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有什么征兆没有,我是说事情发生之前。”
“可能有,可能没有。总之在无意的岁月里我们错过了太多的有意为之。”说这话时,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回家时看见妻子哭红了的眼眸,对了,当时她在想什么呢。
“是啊,我们总是无意的错过了太多东西。很多事情可以换回,很多事情不能挽回,不过那对于我们又有什么区别呢,早已经错过了无所顾忌的日子了。”说这话时,常青举着杯子来回晃动。久久呆视着其中荡漾的啤酒。
“不,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挽回的,只有不想换回的人。”
除了死亡——我心想
“没有事情不可以挽回,只有不想换回的人,这句话真妙。假如过去的日子我能再洒脱一点就好了。”
1989年的春天,常青迎来了他的十八岁。那是和所有带有青春朝气男孩一样的十八岁,是吗,或许并不是。他父亲在那一年和他断绝的父子关系,把常青赶出了家门,原因只有一个。他带了一个让父亲极其不满意的女孩回家。
常德集团,1956年成立,是常青家乡当地最大的贸易公司,其公司董事长正是常青的父亲——常德。
常青本来有着优越的家境,这是令多少人的羡慕的生活。可是这样的生活往往伴随着无奈,从很小的时候起,常青就知道自己要和一个陌生的女孩结婚,为了家族联姻。或许是这个叛逆的种子很小就扎根在常青心里。
总之常青十八岁生日那天,他依然决然把她(那个如今已离开的她)带到他父亲面前,大声的告诉他父亲,他不会沦落为家族联姻的奴隶,他和眼前的那个女人结婚。随后,常青的父亲狠狠的甩了他一个耳光,毫不犹豫的把他逐出了这个家。
他父亲只说了一句话,没有价值的人不配在这个家族里。
眼前的常青又点上了一支烟,这是第3支。
“哎,知道吗,你可不知道那年我把她带到父亲大人面前我父亲是怎样的反应,当时他面色发青,感觉头发都快冒烟了,硬是被我的突然袭击吓得说不出话。”
“不觉得可惜吗,如果你服从你父亲的安排,如今你恐怕早已是集团的总裁。”
“从没有那样的感觉,可惜吗。我唯一可惜的只是我做的程度还是太轻了。”
“何至于。”我说
“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都不曾违背过那个男人的指令,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活自己的人生,可是在我刚上小学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告诉我说你往后的结婚对象我已经给你挑好了。你知道那样的感觉吗,那是我记得我才12岁左右,可是我感觉我的人生已经完了,没有任何的改变了。我才12岁,就好像知道了这一辈子的活法。那种感觉你可明白。”
常青接着说“我告诉那个男人,我想要自己的人生啊,我想要自由啊。可是,每次我提到那件事只会换来那个男人的一顿毒打。”
“那如今可曾得到自己想要的人生。”我说
常青沉默了。
“我刚被赶出家门时以为得到了,可是,正如你所见,她最终还是离开了我,有时候仔细想想,我的人生还真是个笑话啊,我这些年所做的一切不是都成泡沫了吗。”
“那么,你觉得值得吗。”我说
“值得吗,我也时常在夜里这样无数遍的问过自己,可是我就算是曾经犹豫困惑不解,可是当时的我还是觉得值得啊,什么都值得啊,有什么能与自由和爱情相比,过去的我是那么的确信,那么的坚定不移,可是我们的爱情还是被物质的现实世界啊,被我可怜的自尊心破坏的连渣都不剩,如今早已看不清什么是值得的东西了,说到底,我们早已经过了可以为想做的事情去疯狂的岁月了。人心这东西,最受不了折腾,可是命运它不断的折腾我,直至这心支离破碎。”
“彼此,彼此。”我说。
“可是,明明我都那么拼命了,为什么还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你说说这些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常青很不甘心的说到。
“你有没有听过那句话,因为不对所以都错,过去的那些年里,我们所追寻的的东西果真是一尘不变的吗,我们到底已经改变了多少,这谁也说不准,所以说到底,你和她只是滑向了不同的世界,正如我和妻一般无二。”
“那你可曾得到过幸福,可曾感受到自由。”常青说
“我从未觉得自由,因为我再怎么逃,也逃不出这巴掌大的地方。”说这话的时候我用手掌覆盖住心脏的地方,我明白这些年我未曾感到自由的原因,我把自己的心封闭了。
正如某人说的那样,心若无栖息之所,到哪里都是流浪。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这个人果然不太擅长沉重的话题。” 我说。
“请便,说什么都无所谓,反正是下班后的无聊闲谈而已。”常青说到。
“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对你说这件事,总之最近我遇到了很多诡异的事情,有的可能是我的错觉,但是有的却真实的发生了。”
“何以?”
“故事很长,说起来比较复杂。我尽量挑最重要的说吧。”我深吸了一口气。
“请!”
“第一件事,五年前的初恋养的一只黑色斑点猫的突然出现了。第二,时常有一个女孩来敲我门,第三,我在咖啡店遇到了三个人给了我一张相同的名片。”
“嗯?事情好像很有趣嘛。”
我突然想起什么,从钱包里掏出了一张带有“渡”的黑色名片放在了桌子上。
常青仔细的拿着看了起来。
半响,常青说话了。
“我知道这名片,我是说这渡卡。”
呼吸瞬间加速,心跳跳动的频率瞬间占据头部。我仔细看着常青的面部表情,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复杂表情。
“你知道这东西!”我大喊到,我清楚的感觉到了,我正在接近什么东西,这东西仿佛要拨茧而出,褪去它所有神秘的外衣,以全知的状态展现在我面前了。
“是的,我知道。”常青抬头看着我,莫名的开始冷笑。
“因为……我也收到过这张渡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