会不甘心,所以……”羽澈冷声道,看了一眼正殷切看着自己的秦乔鹿,羽澈故意停顿一下,吊吊他的胃口,直到他急不可耐的走向自己的时候才有慢悠悠道,“所以,秦总赚钱的机会还在后头。”

秦乔鹿蓦地瞠大一双本就很大的眼睛,乍看之下大的有些恐怖,可是羽澈全然没放在眼里,毫无畏惧。

“真的?羽总你是说洛安华还有……钱?”因贪婪突然长大嘴巴,唾液急剧分泌,秦乔鹿大口的吞咽,喉结滚动。“这洛安华还有钱?”

“你以为呢?”羽澈睥睨秦乔鹿贪婪的表情,冷冷反问。

“他都没了二十亿了,我估计差不多该完了吧?”秦乔鹿不确定道。

“完了?”羽澈厉声冷笑,“露易丝不是还在营业吗?”

“是,是……”秦乔鹿被羽澈盯得浑身紧张,只下意识的点头,根本没在意自己说了什么。

“还没破产,说明还有死灰复燃的资本在。”羽澈说的残酷嗜血,深邃幽冷的眼眸闪过杀气。

“估计也是苟延残喘,差不多该断气了吧。”秦乔鹿皱起眉头,据他所知,洛安华为了凑足投资的资金连名下的房产,基金之类的都拿去作抵押了,要是再过几天还不上法院就会封屋了没收充公了,他什么都没有了还拿得出钱吗?

“不,露易丝只是暂时经营不善,洛安华和他儿子名下的股份都还在,一旦露易丝恢复曾经的辉煌,那么……”羽澈冷冷的说着,说到最后就停住,留着下文等秦乔鹿自己慢慢揣摩。

他要的是洛安华彻底的失败,永无翻身之地,这样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露易丝冬季都没有发布新款珠宝上市,估计也是不行了。就算是想恢复以往的辉煌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况且也需要投入强大的资金做支持才有可能。”

“那就断了他们所有的资金支持。”羽澈说着泛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他还有钱?”秦乔鹿怀疑。

“有,当然有,怎么会没有?”羽澈的笑容冷酷中带着曼妙痛快的轻柔,令看的人忍不住心惊害怕。

“还,还有吗?”秦乔鹿忍不住轻颤,说话开始结巴。

羽澈深不可测的冷眸扫过秦乔鹿的畏惧的双眼,后者顿时觉得后背汗涔涔的,不稍片刻就觉得虚软发冷。

“洛安华手中握有尼罗河之泪,身边还有个靳元盛,你说有没有可能?”当然他会把洛安华所有的依靠都切断斩掉的。

靳元盛嘛……他的女儿似乎属意的是自己。

“是,是,光尼罗河之泪就值好几个亿了……”说着,秦乔鹿的眼睛又开始放光,仿佛那尼罗河之泪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我就是要他输的什么都不剩,今生永无翻身的机会。”羽澈带着恨意的冷厉声音决绝响彻偌大的办公室。

一字一顿,字字惊心,落在秦乔鹿的耳中敲得嗡嗡直响,看着眼前犹如地狱来的索命阎罗的羽澈,没来由的一阵害怕不安。

不知道这洛安华是怎么得罪眼前这位冷酷的瘟神了,让他损失了整整二十亿几乎倾家荡产了还不过瘾,非要整死他才甘心。

一想到这,秦乔鹿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要是将来某一天自己得罪眼前这个煞星,下场肯定比洛安华还惨。他还是见好就收吧,赚了二十亿已经不错了,本来他经营不善都快破产了,在羽澈的授意帮助下有机会能转移合作资金留下一个空壳白赚十亿,加上洛安华那里骗来的二十亿,三十亿够他挥霍下半辈子了,还是尽早抽身的好,要不然死了哪还有命去享受那三十亿的巨额财产呢?

不,还有尼罗河之泪呢……

脑中闪过一道金光,秦乔鹿贪心的想道,“我还是等骗到了尼罗河之泪再远走高飞,慢慢的享受下半辈子。”

羽澈岂有不知秦乔鹿心中真实想法的道理,这样的贪婪自私,胆小如鼠。只不过他眼下还有用,只能用觉得诱惑吸引着他,等到没用的时候有他好受的,先让他得意一段时间吧。

“羽总,那我们什么时候行动?”秦乔鹿想到下半辈子的美好生活就有些迫不及待了,他想速战速决,然后拿着钱跳出这趟浑水,远离羽澈这个可怕的恶魔。

“不急……”羽澈斯条慢理一笑,“我们只要等着鱼儿自动上钩就可以了。”

秦乔鹿觉得指间很烫,手忍不住一松,燃烬的香烟无声的掉在厚重的地毯上。他低下头去一看,看到烟头还燃着,觉得不妥,忙伸出脚,用擦的埕亮的皮鞋将烟头踩熄了。

“自动上钩要等到什么时候呢?”秦乔鹿有些心浮气躁的问道。

羽澈扫了一眼秦乔鹿脚下的地毯,随即收回视线淡淡开口,“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那,羽总,我先回去等着,到时候有什么动静再向你报告等候指示。”秦乔鹿觉得羽澈的办公室冷气开得太强了,而且压抑的气氛让他觉得心脏很不舒服,于是忙告辞想离开。

“嗯。”羽澈淡然应声,冷眼看着秦乔鹿逃一般离开的背影。

偌大的办公室又恢复了安静,羽澈起身走至窗口,神情冷淡的从八十八楼窗口向外眺望。

天,似乎要下雨了,阴沉沉的,楼层周围弥漫氤氲着乳白色的雾气,仿佛轻盈透明的纱,一遍又一遍的卷来。

这天气,如同此刻羽澈阴霾的心情一样,低沉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羽澈拉回自己的视线,没再将自己的注意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报仇计划已经启动,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必须集中所有的精力来对付洛安华,容不得半分闪失,所以不能为其他任何事情分神。

暴雨,终于落下,。

狂风骤雨砸在钢化的玻璃上,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羽澈听着这声音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烦闷。

一气之下扔下手中的工作,驾着爱车迈巴赫直奔云妆的住所。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见到她,马上想见到,只要见着了云妆就能抚平他内心所有的焦躁跟荒芜。

车子急速前行,暴雨砸在车窗上发出响亮的“啪啪”声,路上的车辆行人都很少,所以羽澈畅行无阻的行驶在路上。

也不知道疾驰了多久,羽澈任由自己驰骋在雨中,迎面而来的暴雨砸在眼前的车窗玻璃上。这种感觉很微妙,像是戴了D眼睛一样感觉砸在了自己身上,有种身临其境在雨中,却又感觉不到雨的存在。

肆意驰骋,郁闷低迷的情绪一扫而空,羽澈沉浸在迈巴赫疾奔飞驰的快感之中,忘了一切烦恼,也忘了此行的初衷。

直到情绪又恢复平静,渐渐的雨势也小了不少,天色昏暗,宽敞潮湿的马路两旁亮起了路灯。

羽澈缓下速度,深邃的眼眸漫无意识的看着后视镜中不断往后掠去的橘色灯光,忽然发现身后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始终跟着自己,保持着不近不远的一个最佳跟踪的距离。

眸光一闪,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倏然一紧,嘴角扬起一抹冷酷的弧度。

避过迎面而来的两辆重型大卡车,羽澈猛的将油门踩到底,黑色的迈巴赫像是雨中的一道黑色的极光飞射而出,一下子就跟后面跟踪的越野车拉开了几百米的距离。

等越野车越过重型大卡车反应过来的时候羽澈已经驾车迈巴赫转到另一条路上去了,不过越野车的性能也相当不错,引擎和轮胎都是改装过的,发动制动都极好,油门轻轻一踩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出。

幸好这一带还未出闹市,马路纵横分布,,路上行人车辆都不算多,随便转两个弯就看不见了。

可是羽澈并不是逃跑的人,他对这一带还算熟悉,转了几个弯之后又绕到原路,只是跑到越野车后面去了。

看着跟踪自己的越野车就在前面,羽澈冷冷一笑,掏出随身携带的� �型消音手枪,当车子赶上越野车,并保持车速与越野车一前一后稳定距离后,子弹从枪口飞出,直击越野车的左后车轮。

子弹射出枪膛的那一瞬,羽澈的脚就松开油门踩下刹车。

“吱”一声尖锐刹车的长鸣后,远处传来一声剧烈的碰撞声。

羽澈的迈巴赫在他踩下刹车后十秒之内就从时速三百多码完全停住,而被子弹射穿轮胎的越野车在疾驰过程中,轮胎气体泄露、车速太快导致车子失去平衡直接撞上公路边的绿化带后翻车。

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天色完全暗下来了,只有雨中微弱的路灯亮着,只能看清前后不超过五米的距离。

越野车翻车后静止了,车里的人可能受伤了,总之没有人下车,除了车前盖冒着白烟什么动静都没有。

羽澈静静的看着前方大约一百五十米左右的地方那辆越野车翻车的地方一会儿,昏暗的路灯下只有雨丝飘着,什么都看不清楚。

最近他总是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可是因为忙于复仇无暇分心,没想到他们竟得寸进尺,敢明目张胆的来跟踪他了,真是找死。

羽澈随后便重新启动迈巴赫离开了,派出来跟踪他的肯定是小喽喽,什么都问不出来。大人物谁会冒着大暴雨来跟踪自己呢?

所以,他大可不必浪费时间跟他们纠缠,一会儿交警也该到了。

下着雨,光下昏暗,即便是路口的监控探头也拍不到他时速三百多的车牌号码,羽澈淡定的驾车离开现场。

等到了云妆的住所,刚巧她在准备晚饭,羽澈从马巴赫中走出,冒雨进入云妆的屋子,前后不过百米距离,可进屋时衣服还是湿透了。

云妆惊讶的看着浑身湿透的羽澈默不作声的大步走到手中犹拿着锅铲的自己面前,关切出声询问,“羽澈,你……”怎么了?

话还没说完,羽澈就已经伸出长臂将云妆紧紧揽在怀里,紧紧的抱着,呼吸着云妆身上冷冽的香气。

所有的问题,所有的疑虑全都化在不言中,静谧安详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窜。

羽澈被雨淋湿的外套紧紧贴合着云妆单薄的米白色钩花针织衫,冰冷的雨水从羽澈的外套渗出,渗入云妆的衣服里去。

可是云妆感觉不到,她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羽澈贴着她颈部的冰冷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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