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晚上慰问还在坚持在各个工作岗位上的干部职作秀的成分在内。
不过,不少事情都是内容和形式是要相统一的。不是有句老话叫“良言一句三冬暖”嘛,有时候,这些形式上的表面工作,也能极大地激励员工们的积极性的。甚至于这种作用,能大大地过物质奖励所带来的效果。
可惜永明县是个县城,大年三十除了邮电部门、医院、公安局、武警等单位之外,永明县的县委、县政府的领导们,也就没有多少可慰问的人了。这几个部门也就是用了两个多时,也就是那么个意思而已。
“岳书记,你,咱们是不是应该在什么时候,也给地委和行署的领导们去拜个年?”
坐在鱼湾村的上海牌轿车中,吴永成问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县委书记也岳岚。
吴永成驾驶着这辆车子来到了县城以后,岳岚书记当时笑呵呵地了句:“今天我也沾一沾吴县长的光这军车坐着是不是更舒服一。”胡云珍则知趣地和其他的县级领导们,挤到了县委、政府的那两部吉普车中去了。
虽然吴永成在前世的时候,也在官场这个里混了有近二十年,可他那会儿也就是一个的科级干部,县一级以上干部之间的来往,他还是根本就不太清楚的;即使他在县委办公室当干事的时候,人家县委领导逢年过节的时候望省地地领导们。也不可能让他知道吧!前几年,吴永成是县委的副职,当时又是军人出身、一身正气的的李建军担任县委书记,所以这方面也就根本不做任何考虑。
可现在就不同了,自己已经成了永明县的政府县长,这些现实问题也就得好好地想一想了,虽然,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大规模地时兴开后来十几年的那种官场邪风。万一人家别的县的领导们都在过年后,上门给领导们拜年的话,他们永明县是不是也就显得太有特殊了地好听一。那就不懂人情世事,要是上纲上线的话。那可就成了目无领导了!
“这个、这个……”岳岚书记也有头疼这个事情:“往年的时候,咱们可是一次也没有去过呀!今年,唉。也算了吧。你大正月地,到人家领导家里拜年,空着手也不是个办法,可要是带什么土特产吧,任书记的性格,咱们也都清楚,非让他骂个狗血喷头不可。
你呢?”
岳岚又把球踢回到吴永成那边。
“这倒也是。好,那咱就不考虑这个事情了。”吴永成想了想岳岚地话还真是的有道理。
任力那个领导的廉洁,那可不是只在嘴上一而已地,单凭他前世的记忆。任力后来成为国家一个部委的主要领导,他的爱人还是一个居民大院里烧锅炉的临时工,那个廉洁程度。就是不用脑袋想,一下子也能看出来的。
还是真的少凑那个热闹吧。有他现在在梁州地委当书记,估计别的领导也不敢炸什么刺。年底到各县考核责任制的地委检查组,临走的时候,可不就是什么东西也没敢收嘛,尽管还只是一些不值多少钱地土特产,无非也就是什么羊肉、蘑菇、鸡蛋之类的东西。
这个也与今年梁州地区粮食局副局长张桂清落马有关系。大家生怕一不心,在什么地方有失检的话,闹不好还真再让地委纪检委地金春书记手下的那帮人,请到地区纪检委去清楚。
“对了,吴县长,有个事情我想跟你一。”岳岚书记临下车地时候,突然转过身对吴永成:“我跟你商量个事情。你咱们今年的财政收入也不错,全年收入竟然达到了九百万,增长度也达到了历史最高年。明年的时候,是不是也该把咱们县委政府的交通工具更换、更换了?咱们现在的这两部车也快到了报废的期限了。至于控办的购车指标,我来想办法,你看怎么样?”
“好啊,干脆县委、政府、人大、政协四大班子各家购置一部上海轿车就行了。反正吉普车的价格也和这轿车的价差不了多少。要不这吉普车的密封不太好,冬天冷、夏天热的,可就有受罪了”吴永成也表示同意添置车辆。他不是一个守财奴,尽管县财政还比较紧困,但他知道增收的渠道还在奋力开源这个环节,单单要靠节省一切开支、勒紧裤腰带过苦日子的话,那是远远也不够的。
更何况,有了现代化的交通工具,工作的效率也能无形中提高好多倍!艰苦朴素也要分个什么场合、什么地方。
……
凌晨五多的时候,吴永成就被外面连绵不断的鞭炮声给惊醒了,按照老百姓们的法,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吴永成迅穿衣、下炕,尽管他昨天从县城回来的时候已经临近零了,只是和家里的人一起看了看中央电视台敲响新年钟声的镜头。
“吴永成,起这么大早干什么?外面的天还黑着呢!”吴永成的动作惊醒了睡梦中的文丽,她睡眼朦胧地瞅了瞅黑糊糊的窗外,不解地问。
“没事,你继续睡吧。还早着哪!一会儿该起床的时候我叫你!”吴永成给文丽掖紧了被子,抱歉地冲她笑了笑。
按照农村的习俗,大年初一的这一天,越是起的早的人,一年之中才能有个好的收成,“人勤春早”嘛!特别是已经成家的男人,更得如此!
吴永成走出屋子的时候,他的爹妈早早的也起来了。
“五儿,给,你先把这‘开门炮’给咱放了!”吴有德老汉郑重其事地把一个“二踢脚”、和一柱香放到了吴永成的手上。
所谓的“开门炮”,也是这里地乡俗之一:大年初一的早晨,只有当家的男人们早早地起来。到院子里放一个“二踢脚”,一家老少们才能出门,这预示着过
的晦气统统被“开门炮”驱散得无影无踪,新的一年通顺、大吉大利!
吴永成心头一热:尽管这几年自己大学毕业以后,官居县长之位,可在父母的眼里,自己还一直是一个孩子,只有自己今年成家了,父母才放心地把这个一家之主的重任放到了自己的肩上。这也是表明家里人已经放心让自己承担起照应家的这份责任了。
“咚叭”,随着“二踢脚”清脆地响声,吴永成站在院子里。望着天上忽隐忽现的星星,憧憬着新的一年地开始……
文丽不久也起床了。作为新媳妇,她虽然不知道吴永成家乡这边有什么规矩,可是一家人都早早地起来了。她也不好意思赖床了。
“五儿、文丽,给,这是你爹和我给你们的压岁钱!”
文丽刚刚洗漱完毕,到了外间,想看看能帮上一什么忙,吴永成地老妈笑眯眯地拿着两张崭新的五十元,要递给吴永成和文丽。
“啊呀,妈,你这是干什么?我们都这么大了,您哪见过二十多岁的人还要压岁钱地?!”文丽的手像被烫着一样。急忙把手藏到了背后,脸羞得通红。
吴永成则笑嘻嘻地对文丽:“文丽,妈给你。你就拿着,我的那一份也归你保管了。以后你就是咱们家里的财政部长。”
“吴永成,你什么哪?要拿你自己拿,多大的人了,还好意思接妈的压岁钱。”文丽马上把矛头对准了吴永成。
“孩子呀,这钱你可得接着。你这是新媳妇,不止妈和你爹今年要给你们,就是正月里你们到咱其他的亲戚家去拜年,比你们大一辈的,都要给你们压岁钱。这是老辈留下来的规矩。”吴永成的老妈笑嘻嘻地给文丽解释着。
“那,还是让五儿保管吧。”文丽虽然有些相信了可能是有这个乡俗,可还是迟疑着不好意思去接那个钱。
“嗨,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还不好意思什么呀!这是咱爹、咱妈给地,又不是什么外人!”吴永成笑着从妈妈手里拿过钱,拉过文丽的手,一把给她塞进去:“这个正月里,咱们还要给好多长辈去拜年哪,到时候咱赚的压岁钱都是你地,今年正月你就准备大财吧。不过,你也要考虑好啊,那个拜年可是都要跪下磕头的。”
“文丽,你别听五儿吓唬你,磕头那都是老辈子地事情了,现在早就不讲究这个了。”吴永成的妈妈笑着打了吴永成一下:“你这个娃,吓唬文丽干什么?!五儿,按理,你们去年刚结婚,应该到你舅舅、姨姨家去拜年的,可他们住的也远,文丽又有了喜,身子不方便,你们过几天还得到北京的亲家那边去,时间也紧,今年就不用到处跑了,等什么时候你们方便了再”
“那、那不太合适吧?”吴永成有迟疑地问道。虽然他最愁的,就是大过年的四处走亲戚拜年,可这也是给老妈的娘家人脸上贴金的事情,他不想让老人不高兴。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他们要是有什么闲话,我去跟他们,这事妈做主了。”吴永成的老妈手一挥,像极了国家领导人拍板定案的样子!
“妈,太谢谢你了。”文丽这下子感动得眼圈也红了。她进入这个家庭不久以后,通过和吴永成的家人们几次的交往,就被这家人浓郁的亲情所融化了。
大年初一头一天,也就是九多钟吴永成他们刚刚吃过早饭不久,上门来拜年的就络绎不绝地来了。
第一拨是吴永成的外甥们,也就是他姐姐的几个孩子,在吴永成大姐的儿子楚才的带领下,浩浩荡荡地进来了男男女女五个。
一进门,就把欢声笑语带了进来:“姥爷、姥姥、过年好,我们来拜年了,祝姥爷、姥姥长命百岁。”
“好、好、好,乖孩子们,快坐下,吃糖,这可是你舅妈从省城买回来的高级奶糖。来,每个人再给一张压岁钱。”老太太看到外孙们一个个活蹦乱跳的,高兴得一个劲地忙活着。
吴永成看见老妈每个人塞给了一张十元的压岁钱,心里不住地感慨着:从压岁钱的多少上,也能看出时代的变迁、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呀!
前几年的压岁钱,在农村也不过就是给孩们五分、一毛的,最亲近的也不过五毛钱。就是在这会儿农民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外村里估计也还是维持在五毛到一块之间,可老妈今年一出手就是每人一张十元的,这也就更能明问题了。
“来,楚才,你带着弟弟、妹妹们,过来也给舅舅、舅妈拜个年。你舅妈口袋里也有不少的压岁钱哪!”
那几个鬼们和吴永成还有文丽还是有距离,只是偷偷地看一眼就把头低下来,谁也不敢主动过来,饶是楚才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初中生了。吴永成只好刻意去亲近这几个孩子。
唉,这也是自己常年在外工作、很少回家,才闹得和孩子们之间有了一层隔阂啊!至于文丽,她才是新接入的家庭成员,和孩子们的感情那是得以后慢慢培养了!
“吴县长,过年好,我老胡给你来拜年了!”
这一拨客人还没有走,门外就传来了胡云珍的大嗓门,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胡云珍和吴永成家是邻居,拜年也就能名正言顺、不用顾忌什么了。
……
正月初三的这几天,吴永成也就在迎来送往的拜年声中渡过了,当然,也都是村里的一些父老乡亲们,其中每年的吴家大会餐也是一拨接着一拨的。
只是到了正月初四的时候,吴家来了两个不同寻常的不之客,大大地出乎了吴永成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