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客甲道:“这采花贼戚升每次犯案,必先用烈性迷香迷晕人家,完事后便提裤走人。那些小姐们迷迷糊糊中甚至连他的脸都没看清楚,便已失了女儿之贞。”
“再则,那些官差也不便擅入人家未出阁的小姐闺房,既不能夜夜守着,又该怎么防?还有些隐而不报、忍气吞声的受害人,既不上报也不提供线索,官府自然也就难捉那采花贼的蛛丝马迹了。”
茶客丁忽道:“妙音你这么漂亮,夜里可要当心了。”
茶客甲转目看向妙音所在,好意道:“妙音你赶快找个如意郎君嫁出去吧,省得夜里担惊受怕。”
茶客乙趁此机会,忙提议道:“对对,我家侄儿风华正茂、品貌皆优,当是佳偶良配,要不我介绍给妙音姑娘你?”
…………
岳涧听得怒不可遏,扬目道:“若让我逮到这个采花贼,定要废了他的命根子!”
缇珈亦是愤慨道:“……我也正有此意!”
叶影:(这采花贼,该不会是……)
怜月道:“我们飞花教也在追查戚升贼踪,这种丧尽天良、人面兽心的大坏蛋,人人得而诛之。”
离开清茶舍,众人经过浪歌武馆。
一名武者上前道:“咦,这不是本届武道试炼名列前三甲的岳公子、缇珈姑娘和叶姑娘吗?你们那几场比试我都看过了,三位独领风骚、神功超绝,在下佩服之至。”
岳涧哈哈一笑,自谦道:“这两位姑娘的确巾帼不让须眉,,凡夫莫匹。至于岳某,在武道一途上,阅历尚浅,还需诸多时日打磨历练,这位兄弟过誉了。”
武者行迎客礼,恭请道:“三位,里边请,我们馆长正叹与你们晤面无约无期呢。”
岳涧道:“不凑巧,今日我们只是闲逛路过此处,未便登门拜访。”
武者道:“那还真是……(小声嘀咕了句什么)不凑巧啊。”
岳涧:“…………”
武者道:“那你们三位日后得暇一定要再来浪歌武馆,馆长大人必将款宴亲迎。”
岳涧道:“我是没问题,至于这两位姑娘么……?”
缇珈道:“我还会在这座城中驻留些时日,来也无妨。”
叶影道:“……好。”
武者笑容可掬,热情而友好,道:“……三位,祝你们吃好玩好,别累着。一定要再来啊!”
归来酒坊。
酒坊的老板娘风思眠远瞅见叶影,便喜笑颜开地迎上前来。
风思眠道:“哟,叶姑娘,你来了?多日不见,你又清减了些……”
叶影道:“……风老板。”
风思眠道:“诶,怜月姑娘也在啊?”
怜月道:“风老板,你好啊。”
风思眠道:“你家非教主呢?”
怜月道:“教主不在。”
风思眠道:“那你们四位可要进来小酌两杯?”
叶影道:“不,我们——”
风思眠掩笑道:“前日本坊新增了几道菜色,赶巧请四位品尝品尝。若是味道不好,尽可砸了本坊招牌。”
盛情难却下,叶影四人只好进了酒坊。
酒足饭饱后,怜月正要付银两。
风思眠语笑连欢,道:“我坊平素里多是仰仗非教主之庇,这一顿算我请你们的。”
怜月道:“……风老板的心意,我会转达给教主。”
风思眠薄嗔道:“怜月姑娘这是什么话,非教主与我早是旧交,哪里用得着这些虚礼客套?”
怜月道:“……是怜月会错了意,风老板勿怪。”
风思眠道:“哪里哪里……”
岳涧忽赞道:“贵坊的美酒佳肴真乃人间至味也!”
风思眠笑道:“承蒙岳公子称赏,鄙店不胜荣幸……月末之日恰有新酒上市,到时还望公子前来品鉴。”
岳涧动心道:“这等美事,在下当然不会错过。”
风思眠掩袖一笑,又对叶影三人道:“三位姑娘,你们有空也请再来啊!”
皇宫。
宫门高墙前,甲衣禁卫持戟把守,站如苍松,肃如强弓。
缇珈道:“三皇子就住在这重门深戒的皇宫中么?”
岳涧道:“缇珈姑娘对三皇子……有念?”
缇珈脸红道:“啊,不是……我只是想与他交流谋兵伐战之道。”
岳涧道:“唔……”
怜月憧憬道:“三皇子才貌双绝、举世无双,不经然牵惹起了众多城中少女春心萌动呢,却未晓他钟情于哪一位名媛闺秀?”
叶影:“…………”
叶影:(欺世盗名之徒,莫过于此。)
好运赌场。
缇珈道:“这里是……?”
怜月道:“这是我们飞花教开设的赌场,临到夜间人流如织、客聚如潮,日进斗金,年收万贯,乃是天涵城中首屈一指的闲娱场所。”
岳涧挠头道:“岳某闲时也曾来此小赌过几把,双陆、牌九、骰子、斗蛐……样样是输多赢少,看来我确是不精赌博一道。以后过这得绕道而走,免得输光了酒钱。”
叶影:“…………”
【忆起非飞之语。】
【非飞:“嘿,这城里的男人啊,不喝酒不赌钱不嫖妓的,就找不出几个来。”】
叶影(摇头叹息):(非教主诚不欺我也……)
平原客栈。
客栈外,围聚了一大群凑热闹的路人,目光所向之处,俱是门前那一桌二人。
一个膀大腰圆的恶和尚,一个髭须满颔的丑大汉,正酒酣耳热地对坐豪饮,桌上地上都堆满了或满或空的酒坛子。
那二人身边都有随侍之人。站在恶和尚近侧的,是一个戴笠帽的玄服男子;立于丑大汉左旁的,是一个容颜姣好的妙龄女子。
见此胡灌海喝的斗酒情形,叶影四人也不由在客栈前驻步以观。
路人甲道:“你们说,这悼禅大师和太癫诗人,哪个的酒量更胜一筹?”
路人乙道:“这两个都是叱咤风云的性野纵狂之人,谁胜谁负,难说啊……”
路人丙道:“他两个为何斗起酒来?”
路人甲道:“行走江湖,一言失合,便动则斗武逞气,总要分出个高下来,这二人亦是如此。”
岳涧目带惊色,奇道:“悼禅大师和太癫诗人,竟是这两位么?”
缇珈道:“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