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欧阳木头都当爹了,为何阿苏的肚子仍不见动静?”
得知孟炭乔产女之后,白苏尼亚分外不解,按理说,阿苏比孟炭乔要早怀上大半月,应当在其之前生产在对。
莫非...
“白老头!”
白苏尼亚急忙寻来白大夫,为阿苏诊脉。
“你快看看,阿苏的胎像可有变化?”
“我知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阿苏的胎像并无问题,欧阳少夫人那是早产,因此,才赶在了阿苏的前头。”白大夫安抚道。
“阿苏与胎儿皆无问题?”白苏尼亚再次确认。
“我拿我的美须打赌,绝无问题!”
白大夫捋着胡须,信誓而语。
“嗯,我算着时日,阿苏应当就是这几日生产,你最好警醒点儿,半夜莫要睡死咯!”白苏尼亚提醒道。
“放心吧,我夜里睡得可轻了,一唤便醒。”
白大夫点头道。
是夜,侍子府万籁俱寂。
众人皆各自安寝,唯有白苏尼亚不敢合眼,生怕阿苏会在夜里临盆,而自己不能及时苏醒。
阿苏这一胎,怀得可谓惊险万分,腹中胎儿险些不保,幸得有白大夫从旁照料,才勉强将胎儿保下。
想到此,白苏尼亚便心疼不已,并暗自发誓,待这胎产下之后,便不会再让阿苏有孕,免得她再次遭罪。
“啪!”
眼看着自己又要合眼,白苏尼亚随即便抽了自己一耳光,让自己恢复清醒。
“唔...”
“阿苏,怎得?”
见榻上的阿苏皱了皱眉,又张了张嘴,白苏尼亚急忙凑上前,轻声询问。
“好...”
“好什么?好像要生了,对不对?”白苏尼亚急忙问道。
“好吃!再来一碗。”
咕哝一句后,阿苏便不再言语,继续大睡。
“呼...说梦话呢!”
白苏尼亚笑了笑,为其将丝衾掖好后,便站了起来,活动一下腿脚,又给自己倒了盏茶。
“啊!”
“砰!”
就在白苏尼亚刚把茶盏送到嘴边之时,忽闻榻上的阿苏传来一阵惊呼,随即吓得手一松,茶盏应声落地,茶水亦流淌一地。
“阿苏,咋了?”
白苏尼亚急忙转身,扑向床榻。
“疼..疼...”
阿苏半睁双眼,扯着嘴角,颤声痛呼。
“可是要生了?阳水(羊水)破了吗?”白苏尼亚紧张地问道。
“没..但..疼..好疼...”
阿苏摇了摇头,又咬牙痛呼。
“你等着,我找人去叫白老头。”
随后,白苏尼亚便唤来下人,去将白大夫叫醒。
“白大夫!白大夫!”
“砰砰砰...”
下人猛敲白大夫的房门,奈何,里面死一般的沉寂。
“白老头呢?”
见下人独自返回,白苏尼亚愈显着急。
“小的叫不醒白大夫。”下人凝眉道。
“这个白老头!”
白苏尼亚捏了捏拳,便朝白大夫的房间直奔而去。
“快去请稳婆,再找几人来陪着夫人。”
刚走几步,便复又回头,向下人吩咐一番。
“是!小的这便去。”
见侍婢纷纷进屋后,白苏尼亚才放心地朝白大夫的房间跑去。
“砰砰砰...”
“白老头!”
“给我死起来!”
敲了半天,还是无人应门,白苏尼亚便大吼了一声,“走水了,马棚走水了!”
“啊?”
“小白呢?快把小白带出来!”
很快,房内便传来了白大夫的声音,以及各种乒乓声。
“吱呀!”
“哎哟!”
待到房门一打开,白苏尼亚便走上前,拽住了白大夫的胡须,并拖着他向自己的房间疾步而去。
“不是走水了吗?”
白大夫一边系着腰带,一边看向周围,半明半昧。
“不是说睡得轻吗?嗯?”
白苏尼亚扭头看向他,笑得阴鸷。
“额..这原本啊,我是睡得很轻,奈何,今夜在梦里,梦见我骑着小白在大漠上驰骋,黄沙漫天,落日孤鹰,好不惬意...哎哟哟!”
白大夫的话还未讲完,便被白苏尼亚用力一扯,胡须断掉好几根。
“阿苏..阿苏可是要生啦?”
见白苏尼亚目露凶光,白大夫不敢再胡扯,随即便正色询问。
“嗯,阳水还未破,不过,看样子,是快生了。”白苏尼亚点头道。
“那便快些啊!这般墨迹作甚?”
听闻此话,白大夫一把抽出自己的胡须,便率先向白苏尼亚的寝卧狂奔而去。
“我在墨迹?”
白苏尼亚磨了磨后槽牙,便一挽衣袖,追了上去。
“啊!”
“破了,夫人的阳水破了!”
刚一进门,便听闻阿苏的痛呼声,以及侍婢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稳婆呢?怎还未请到?”白大夫急忙问道。
“阿苏!”
白苏尼亚直奔榻前,紧握住了阿苏的手。
“苏苏,若是..若是我遭遇不测,保..保孩子!”
阿苏看向白苏尼亚,神色笃定。
“休得胡言!”白苏尼亚随即呵斥。
“这..这孩子来之不易,保..保...”
“别说了!”
白苏尼亚急忙打断,并抹了一把脸。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的!”
白苏尼亚紧握住阿苏的手,郑重其事。
“稳婆来啦!”
就在白大夫将白苏尼亚挥开,准备给阿苏号脉的时候,下人便带着稳婆而至。
“快快快!都闪开。”
白大夫急忙将周围的下人与侍婢撵走,为稳婆留出了位置。
“咳!阁下,你亦请回避吧,留下两名侍婢为姎打下手足矣。”
见白大夫仍立于一旁,稳婆垂首而语。
“我是大夫,不用回避!”
白大夫摆摆手,催促道:“赶紧开始吧!”
“这...”
稳婆皱眉,神情犹豫。
你可是男子啊!
“给我出来!此处是大汉,不是西域。”
白苏尼亚见状,立马上前,将白大夫拽了出来。
“呼...”
待到房门关上后,稳婆才松了口气,并细心嘱咐着身旁的侍婢,该如何配合自己。
“白老头,阿苏不会有事吧?”白苏尼亚担心道。
“放心,虽然她身子骨差了些,但在我的悉心调养之下,已然好转,只是...”
“只是如何?”
白苏尼亚急忙询问。
“会很痛!”
白大夫捋着胡须,皱眉抿唇。
“你丫这是废话!”
白苏尼亚一摆手,随即翻了个大白眼儿。
“啊..啊...”
“夫人,用力啊!”
很快,屋内便传出了阿苏的痛呼声,以及稳婆的呐喊声。
“看吧,我就说定会很疼吧。”
白大夫搓了搓手,并悄悄往后挪了挪,而白苏尼亚则凝眉不语,神情忐忑。
阿苏,你定要坚强啊!
你遭遇了那般多的苦难,莫要轻易放弃。
“哇...”
就在白苏尼亚双手交握,暗自祈祷之时,房内传来了一声婴孩的啼哭......
“是位公子!”
紧跟着,便是稳婆的笑语声。
“阿苏呢?”
白苏尼亚急忙上前,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