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血还是那个血,那个天真活泼,纯真善良的血。
“对了,那个女的找到没有。”我问
“找到了。”血回答说。
接着血把我带到了离山间水池不远的一片空地上,那里有一座小小的木屋。我们走近木屋,引入眼帘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女孩蹲在地上,拿着一根小木棒在逗蛐蛐玩。
那女孩看见了我们过来,立马兴高采烈的跑上前来对血说:
“妈妈,妈妈,你看。我抓了一只小蛐蛐。”
“曼曼,真棒。去帮妈妈把水倒在大桶里好不好。”
“好呀。”说着,那个女孩接过了血的木桶。正准备走的时候,又回头望着我。
“妈妈,这是爸爸吗。”
“等会再给你介绍吧,先去把水倒了。”
“喔。”
随后,那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走进了小木屋。
我迫不及待的转过身问血。
“怎么回事?”
血在木屋树前的吊床上坐下。慢慢说到。
“三个月前,她在渝城发生了一场车祸,然后失忆了。而且,目前只有十二岁左右的智力。是我把她带到了这里,老师说要找个隐秘的地方把他安顿下来,她身上好像牵扯了很多东西。总之,那段时间我一直照顾她来着,她居然就此把我当成她的妈妈了。”
“所以根本没有找她一说吧,你们早就已经掌控她了。”
“对啊,虽然我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要那样和你说,不过想来一定有其道理,老师这人做事向来是不喜欢和人解释的。”
“得得,那么往下该怎么办。”我说。
血向我钩钩手指,我闻言。半蹲着身体把耳朵靠过去,随即,血双手钩住了我的脖子,温柔的嘴唇移到了我的耳旁,带有暖意的呼吸传到我的耳根,一字一句的说到:“往下,那就好好的……当她的……爸爸吧。”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又转过身看着血,血依然把我的脖子钩住,两个脑袋挨的很近,血的脸颊微微泛红,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味道。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血的这一面,而现在、无疑我被这泛红的脸颊狠狠吸引了,我默默闭上眼,嘴唇慢慢向血靠近。
两秒过后,嘴唇传来的是略有凉意的触感。
“大叔脑子里在想坏坏的东西哟。”
我睁开眼睛,血用一只手指挡住了我的嘴唇。我浑身发颤,立马站了起来。
急忙说到。
“对不起,对不起。”
血双手插在腰上,带有我看不懂的笑意。
“我听别人说,男人可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果然大叔也不例外呢。”
我低头沉默不语,脸颊微烫,就像小时候做坏事后被发现一样。
“哈哈,大叔可真可爱。好了,不逗你了。”血看着我的举止忍不住的笑道。
顷刻,血又说到。
“对了大叔,关于张曼曼,你有什么看法。”
“失忆和智力的双重丧失吗?对了,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车祸导致了头部受损,但是记忆却停留在十二岁的时候,这属于选择性失忆。但是并不是不可以恢复,只要用熟悉的场景与人物来刺激她。就能够有恢复的可能性。还有一件事情是值得注意的,我们没有查到肇事者是谁,从监控录像看到的车牌号,一路查下去结果是伪造的,那个肇事者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我怀疑这是有一场有预谋的谋杀。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就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复杂多了。”
“难办啊。”
突然,我又想起了什么。
“对了,之前我看过张曼曼的档案,1987年出生。1999年东城她在东城发生了那件事——(被人凌辱),从时间上来看正好那时她是12岁。她现在的记忆也停留在了12岁,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又或者说就是因为那件事给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所以才会出现选择性失忆。”
血突然放亮了双眼。
“对啊,或许我们可以从她十二岁时发生的那件事开始调查,然后一步一步摸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叔,你可真棒,我就没想到了。”
“过奖了。”我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阳光慢慢的照射了下来,潮湿的山间回荡着让人耳目一新的清爽。我大口大口的深呼吸,想把体内的杂质通通都替换掉。
之后,张曼曼从小木屋出来了。此时,我才更为认真的打量她。
她头带棉绒帽子,身穿米黄色风衣,上身里面是白色毛衣,下身是黑色的打底裤,鞋子是里面带有棉绒的蹬山鞋。165的身高,一眼看上去都会让人驻足的脸蛋,很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天真漂亮的女孩,有那么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
血拉着我的手向张曼曼介绍到:
“这是白暮。”
“爸爸?”张曼曼充满同心的向我喊道。
我看了看血,血沉默不语。
随之,我无奈点点头。
“爸爸,为什么这么久你才回来啊。”
“因为,之前有事耽搁了。”
“是什么事呢。”
“因为……”
“别问了,爸爸一定有重要的事情,不然怎么会不回家呢,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血打断了我的话语,说给张曼曼听。
我看了看血,血偷偷的向我眨了眨眼。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诚然,应付只有十二岁智力的小朋友可不是我在行的。
不过,刚刚那一刹那,我好像真的从血身上看到了一种名为母性的光辉。不时又想起了小的时候,父亲也老是出差在外。我总是问母亲,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啊,每到那时候,母亲都会温柔的摸着我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父亲不能回来时因为在外面辛苦挣钱养这个家呢。
接着血的话语把我拉回了现实世界。
“喂,喂。白痴大叔在想什么呢。”血用手在我眼前晃着。
“没什么。”我回答到。
“咦?妈妈为什么要管爸爸叫大叔呢。”张曼曼如同好奇宝宝一样的问道。
“这是我对他的爱称,小孩子懂个屁。”血回答到,刚说完,血的脸上又再次泛红了。
我好像意识到了血在慢慢改变,然而那极其细微的改变,我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
随后,我们都不在说话,张曼曼把手指头咬在嘴里然后看着我俩,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太阳慢慢的下山了,夕阳到来了,我躺在小木屋前的吊床上看着余晖,说起来,好像我挺喜欢夕阳的,我记得三年前周沉走的那天夕阳也格外的灿烂。金黄色光泽打在他的肩上,他充满青春的朝气向前走去,没有回头看我,而此刻,余晖也落在了我的肩上。
末了,血从小木屋走了出来,充满朝气的向我大声喊道。
“喂,大叔。明天我们带曼曼去爬山吧。”
我起身转过头来看着她,诧异金黄色的光泽何时也跑到了血的肩上。
血站在余晖中久久等待着我的答案。
于是我大声的回答说。
“好啊!爬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