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禁衔与南宫亦竹拥在一起旖旎了会儿,聂禁衔才问:“你能看见了?”
“嗯。”
反正眼睛好了就行,至于坠崖时眼睛的异感,南宫亦竹并不多思。
可聂禁衔却不这么想,因为这丫头的瞳孔是处于涣散状态的,换言之,她的瞳孔并没有光觉反应。
可是,她却能看见了?不奇怪吗?
“对了,这是哪儿?他又是谁啊?”南宫亦竹指了指白衣少年走出去的门问。
聂禁衔回神,“这应该是崖底,至于他,听他所讲,应该是看护这崖底的人。”
南宫亦竹听这情况就知道那白衣小哥,便是传说中的隐世高手,专门看守世间的奇珍异宝。
要顺点儿吗?
南宫亦竹眼睛恢复小心思赶忙就跑了偏。
聂禁衔盯着南宫亦竹无奈地摇头,这丫头,果然是贼性难移。
他轻轻在南宫亦竹脑门上弹了一下,说:“此地瘴毒弥漫很是危险,若是想要珍宝,回战王府后我叫人给你收些就是。”
“真的?好啊,那怎么回去?”南宫亦竹可不兴奋坏了,坠个崖,眼睛不但好了,身上的伤也好了。
而且,聂禁衔还说要找人给她收些珍宝,这崖坠得,老值了!
可是,咱的沽婪国战王,脸上怎么露出了万年不见的愁容?
四周瘴毒迷茫,聂禁衔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出去。
刚清醒的前两日,他可是切身感受着瘴毒侵害,日日受着蚀肉腐骨之痛,若不是一直担心着南宫亦竹,他这么强悍的男人也早就精神肉体双崩了。
竹门“哐当”一声打开,一只小瓷瓶从白雾中飞来。
“此药可阻挡瘴毒侵体一刻钟。”声落,竹门又“哐当”一声合上。
哎嘛,这人真是没点儿待客之道,她才醒,也不请顿饭就撵人走,没品。
南宫亦竹翻着小白眼倒出小瓷瓶里的药丸,居然就两粒。
她眨巴眨巴眼睛望向聂禁衔,“一刻钟,能上去吗?”
聂禁衔神色肃冷,“我背你,应该可以。”
南宫亦竹愣了一瞬,继而点头。
她清楚自己的能力,没有攀岩护具,就凭一双手一双脚,即便现在会激发内力辅助,可她真心没底气能独自爬上去。
两人一人一粒吞服了药丸,并肩牵着手推开了竹门。
浓雾中,白衣少年那双深意浓浓的眸子紧紧盯着南宫亦竹,他是真没想到,会在此地,碰上凤凰族的人。
看来出山的日子,快到了。
聂禁衔背着南宫亦竹攀岩直上,瘴毒虽解,但他的经络却受损未复原,别说背后还挂着个人,即便就他只身攀爬,或多或少都会觉得吃力。
聂禁衔才爬十来丈,南宫亦竹便发觉他不对劲。
按照之前用眼神就能杀人的状态看,今日的聂禁衔气息不稳,且每次用轻功攀爬一段距离后,他便会歇几息再上。
“你是不是有伤在身?”南宫亦竹问。
“没事。”聂禁衔的声音明显不是没事,南宫亦竹心一横,想要松开圈住聂禁衔脖子的手。
“你若敢松手,本王现在便跳下去。”
“把我放下来,这种高度我能攀爬下去。你上去之后先养伤,伤好再来竹屋找我。”南宫亦竹急了,上面还望不到头,聂禁衔背着他,一刻钟根本出不了浓雾。
“你这女人,聒噪死了!”竹屋就白衣男一个男人,把南宫亦竹独自放那跟白衣男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聂禁衔是八百个不放心。
见聂禁衔铁了心要把她背上去,南宫亦竹又思忖片刻后,说:“那你让我自己往上爬。”
见聂禁衔还是不为所动,南宫亦竹将小脸往聂禁衔肩上一贴,“我前世可是国际飞贼,没点儿攀爬本事,怎么在几十层的高楼上行动?”
这话,聂禁衔是信的,但还是不放心南宫亦竹自己爬,她的内力什么情况,他再清楚不过。
哪怕比之前有所长进,但他还是不放心。
见聂禁衔不为所动,南宫亦竹不再说话去分散他的注意力。
好在,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聂禁衔将南宫亦竹成功带上了悬崖。
本来觉得爬上来就安全的两人,上来后,才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开始。
聂禁衔放下南宫亦竹,将她挡在身后,警惕地盯着盘膝坐在不远处的阎罗。
听见崖边有动静后,阎罗缓缓睁开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眸子。
他从聂禁衔等人坠崖那日开始便一直坐在此地等着,因为他不相信沽婪国战王会坠个崖就嗝屁。
即便,他们坠的,是传说中掉下去就不会有活路的黄泉渊。
“比我预计晚了。”阎罗幽幽开口,那双漆黑的眼珠子死死盯着聂禁衔,半晌后,又道:“难道受伤了?”
看着聂禁衔虚弱的样子,阎罗又掩面笑了起来,笑声狰狞,让听者后脊背发麻。
“就算你受伤,我也不会手下留情,你的命,我今日要定了。”
阎罗发紫的唇角邪佞地朝上翘出惊人的弧度,他缓慢地站起来,行动迟缓得像骨节已经生锈的小老头。
南宫亦竹盯着阎罗,虽然阎罗将她打下黄泉渊那日她没见到他的脸,但他的气息,她是能感觉出来的。
南宫亦竹收回视线,量了还在喘息的聂禁衔一眼。
他扛着伤把她从崖底背上来,这时候若再和这个诡异的小子动手,必然是毫无胜算可言。
南宫亦竹还在想该怎么办,阎罗却从一个迟缓老头变成了迅猛的猎豹。
他几步窜到聂禁衔跟前,五指,势必直取聂禁衔心脏。
南宫亦竹在阎罗的手指插进聂禁衔身体之前一把推开他,单脚一滑,出掌接住了阎罗刺来的手指。
“你疯了!”聂禁衔脚下一顿大斥一声,猛地,他捂住胸口吐出一大口黑血。
南宫亦竹用视角余晖瞥了一眼,很是庆幸刚才推开了聂禁衔。但她也就只能瞥一眼而已,并不敢将心分散太多。
“嗯?”阎罗狐疑地半眯着眼帘,他盯着南宫亦竹,南宫亦竹同时收回视线盯着他。
“杀了他就轮到你,何必提前找死。”阎罗不屑开口,字字低沉,和他脸上显现出来的年纪格格不入。
南宫亦竹与阎罗对峙着内力,根本没闲心听他放屁。
豆大的汗珠顺着她额头滑落,阎罗的内力,诡异,阴暗,与聂禁衔的完全不同。
阎罗倏地爆发,南宫亦竹被他的内力震出一丈远,脚下错滑好几步,才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