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都江堰市曾经生活过的老红军、流失红军
——及流失女红军刘天荣
（内容提要；都江堰市曾生活过一些老红军，其中有红军流失人员。这两个方面的红军成员，他们的景况如何？本文作一些记载和探讨。）
目录：
1、都江堰市曾经生活过的老红军1……………………………8
、流失女红军刘天荣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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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都江堰市曾经生活过的红军。
（内容简介：笔者0岁1971年，即在中共灌县——都江堰市的前称，县委机关做打字员。因为工作的原因，知晓一些红军，在当地生活和工作的情形。现整理成文字，供阅读的了解。）
四川都江堰市（前称灌县，下同）曾经生活过不少老红军。其中省林业系统退休的老红军、老干部们，政府在十字沟畔，给建筑了一处红军院。里面曾经住了10多个老红军，其中之一即当今富翁，大名鼎鼎的王健林之父，曾任四川省林校副校长（现四川农业大学分院），王父前些年90多岁高龄去世。上世纪80年代，笔者从事四川省干部函授学院的工作。因借林校的场地授课，和这位副校长交道过。
至于王健林上世纪70年代初，即参军离开都江堰。退伍之后也先在北方工作，事业成功主要在北方。再后来中国南北许多地方、甚至外国，都有以他“万达集团”命名的，“万达广场”、“万达影剧院”“万达城”等等“万达”项目。015年后，王的第二故乡都江堰市，也有了占地5000多亩，计划投资550亿元的“万达城”。诗云：
红军后代去当兵，退伍之后又打拼。
改革开放逢大运，亚洲首富王建林。
第二故土在青城，回报家园众乡亲。
投资亿元五五零，打造都江万达城。
……。
那时候在职的老红军，都安置于县以上单位。我因为在县委机关工作，0世纪70年代的时候，曾经认识其中一些现从头道来。我当交通员送信的时候，一位在玉带桥河边，省医药公司养鹿场任场长的，叫刘光普老红军。曾允许我在养鹿场的一棵李子树上，采摘了斤多李子。李子按市价付费，当时感觉这树上的李子特别好吃！有这次采摘李子的经历，后来听这位刘场长讲话，感觉好像特别好受。刘是红一方面军，他讲过长征中的一些感慨。
他说红一、四方面军会师时，虽然张国涛带着10万人的红军大部队。红一方面军这时只有万多人，但同志们仍然很失望。因为这时候，两个方面军都没有根据地。大家都还得继续打拼，不知到那里去安个家？本来中央命令张偏师相应，主力仍然坚守川陕根据地，但张国涛居然将全部红军都带来了。又过了许多年研究党史的，有一种观点认为，张已经得知中央红军失利。他放弃根据地，带着全部红四方面军来，是想篡夺中央。后来张果真这么做了！只是由于毛泽东机警，关键时候连夜带红1、军团离开，张没有成功罢了。
张在自己的“自述”中不这样看，他狡辩说是敌情逼迫，只好带全部红四方面军迎接中央。后来因为中央不辞而别，张只好另立中央。本来红一、四方面军已经走过雪山、草地。张带领红四方面军（包括红一方面军的5、9军团）南下，第二次过雪山草地。南下红军在雅安名山县，百丈关大战失利。10万人的红军队伍折损过半，被迫第三次过雪山草地。
接共产国际指示，张撤销另立的中央，率部队到陕北会师。张本人到了陕甘宁根据地，后叛逃离开投入国民党的怀抱。红四方面军主力即5、9、0军、骑兵师和总部过黄河，万多人组成西路军失败了。剩下的1万多人，即4、1军大部分近万人，抗战爆发时组建为八路军19师。另有几千人参加八路军留守兵团，其中之一为著名的张思德。张牺牲时为留守兵团的，之前为红四方面军的。
西路军事件刘光普曾参加援西军，部队已经过了黄河。但是还没有赶到甘肃省肃南县的石窝山，距离还有千里以上，西路军在那里最后失败了。援西军停留在黄河边一些时候，接收了上千的西路军流失人员，然后撤回陕甘宁根据地。
……。
县邮电局一位姓唐的局长，是原红四方面军的。某次曾来县委办公室聊天，讲他在红四方面时的一些经历。因为我看过一本《悲壮的历程》，描写西路军的书，这位老人居然和我也谈得拢。
曾任灌县饲养场长的老红军杨明光，作战时负重伤残废人称“长征干部”、“杨拐子”等。上世纪八十年代，我曾采访过他。形成的文字材料，由《都江堰信息》登载。杨是灌县（都江堰市的前称，下同）大兴乡人，1岁时父母双亡，他流落成讨口要饭的叫花了。15岁时由一个叫“金辉山川剧团”的草台班子收留，在剧团干打杂活。195年在茂县演出时，恰逢红四方面军到来，杨和剧团的人差不多都参加红军。
不久红四方面军南下，在成雅公路上的名山百丈关大战。杨作战受伤被俘，伤好后强迫编入川军刘湘部队。197年7月7日，抗日战争爆发，周恩来和刘湘谈判成功。川军中的红军俘虏共好几百人，都释放回到八路军中。杨也在这时回到陕甘宁边区，先在留守兵团干了几年，曾在中央机关送过信。解放战争开始，杨坚决要求上前线，编在刘邓大军。淮海战役中受伤致残，以正连级身份转业回到家乡灌县。刚解放时曾任四区武装部长，领导解放军和民兵，击毙灌县悍匪袁旭东！那时候灌县分成六区，196年撤区只保留公社（乡）。杨于这年调任饲养场长，直至退休在家养老。
同样玉带桥河边省林业机械厂，一位叫李红军的老人曾任党委书记。解放后凉山剿匪时，李任解放军某部团长。恰好我母亲的弟弟，我的一位舅舅参军入伍当兵，也随李团长的部队在西昌驻扎。某次李红军老人来县委找领导，恰逢我值班我们老少两个也谈了些话。李谈的是自己经历，我谈的仅仅是感知而已。
我的那位舅舅天马镇乡下人，1956年参军当时兵役制4年。1960年该退伍复员，恰逢这年城乡都特别困难。李团长居然让该退伍的军人们不离开西昌，就在那里人少地多、出产丰富的区域，搞屯垦生产自救。我舅舅196年体制下放，才回到家乡灌县天马镇，这时候极端困难的1960年已经过去。又过了几年，这位李团长也退伍转业到灌县。在县团级单位的，省林业厅厂机械厂任书记。
上世纪70年代初，安龙公社一位叫尹安澜的老红军，任空军某航校政委时，曾回到家乡的生产队休息，时间有1~年。他自己掏钱给生产队买架手扶式拖拉机，这在当时也传为佳话。至于我文革前上小学、中学时，学校的红军子女，更是有好几个。现在还记得有姓张、姓熊、姓田的。特别是那位姓熊的，恰巧大渡河安顺场18勇士中，为首的也姓熊。同学们中流传，说那位熊姓同学的父亲就是……。
仅就流失红军方面，上世纪60年代，我上初中时一男同学的母亲，也是流失红军。笔者见过这人：她中等身材，或站或坐都身板笔直；说话时特别爱笑，做家务事很麻利。听同学说195年，他母亲年仅15岁参加红军。196年流失后，从山里面（即汶川一带）下来，最初是和驼运山货药材的马帮走在一起。小红军给马帮干活，别人也给点吃的。走拢灌县城关后，马帮驻下不走了，小红军只好自己再流浪。她一个人走到城关附近塔子坝时，被饿得昏过去倒在地上。这位同学的父亲，当时一位城关打工的；贫苦小青年搭救了她，后来两人结成夫妻。解放后父母都是灌县运输二社的职工，母亲并没有活到，能享受到相关红军待遇的时候。
010年后据都江堰市电视台报道，崇义镇也有两位年过九旬女红军，当年也是从汶川山里面流失下来的。这时候根据国家相关政策，流失红军都有生活、医药、福利等方面的照顾。国家照顾流失红军的政策，上世纪80年代初出台，真正落实是90年代。这时候所有参加过红军、八路军、新四军、解放军、志愿军的人员，都有了生活方面的保障。
曾经的灌县青城造纸厂有位姓龙的厂长，他爱人也是红四方面军妇女独立团的。甘肃河西走廊被俘后，由国民党军关押在当地某羊毛工厂干活。国共合作的时候，她找机会跑出来，重新回到革命队伍。我看过她写的一段回忆录，上面说红军战士的冬装。夏天由妇女独立团，统一集中清洗保管；作战时就由女兵们人力车运输，冬天再发给战士们穿。棉衣、棉裤不够一人一套，就由战士们轮流穿。800多人女兵师，两个妇女独立团。各种原因解放后，仍然活下来分散在中国西北、四川等，全国各地的有700多人。最终被营救回到革命队伍中的，只有张琴秋、曾广澜、王定国等几个人，这位龙厂长的爱人是其中之一。
红军的纪律很严，四方面军纪律特严！我上小学的时候，曾听一位姓向的解放军师长，来城关二小讲革命传统。向师长说汶川岷江河上的索桥，是红军战士们从绵阳市的江油等地，运竹子经北川到汶川。再将竹子劈斩开、削成篾条编织纤藤、连接在河面上架好木板，做成和都江堰的索桥差不多的一道桥。这道桥红军用了半年多的时间才做成，后来国民党飞机轰炸只一会儿就炸掉了。（现在汶川县岷江原址上，有一道象征性的桥梁也叫红军桥。）
向还讲到他们营教导员，因4两炒面被枪毙的事。红军过草地时教导员生病发高烧，提前吃了发给自己的，16进位1斤的4两炒面。那天的情况是早晨出发之前，部队给每个人发8两（半斤）炒面，规定中午只能吃4两。晚上宿营时团长亲自带人，检查每个官兵的炒面。团部的人把每个干部、战士的干粮袋都用手捏过，估量看是不是还剩有4两？
营教导员拄着棍子走在最后，因为发烧嘴唇起了几个泡。团长看到他的干粮袋空了问他炒面呢？教导员说因为发烧路上吃完了。团长只说了一句：“吃完了？那你就休息嘛！”当晚没有理他。第二天早上站队集合时，团部的人把营教导员从队列中抓出来，一枪就给毙了！向师长强调：红军就是靠高度的组织纪律性，才战胜无数艰难困苦的！
向师长还讲，红四方面军共5个军。由于南下作战失败，三过雪山草地，部队困难到了极点。红一、二、四个方面军，196年10月在甘肃会宁会师。5、9、0军、骑兵师（只几百人马）万多人，过黄河组成西路军最终失败。4、1两个军1万多人，196年1月回到陕北，向本人在回陕北的队伍中。向形容说部队无论男女，衣服没有完好、完整的，冬天仍然穿单衣服！头发都长得很，用手在身上、头上随便一捋，立即就有几只虱子。党中央补充部分军装、棉衣裤等物资，让部队休整半个月恢复军容军纪。当时的心情就像久别的孩子，回到爹娘身边一样……！
向师长还说到抗战期间的大生产运动，这之前向已经是副团长，作战负伤藏在某老乡家的旱井里养伤。每天只能吃老乡用绳子吊下的，连汤带水一罐子煮过的蔬菜或野菜。他的旅长来看望，所带的只是一块棉花籽做的饼。谈到当时的困难景况，旅长和副团长都流泪了。是伟大领袖毛泽东主席号召大生产，八路军、新四军才得已度过难关。
……。（山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