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久和顾流夕双目相对,皆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惊愕。
宁久反应过来以后捏了顾流夕腰一把,“肯定是刘向先干的,我的人可本分着呢。”
顾流夕语气立马冷了下来,“这么偏着你的人,还要我干什么。”
没头没尾,呷醋呷的一点征兆也没有,宁久有些愣了。
“这……我说的是事实。”
宁久莫名感觉有点委屈。
他可不是像顾流夕说的那样想的。
顾流夕也是想到了,暗骂自己怎的这么敏感,便不再言语,让叼公公把人带到御书房来。
一个是状元出身的礼部尚书,一个是大行台尚书令,两个体面人,平日里都是衣冠楚楚,说话做事皆是好做派,此刻两个人却都鼻青脸肿,狼狈的不行。
刘向伤在右脸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宫安昌鼻子上头还挂着没擦干净的血。
他们两个人老老实实的跪在下头不发一言。
顾流夕冷笑了一声,把砚台砸在了地上,差点砸到他们两个人,“你们是想造反了?众目睽睽之下打架?是不是嫌丢的脸还不够多!”
顾流夕声音冷厉,一看就是真被气着了。
刘向还没有说话,宫安昌先说道:“陛下,天地可鉴,臣在出太极殿后没有去招惹刘大人,刘大人他自己跑到臣面前说了些不阴不阳的话,臣回了几句嘴,他就一拳头打在臣的鼻子上,流了好多血。”宫安昌说着把目光投向宁久,“大人,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刘向的背挺的笔直,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狗贼!朝堂上你便处处与我等作对,今日更是如此,我没有在朝堂上揍你已是客气!凭你还不能有这等胆气,想必是某些人指使的吧。”
刘向此人过于刚直,空有一分才气却不大会做人,当初宁归一还问宁久要不要把他给杀了。现在可倒好,明目张胆的和宁久对着干。
“朕看你刘向倒是个像欠揍的。”
顾流夕揉了揉额角,一个两个都不让他省心。
“陛下,今日之事本就应该杀了那邓华林,万一有其他党羽想要来救他如何是好?这小人却……”
“够了。刘向,你肚子里弯弯绕绕少,朕让你多学学你到底还是学不会。”
顾流夕叹了一息,“算了,朕不想和你多说,你自己回去琢磨就能琢磨明白了。朕只能告诉你,宁相是我的人,你动了他的人就和动自己人没区别,大水冲了龙王庙,你说你蠢不蠢?”
宫安昌脸上立马有了笑容,“陛下圣明。”
“但是公然在宫里打斗朕也不饶,你们两个一起去刑部受罚,各自打上五个板子,这个月的俸禄扣半,反正你们都是独身,不必养活妻妾,饿不死你们。”
宫安昌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不是自己人吗……
自己人也得打?
宫安昌看了自家大人一眼,却见自家大人低着头,好似个局外人一般。
刘向退出御书房以后还故意拌了他一脚,随后顶着一张肿了的脸往刑部的方向走,可人家依旧身姿挺拔,真真的文人风骨。
宫安昌恨得牙都在痒痒,该死的刘向,老子咒他日后定被人算计死,也就他这般好脾气且大度的人不和他一般见识。
“刘向此人过于刚直,过刚易折。”
他们走了以后宁久才开口说话。
顾流夕却没有说他们的事,而是不轻不重的咳了一声,斜看了宁久一眼,“那你倒是说说,你今晚留不留下。”
宁久听了这话,喉结不自觉上下滚了滚。
留,还是不留。
这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