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之哥哥,我们到啦!”
半个月后,梅珍他们便抵达了富顺县,并向着城郊外的少府监府疾驰而去。
“树高千丈,落叶归根。”
见梅珍这般欢呼雀跃,刘衍不禁感叹而笑,并趴于窗边,与其一同欣赏家乡美景。
现下,他亦算半个富顺人了!
“珍儿,你瞧,那是谁?”
刘衍忽然指向前方,转头笑着看向梅珍。
“汪汪汪...”
“是大黄!”
梅珍随即伸着脖子,朝飞奔而来的大黄挥手喊道:“大黄!”
“汪汪汪...”
大黄一边欢叫,一边摇尾,向着马车踏月而至。
“阿福,快停下!”梅珍急忙喊道。
“是!王妃。”
“吁...”
阿福随即将马车靠边停下,其余车马见状,亦缓缓而停。
“大黄!”
待到马车刚一停驻,梅珍便推开车门,一跃而下,并张开双臂,将扑向自己的大黄给抱进了怀里。
“哎哟!”
“小心!”
不过,大黄这一用力猛扑,撞得梅珍直往后退,踉跄几步后,身子一仰,险些摔倒,幸得刘衍眼疾手快,急忙跳下马车,将其扶住。
“大黄,两年不见,愈发壮硕了。”刘衍无奈地笑道。
“汪!”
见到刘衍后,大黄随即松开了梅珍,又向刘衍扑去,并伸着舌头,在他的脸上一阵乱舔。
“咳咳...行啦,大黄,舔两下就可以了啊!”
刘衍急忙推阻,并仰头躲避,但架不住大黄的热情,直至将其弄得满脸口水,又湿了衣襟,才恋恋不舍地从其怀中退去。
“大黄,你可真是热情过分矣!”
拍了拍衣襟,刘衍随即掏出手帕,擦拭脸颊。
“噗!没想到啊,大黄这般亲近于你。”
梅珍掩唇窃笑,亦掏出手帕,为刘衍擦拭脸上与头上,以及衣襟上的口水。
“阿姊!”
“阿珍姐姐!”
就在大黄与其余众人酣嬉淋漓之际,忽闻梅下雨与蒲玉湘的声音由远及近。
“小雨!湘湘!”
梅珍随即转身,向二人小跑而去。
“这还未至少府监府呢,你俩怎知我们已到?”梅珍好奇地看向二人。
“汪汪!”
听闻此话,大黄急忙狂吠。
是我发现的!
“哦..原来是大黄提醒的你们。”
梅珍笑了笑,赞道:“大黄算是老当益壮了!”
“汪汪汪!”我才不老!
似乎对梅珍的说法颇为不满,大黄又叫了几声,并又蹦又跳,以展现自己的青春活力。
“可别这么说,人家大黄才七岁呢,不算老。”
梅下雨笑着行至大黄跟前,轻柔着它的大脑袋。
“原来大黄还不到十岁,确实不算老,还是舞象之年。”
刘衍亦笑着行至大黄跟前,并蹲了下来,挠着它的下巴,让它舒服得闭上了双眼,并不停摇尾。
“义兄!”
见到刘衍后,梅下雨随即站直,向其行了个拱手礼。
“嗯。”
刘衍点点头,浅笑未语,复又埋头,继续逗弄大黄,似乎并不想与梅下雨有过多交流。
“额...”
梅下雨挠了挠头,有些不尴不尬。
“咦..他们兄弟俩咋看起来怪怪的,一个蹲着,一个站着,都在逗弄大黄,却无半点交流。”
不远处的蒲玉湘见状,随即看向梅珍,疑惑道:“他们吵架了吗?”
“额..没有吧,都几月不见了,怎会吵架?”梅珍摇头道。
她不希望旁人察觉出刘衍对梅下雨生出的不满之情,因此又补充了一句,“兴许是轩之哥哥有些疲乏吧,今日便一直这般神色恹恹。”
“唔..那你们便赶紧回府先歇息一会儿吧,夜里,姨父他们还要为你们接风洗尘呢!”蒲玉湘笑着说道。
“嗯嗯!”
梅珍笑着点点头,便牵着蒲玉湘朝少府监府缓缓行去。
“轩之哥哥,我们先回去了,我有些乏了。”
临走前,梅珍朝刘衍挥了挥手,又对梅下雨说道:“小雨,你陪你义兄说会儿话吧。”
“哦,好!”
梅下雨又挠了挠头,瞅了一眼低眉敛目的刘衍,咽了一下口水,指着大黄的耳朵说道:“义兄,你瞧,大黄的耳朵又黄又尖。”
“咳!”
“咯?”
听闻此话,一人一狗皆一脸蒙圈儿。
“难道大黄的耳朵以前是又白又圆?”
刘衍扬了扬唇,语带戏谑。
“呜...”
大黄亦歪着头看向梅下雨,眼角微挑,好似在看一个二愣子一般。
“梅下雨有时候真傻!”
刚走不远的蒲玉湘,在听闻梅下雨那番宝器说辞后,不由皱了皱鼻子,一脸嫌弃。
“咳!他傻,你还喜欢?”梅珍笑着问道。
“我喜欢他与他傻不傻并不冲突啊!”
蒲玉湘仰头看向梅珍,说得理所当然。
“哈哈..幸好还有你这个小丫头,不然啊,我真担心没人愿意嫁与他为妻。”
梅珍抬手,轻抚着蒲玉湘的头,感觉这丫头似乎又长个儿了,仅仅比自己矮上大半个头而已。
“谁..谁要嫁他啦!”
蒲玉湘微微赧颜,小嘴儿噘得老高。
“若你不想嫁与他,那我便重新为其择一门婚事。”梅珍玩笑道。
“不行!”
听闻此话,蒲玉湘急忙停了下来,又跺了跺脚。
“若是阿珍姐姐让梅下雨娶了别人,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语毕,便双手环胸,又将小胖脸别向一旁,似乎真的在生气。
“咳!”
梅珍低笑一声后,打趣道:“不是你说不想嫁与他的吗?你不嫁,又不让别人嫁,难道,你打算让梅下雨出家不成?”
“我..我...”
蒲玉湘张了张嘴,却丁丁列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行啦!不逗你了,待到时机成熟,我便与小雨商量一番,让他上县衙向蒲大人提亲,可好?”
梅珍伸手,捏了捏蒲玉湘肉乎乎的脸颊,好言甘辞。
“嘻嘻!”
梅珍的话让蒲玉湘转嗔为喜,随即便挽着她的胳膊,娇羞道:“其实人家还不急着嫁人,毕竟,尚未及笄呢!”
“我怕梅下雨会着急。”梅珍故意而言。
“他..他才不会急呢!”蒲玉湘嘟嘴道。
“你又知晓他是如何做想的?”梅珍笑问道。
“看他平日里傻头傻脑的,便知晓一二矣。”
蒲玉湘又皱了皱鼻子,语带抱怨。
“哎..我这个阿弟啊!”
看来,父母的慧智皆遗传到自个儿身上了,并未与自己的阿弟剩下多少。
想到此,梅珍不禁摇头感叹,心觉,若是不推波助澜一把,这对总角之交怕是要再等上数年,才能修成正果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