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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我们就是一把刀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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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我俩这个“良好”的开端,边上的人也开始放纵自己了,最后除了队长,连屠夫都吐了两口酸水。从队长那苍白的脸可以看出其实他也想吐,但估计是觉得自己挑的路自己还吐,有点儿不好意思,所以强忍着没有吐出来。不过看他那难受劲儿,我觉得吐出来还好一点儿。

一群人在黑乎乎的水中走了三个小时,蹚过无数的哨岗,天刚擦黑开始接近城市,开始出现人家,也开始出现排水道。小心地躲过奔涌而出的“鲜货”,我们慢慢地走进了市区,估计敌人怎么也想不到有人如此有“耐性”走这么明显的路进城。所以很多挎着枪的士兵捂着鼻子从河边走过,都没有向河里多看一眼。

终于走进了下水街,一群人争先恐后地爬上岸,拼命地从头上、身上扯下卫生纸啊,塑料袋啊,死老鼠啊……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好不容易把身上的零碎收拾干净了,我突然觉得胸口有点儿发木,拉开衣领一看,黑黑的一片,五条巨大的水蛭吸得饱饱地叮在我的身上。

医生扭头看到我用手去摸,赶紧跑过来阻止我:“别拽,千万不要硬将它拔掉,因为越拉水蛭的吸盘吸得越紧,一旦水蛭被拉断,吸盆就会留在伤口内,容易引起感染、溃烂……”说完,他拿出ZIPPO打火机,点燃,在叮咬部位的上方炙烤那些水蛭。看着水蛭慢慢地退出皮肤松开吸盘脱落在地上,我恨恨地一脚踩扁这些吸血鬼,顿时血水四溅,吓了我一跳,这得吸我多少血啊!医生给我清清伤口,上了点儿止血粉,又给大家都检查了一下,帮几个同样倒霉的家伙清理了水蛭,队伍才继续前进。

在下水道中一直等到子夜,我们才顺着下水梯爬上街道。一上街道,大家就又差点儿吐了,不是因为街上臭,而是因为街上太清新了,自己身上太臭了。这样怎么能埋伏呢?我们现在是顶着风,能臭八百里啊!东搜西找地寻着一家洗车场,大家冲进去打开机器,站在那里让清洗器冲了个干净才离开。

晚上是军事宵禁,实施灯火管制,我们走在空无一人、漆黑一片的大街上,脚下踩着满街的弹壳,扫视着这个残破的城市。整个市郊都已经被炮火摧毁得差不多了,只有市中心还有几处比较密集的建筑。向市中心前进的时候我们都万分小心,因为脚下几乎是弹壳铺成的路面,稍不小心就会滑倒或者弄出响动,被亮处停着的军车和巡逻队听到。

沿着墙角快速地向市中心的圣乔治教堂挺进,不断有呼啸的炮弹在我们不远处落下,激起的气浪掀起的弹壳打在墙上,好像有数挺机枪在扫射。在炮火的“掩护”下,我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挠就进入了市中心。进入市中心后,敌人越来越密集,我们改道开始走上面,从这栋房子跳到那栋房子,像人猿泰山一样。在干掉五个无意中发现我们的哨兵后,我们比预期早了一个小时到达第二目的地——圣乔治教堂。

圣乔治教堂中的神职人员已经全部撤离了,教堂只剩一个空壳。蹲在圣乔治教堂的门洞中,队长向我和快慢机指了指斜对角一座炸得只剩一半的办公大楼,然后向刺客和恶魔指了指头顶的钟楼,示意我们两队占领这两个制高点,其他人则趁着夜色冲进政府大楼对面的一座大楼中。

我和快慢机抱着枪冲进了那栋办公大楼,里面空空如也,地上到处是弹壳和粪便,楼梯已经被炸断。我们两个利用钩爪才爬上大楼三层,看了一眼下面断裂的楼道,不禁对视一眼:这倒好,别人上不来,我们也下不去!

上到六楼,找了个最佳的狙击位置,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政府大楼中的一切。然后开始布置阵地,堆砌掩体,调校*,准备弹药。拿出天才给我的那种奇特的“冰弹”和“火弹”,按一发穿甲一发冰一发火的顺序压进20发的弹匣中,压好两匣后放在胸前,这可是救命的东西!我有预感会用到。

快慢机布置好迷惑物后,悄悄地回到我身边说道:“吃点儿东西睡一会儿吧,明天是一场恶战!”

我点点头说道:“你值第一班,我第二班!”说完拿出高蛋白口粮、牛肉干和能源棒,不管多反胃也拼命地吃下去,喝了两口水便抱着枪和衣睡去。

一个小时后,手上的表振动起来,睁开眼看见快慢机正在做狙击作业——绘制射距相对位置表,见我坐了起来,冷冷地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应该我的岗了!”我拉了拉领子,接过他手里的射距相对位置表替他填。其实这个东西在有了天才给我们的瞄准器后就没有什么作用了,但快慢机不像我是学计算机的,能够对这种电子仪器那么快就上手,他始终对电子的东西抱着怀疑的态度。

看着快慢机很快地进入沉睡状态,我望着远方闪动的炮火,一边绘制图表一边幻想着明天那不可预测的一切,直到一个小时后快慢机再次来替换我……

清晨的时候下了一阵小雨,趴在砖堆里,扑面而来的湿气让激动的心情稍稍冷却。对面被叛军占领的政府大楼里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自己是在敌人的枪口下穿梭,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

准星在熙熙攘攘的人头上瞄来瞄去,我在心中数着:一个、两个、三个……一会儿工夫,我就点了40多人的名。只要队长一声令下,半分钟之内政府大院里就鸡犬不留。我轻轻地放下枪,慢慢地退出狙击位,来到快慢机身边,和他一起检查固定好的绳索退路。

把所有的东西都弄好以后就进入了等待,无线电中没有任何动静,说明大家都在静待时机,等着目标出现。我从胸前的水囊中吸了口水,坐到墙后,从弹孔中观察斜对面的塔楼,看见在对面塌了顶的钟楼里,从那口破大钟中伸出一根黑黑的枪管。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刺客在那里,怎么也不会看出那里藏着个人,刺客不愧是出了名的杀手,隐蔽的功夫确实厉害。

就在我感叹的时候,街道上传来机动车队开动的声音。从观察镜中可以看到从城外开进大批部队,数辆军车疾驰而来,在政府大楼门前戛然而止。从车上跑下来的竟然是很多穿便装的民兵,都端着AK围成一圈执行警戒。从一辆吉普中下来一个大胖子,在众人的围拥中进了政府大楼。虽然只是瞄了一眼,但我马上就认出了那是政府军提供的八个叛军头目中的一个,叫菲葛,一直在北部山区活动。不过,看这家伙带着一二百号人全副武装的架势,是不信任这次召集开会的塔斯兰将军了。看来这群人也不是一条心了,说不定一会儿还会打起来呢,这可有意思了!

菲葛来了以后,陆续又有数批人马进入政府大楼。不知为什么,菲葛竟开始派兵四处搜索,边上还有其他势力的人手跟着。看来是几方人马对周围的安全不放心,怕塔斯兰暗中派兵设伏把自己的人吃了,所以派兵出来察看。

过了不久,下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吆喝声,敌人搜索到了楼下!我和快慢机快速地围到楼板的一个缺口处向下打量。十几个士兵来到了楼下,正在打量断掉的楼梯,看了一会儿,其中一个头头儿模样的家伙对边上的小兵摆手示意,让他爬上来看看。那个小兵把AK背在身后,便攀着突出的钢筋水泥向上爬来。一阵石块的滚落声后传来一声惨叫,从我们设置的反光镜中可以看到,刚才这个想从断层爬上来的家伙被我和快慢机设置的力学机关滑倒了。从三楼失足摔下去,那家伙的头正磕在水泥台上,脑壳摔碎,*迸裂,抽搐了两下就不动弹了。边上的人都吓傻了,愣愣地看着地上的尸体,过了好一会儿才大叫起来。不过医生也不用来了,这人是没救了……

一群人忙了大半天才把尸身抬走,然后那个头头儿就又派人向上爬。结果还没上到三层就又碰到活动陷阱,一失手摔下去跌了个半死,等第三次让人上来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敢爬了。于是这群人就在下面傻傻地向上望了半天,又你看我我看你地说了一声:“我们都上不去,别人肯定也上不去。你们说是吧?”

旁边马上有人答道:“是,是,上不去,上不去!”

看着这群人又装模作样地晃了一圈后才跑开,我和快慢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才摔死两个人就不敢上来了,如果是我,越是死人越要到上面看看,人死得这么蹊跷却不察看,如此大意,死不足惜!

我收回瞄准下面的枪口,松了口气。虽然看他们在那里忙来忙去挺好笑,可是如果他们真的冲上来,我们就只能通知队长提前行动和他们拼了,现在只能祈祷刺客他们也不会被发现。

不过上帝显然没有听到我们的心声,无线电中传来了DJ的声音:“兄弟们,两个消息,一坏一好,想先听哪个?”

“先说好的!”估计一群人和我一样都皱了一下眉头。

“好消息是昨夜和我们擦肩而过的叛军是去偷袭我们所在的前锋军营的,虽未得手,但抓到两个政府大兵,经审问得知我们已进入了他们的势力范围。”DJ自嘲地说道。

“狗屎!”一群人在无线电中骂出了声,这群政府军真是靠不住。

“还有比这个更坏的消息吗?”大熊在无线电中问道。

“呵呵,更坏的消息是现在塔斯兰将军正在向城内调装甲部队,20分钟后到!”DJ雪上加霜道。

正在我们为DJ带来的消息咒骂不已的时候,无线电中传来了刺客和恶魔的声音:“敌军靠近,敌军靠近!”

我和快慢机飞速地进入狙击位,架好枪,从瞄准镜中向对面的钟楼望去。果然,透过破败的墙体可以看到八九个军人端着机枪正在向钟楼顶前进,看样子是想在钟楼上架设机枪,抢占有利位置。

“敌军靠近,敌军靠近,40米、30米、20米、15米……”刺客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像即将燃尽的*一样预示着战事的一触即发。

“10米、9米、8米……”刺客的声音中带出了紧张的情绪。

“行动!”队长的命令终于下了。

“他妈的!”屠夫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政府军大楼对面的破房顶上,五六道拖着浓烟尾巴的反步兵杀伤*发射出去,击中了政府军大楼楼顶上的防御工事,是屠夫的M202四管火箭。这一次来打的是攻坚战,所以带了火箭筒等加强火力。

屠夫和大熊一人一个M202火箭筒,站在楼顶不停地向对面的房顶和政府大门口的掩体发射*。而队长带着冲击、牛仔、先锋等冲出躲藏的建筑,冲向政府大楼,一时间爆炸声四起,血肉横飞。

我和快慢机对准对面钟楼里刚爬上楼顶的机枪手快速地扣动扳机,瞄准镜中的人群爆出无数血花,六名敌军在我们两人迅雷不及掩耳的偷袭下被掀翻在地,有两人被打飞起来从楼上摔到了楼下。刺客和恶魔也从藏身处拿着备用的G36C短突击步枪冲了出来,把剩下的两三个刚架好机枪还没来得及向我们射击的家伙打成了渔网。

顾不上回应刺客和恶魔的感谢,我快速地把枪口对准下面的政府大楼。大院中冲出了四五十名全副武装的叛军,对着刚冲入大门的队长他们一阵扫射。只听无线电中队长一边骂一边还击,好像很狼狈。我吓得赶紧把准星对准其中带队的小队长,扣动扳机把他钉死在柱子旁,快慢机则解决了两名机枪手。

三四秒的时间,我们两个便把院中的叛军干得差不多了,其余东张西望地搜索狙击手的家伙也被队长他们干掉了,小分队比较顺利地突入了大楼。透过大楼的窗口可以看到队长他们六个快速地从一楼向上搜,而我则在外边悄无声息地帮他们把藏在拐角和桌椅后的黑枪手解决掉,不一会儿就干掉了数十人。快慢机主要狙击路面上想要冲进政府大楼的援兵,还要帮刺客他们解决附近视线死角里的藏敌。刺客和我们互相配合形成交叉火力,封锁了政府大楼所有的入口,把所有援军压制在一公里外的街区无法接近。屠夫他们解决了楼顶的工事和大群冲出的敌人后也跟着冲进政府大楼,占领被摧毁的掩体,架好机枪建立火力网装备进行防御,防止敌人从后面抄上来。

“食尸鬼、快慢机、刺客、恶魔,目标向楼上天台逃去了!”队长的声音刚从无线电中传来,楼顶天台便冲出数十人,分成好几团互相叫骂着向楼边上跑去,想要从安全梯逃跑。

我们四个狙击手既要封锁路口对付增援,又要帮忙清理暗处的藏敌,突然跳出这么多的人把我吓了一跳,来不及细想,凭着本能我对准人群就是一阵点射。数人被我强力的子弹穿透,成堆地倒下。楼上的敌人也发觉了周围有狙击手,全都趴在就近的掩护物后大叫着向我的方向射击。数十发子弹打在我藏身楼层的墙壁上,与丛林作战不同的是,子弹不会被树木吃住,打在水泥墙上四处弹飞,打得到处叭叭响。有两发跳弹就打在我趴着的砖堆上,有一发就打在离我脸30厘米的一块砖头上,又嗖地一下弹起从我耳边擦过,吓得我一缩头差点儿从地板上跳起来,心脏缩压得血气上涌,把脑袋都憋大了,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心里再紧张害怕,也不敢让眼睛从瞄准镜前稍离片刻。击毙两个探头观察的叛军后,一发从楼下打上来的RPG*击中我们两个藏身的楼层天顶。巨大的回响震得我眼前发黑,*炸落的水泥块像铁锤一样砸在我的身上,我都能听见身上的骨头被砸得咔吧作响。

“唔!”快慢机的一声闷哼把我吓了一跳,赶紧侧目扫了他一眼。我发现一块弹片从他眉骨上划过,把眼眶割开了一个大口子,白森森的骨头都露出来了,满脸的血水像瀑布一样顺着下巴哗哗地淌下来。

我没敢动,现在任何暴露两个人具体位置的行动都是极其危险的,我只能一边把那个扛着火箭发射器的浑蛋打个脑袋开花,一边问道:“快慢机,你怎么样?”

“唔——嗯!唔——嗯!”快慢机痛得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捂着脸缩在墙角里直哼哼。

“快慢机怎么了?是死是活?”队长焦急的声音从无线电中传来。

“被弹片击中了脸,没死!”我不断地一边射击一边扭头看快慢机。

“嗯——嗯——”快慢机一边哼哼一边从身上掏急救包,慌慌张张地从里面抽出止血纱布捂住脸,摁住伤口,可是手一碰到伤口又痛得哼起来,还使劲儿用脑袋撞地板。我看得心里直痒,脸上都替他感觉痛。不过从受伤到现在控制伤情,不论多痛苦他都没有叫出声,只是在那里哼哼。

我很想冲过去把他拖到安全的地方替他处理伤口,但我必须压制自己的这种冲动,因为现在楼下有两三百人注视着这里,只要踪迹被他们透过破损的楼板发现,就会引来无边的炮火,把我们两个都炸成肉泥。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快慢机捂着脸在那里痛哼,却束手无策干瞪眼!

压下心头的痛苦,我把怒火都发泄到了楼下的敌人身上,我不断地快速点射,几分钟的工夫就打死了30多人。在我更换弹匣时,无数*从斜下方扔了上来,虽然他们没有办法扔上六楼,但爆炸的巨大声浪和冲击波从前下方冲上楼层,炸得我满头满嘴的水泥渣子。我吐掉嘴里的水泥渣子,又扭头看了一眼快慢机。他已经不再滚动和*了,而是静静地蜷缩在墙角一动不动,不断地有小石块砸在他的身上,都快把他给埋了。

“快慢机、快慢机!”他的样子把我吓坏了,我感觉我的呼吸都停止了,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顾不得可能会被敌人发现,我拼命地大叫着从狙击位冲了出去,扑向他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身体,拼命地把他从石头堆中拖了出来拉到后面。

“你违反了狙击手第一准则: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暴露自己的行踪!”快慢机声音颤抖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操你大爷!你他妈的闭嘴!刺客替我看着战线,我给快慢机看一下!”我一边骂一边把*放好,拉开他的手揭开纱布看了一眼。

“咝!”我深深地抽了口冷气,只见一道近一寸深的伤口从眉头正中一直延伸到太阳穴,两边的皮肉翻着口子,里面的骨头清清楚楚地暴露在空气中,骨头上还有一道深深的刮痕,把眉毛都削去了一块,伤口里还有不少看上去黑乎乎的脏东西。

突然,几发*从下面打了上来。我赶紧向前一趴抱住了快慢机的脑袋,用身体挡住了他暴露在外的伤口。在巨大的冲击波中,我感觉有两块弹片打在了我的后背上。我扭头一看,幸好背心和衣服有防弹功能,弹片只是有几个棱角穿透衣料刺进了皮肤,虽然痛,但并不要紧。

“感谢上帝,感谢天才!”我一边念叨一边揭开快慢机的伤口,掏出清洁水把伤口清洗了一下,“别动!别动!”我一边死死地摁住快慢机的脸,一边快速地用镊子挑出几粒小石头渣子。

“快点儿,快点儿!”快慢机咬着牙死死地抓住我的大腿说道。

“别急,别急!”我一边上药一边拿出伸缩医用胶布,简单地把他的伤口拉合并包扎起来,然后抽出绷带让他自己把脸包起来,就又提起枪冲回狙击位。

“队长,队长!包裹接到了没有?”我焦急地在无线电中喊道,“火力太猛了,快慢机受重伤!我这边顶不住了!”

“接到了!可是只有五个包裹,塔斯兰那个兔崽子不在这里,还有两个首领没有到。大家要注意!援军可能会受动狙击,不会这么快就到。”无线电中传来的激烈枪声几乎盖住了队长的声音。

“收到!”我一边射击一边回答,刚说完就从瞄准镜中看见从远处的街道转出来一辆坦克。

“9点钟方向。坦克!”我在无线电中大叫道。我的话音刚落,便听轰然一声巨响,一发炮弹打在了我藏身的大楼侧面,把五六层楼的侧墙都给打塌了,破碎的墙体像巨大的*子弹一样扑射而来。我被震得站立不稳摔倒在地,大块混凝土碎片打到我的头盔上,把我砸得脖子后仰,像个被击中的棒球一样撞在墙上。

第二声巨响过后,六楼少了一半。我和快慢机就躺在塌陷的楼板边缘,脚下的地板突然塌陷跌落在半空中。我抓住了一道裂缝,半个身子悬在空中,子弹像暴雨一样打在我边上,有数发打在我背上,像有人用铁棍使劲儿捅我一样,震得我胸口一阵发颤,嘴角渗出了血丝。剧烈的疼痛给了我力量,我拼命地抓着露在外边的钢筋挣扎着蹿上楼板。刚站好,一发子弹贴着大腿穿过,把裤子打了个洞,也带走了一块皮肉,我腿一软跪在地上,捂着伤口就地滚到了快慢机身边,拖着他向墙里面退去。

“队长,不行了,我要挂了!”我在无线电中叫道。

“撤退,向政府大楼收拢!”队长在无线电中叫道。

望着远处黑黑的炮口,我搀着快慢机站了起来,挣扎着向固定的绳索走去。到坦克重新装弹我们有15秒的时间,我终于明白以前为什么要我们学开坦克了。

我快速地跑到窗口,把绳索递到快慢机手中,看了一眼他那满是血污的脸,问了一句:“你行吗?”

“行!”快慢机揉了揉全是血水的肿胀的左眼,向下看了一眼,然后接过绳索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也许是血水眯了眼使视力下降,落地的时候还没有到底,他便松了手重重地摔在地上,*被摔出老远。

收回枪,耳边传来刺客的叫声:“快点儿,快点儿!它又快调好角度了!”我没敢回头看,抓住绳索迫不及待地跳了出去。为了加快下降的速度,我手都没有握实,空套着绳子就滑了下来,快摔到地上的时候我才使劲儿一抓绳子止住了下降,手套和绳索剧烈地摩擦,冒出一股白烟和难闻的焦臭味儿。

刚一落地,我就听见身后一声枪响,吓了一跳,扭头一看是快慢机左手持枪,正在用左眼艰难地瞄准掩护我。一瞬间,一股热腾腾的水汽从眼眶里升起。我强忍着泪水,搀着快慢机向不远处的政府大楼跑去。刚跑几步,伴随着一声炮响,整栋大楼都崩塌下来,无数的尘土、石块和砖头追着屁股砸在大腿上。幸好我们两个跑得快,要不然就被活埋在废墟里了。

我们两个互相搀扶着穿过子弹横飞的街道,直奔就在眼前的政府大楼。刚到大门口,背后传来咔嚓一声清脆的枪机拉动声,在闹哄哄的枪战中格外清晰。我下意识地推开快慢机扭头看去,一阵枪响,数发子弹打在我们两个的身旁,其中一发打在我胸口上,好像一记重拳把我掀了个屁蹲儿坐在地上。一个穿着花衬衫的民兵端着把AK躲在一个门洞里向我们两个扫射,子弹打在我身旁的地上,溅起的石头都射进了我的皮肤,我从没有如此地想死过。

“屠夫!5点钟方向,门洞里。”我大叫道。话音刚落,屠夫的M249便把对面的门洞打得土石乱飞,那个家伙在里面吓得哇哇直叫。我趁机抽出一枚*,握紧保险环,拔出保险销,将它扔进门洞,没想到竟被那小子给踢了出来,没有炸到他。我又抽出一枚,重复上述动作,但这次弹开保险环后我没有立即扔出去,而是数了三声才抛过去。*飞过门洞的时候正好爆炸,把整个门洞炸了个稀巴烂,在漫天的血水中,一只胳膊掉在了我的面前。妈的!仔细一看还是个六指。

快慢机在我的掩护下被医生接进了政府大院,这时候刺客和恶魔也从钟楼撤了下来,他们所在的钟楼也被炸成了平地。

“你不是有能打坦克的子弹吗?怎么不用?”队长一边射击一边叫道。

“太远了,我没带反器材*,PSG打不到三公里。”我也大叫道。

撤进大楼后,大家都围在政府大院围墙的二层平台上阻止叛军冲进来。但没有了我们两个重要的制高点的狙击位,刚才被压制在远处无法增援的步兵全都冲了过来,*、迫击炮和弹雨压得我们抬不起头来,眼看就要失守了……

就在这个时候,几发*在市区的人群密集区落下,抬头一看,两架政府军的苏24战术轰炸机从天上飞过。

“噢!我的宝贝,我爱你!你来得真他妈及时。再掉个头来一趟,我就亲你的黑屁股!”恶魔挥着手对天上叫道。

正叫着,两发炮弹落在了政府大院内,把政府大楼打出两个大洞。

“他们的首领在我们手中,他们怎么敢这么干?他们不要自己老大的命了?”我抱着头挡住天上散落的砖块。

“我想这就是原因!”队长指着前面说道,“估计我们等不到他们掉头了!”

大家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心中一沉,塔斯兰!这个*养的家伙正坐在坦克中,指挥着手下向政府大楼开炮。

“这小子是想趁此机会把我们和这里的几个首领都干掉,那样他就可以统一整个反叛势力,等胜利了他就是开国皇帝!”连大熊都醒悟过来了。

刚说完又是两发炮弹打在院内,炸得弹片乱飞,大家多多少少都负了点儿伤,如果不是天才给我们的防弹衣,这一回就是凶多吉少了。

“我们不会和这群家伙一起死在这里吧?”DJ在边上哀号道,“妈的!我最恨政治家了!”

第三轮炮击后,大家就真的受不了了。12个人中5个都受了比较重的伤,DJ的小腿被冲击波带起的石头砸折了,牛仔的肋骨断了三条,其他人都被弹片击伤了。

“痛死我了!”恶魔一边叫一边从腿上拔出一根血淋淋的铁条,“这他妈的哪来的铁条!我可真够幸运的。”

“不行。再这样下去,我们可就顶不住了!”屠夫一边扫射一边叫道。

看着下面蜂拥而上的叛军,我们单薄的火力马上就顶不住了。一个非常阴险的念头突然蹿上我的心头:他们这么团结,我们绝对支撑不住,必须分化他们。

“队长,把楼下那些首领带上来放在房顶上!”我击毙几个冲上来的敌人叫道。

队长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我的用意,点点头让先锋去下面拉出了那几个首领,带到房顶上。那几个首领像要上屠案的猪一样,哭叫着赖在地上不肯动,最后逼得先锋像提包一样把他们提到房顶。

后面传来扑通一声,扭头一看是菲葛那个大胖子,虽然摔得七荤八素的,但还不糊涂,就地一滚摇晃着爬起来就要跳回院中。我追上去把他押到显眼的位置,露出他的上半身,对他说:“叫你的人停火,不然就干掉你!”

菲葛马上拼命地叫道:“不要开枪,解放阵线的不要开枪!”有几发子弹贴着他的头皮飞过,这个胖子吓得尿了一裤子。

DJ在下面把无线电和政府大楼里的广播接通,我把话筒放在他的嘴边让他重喊。这一次下面的叛军都听见了他的话,才看清楚是谁,火力马上小了很多。屠夫也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把先锋抓上来的人一个个推到了房顶边上,让他们站成一排喊话。果然,他们下面的部队都停火了,边上塔斯兰的军队开火也被他们阻止了,场面一下子冷静下来,只剩城外攻城的政府军的大炮还在响。

“叫他们退后!”我一边把他们绑在房顶的石台上,一边命令道。

“退后,退后!”一群首领纷纷叫道。

下面的士兵看着近在咫尺的政府大门,无奈地向后退去。看到下面的士兵如此听话,我的心中对我的计划也有了底。

“想出这一招,你还真够阴的!”医生一边给伤员包扎一边说道。

“这顶不了多久的,政府军如果攻进来,这群人最后还是要上来抢人的,我们要想个脱身的办法。”队长喘着粗气说道。

我撇着嘴笑了笑,没有说话,其实这只是我计划的第一步,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内容。

“你们来的时候,塔斯兰在不在这里?”我一边往弹匣里压子弹一边问边上的菲葛。

“在啊,要不我们怎么会在这里?”菲葛吓得话都说不顺了,“我们都在会议室里坐着,他一眨眼就不见了!”

“先锋,去找找!那里一定有秘道。”队长命令道。

“是的,长官!”先锋接到命令飞速地跑向会议室。

“我告诉你们,塔斯兰这么做,一定是想干掉你们再吞并你们的势力。刚才激烈的炮击你们也看到了,他根本就是想把你们也炸死。他约你们来就没安好心!我们就是他请来干掉你们的,没想到,他竟然连我们也骗了!”我一边义愤地说,一边悄悄地把话筒声音调大。

“我就知道塔斯兰那个浑蛋没安好心,果真如此!”

“他欺骗了所有反政府的义军和人民!”

“他是义军的叛徒,我一定要杀了他!”菲葛等人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遍全城。

顿时,下面的叛军喧哗起来,叫骂声四起。坦克中的塔斯兰没想到我们会无中生有咬他一口,一时想不出好的反击方法,只能在那里努力地辩解。徒劳的辩解只能引起更多的非议!一时间下面的场面变得无法控制,穿着各色军装的叛军从刚才的战友变成了互相猜忌的敌人。

就在这时,无线电中传来了先锋的声音:“我找到了暗道,能通到市郊,大家快过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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