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她掩着门露出半个脑袋望着我。
“能不能给口水喝。”我和极其疲惫的声音说到。
那女孩狐疑的盯着我的全身上下,此时的实在显得有些狼狈,衣服上下破了好几个口,嘴边,和脖子边有淡淡的血迹。眼神充满了焦虑。
“我的车在前面坏了,实在没有办法才过来的。”我看着女孩不确定的眼神急忙解释到。
过来片刻,女孩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是的,打开门让我进去。之后在灶台边拿出一个瓷碗,给我到了一杯水。
我十分疲惫的坐在椅子上。
我接过瓷碗大口大口的喝着,末了。女孩又给我找了两个冷嗖的馒头给我吃。
体内汹涌而至的空荡才得以压制。
“这么早打扰,抱歉。”我说。
女孩又带着某种看不懂的心情忘了我一眼。穿上了外套。
“没啥,反正我起的早。况且……”女孩欲言又止了。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暮。”
“陈雪。”
“对了,你爸妈呢。”
听到这个,女孩突然停顿了起来,忽然把头看向了另一边。
我突然明白或许自己说错话了,或许她根本不想说这个事情,我看着放假里的东西的摆放,那明显属于一个人的房间。
“对不起。”我说。
女孩回过头望着我。
“嘿,他们早些年进城里打工就再没有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死在了外面。还有我那不省心的哥哥。估计也死在外面了。管他们呢,我自己一个人活的挺好的,自由自在。”
顷刻。我不在说话。
我知道在女孩心里这些事情远没有她嘴上说的那么轻松。
我盯着斑驳的墙皮,许久不说一句话。接着思维开始浑浊,眼睛开始模糊。
我沉沉的睡去了。
睡了很久很久。
午风把我吹醒,身体的因寒冷而导致的麻痹。房间的窗子小的可怜。在这个不平静的冬天显得更加狭小了。
房间的墙上挂着女郎的海报,白纸做的日历,老式壁钟、桌前有硕大的黑白电视,带着红框的镜子。除此之外还有两张床。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难以察觉自己睡了如此之久。随后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件外套。我回想起之前女孩穿外套的情景。心中不知为何多了一丝暖意。
恍然间有一丝错觉,一直在加速跳动的心突然放慢了节奏。
小女孩不见了,房间里没有看到她的踪影,屋外也没有。也许是出去有事来了。总不可能因为我的突然造访打破她自己的原定计划。
如此想着,我起身,把女孩的外套折好放在椅子上。
我盯着手中的蓝色塑料表,已经是下午一点过后。
我想着自己还身负任务,况且现在又耽误了这么久。
我决心上路了。
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着昨天那个女孩。看来只能不告而别了。
我在背包里取出了一些现金,放在了房间的桌上,想着算是答谢昨天女孩的帮助。
走到门口时。我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来到了桌子前。
我看着那件被折好的天蓝色外套。有着白色的领口,和深蓝色的袖口。
不知为何。
我决定把那件外套带上。
我又从背包里拿出了看上去和这件外套价值相当的现金放在了桌上。
我知道这绝不是道德的事情。
可我还是做了。
再见了,那个叫夏雨的小女孩。我想今后也许不会再见。
我继续顺着高速公路走。
走了三个多小时。
之后碰到了休息站。在当地人的介绍带领下,去了附加的城市的一家汽车租凭市场。
我租了一辆二手福特,一辆黑色的,中规中矩的车。
另外还买了大量的水和干粮。
紧接着,我开车上路了。
也不知道那伙人是不是已经先我一步到了,要是我去的时候发现的只是一具风干的尸体可怎么办,那身尸体带着愤怒和不安质问我,为什么害的张曼曼和他都丢失了性命。
越这样想我感到越不安,如果那伙人先一步到的话,那么持剑者能否抵挡住他们的袭击。
千万不要有事啊——如此想着,我加快了速度。
身边的景色急速的往后褪去,从山丘到草地,从草地到荒漠。
再然后。我看见了那座破碎不堪的小屋。
我到了。
我快步的向前走去。
走近了那平房,我大声叫着持剑者。许久无人应答,平房的门没有锁住。
我轻轻的推开门进去。房间里没有人。
持剑者去了那里。
现在时间急迫,但是持剑者却不见了踪影。到底该怎么办。
我在房间里徘徊不定。
随后,我突然发现床头摆放着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
“有事外出,三天后回来。”
我再三确定上面的话语。心中微微送了一口气。看来持剑者与那伙人完美的错过了。
随后我一把躺在在床上。
可是。紧接着我脑海里开始不安。
我起身,再次看了看纸片上的内容,“有事外出,三天后回来。”
这句话,不应该是写给我的啊。
持剑者应该不知道我回来啊,怎么会提前和我打好招呼。
那么这个纸片又是写给谁的呢。
除此之外值得注意的还有,这个纸条摆放的位置再枕头靠墙的一边,不仔细是很难以发现的。很明显是不会给一般人留的。
况且房间的门还是打开的。从门上的痕迹很明显的看出,门不是被其它人打开的,而是持剑者自己没有关的。
持剑者到底想做什么。
那伙人!到底来了没有。
一切的一切,让我的神经紧张到了极致。
突然。
“嘭!”的一声。
房间的门被紧紧的关上了。
我赶紧从窗子往外看去,没有发现一个人。
我疯狂的推门,门被什么东西抵住了。
不安,恐惧。
是什么人,是之前那个黑漆漆的人吗?他跟着我来到了这里。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
一种极其荒诞,但是荒诞中却带着逻辑的可能性。也许,那伙人根本不知道持剑者在那里。
但是现在,他们知道了!
他们一直更随着我的脚步走到了这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自称零号的老妇绝对有问题。
思考间。
“嘭”
房间木柜的门,
缓缓的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