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若是想吵便滚出这太极殿,清正肃穆之地,是容你们如乡野村夫一般叫嚣的?”
偌大的太极殿内只听得他的呵斥声,无人敢言。
底下的声音顿时散去。
“朕意已决,邓家长子终身囚于天牢,邓家其余人等不加牵连,除老夫人以外,其余人等朝廷再不给予银两供其日需。”
老夫人便是太后的亲生母亲,顾流夕虽说与她并不算亲厚,可还念着太后生前与老夫人亲情不薄,所以也想着让她此生好生度过。
“陛下圣明。”
一众朝臣跪下。
虽说各自心思不同,可皇帝心意已决,无人再敢说些什么。
毕竟宁大人回来了,摆明态度是站在皇帝那边儿,也没人敢把他拉下水。
下朝后,宁久向殿外走去,听见叼公公的一声高喊:“大人!陛下请大人御书房一叙!”
宁久转头对宫安昌说了一句:“失陪。”
宫安昌好笑的摇摇头。
怎的皇上同大人关系愈发好了。
御书房里,宁久进去后顾流夕就让他过去。
宁久也不避讳,坐在了顾流夕旁边。
“宁郎,你可有觉得我狠心?那毕竟是我外公。”
宁久有些不太理解他这个话,“本就是他先不顾亲情倒戈旁人,后来还来刺杀与你,你做的哪里狠心了?你今天怎么转性了?”
顾流夕轻声一笑,“也是,是我自己多事了。我留邓华林的命已经是给了几分薄面了。”
“放心,我觉着他自己会死在里头,那般心高气傲的人,想必在天牢里会想办法自己了断。如此一来,干净了事,也能给你留个仁德的名声。”宁久对那个总是趾高气昂的男人很有印象,因为他每次对着别人趾高气昂,到他面前就跟夹着尾巴的猫似的,他觉得颇为有趣。
顾流夕看着偌大的龙案,将折子拂开,坐在了上头。
宁久看着他一系列的行为颇为不解。
可他没有出声询问,他等这小崽子自己说。
顾流夕坐在上头敲了敲红木龙案,“这龙案大吗?”
宁久看了一眼足够一个成年男人躺上去的龙案,点了点头。
顾流夕突然搂着他脖子,唇齿间有些淡淡的不知名香气,他似蛊惑般压低声音在宁久耳边道:“你晚上就别走了,对外就说是讨论公务,这御书房的龙案多大,试试……”
宁久一个而立之年的男人听了他的话竟然顿时脸上通红一片。
“你说什么?”
宁久怀疑自己听错了。
顾流夕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还缠着宁久要他答应。
宁久知道他不是在说笑,而是在说真的。
再看眼前的少年,今日龙袍还未来得及换下,本是彰显天子威严,可偏偏此刻却坐在龙案上和他面目相对,面容俊美的少年郎风光霁月,眉目流转间都是丝丝艳绝,朱唇里面吐露出的话语却是那么大胆。
宁久说实话动心了。
他也小声的和他说,“找个好时辰再试。”
顾流夕的脸顿时也红了。
两个人红着脸一时有些不大好意思说话,却自有几分温存。
刚想再说些话,就听叼公公在门外问了一句:“陛下!大行台尚书令宫大人与礼部尚书刘大人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