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亦竹惊诧一瞬,迟疑了片刻,却并没有急着怼回去。
聂禁衔拉着南宫亦竹的手更加紧了,要不是现在疼痛钻心,他非得把北水寒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竟然趁火打劫,要他的女人,死不要脸的小三!
南宫亦竹眉头深锁,她望着越来越没生气的聂禁衔,心一横,“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必须完全解去战王身上的毒,否则,你就自裁。”
让他自裁?瞎丫头果然心狠。
北水寒腹诽着淡漠一笑,“好。”
反正,即便战王真死了,战王府的人,也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候,他一样可以把瞎丫头掳走。
不管结局如何,瞎丫头,都会是他的人,从今往后,他再也不用怕轶柔那妮子手里的短笛了。
北水寒故意伸伸胳膊抬抬腿,然后一捋长袖,抓起了南宫亦竹的手。
南宫亦竹诧异地盯着北水寒,都什么时候了,这伙计还耍什么宝呢?他解毒,抓她干什么?
正要发飙,便觉掌心一疼,这小白毛竟然划破了她的掌心。
北水寒看着南宫亦竹掌心溢出一条娇艳欲滴的鲜红液体后,愣了一刹,才喃喃开口,“杯子。”
接血时,北水寒的脸色有些明显起伏,刚才他竟有些下不去手划破瞎丫头的掌心,那感觉就像是,他要划破的是自己的掌心。
瞎丫头分明没对他下蛊毒,那种烦躁的心慌感,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亦竹难以置信地将目光送到北水寒脸上,眼下这意思,是她的血,就是解毒之法?
虽然闹不明白,但聂禁衔情况危急,只能暂且信北水寒一次。
满满一茶盅的血,北水寒全部灌给了聂禁衔。
聂禁衔没有反抗之力,只能由着他造作,当然,聂禁衔那双冷眸,始终瞪着北水寒的。
若是此法当真管用,他第一个就把死小三宰了以泄心头之恨,之后,再解决崖边的小子。
北水寒给聂禁衔强行灌入南宫亦竹的血,千珏则命人取来药箱替南宫亦竹包扎。
可千珏的眼睛,始终不敢与南宫亦竹的眼睛对上。
那闪躲南宫亦竹也察觉到了,其中深意她能猜到几分,但此刻也全当什么都没发现,聂禁衔好之前,什么都不重要。
北水寒灌完血之后随手扔了杯子,他冷漠地打量着聂禁衔,现在,只需坐等结果了。
如果瞎丫头的血真能解去瘴毒,那这丫头,可是一妥妥的活宝贝,他必须弄到手。
一盏茶后,聂禁衔只觉全身疼痛得到了缓解,之后经络开始通畅,直至痛感全消,也不过两刻钟。
待内息平稳后,聂禁衔缓缓睁眼。
南宫亦竹瞧着聂禁衔睁了眼,抓着他的手差点儿喜极而泣,却没想,聂禁衔冷冷睨了她一眼后,从鼻腔里“哼”了一声。
呃……
南宫亦竹一瞧这货开始哼她了就知道,他的瘴毒,解了。
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回到原位,她吁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到地上。
北水寒抄着手,看聂禁衔好了,抬头冲南宫亦竹嚷道:“他好了,跟我走吧。”
南宫亦竹一怔,哎哟喂,竟然一高兴把这货忘了!
真要走吗?她是郡主又不是君子,干嘛要遵守承诺。反正聂禁衔已经好了,她还怕北水寒作甚!
“我只说用自己交换,又没说要跟你走!”南宫亦竹说着小身板一转,用屁股那方对着北水寒。
北水寒顿时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心塞感,敢情他没唬到小丫头骗子,反被小丫头骗子唬呢嘛?
呵!世态炎凉?那他就来让这事态热一热。
北水寒眸子一沉,一步轻点到南宫亦竹跟前,伸手就要抓她的后颈窝。
谁知,手伸半路,却被聂禁衔的手截了胡。
聂禁衔嫌弃地扔掉北水寒的手,说:“看在你出手救了本王一次,此番你做小三的事,本王大气,就不计较了,不过……若你敢再把蹄子伸到本王的女人那儿,本王不介意当回屠夫,亲自杀猪剁猪蹄!”
众人:……
王爷说的这些话,为嘛他们有点儿听不明白?
同在前厅的南宫亦竹却突然捂着肚子笑得在地上打滚,这怕是她穿到这地方之后,听到的最搞笑的话。
北水寒是小三?那家伙怎么看都是一本正经想要她血的嘛,哪里来的小三之说呢!
还有聂禁衔,竟说要去当屠夫杀北水寒这只猪?!哈哈哈,真是笑死她了!
在南宫亦竹的笑声几近变态的时候,她猛地听见了两道不约而同的吼声。
“闭嘴!”
南宫亦竹暗戳戳地回头,哎嘛,差点儿把魂吓出来。聂禁衔和北水寒竟同时朝她投去两道冷飕飕的“激光射线”。
闭嘴闭嘴,不笑就是了,干嘛那么吓人地翻着死鱼眼瞪她。
老实巴交闭嘴后的南宫亦竹,暗沉沉地躲到墙角画圈圈。她要画两个圈圈,一个诅咒聂禁衔,一个诅咒北水寒!
让他俩吼她,哼!
南宫亦竹画着圈圈,脑子里却一直在想她的血怎么就能解去聂禁衔的瘴毒了?
还有,北水寒那家伙,是如何知道她的血可以解瘴毒的?
她沉思着,不停翻阅原身的记忆,忽地,她脑子里闪现出一件看似寻常,却暗含端倪的事。
原身从小身体不大好,所以每月末,奉爷爷都会亲手给原身熬制一碗汤药给她喝,说是有强身健体的功效。
会不会是奉爷爷给原身喝的,不是强身健体的补药,而是可以抵御毒药的汤药,或者是……毒药。
不管她的血是毒药还是解药,找个正常人试试不就不知道了。
不对不对,怎么能拿人做实验呢?
南宫亦竹思考了片刻,突然跑到千珏身旁平,商量地说:“帮我找只老鼠或者一条鱼来呗?”
千珏此刻神情紧张地盯着聂禁衔和北水寒交手,哪里顾得上帮南宫亦竹抓老鼠逮鱼哟!
聂禁衔一边与北水寒打得不可开交,一边听着南宫亦竹的想法,倏地一掌拍上房梁,一只老鼠正好被拍下来。
千珏一瞧聂禁衔出手拍了老鼠下来,顿时明了王爷的用意,马上将老鼠抓住递给南宫亦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