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悲壮地:“用人家的话,我们捧的是泥饭碗!经不起摔打啊!我们没有国家每个月的固定工资。用的原料,也不是国家计划供应内的。得自己四处高价掏腾。那也是到处求爷爷、告,实在难搞到。
有一次,我们为了能搞到卖馄饨、需要的面粉和食油,都找到了市里的分管副市长。他写了批条,让有关部门给予方便;到了那个局里,局长又通知了他下属的一个科长,让给我们办理。结果,我们找到了那个科长,你们知道他怎么?人家根本就不理我们。问了几次,才给了一个答复:‘我们这里不管’。再问他,我们该找什么地方时。人家回答得理直气壮:‘我们是按计划供应,你们不是国营单位,那能供应你们?’
我们根本就不能和人家国营的商店来比嘛。他们用的料,全是平价的,属于国家计划内供应的。我们掏高价钱,那也买不到。
还有一件事,起来更气人。我们为了运货方便,服务社买了一辆130的型货车。到处好话,就是拿不到一张通行证。眼看着车买回来几个月,每天到处运货,大家都是蹬三轮车。可就是因为没有通行证,买回来的车,只能停在院里,不能动。只要一出院子,就有人上来罚款。就因为是集体单位,连通行证也不给我们。
实在逼得没法子,我通过关系,找到了正在医院里、因为心脏病住院的分管副市长,又拿到了一张有批示的条子:这是有关青年就业的上事情,请交通管理部门研究解决。我们的车停了三个月,这才能出门、上路了。
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只有靠自己不断努力,才能把我们的饭碗,变得更结实,捧的时间也更长!”
“我认为你们的市委领导、考虑的要长远一。他让你们到**前,摆开大碗茶的茶社这可能也是国家出的一个信号,是想通过你这个带头创办服务社的女经理、同时也是回城的插队知识青年,来号召大家不要只想着国家的铁饭碗、等着国家来安排。这样也能给那些几十万的待业青年,闯出一条路子来。纠正现在社会上的一些人的错误观:认为只有到了国营单位,捧上了铁饭碗,才算有了工集体、大集体,根本就不算数。”吴永成给她鼓着气:“至于原料问题我估计,解决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你想,国家现在这么扶持集体企业的展,其他的也肯定会想到的。你刚才的缺原料你的一忙。”
张英怀疑地看着他:“你行吗?面粉和食油,现在不成问题了。我缺的主要是包馄饨用的猪肉馅和鸡蛋,你能搞到吗?”
“不就是猪肉和鸡蛋吗?这好,不过路程远,你算一下帐,看划得来吗?他们那里只有一部车。要是跑不过来,还得你们自己想运输的问题:不到机会。国营商店难进啊。这里不同于在J省。的手。
现在有了集体企业需要他们的产品,不也一样嘛!谁家的钱不是挣!再,还能帮张英解决一个大难题。以后关系展好了,这可是长期的盟友啊。
雪中送炭,远比锦上添花要好的多。老百姓有一句话得好:宁给饥人吃一口,不给饱人吃一顿。
张英听了大喜过望。两个人就一些细节问题,进行了商量。最后一直敲定:猪肉问题,由鱼湾大队的贸易公司,负责加工成肉馅。运输由前门服务社负责。因为鲜肉馅的运输,得有制冷设施的车辆。普通的汽车,是不行的。鸡蛋和其他的蛋制品,由鱼湾大队贸易公司的汽车来送货。明天张英就带着她的业务员,前往鱼湾大队去签合同,并给他们付一部分定金。
尽管究信用的。
张英只是微微一笑。她可是被原料紧缺吓坏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原料,这家的价格又低!谁不紧紧抓住,那才叫傻子呢。先付定金算什么,反正货款是迟早要给人家的。早付一,反倒能显出自己的诚意来。也给对方一个好影响。这也是做生意的窍门。
时间已快到中午,别。
张英把他们送出了门外,一再叮嘱有空常过来这次由于中午已约了别的人,下次请他们几个吃饭
“五儿,你行啊。走到那都能想着咱们的大队这就又给大队的公司揽回一大笔业务了。你还真是个做生意的材料”吴永成的四姐一出门走到外面,就夸奖他。
冯霞也向吴永成投来佩服的眼光。不知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无缘无红了。幸亏大家都没注意她。
吴永成不好意思地:“这也没什么。现在不是正好遇上了嘛。换作你,你也会这么做的。咱们出来学习,不就是为了家里的人,以后能过得更好一嘛!现在我们都还是些学生,也帮不上村里社员们的多少忙,只能尽一心了!”
吴永丽若有所思地头。
大家玩了半天,肚子都有些饿了。准备在附近找个饭店,先吃东西。
穿越广场一半的时候,后面有人喊:“那位同志,你是叫吴永成吗?喂,前面的那位同志,请你等一下!”
吴永成他们听见后面有人喊,回过头一看,一个身穿西服的青年人,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是你在叫我吗?”吴永成疑惑地问他。他不认识这个人呀。
“你、你,你是叫吴永成吗?”那个人喘了半天,才开口问。
得到肯定回答后,连忙做自我介绍:“我是市外事办的,刚才正陪一个日本朋友游览故宫。出来时,他看见了你们,认识你,想请你过去一下!”
日本朋友?难道是那个佐腾健二吗?吴永成心想。那次比赛后,佐腾健二还真的给他来过几封信。他当时也没回。
那倒不是怕什么影响。是他压根就对日本人没好感。所以也懒得理他。倒是班里有好奇的同学,拿去信研究了几天。
“我们肚子饿了,想去吃饭,你告诉他,我们不认识什么日本人。现在没空。有什么事情,以后到我们学校,找我们的领导再。”吴永成不想理那个佐腾健二。你爹那一辈是战犯,你子现在跑到中国来,反倒成了贵宾了,这理到哪儿去呀!我就给你个不待见,你能把我咋的?国家是国家,那是人家的大局。那个咱管不了,可我个人自己想怎么着,谁也别想管,您还管不着!
“是吴先生吧?吆西,我老远就看见是吴先生的。吴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了!一年多的不见,还是那么的迷人的干活。请原谅我的冒昧。打扰诸位的雅兴了。”后面又跑上来一个人,嘴里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还给大家深深地、来了一个九十度的鞠躬。这不是佐腾健二,还能是谁呢?!
没办法!你不想理人家佐腾健二,可人家眼巴巴的想见你呀!你还没法!总不能人家贴上个热脸,你非要给人家个冷**吧?咱中国是几千年的礼仪之帮,那能做出这种不通人情的事情啊!虽他们的父辈,以前是畜生,杀人放火的什么坏事也干!可毕竟不是他佐腾健二干的呀!这个事,谁也代表不了谁呀!得,就赏他个机会吧!
吴永成只好转身,对佐腾健二打了个招呼:“对不起,我看着你有面熟,咱们是不是以前在哪见过?”
高保平旁边多嘴:“什么叫在哪见过呀?这不是和你赛跑的那个日本鬼子嘛!叫什么、佐腾什么的。”完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现在两国关系正处于友好阶段,这个“鬼子”,可不是什么好话。别再惹出什么麻烦来。
“对、对,我就是那个叫佐腾健二的日本人。这位先生好记性。吴永成先生,你的、想起我了没有。咱们在去年一起的跑步。你跑的、大大的好。我很佩服你的。咱们见过面,还过话的。当时的,这位先生也在场的。想起来了吗?”
“奥,我起来了。你是佐腾健二先生。欢迎你到北京来。怎么,这次又是来参加比赛的?”吴永成装做恍然大悟的样子,用日语和他对话。要不,听着他的那一口鬼子式的汉语,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不、不,我那次回国以后,就退役了。我年龄太大了,不适合跑步了。这次来是作为东京友好代表团的成员。吴先生你的日语,的比上次好多了。我的汉语还很糟糕。”佐腾健二也换作了日语。
“那您有什么事吗?我们正好要去出饭。没什么事的话”
吴永成本来想下逐客令,可谁知他的话,还没完,佐腾健二就抢着接上了话茬:“吆西,上次请先生吃饭,没能如愿!这次一定请先生赏脸。我来做东,请诸君不要客气。”
刘艳现在的日语会话,也不次于吴永成的。他们两人的对话,基本都能听懂。
这时,她马上插了一句:“吃就吃!怕什么。他们当年糟害了咱们多少呀!不吃白不吃。捞回一算一。”她的话,得很快。那个翻译听得直跺脚,可又不能什么。生怕佐腾健二能听懂什么,或看出什么。
幸好,佐腾健二的汉语很糟糕,只能听懂“吃、不吃”什么的、几个简单词。转过头,等着那个年轻人的翻译。
吴永成考虑了一下,吃就吃吧,不就是一顿饭嘛。自己当时学日语的目的,是为了以后能挣日本人的钱。现在不也是机会嘛。连一顿饭,都不和他们吃,以后还怎么挣鬼子的钱呢?
好后,他对佐腾健二:“那就不好意思了。我们I只好叨扰你了。”
佐腾健二见他们答应了自己的邀请,很高兴地一个劲:“哈依、哈依。”
吴永成转头问那个年轻人:“我们这样做,不违反你们的外事纪律吧。”
“不会的。只要你们别再一些过激的话。有些话,这个日本朋友是能听懂的。还有,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自己,最好不要和他单独在一起,我在旁边最好。”这个年轻人不错。想的挺周到的。
吴永成想了一下,对他的四姐:“干脆你就别去了,你以后是搞政治的。别因为这事情,再受到什么影响。自己找个地方,随便吃,就回学校”
以后国家风云变换无常。虽是他经过的时代,没有再出现什么、因为海外关系株连的岁月。可要是因为他的到来,出现什么蝴蝶效应,那就害苦了自己的亲人了。因为一顿饭,太不值得。万事心为妙!
他的四姐吴永丽了头。她本来是不想让吴永成他们,跟着日本人去吃什么饭的。出于她职业的本能,这些涉外的事情,能不沾就不沾,没有什么好处的。可他们也是大人了,见识的不比自己少。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她的弟弟又是个机灵鬼,肯定不会吃亏的。她也就没再嘱咐什么,转身和刘艳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那个女士为什么走了?她不高兴吗?”佐腾健二十分敏感,见吴永丽走了,问吴永成。
吴永成告诉他:“那位女士有些别的事情要办。只好先离开了。她让我转告你,谢谢你的邀请。”尽管吴永成对鬼子不感冒,但该有的礼数,咱必须走到,不能让鬼子挑咱的理!
既然是宰鬼子那就不必客气,那儿饭菜好,那儿价钱贵,咱就往那走。
佐腾健二刚提出:请他们挑地方时,高保平吐口而出:“去新侨哪儿的饭菜贼贵。”
吴永成瞪了他一眼:“没出息。这有外国朋友呢!别瞎丢人。什么叫贼贵?咱又不宰人。就简单吃烤鸭。咱北京的烤鸭,全世界闻名。也让外国朋友开开眼。”
其实,他是还记得上次吃西餐时的情景。乱七八糟吃了半天,还是饿的要命。花钱买难受,何必呢!虽这是宰日本,但也不能白宰。要吃,就吃好!他可不想白担一次名。
来北京快两年了,他还没吃过烤鸭、是什么滋味呢。也就是路过烤鸭店,在烤鸭店的外面,见人家坐在里面吃过。就连他的前生,来北京的次数也不算少。烤鸭店也经过几次。就是舍不得买的吃。为了控制自己的**,他连烤鸭店,也没进去过。都不知道吃一顿烤鸭要花多少钱。肯定很贵!要不,怎么在全世界,都有名气了呢不定,得自己几个月的工作。
现在可是个机会呀!他要把上一辈子欠下的,也要捞回来。反正是日本付帐。不捞白不捞。
佐腾健二听了翻译过来的话,高兴直竖大拇指:“烤鸭好吃,烤鸭好吃。我来北京几次,就爱吃烤鸭。这个提议好。用你们中国人的话,叫‘英雄所见略同’。好、好,咱们去吃烤鸭,喝你们中国的最好的酒茅台酒。对于我们来,到了中国、北京,不吃烤鸭,不喝茅台酒,不爬长城,就不算来过中国。翻译先生,给咱们叫车。走,去吃烤鸭!”
佐腾健二他们出来,只带了一个车。而吴永成他们就有五个人,翻译只好又叫了一辆出租车,一行七人、两辆车,开往烤鸭店。
饭桌上吃着烤鸭,喝着茅台。佐腾健二谈兴很浓,不时通过翻译,问着他们上学的一些情况。他们几个也是吃得多,得少。
吴永成边喝酒、吃烤鸭,边问了佐腾健二一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佐腾健二先生,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一下。你们日本人在二战后,是怎么迅重新爬起来的。我是指经济方面。如果可以的话。”
佐腾健二考虑了一下:“这个是可以的。里面的原因有不少。不过我认为最关键的一,就是我们开展了生产率运动。这个对日本的中兴,是很关键的。”
吴永成有些好奇,生产率?从来也没有听、他们搞过什么生产率运动啊。
“能不能请简单地一下?”
“这个生产率运动,其实主要指:如何提高生产过程中的生产率。我认为,贵国可以借鉴的一,就是生产过程中‘对人的尊重’这个问题。‘对人的尊重’,是指尽力改善工人们的工作环境,最大限度地激他们的潜能,为社会创造更大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