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良辰美夜,王奎悄悄带上一个寒瓜,与刘衍几人一道,前往县衙后院。
“王将军,这瓜这般小,不够大家分啊!”瞅着王奎怀里的寒瓜,梅下雨凝眉道。
“不..不是分与大家吃的。”王奎嗫喏道,并将寒瓜抱紧,生怕梅下雨抢了去。
“不是?那你为何带着?”梅下雨不解。
“我...”
“这般好奇作甚?王将军带瓜自有他带瓜的道理!”
见王奎被梅下雨问得甚烦,梅珍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哎哟哟...疼!”梅下雨急忙痛呼。
“还好奇不?”梅珍冷冷道。
“不敢了!”梅下雨大呼。
梅珍笑笑,松开了他的耳朵。
“呼...阿姊的力气愈发大了!义兄宅邸的米饭就是好,吃了长个子,还长力气,阿姊这般长下去,定要长成个壮小姐,哈哈哈!”
语毕,便笑着朝前面跑去,还不忘回头向梅珍做鬼脸。
“略略略...”
“梅下雨!”梅珍气得直跺脚。
“阿珍莫气,壮点好,以后嫁人了,才好生养。”王奎急忙安慰道。
“王将军...”
梅珍哀怨地望着他,心中已然淌血。
“咳!阿珍不壮。”
刘衍行至梅珍身旁,垂眸打量她。
“阿弟说得没错,轩之哥哥宅邸的米饭吃了长个子,亦长肉,你看,阿珍这件襦裙都小了,阿珍胖了!”梅珍抬起胳膊,哭丧着脸说道。
此刻,刘衍才发现,梅珍似乎长高了些,亦长胖了些,已然不再是那个黝黑干瘦的小丫头了,甚至连女性独有的部位,也渐渐饱满坚挺。
阿珍长大了!
瞄了一眼梅珍的小荷尖尖角,刘衍随即将脸调开,耳根渐红。
“轩之哥哥,你也发现我胖了,对不对?”梅珍嘟嘴问道。
“咳!”
刘衍转头看向梅珍,轻抚其头,“阿珍不是胖了,而是长高了,你看,你都及我肩膀了。”
“咦...真的耶!”
梅珍双眸微睁,抬手比划了一番。
“那阿珍是不是很快便能与轩之哥哥一般高了?”梅珍兴奋地问道。
“妹妹,你认清现实吧,这辈子,你都无法与我一般高。”刘衍语重心长道。
“轩之哥哥!”
“哈哈哈...回去后,我让阿福找裁缝来与你重新量身裁衣。”
“哼!”
梅珍不服,踮着脚与刘衍并肩,一踩一踮地跟随他来到了县衙。
“脚不酸吗?”刘衍笑着问道。
“哼!”
梅珍赌气,寻了个离刘衍稍远的位置坐下。
“啊..好酸啊!”
趺坐下后,梅珍便捶了捶脚。
王奎于刘衍左下方入座后,便小心翼翼地将寒瓜藏于衣摆之下,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他的这点小动作,全被刘衍尽收眼底。
赠瓜与美人?
刘衍笑笑,心觉,王奎也算实在。
开席后,王奎才发现,不见临渊的身影,遂问道:“蒲县长,怎没见着临渊妹子啊?”
“哦,临渊啊,她说她身子有些不适,不宜外出。”蒲县长说道。
“这样啊...”
王奎搓了搓手,朝临渊的小屋望去。
酒过一旬,王奎便有些心痒难耐,频频往临渊小屋的方向瞅,连杯中的美酒亦是变得乏味。
月色甚好,独缺佳人!
趁着众人的视线纷纷投向梅下雨之际,王奎一把抱起寒瓜,悄然朝临渊的小屋行去。
“临渊妹子。”
行至门口,王奎看了看周围,小声叫门。
“王将军?”
临渊开门,面露疑惑。
“临渊妹子,我来给你送瓜了。”王奎讨好着将手里的寒瓜递与临渊。
“这...临渊这几日不便吃寒瓜,恐怕要浪费王将军的美意了。”临渊遗憾道。
“怎得?我听蒲县长说,你身子不适,可有看过大夫?”王奎急忙问道。
“临渊没有生病,只是..只是女子之事。”临渊含羞道。
“女子之事?”王奎莫名。
“就是..就是女子之事呀!”临渊脸颊愈红。
“哦..哦!”
稍许后,王奎恍然大悟,急忙点头,脸也跟着渐渐泛红。
临渊抿唇笑了笑,说道:“王将军若是无事,临渊便回房休息了,这瓜,你就留着自个儿吃吧,不过,切记莫要贪凉哟!”
“有事!”王奎急忙说道。
“嗯?”
“我刮胡子了。”王奎摸着自己的下巴,赧颜道。
“嗯,挺好,年轻不少,也俊了不少。”临渊笑道。
“那个..不像你叔了吧?”王奎挠了挠头,讪笑道。
“嘻嘻!不像了。”临渊捂唇低笑。
“那现在像啥?”王奎又问。
“唔...”
临渊想了想,说道:“看似比姐夫要年轻一些了。”
“姐夫?”王奎凝眉。
“那..那可否再近一点点,比姐夫的关系再近一点点。”王奎掐着手指,比划道。
“阿兄吗?”
“哎!”
回想起刚刚之事,王奎不由地重重叹出一口气来。
“王将军,你的瓜呢?”看着两手空空的王奎,梅下雨忍不住好奇道。
“瓜?呵!”王奎苦笑着摇了摇头。
“嗯?”梅下雨不解地挠了挠头。
王奎垂眸看向这个身量不及自己肩膀的孩子,一手将他揽于身旁,羡慕道:“小子,你福气不浅啊,小小年纪,便不愁媳妇儿了。”
“啥呀?啥呀?湘湘那个死丫头,说的醉话呢!”梅下雨急忙说道。
被蒲玉湘那么一表白,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到现在都还没消下去呢!
死丫头,酒量不好还喝酒!
“啧啧啧,身在福中不知福!”
王奎一把将其松开,摇着头朝前面走去,徒留一个寂寞而哀伤的背影。
“王将军这是怎么了?”梅珍好奇道。
“可能送瓜没送出去吧?”刘衍笑道,话里有话。
“啊?可也没见他把瓜拿回来呀。”梅珍愈发不解了。
“兴许是忘了拿吧,只是不知,那人会不会将这瓜给捡回去。”
“嗯?”
轩之哥哥在打哑谜吗?
看着王奎匆忙跑开的身影,临渊笑了笑,准备关上门,回屋继续躺着。
今日月信凶猛,将她整个人都拖得憔悴,精神亦是萎靡,让她整日皆昏昏沉沉,聪明劲儿也跟着偷懒睡大觉去了。
“咦...这不是王将军抱来的寒瓜吗?”
关门之际,忽然看到了地上那个绿油油的寒瓜。
她俯身将其抱起,并掂了掂,“不沉,这么小的寒瓜,恐怕仅够一人食吧。”
笑了笑,便抱着瓜,转身回屋了。
“Duang!”
突然,灵光乍现,于临渊脑中一晃记过。
“他...他刚刚是在与我表明心意?”
回想一下王奎刚刚之言行,再看看怀里的瓜,临渊恍然大悟。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