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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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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增长说:“调杜厅长的儿子可以,这事你来负责办。至于白玉婷当部长,一个女同志,能不能挑得起重担,你要考虑好,有人会不会有别的话说,你也要想清楚。”

南功还是没压住脸红。白玉婷是他的嫡亲弟子,关系也密切,这些谁都知道,中增长这样提出来,可能就是看他怎么解释。他当然有解释的理由。南功历数白玉婷的刻苦耐劳奉献灵活,然后说:“从目前看,我还没发现比她更合适的,让她跑科研跑关系,肯定能够胜任。当然,如果中校长觉得有更合适的,那当然更好一些。”

中增长说:“如果你认为合适,那我也没意见,但任命的事,还是上会研究一下。”

在人事问题上,一把手最怕副手任用自己的亲信,这样会形成势力尾大不掉,南功最担心的,中增长竟然同意了。看来中增长也不是完全没肚量的人,中增长也不是想整治他,中增长也希望学校能出点成绩,改变落后面貌给他这个校长挽回点面子。至于对他的成见,也不是那么大。南功立即友好地说:“不管是人事任命还是工作计划,只是我的初步想法,还得中校长您具体指点具体确定方向。如果您还有什么想法,我会按您的意见认真改进。”

中增长说:“你写一个详细的细则出来,我先看看,如果大体可行,咱们就上会讨论。”

这当然好,感觉中增长也亲切了许多。南功突然想表示一下友好,想解释一下他当学会秘书长的事。但再揭伤疤,他没这个勇气,而且心里的那个鬼也不好解释。还是说说生态模拟园的事吧,现在虽然不让他再管,但他还是可以表示一下友好和关心,也可以无偿地出点谋划计策。如果中增长被感动,说不定再让他来接管。南功说:“我还有个想法没说,因为这不仅仅涉及科研,也涉及咱们学校的未来。我的想法是,学校如果大发展,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以研究养研究,让科研变成老婆,然后生儿育女,这样科研才能延续下去,也能壮大发展。像方正紫光这样的校企我们不敢说,就说工大的张教授,早年搞研究就搞了一个小食品研究加工厂,现在已经发展成一个规模不小的企业。还有医大的马教授,搞动物实验办了一个生物制品厂,现在也是不小的企业。咱们的生态园,这么大一个研究,怎么也应该发展起来。我有一个不成熟的想法,这些年生态旅游有点火热,也是一个新型产业,模拟生态园占地一万多亩,虽然在比较偏僻的荒原,但荒凉同样也是风景,荒凉美也是美,而且是更独特的美,荒凉的凄美壮阔,任何东西也无法比拟,况且靠荒凉发财的也有先例。如果把通往模拟园的路再修补一下,在园区里多放养一些野生动物,多种点花草树木,再将模拟园里的地形地势弄得险峻一点,让大家能爬雪山,能过草地,能近距离接触野生动物,也能住窑洞,也能睡木屋,最终搞成一个西部生态微缩景观园,成为一大旅游休闲好去处。那时,一切就都有办法了。”

这些中增长当然也想过,但现在手里已经没有一点钱,二期投资和招商引资也等得让人心焦。没钱什么都是空想,中增长不想说这些。他只叹

一气。

南功知道中增长为什么叹气。南功说:“经费的事,学校也可以投资,也可以用学校的名义贷款,可以用学校的名义集资开发。也就是说,有了梧桐树,不怕不落金凤凰,弄到一两亿,就完全可以搞起来。”

这个办法他也想过,但即使搞起来,也不一定一下就能见效益。长线发展,他已经没有时间,而且弄不好就是一个更大的烂摊子。贷款或集资款,都是投资人的命根子,那可不像科研经费没人管,也不像科研可以失败,失败了也能取得成功的经验。投资人的钱那是要讲效益的,搞成烂摊子,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他决不会惹这个麻烦。中增长说:“这些咱们以后再说。学校科研方面的工作,已经决定交给你了,那就由你来负责,多出点力气,尽快拿出一个方案,尽快提供大会讨论。”

从中增长办公室出来,南功感觉他和中增长,还是隔着一层东西,这层东西如钢铁,要融化已经不大可能,能再不加深误解就不错了。好在中增长没反对他的想法,能得到中增长的支持,工作就好干得多。回到办公室,南功决定让白玉婷来一下,告诉她提拔部长的事,也让她再找找中校长和西书记。礼节走到了,人家心里也舒服了,提拔的事就不会出问题。然后再细商量一下科研改革的事,由她组织人马起草一个具体的改革。

白玉婷将头发染成了紫红色,这样不好,不像领导不说,南功也觉得未必好看。南功上前摸摸她的头发,润滑亮丽,但还是说:“我一直觉得人身上的东西,怎么说都是原装的好,浑然天成了无痕迹。人工改变了,看上去不一定自然。我知道的一位女士,早年做了隆鼻手术,当时没一点问题,但还是伤了毛细血管供血不足,时间长了,鼻子的肌肉就萎缩成了萎蔫的茄子,一条条的皱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觉得头发也一样,长期化学染烫,也会伤了发质。你那么好的一头黑发,如果弄伤了,可惜。”

白玉婷笑了,说:“昨天马院长拉我去美容,她要染发,结果把我也拉上染了。如果不好看,我明天就染过来。”

南功说:“已经染了,就再不要折腾了,以后不染就行了。不过你这样的美人,不论怎么打扮,都很好看,这就是浓妆艳抹总相宜。”

南功开始说科研改革的事。白玉婷静静地听着。南功的手机响了,是弟弟打来的,没等南功发声,里面传来弟弟的哭声。南功的头皮都紧了,急忙问怎么了,弟弟说:“妈刚才去世了。”

南功高声问为什么,怎么就去世了。弟弟说:“一早起来还好好的,说有点头疼,刚才要去做饭,突然就跌倒了,送到医院就殁了。”

南功一下不知说什么,陪弟弟哭两声,说:“我马上就回去。”

南功对白玉婷说:“我母亲去世了,我现在去和书记和校长说一声,然后就回去,别的事,路上电话里说。”

白玉婷说:“我也和你一起去,路上也有人照顾你。你也不用着急,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急坏身体也没用。”

南功急忙去见书记、校长,白玉婷也急忙往家里赶。带点洗漱用品,换上黑色衣,她陪他一起去。

家里东学潮已经开始做饭。白玉婷边收拾洗漱用品边说:“南校长的母亲去世了,我现在要陪他回去。”

东学潮问什么时间去世的,白玉婷说:“刚才,南校长要立即赶回去。”

东学潮说:“人家刚刚去世,你去了有什么用,只能给人家添乱。”白玉婷反驳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冷酷?人家母亲去世了,这么大的事,南校长已经糊里糊涂了,我照看一下,再合适不过了。再说了,作为嫡亲的学生,我怎么能不去。慢腾腾迟迟才去,去了又有什么用,别人会怎么想。”

这么一大堆理由,也不知她哪来的智慧一下就找出来了。看她的情绪和慌张,好像是自己的母亲去世。这也太夸张了。不就是自己的老师吗?这么急迫这样动情,能算正常吗?看着白玉婷背了包急匆匆出门,东学潮满肚子的气变成了满腔的愤怒。其实,不正常的远不止这些。地下生态研究,是他魂牵梦萦的一件事情,他思考了这么些年,也奔波呼吁了这么些年。他一直认为,植物的生长,地上地下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是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也是一个完整的生物链,是一个和谐的生态共同体。植物在地上吐故纳新开花结果,既依赖地上的空气日光,也依赖地下的各种元素和微生物,而且大部分是地下的功劳。在地下,同样是一个生命的世界,植物在地下的新陈代谢生存竞争同样激烈复杂,其程度也不逊地上。因此地下也有一个复杂的生态系统,而且地下微生物和小动物都是植物的伙伴和共生体,它们共同组成一个宏大的地下生态系统,但人们研究的比较少,也没有一个系统的识。如果把地下研究好了,让地下生态达到平衡或者最佳,让各种元素各种微生物各种小动物相互协作,互为营养和朋友,让地下生态系统成为一个和谐系统,成为一个友好促进系统,这样就不需要施肥,更不需要松土治害虫,完全可以依靠地下系统互相作用互相供给,使植物所需各种营养充分供应,充分生产,让植物根系获得最大营养,然后运送到植物全身,让植物获得最佳生长。因此,地下生态系统研究清楚了,兵不血刃,整个植物就能健康生长,无公害地生长。这样的研究,其意义当然重大。他和白玉婷多次讨论过这个问题,就是这样一个宏伟的设想,白玉婷竟然不和他打招呼就写成了论文,署上了南功和她的名字,发表在了一家核心期刊上。其主要观点,就是他的观点,而他的名字,竟然提都没提,参考文献中都没有,致谢一声也没有。这样的剽窃让他无法忍受,剽窃自己的丈夫,剽窃枕边的东西,他想都没有想过。这哪里是妻子,简直就是汉奸和特务,竟然把自己丈夫的宝贝,偷去送给另一个男人。这样吃里爬外的妻子,还算什么妻子。他和她吵过,但她根本不承认地下生态研究是他的想法,他只能吃哑巴亏,但这气,他无法咽下。

听着白玉婷急匆匆的脚步声,东学潮不由得再一次怀疑白玉婷和南功的关系是否正常。他不知道白玉婷看中了南功什么,一个瘦弱的老男人,哪里来的魔力,好像白玉婷天生就脑子缺弦,天生就是个“大叔控”。看来以后要多长个心眼七该对白玉婷保密的,还得保密,该对她防范的,就得。

东学潮还没吃完饭,校办主任就发来了短信,通知大家南功母亲病故了,再什么也没说,落款也是个人的名字。但短信已经很清楚了,就是通知大家要有所表示。

按学校这些年来不成文的规矩,中层干部的亲人去世,全校的中层干部都要送礼,关系好一点的要亲自去祭奠。校领导的亲人去世,当然大家都得去表示。南功母亲的去世,当然也算学校的一件大事,他当然也得积极主动一些,至少是不自旨被动。

学院马书记打来电话,问南功母亲去世的事怎么办。东学潮心里不舒服地说:“怎么办随人家就是了,人家什么时候去,咱们也去就行了。”马书记说:“这样恐怕不行,南校长是咱们院的人,咱们算主家,不能和别的学院比。如果咱们不出面不先去人帮忙,南校长怎么想不说,别人也会有议论。”

事情还确实是个事情。东学潮说:“那你说怎么办”

马书记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今天不能去,我就带几个人去,去了帮忙跑腿,也先把面子撑住,然后你们再和大家一起来。”

这样也好,至少也得这样。东学潮说:“我是今天有点事走不开,那就你先去,怎么表示心意怎么做,你决定就行了。”

晚上,校办主任又发了短信,说南功母亲只停灵三天,有愿意去祭奠的,天学有。

看来不安排一下也不行。东学潮打通学院办公室主任的电话,要主任询问一下,看明天去祭奠的人有哪些。主任说:“院里打来电话询问的老师不少。全院的干部,基本都去;院里的教师,要去的估计也不少;还有南校长的研究生,他们也都要去。我正要打电话请示您怎么办。”

东学潮说:“能怎么办。你统计一下,有多少人要去,自己开车去的有多少,需要安排坐车去的有多少,然后按需要订一辆中巴还是大巴,然后通知大家统一乘车。”

第二天一早,东学潮开车到员工灶吃一碗牛肉面再将车开到校门广场。已经有几辆大巴停在那里,而各种小轿车,停了一大片,看来开车去的人还是多。东学潮下车看一下,这么多的车如果一起出发,浩浩荡荡也太显眼了。东学潮决定学院先走,立即出发。

南功的老家在一个小镇上,车到达时,南功家那条街已经停满了车辆,又在路边临时征买了一块菜地,他们的车在一位男子的指挥下,都停里。

东学潮下车环视一下,菜地大概有一亩多,地里也种了几种菜,包菜白菜已经收掉,辣椒和茄子不能收获的,都直接压在了车下。东学潮禁不住想,如果自己当了校领导,自己的母亲去世了,自己老家那片山坡,还真找不到这么一块停车的地方。

南功母亲家的院子不算小,但半边搭了灵堂,四周摆满了花圈,院子还是显得窄小。大家分批烧纸磕头后,被安排到一间屋子里喝茶。东学潮觉得屋里人太拥挤,来到院子里闲看,发现地方上送花圈的人特别多,县里四大班子领导的名字差不多都有。东学潮突然觉得南功在家乡还是很有名的,当然,一个副厅级官员的母亲去世,家乡的父母官表示一下理所当然。只是自己的父母去世时,会不会有这样的排场,父母官会不会也送花圈,东学潮禁不住有点担心。

突然发现一位披麻戴孝的孝子像白玉婷,细看,果然就是,而且穿的是儿女孝,高高的白布孝帽,拖到地上的长长孝袍,腰间还系了麻绳。东学潮愤怒害羞得无地自容。按风俗,只有儿女媳妇等直系亲属,才戴这样的重孝,超出一个爷爷的侄辈,都不能戴这样的孝。东学潮悄悄来到白玉婷身边,低声恼怒地说:“你是改姓了还是改嫁了,你算女儿还是儿媳。”白玉婷问:“你什么意思”

东学潮说:“我不明白,才来问你。”

白玉婷说:“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东西。古人都知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还算知识分子,书白读了。”

东学潮也不知道谁白读了书,但如果白玉婷认师为父,就不应该和南功的老婆和姐妹一样穿这样的孝东学潮还想讽刺是不是搞乱了辈分,

白玉婷已经愤怒地离开了。

东学潮一肚子恼火只能退到一边生气。

又有十几个研究生过来,向缝制孝艮的几个女人讨要孝服。几个女人大眼瞪小眼互相询问,也不知道导师是什么,研究生又是什么人,只好扯了嗓子问该不该穿孝。一位管事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问清情况,说:“现在的知识人,越来越懂礼了,也越来越仁义了。按理说不是一家不戴孝,但你是校长的嫡亲弟子,知书达理,那就行古代文人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应该按孙辈行孝,就让他们戴孙辈的孝吧。”

孙辈的孝要短小一些,也简单一些,孝帽上也要用蓝布条和红布条缝一个十字。看着十几个研究生等着戴孝,东学潮心里禁不住涌上一阵鄙视:抢孝帽子应该是骂人的话,想不到今天果真有人抢孝帽子。可怜天下学子心。东学潮叹气,禁不住涌上一阵怜悯:虽然南功能让学生留校或帮学生联系工作,但这么多的学生,论文答辩时南功都认不出人记不住名字,到时还能指望他找什么工作。南功也没那么大的本事给大家都找到好工作,孝帽子也就白戴了。东学潮再也看不下去,上行下效,白玉婷是师姐或者师姑,研究生抢孝帽子,白玉婷起了很坏的作用,带了很坏的头。

学只好然离开。

南功已经吩咐过不收礼金,也不设收礼人。但很快有人打探到了,说在另一个院子里,有收礼的,是南功弟弟单位的人,他们以前就互相有礼,就设了收礼台,专收他们那些人的礼。

既然有人收礼,不管是谁收,都是一家。大家商量后,决定处级干部每人一千块,其余干部教师三百到五百,集中收齐记到南功弟弟那里。

中午到镇里的饭馆吃过饭后,东学潮也想和大家一起回校,有位院长说你们学院是东家,你们院领导应该留下来帮忙干点什么,走了不合适。

学再,只好留。

东学潮站在院子里,看着许多人进进出出看起来忙碌,但什么事也没干,只是进进出出招呼一下这,招呼一下那,瞎忙乱。转到堂屋,南功仍然忙着接待地方那些官员客人,看到他只是打了声招呼。东学潮退出来,去请示总待客,看能干点什么。总待客可能是当地的什么领导,问清东学潮的身份,说:“你们也是主东,你们应该写个悼词,明天在会上念

一下。”

终于有事做了但这事又太麻烦,他也怕写这些东西。东学潮叹气,找到院办公室主任,要他马上写一个,晚上开追悼会时给他。

校办打来电话,说中校长载誉归来,十点半下飞机,全体校领导到机场迎接。还没听完,南功再也听不下去,啪的一声,使劲将话筒扣了模拟生态研究这样一个烂摊子,什么实质性的结果都没有,只发表了几十篇论文,出版了几本书,就虚报浮夸,获得了全国性的大奖,而且这点成果,也是大家的,主要是他主持下搞的,中增长什么都没干,却独自一个人获得了大奖。这样一出滑稽闹剧,别人不知情也罢了,可学校的人谁都清清楚楚,却仍然要大张旗鼓炫耀宣传,这样的溜须拍马自欺欺人,简直就是黑白颠倒助纣为虐。南功决定不去迎接,以无声来抗议无理。

南功还是止不住往楼下看。已经有许多人聚集在了楼前,除了机关的那些处长,还有不少学院的书记院长,看来,通知去迎接的不仅是校领导,全校中层干部都要去接。简直是太过分了,什么科学成果,如此鸡飞狗跳,其实就是一帮马屁精在自娱自乐,而且做贼心虚,大张旗鼓,其实就是想让谎言成为真理,让全校人以为研究是中增长搞的。南功又气得胸发疼,而且疼痛迅速传到了嗓子眼儿,嗓子也像要憋破。太不要脸了,事情的发展一次次出人预料,也无理到了让人无法忍受。当年中增长在大会上宣布,生态模拟园建设和实验都由他南功来负责,事实也是这样,那里的一切工作,都是在他的主持下进行的,取得的所有成果,都是他心血的结晶,也是他才华的凝聚。可现在不但成果被别人窃取,连他的名字也被抹杀,报纸上和获奖名单里,只字没提他。而分管科研方面的事,中增长虽然大体同意了他的改革方案,但人事安排却打了折扣,只让白玉婷当副部长,而且组建的科技部摊子铺大了,经费却不增加。很明显,中增长还是在处处制约他,处处为难他,处处打压他。这样的冤屈,用沉默来抗议已经远远不够,沉默只能让人认为是默认,是臣服,是懦弱。这不行!说什么成果也是他的,况且他也是一位副校长,职务虽比他低半级,但也是一条男子汉,男子汉的要件什么都不缺,凭什么就要甘愿被侮辱被阉割。

南功愤怒焦急沮丧地在地上走无数圈,也想不出一个抗议和发泄的真像公牛掉到了井里,感觉浑身都有力量,满肚子都是道理,满身都是嘴,就是无法说清,也无法去说,甚至连吼一声都不行。

但至少要让中增长承认,研究主要是他搞的,而且至少得要中增长出面,在学校开个表彰大会,把所有参与研究的人员都表彰一下,也让大家知道研究是大家的成果,也算中增长有一个正确的态度,有一点科学的良心。(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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