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亦竹与阎罗对峙内力的那只手掌发麻微颤,不止手掌,南宫亦竹觉得她的经络都像被拨弄的琴弦,不停小频率震颤,且内力有溃散之势。
特么的,真想扛杆98K轰烂这个小变态。
南宫亦竹反呕出一口腥涩,她朝旁边扭了下脖子,吐出一小口血水。
阎罗面不改色地睨了南宫亦竹一眼,将头一歪,瞄向了聂禁衔。
南宫亦竹一怔,朝阎罗怒喊:“小变态,你的对手是姐姐我!”
阎罗斜眼睨了南宫亦竹一眼,这女人的嘴,一会儿要先撕烂。现在嘛,先解决这个让他憎恶的男人!
积攒的仇恨在阎罗心中迸发,他大哥,便是因为这个男人死的,而他,也因为大哥的死,日日饱受折磨。
惨痛的回忆腐蚀着阎罗的大脑,恨意如滔滔江水翻滚而来。
战王聂禁衔,必须死!
“嗬——”阎罗突然瞪圆眼睛爆呵一声,腾起跳起,举掌便要拍碎聂禁衔的天灵盖。
聂禁衔眉目一凛,跑已不可能,遂一步后踏,单掌蓄力,准备全力迎上阎罗下压的这掌。
然,就在阎罗即将到聂禁衔面前时,一抹妖异的红色闪现而出,挡在了聂禁衔面前。
“新来的,刚来就敢坏十一子的规矩?当我这个老大进棺材了?”
挑衅的声音让聂禁衔恶寒,再加上这碍眼的红,不是北水寒这个没点儿脸皮的小三,还能是谁?
北水寒与阎罗内力相撞,迸发出的内力波朝四周迅速扑腾而去,尘土激扬。
南宫亦竹裙衫顿时狂舞,她用尽全力站稳脚跟才没被刮跑。
北水寒与阎罗持续对掌,他的红衫和那一头白发纷纷朝后飞去,他没想到,阎罗的内力,竟如此诡异莫变。
“小子,没看出来有两下喏!”北水寒冷不丁赞了一句,却是带着不屑与讥讽的。
阎罗黑眸暗沉,他冷声开口道:“我把你留在最后,你却着急找来,怎么,嫌等死的时间太长?”
北水寒冷哼一声,“凭你,还想杀光十一子不成?”
“凭我,足够……嗬!!!”阎罗忽地爆呵,激发的内力突然猛增,北水寒一凛,这家伙,什么情况!
虽然他不是那种喜欢跑路的人,可他也不是随便送人头的货。
察觉阎罗的情况不对,北水寒踩地一个扫腿,朝阎罗扫起一大堆满天尘土。
趁乱,转身扛上聂禁衔,又一步跳到南宫亦竹跟前,将他二人一并带走。
聂禁衔被北水寒扛着,心坎上跑过一万头草泥马!
他一个叫人闻风丧胆的战王,竟落魄到被小三救,若是传出去,就不是光光丢脸的份儿了。
北水寒倒不客气,直接将聂禁衔与南宫亦竹扛去了战王府,在帝都除了十一子他并没并熟人。
轶柔巴不得南宫亦竹早点儿死,他当然不能把南宫亦竹送上门让她鱼肉。
这几日,北水寒苦思冥想,每每想起南宫亦竹可能已经摔成一滩肉泥,心里头,就老是涩得很。
还有他的蛊毒,这些日子他跑遍了帝都的医馆,也终于确信他的蛊毒解了。而且,体内没有其他蛊毒。
也正因如此,北水寒才一直在猜想,兴许是瞎丫头的血解去了他体内的蛊毒。
可是瞎丫头和战王掉下了渊底,生死未卜,想要证实,也是无从下手。
今日本是去崖边缅怀一番,却让他瞧见南宫亦竹和聂禁衔被阎罗追杀。
若不是那日坠崖时聂禁衔扔给他一把剑助他活下来,今日,他必然只会救走南宫亦竹。
千珏一听侍卫通报有个红衣服的男人扛着把王爷和南宫郡主带回来,便匆匆赶到前厅。
他的伤已痊愈,这几日未曾见到聂禁衔回府,一直担忧至今。好在,今儿个总算回来了。
可是,王爷这样子,分明是受了重伤。
“王爷,你这是……”
千珏刚扶聂禁衔坐下,才问出口,便被北水寒接了话,“中毒了,准备身后事吧!”
北水寒扛着聂禁衔的时候,已探了他的脉,从而得知聂禁衔中了毒,而在黄泉渊底中的毒,必然只有瘴毒。
在场的侍卫浑然一凛,准备身后事?
这人莫不是眼瞎,他们的王爷可是沽婪国战王,怎么可能受点儿伤就死呢!
“大侠,你这么厉害难道分不清一个人真瞎假瞎吗?”南宫亦竹南宫亦竹一脚踩上北水寒的脚背并呵斥道:“少胡扯!”
北水寒“嘶”了一声,吃痛地抬起被踩的脚,真尼玛见鬼了,他怎么第二次被这妮子袭击上了?
唉,不对!
刚刚就想着逃命,北水寒这时候才发现瞎丫头的眼睛不瞎了。可是,她的眼睛看上去还是有点儿不对劲。
北水寒瞅了会儿南宫亦竹,突然开口问:“你之前该不是装瞎的吧?”
南宫亦竹懒得回怼,转身趴到聂禁衔身旁,担心地问:“你怎么样?”
聂禁衔握着南宫亦竹的手,摇摇头,“没事。”
“没事就好。”南宫亦竹挤出一丝笑意,起身对千珏说:“先扶王爷回房休息,我去太医院找找有没有解毒的药。”
聂禁衔抓着南宫亦竹不撒手,就算她极力掩藏想法,聂禁衔也能猜到她要去的不是太医院,而是他们才爬上来的崖底找白衣男子要解毒之法。
“待在我身边,哪儿都不要去。”聂禁衔咬牙强撑,浑身已然感受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的蚀肉腐骨之痛。
他知道,瘴毒发作了。
这一次,恐,撑不了多久。
南宫亦竹想要抽回手,却始终被聂禁衔拽着不松。
她心头顿如刀绞,哽咽地乞求道:“让我去好不好?再这样下去你会死的。”
聂禁衔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南宫亦竹的脸颊,疼痛,已让他说不出半个字。
整个前厅的气氛,顿时陷入悲凉,就像是,聂禁衔真的要死了般。
除了,抱着双臂看着聂禁衔疼却快意怏然的北水寒。
心头,忽然掠出一计。
他故意“嗯哼”了一声,招来无数双仇视的目光。
北水寒拍了拍南宫亦竹的肩,说:“瘴毒而已,我倒知道一解毒之法,兴许,对他有用。”
南宫亦竹狐疑地回头,瞅着北水寒淡定自若的模样,便相信了几分,遂问道:“什么解法?”
北水寒唇角邪肆一笑,问:“你打算用什么来换?”说着,又不怀好意地瞅了聂禁衔一眼,继续对南宫亦竹说:“不如用你来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