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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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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学潮回到办公室,坐在大班椅里,突然有一种悲壮。现在的身上,又加了一副担子,又端了一个宝贝,不努力不进取,挑不起担子,也对不住这些宝贝。长出气,还是觉得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力量,他还要继续努力,他还会更加强大。政府参事的事更应该抓紧,也得想想办法,如果当了参事,道路就更加宽广,力量也更加强大。

研究生奖学金的事还得尽快决定下来。东学潮决定开一个院领导会议,在会上把事情说清,把事情办得光明正大合情合理。

让办公室主任通知院领导开会。除一名副院长出差外,其余四位院领导先后都来到会议室。

东学潮先说了教学上的两件事,然后提到研究生奖学金,问主管这件事的副书记怎么处理。副书记说准备平均分配时,东学潮说:“这件事已经传到学生中去了,大家意见很大,特别是那些刻苦学习的学生,说这样分配,违背了上面的精神,也违背了奖学金的初衷,也奖励了平庸和懒惰。学生说得有道理,我们也明显违背了文件精神。这样当然不行,必须按照文件精神,合理合法地把它分配下去。”

副书记说:“这么大一笔钱,不管怎么分,肯定都会有意见。如果按等级分,差距太大,拿不到的,要眼红出问题,而且经济上也确实有困难,急需要一点奖学金来助学;而拿得太多的,这么大一笔钱,心理负担也重,也会出问题,甚至胡花乱用闹出事来。最公平的办法,我和书记商量后,还是觉得平分好。”

东学潮说:“问题肯定会有,但遇到问题就这么简单处理,也是一种回避偷懒不认真的表现。其实只要我们充分发扬民主,把情况给大家讲清楚,然后公道正派,按条例规章办事,问题就没有问题。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先制定获奖的条例,同时制定评价的因子,把这些制定出来,公布出去,大家该得几等奖,心里自然有数,自然不会有矛盾。”

副书记说:“以前评奖,基本就是这么做的,但学生普遍反映评价体系有问题,说学生干部的加分项目太多,权重系数也太大,大奖一般都是学生干部的。”

东学潮说:“既然问题清楚了,那么就要解决问题。干部加分太多,那就考虑少加一点,权重系数太大,就减少一些。这么容易解决的问题,我们当然要去解决,但不能平均分配。平均分配,违反政策,上面知道了肯定要批评,也显得我们工作不认真,充当和事佬。”

大家都不再作声。东学潮对书记说:“你看怎么样,就这么决定吧。按文件精神办,把评价体系定好,然后张榜公布,奖金数额,也严格按文件精神办。只要按章办事,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散会回到自己办公室,东学潮想给胡悦悦打个电话,又觉得不大合适,她现在毕竟还是学生,不应该这么急迫这么放肆,急迫下去,不仅会出事,也不像个领导干部。东学潮拿出从模拟生态园带回来的资料,准备分析研究一下那些数字,看能不能发现一点什么。刚静下来,突然感到头晕目眩,耳朵也嗡嗡作响。他知道是晚上太疯狂了,现在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么折腾。以后决不能这样,要严格控制和胡悦悦见面的次数,最好一周一次,或者没条件就不见,更不能让她的同学们看出破绽,也不能不顾及老师和院长的脸面威信。

电话响了,是中校长打来的,要他过去一趟,他有事要吩咐。

东学潮一路快走,来到中增长的办公室,看眼中增长的杯子,需要倒水了。拿起壶倒满水,还没坐下,中增长说:“生态园到现在,招商和申请新资金都没有影子。我觉得还是影响不够,还得扩大宣传,大家都知道了,名大了,就会有人来投资,国家也会给经费。我已经和电视台领导联系好了,要拍一个宣传片。你去和他们具体商量,现在就去,他们具体办事的人在等你。现在经费紧,在具体费用上,你要和他们讨价还价,一般不让步,要最大程度节省经费,还要最大程度有宣传效果。谈成了,写个协议书,然后我们研究签字。”

又是马上就去,东学潮虽然觉得是件好事,但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感觉他就是中增长养的一匹马,什么时候想骑,牵了就走,一点商量的气都没有。这也太不把人当人了。

电视台等待东学潮的又是那个老柴,不过熟人更好谈。问候几句,老柴说:“我干脆给你拍一个科教纪录片,费用也不多,有十万就差不多了,播出时长至少半个小时,上星播出没问题,弄好了,说不定能上中央台。”

中校长说拍宣传片,并没说拍成什么,拍成科教片,宣传效果应该更好,因为模拟生态园就那么大,拍风光片肯定不行。东学潮表示同意,但内容要商量着办。在谈具体费用时,老柴立即不高兴了,说:“你们都想当周扒皮。价钱不用商量,费用实报实销,都是明码标价,我们一点都不赚你的。你如果要便宜,我们可以拍简单一点,但就没办法保证拍好,上星也不一定能上。”

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商量的。东学潮觉得还是应该有一些约束条款,比如能上央视给加多少钱,另的省台播放加多少钱,当然也要罚,不能上星罚多少,不能播出罚多少。这个条款老柴没意见,只是在罚多少上,老柴将数额定得很低,而奖励,却要得很高。老柴说:“艺术这东西,神仙也说不清,梵高的画,当年也卖不出去。如果罚,艺术家都饿死尿了。”

只好写成草案,回来和中增长商量。

路过省政府,看着那气宇轩昂的大楼,东学潮又不禁浮想联翩。这里的参事室,应该有他的一席之地,但要迈进去,现在八字还没一撇。求中校长给使劲,也没见效果。知识分子求功名,看来只能用知识分子的老办法,那就是用自己的看家本领知识。现在他的专著和论文,已经差不多等身,等科教片出来,和专著论文一起拿着去拜见省领导。出于礼貌,出于对名人的尊敬,领导也不会不见。见了面,就可以侃侃而谈,就可以充分发挥知识的作用,纵论天下,奉献良策,让领导觉得足智多谋,也觉得人才难得,当一个不占编制的参事,当然绰绰有余。如果领导是位爱才的伯乐,说不定能成为朋友。有一个大领导朋友,想想腰板都能硬朗。

东学潮突然觉得拍宣传片,又是一件大好事。好事接二连三,确实不是一般的巧合,没有神助,也是祖宗显灵。以后,还应该更加努力,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取得更大的成绩。

在今年的高校排名榜上,学校的名次又退后了两位,退到了全国同类学校的后面。名次后退的原因,主要是科研成果少论文数量小,因为科研和论文,是排名的主要影响因素。中增长召开了校长办公会,会议一开始,中增长就大发脾气,说省领导严厉地批评了他,说如果再后退,就把乌纱帽摘掉。中增长声色倶厉地说:“如果摘乌纱,也不是摘我一个人的。咱们也实行责任制,谁的责任,咱们追究谁。在我的乌纱帽摘掉前,我先把他的乌纱帽摘掉。”

南功清楚,这话是针对他来的。前不久调整校领导班子分工,他分管学校的科研,现在说摘乌纱,当然是说要摘他的。南功觉得这是一个阴谋,也是中增长整治他的一个抓手,借扫卜名落后,抓一个替罪羊解恨。当然,他也是省管干部,摘不摘乌纱帽,并不是中增长说了算。如果真的追究落后的责任,省里也会调査,他把工作做到家了,他也不可能承担什么责任。等中增长讲完,南功立即说:“科研归我分管,我当然要承担责任。但承担责任就要有承担责任的道理,如果是名义上我分管科研,却又不下放权力,我什么也管不了,什么也说了不算数,你们说我承担什么责任。”中增长说:“我不知道你要什么权,给你什么样的权你才能承担责任。”

南功毫不让步说:“我分管的工作,至少要有决策和处置的权力,至少责、权、利要统一。如果我不能决策,如果有利的事别人说了算,麻烦的事推给我,那我怎么能承担责任。”

中增长笑一声,说:“你的胃也太大了,完全是闹独立称王称霸的气。你别忘了,我们是集体领导,别说你没有独立的决策权,就是我,也没有。重大事情都得集体讨论决定,这么简单的事,你不会不懂。”

南功想说清他不是要那么大的独立决策权,只是要应该属于他的那部分权力。作为分管副校长,他总得有点权力吧,现在的情况是一点都没有。人们知道他和中增长有矛盾后,一般的中层干部都不敢接触他,更别说请示汇报了。但究竟要多大的权力,又很难量化说清。南功只好说“如果是集体决策,那么有了责任,就应该集体承担,至少应该主要负责人承担,不能把责任全推到分管领导的头上。”

中增长立即说:“你的意思是说你只当官,不负责任。你是不是没睡醒还在做梦,当官不负责任,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不负责任,怕负责任,就不要当官,就自动把官帽摘掉。”

南功感觉今天中增长是在找茬,就是想批评他,就是给他挖坑,挖好坑等着让他往里跳。但这样吵下去,只能是矛盾越来越大,他越来越无法立足无法干下去,真的被迫得交出乌纱帽。南功极力压住怒火思考一下,说:“你请这样行不行,我也不要多大的权,既然让我分管科研,科研部门的处长们汇报工作,就应该先向我汇报,如果我处理不了,我再向你汇报,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都越级向你汇报,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还有,一般的决策,也应该先由我们向学校提出,然后由学校讨论,而不是学校先决定了,再通知我”

中增长说:“你提的所有要求,都只考虑你自己,根本不考虑别人,更不考虑工作本身。行政工作,本来就千头万绪,怎么能事先定出一个规定的条条框框?也行,既然你提出来了,那就特殊照顾满足你,科研方面的权都给你,责任你也全部承担,或者干脆立个军令状,如果一年之内工作仍然没有起色,或者出现倒退,那么,你就自动引咎辞职,自动把乌纱帽放下。”

句句都是把乌纱帽放下,很显然,这是在逼他辞职。他当然不能自动投降。你让我放乌纱帽,我偏不让你得逞,即使死,也得挣扎一下,也得拉一个替死鬼。再说了,只要我把工作干好,只要工作中不出问题,别说你,即使省委,也不可能不分青红皂白把乌纱帽摘掉。相反,这正是重新把权力拿到手,而且能按自己的想法干一番事的好机会。做出了成绩,有目共睹,另说中增长再无法迫害他,想不让他出头,也办不到。南功很勇敢地说:“既然你这样说,我也没办法。就按你说的办,责权利相统一,立个军令状,出了问题我承担,有了成绩也归我,我就把这副担子挑起。”

散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南功反复思考,觉得这也未必是坏事,对学校的未来,对学校的科研,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按照学校的总体要求,要把学校办成教学科研型的一流大学,在这种思路下,教学科研就要并驾齐驱。但科研一直没有什么有影响的成果,申请到的科研经费也不足,和别的大学比,人家每年申请到位的科研经费都是几个亿,特别是工大,达到了七八个亿,而自己,还不到一个亿。每每和人家说起这些,他都要脸红自卑。问题虽然是多方面的,但总结一下,也不外乎这么几方面:一是领导重视不够,抓的力度不足,没有形成一个全校抓科研、全体搞科研的局面。二是机构不健全,没有一个主动抓科研的机构和班子。三是制度不健全,没有一系列的激励机制,奖罚制度不分明,也没有力度,措施也不得力。四是宣传也不够,对外宣传不够,对内宣传也不够,科研立校的理念没有深人心。应该让大家都明白,没有一流的科研,就没有一流的教学。把这几方面抓好,肯定能抓出一点成果,借此机会,也正好做一点成绩出来,让大家见识一下他的能力,也扭转一下被动的局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弄好了,倒是一件好事。

南功决定按自己的想法,搞一个改革方案,然后提交学校讨论,形成一个最后决议,以后的工作,就按这个决议来办。

改革的想法已经想过很久,而且兄弟学校也有不少的先进经验,综合加工一下,就能形成一个很好的方案。

首先在组织上要搭台子,把现在的科技处和成果处合并升格为科技部,下设几个处,比如科研处、成果处、外联处、孵化处或平台处,各司其职,该跑项目的跑项目,该务的搞服务,该鉴定成果的鉴定成果,该宣传鼓动的宣传鼓动。然后建立制度,以制度约束人,以制度促进人。首先要加大奖励力度,获得国家级科研奖励的,重奖一百万,形成轰动效应;获省级的,按一二三等奖分别奖励三十万到十万,形成激励效应。然后是论文奖,在国际三千三杂志发一篇论文,奖励三十万;国家核心期刊发一篇论文,奖励十万;在一般刊物发表论文,也要适当奖励。而且科研和发表论文,都要和年终考核挂钩,权重系数,至少也要占到一半。然后是大力宣传,全校总动员,凡是中级职称以上的,人人必须要申请科研项目,人人必须要有科研。凡写申请材料向有关部门申请科研的,不管申请是否成功,都给三千块的辛苦费。如果申请成功,按申请到的科研经费提取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奖励费,奖励费直接提取现金。有了奖励,还要有惩罚,惩罚那些不卖力申请者和自命清高者:比如一年没科研和论文罚五千,第二年没科研和论文罚一万,第三年仍然没科研和论文,扣半年工资,考核按不合格算。同时还要建议学校再办一份学术刊物,至少要增加现在刊物的页数,以满足大量论文的发表,让大量的论文有地方发表。当然,学校对各学院各单位的考核,也得拿科研和论文说事,必要时一票否决。

要动笔写提纲时,南功又觉得应该先和中增长商量沟通一下,不商量搞出来,很可能白搞。南功拿起电话,问中增长有没有时间听汇报,中增长答应后,南功拿了笔记本来到中增长办公室。

中增长一直静静地听,眼睛虽然看着南功,但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让南功越说心里越没底,越判断不出中增长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直到南功说完,中增长才说:“这样做,是不是不切合实际,是不是有盲目大跃进的嫌疑。”

南功说:“这我也考虑了,但大发展,就要有大动作,就要有大措施,也要有大力度大宣传。如果没有肖常的措施,很难扭转名次下滑的局面。”

中增长说:“你说的把科技处升格为副校级的科技部,这副校级要省里决定,恐怕我们办不到。另外,一下任命这么多的领导,数量超编不说,教职工恐怕也有意见。”

南功说:“副校级学校认可就行了,算体制外的副校级。至于领导职数超编,其实领导这个概念也要重新定义。在任命前,就要说清楚,我们任命的部长处长,都不是官,都是办事情的,都是为办事情方便才任命的。就像企业业务人员,一般都给个经理或主管的头衔,目的就是为了好办事。正因为如此,我的想法是,要破格任命一批这样的办事人员,说明他们的职能就是服务而不是领导,比如孵化处或者平台处,就是为大家搭台唱戏的,职能相当于公关人员,只是待遇按相应职务套罢了。”

中增长说:“那么你打算任命谁来当部长处长,目前咱们有没有这样的人才。”

人事任命,是一个敏感而复杂的事情,也是南功最想商量的,也是他最担心的。南功说:“如果不拘一格选人才,这样的人当然有不少,比如白玉婷、余有义这些人,他们已经在处长的位子上干得不错,而且也有干一番事业的决心和能力。破格任命,他们当然会有很高的积极性,如果按论资排辈任命,大家就会求稳求轻松,没有进取的动力。当然,我们还可以聘用一些人,哪怕是外面的临时工,只要有利于科研,就任命。我想过了,杜厅长的儿子在咱们学校读在职研究生,咱们能不能把他调过来,任命一个副处长,利用他老子的关系,给咱们跑科研项目。”(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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