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梁思远挠了挠头,面有难色。
“阿翁在想甚哟!”
听闻此话,绯漓又急又气。
“欧阳老头,你想太多了吧?”
欧阳幕唯则哭笑不得地看向欧阳寻觅,微微挑眉。
“我只是随便问问,若德文不愿意,那便罢矣!”欧阳寻觅摆手道。
“呼...多谢欧阳公之体恤。”
梁思远随即吁出一口气,并上前作揖。
“坐吧。”
欧阳寻觅邀梁思远入座后,便直言道:“能让绯漓嫁与梁家,做梁鸿之媳,实乃我欧阳一门之幸事,刚刚那番话,仅仅是个玩笑语,德文莫要放心上才是。”
“不会!”梁思远随即道。
“日后,这种玩笑话还是少说为妙。”欧阳幕唯淡淡道。
“难道我便不能与年轻一辈开开玩笑?”欧阳寻觅不满道。
“呵!”
欧阳幕唯冷笑一声,便将头别开,继续品茗。
“欧阳公甚是幽默,辩才无碍。”梁思远笑着说道。
“瞧!还是德文大有见地。”
梁思远的马屁拍得及时又准确,哄得欧阳寻觅心花儿怒放,恨不得现下便将绯漓嫁过去。
“彩礼随意即可,反正咱们欧阳府不差钱,心意最为重要,希望你与绯漓能效仿你的父母,举案齐眉,夫妻一心!”
谈论过细节事宜之后,欧阳寻觅才感叹而语。
“是!德文定不负欧阳公之所托,与绯漓比翼连枝,共挽鹿车。”
梁思远起身拱手,郑重其事。
“德文!”
待梁思远步出正堂后,绯漓才迈着碎步,向其小跑而去。
“绯漓。”
梁思远回头,笑眸看向她。
“咳!成婚之前,你俩还是少见为宜。”一旁的欧阳幕唯随即提醒。
“呵!那你与炭炭呢?都睡一块儿了。”绯漓立马怼了回去。
“诶..我说,你这丫头真是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是谁带德文来提亲的?”
欧阳幕唯上前一步,抬手便掐住了绯漓的脸颊,使劲往外拉扯。
“救..救吾...”
绯漓立马瞟向梁思远,含混求助。
“呵呵!”
梁思远浅笑一声,并未言语,只是立于一旁,莞尔看向他们兄妹“相残”,不由想到了自己老家那位心智不全的幼妹。
不知阿妹的身体可有好转?
“咳!”
梁思远低咳一声,想唤起二人的注意,奈何,二人正打得不可开交,绯漓更是手脚并用,龇牙咧嘴。
待二人终于放过彼此之后,梁思远才说道:“我想回一趟老家,将此事告与家人。”
“我随你一同回去!”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双颊,绯漓急忙道。
“这还没成婚呢!”欧阳幕唯随即喝道。
“欧阳兄,无妨,莫据小节,况且,阿母年事已高,外加阿妹身患重疾,因此,她俩恐难远涉洛阳,参与我俩的婚礼。”梁思远说道。
“德文!”
听闻此话,绯漓上前,拉住了梁思远的手,似是感同身受。
“咳!也好,去吧,多带些钱财过去,定能用上。”
欧阳幕唯点点头,又道:“绯漓的小金库甚为丰盈,让她带点过去,全当是见面礼。”
“阿兄!”
绯漓随即嘟嘴,一脸不满地望向他,“你怎知我有小金库?”
“呵呵!欧阳老头手把手带出来的女儿,能不给自己攒下小金库?”
欧阳幕唯挑了挑眉,促狭而笑。
“此次参与盐业之事,我亦攒下数钱,无需动用绯漓的小金库。”梁思远笑道。
“不成!你的钱乃我们婚后的家用开支,不能随便乱动。我攒下的那些钱,实乃为自己筹办的嫁妆,到时,分一些与你家人,让他们能过得宽裕。”绯漓急忙道。
“啧啧啧...这还没嫁呢!”一旁的欧阳幕唯随即摇头咋舌。
“哼!我的钱,爱咋用便咋用,你可管不着。略略略...”
绯漓松开梁思远,扭头便向欧阳幕唯猛做鬼脸。
“绯漓,谢谢你,能娶到你,实乃我三生之幸!”
梁思远看向绯漓,感激涕零。
“诶!此话可别说得太早哟。”欧阳幕唯急忙打岔。
“阿兄,你走开!”
绯漓急忙推阻着欧阳幕唯,让其赶紧远离,免得妨碍她与梁思远暮云朝雨。
“哈哈哈...待嫁女儿心,急不可耐矣!”
欧阳幕唯一甩袖子,便大笑着离去了,其余侍婢与仆人见状,亦纷纷识趣地退避而去。
“绯漓...”
见四下无人,梁思远上前一步,将绯漓拉入怀中,俯首而去。
“德..唔...”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绯漓心下一慌,竟忘了闭眼,只得眼睁睁地看着梁思远的面庞愈来愈近,愈来愈近......
几日后,梁思远便带着绯漓前往扶桑老家,看望家人。
因此,肖博展便先于他,与果儿成婚,抱得美人归。
回到六王府后,刘衍便安排肖博展代替即将嫁人的孟炭乔,成为暗卫头领,与阿宽一道,带领两队暗卫,一个主外,一个主内。
随后,肖博展便向刘衍提亲,迎娶果儿,刘衍恩准,并为其在府内重新安置了一处宅子,作为二人今后的小家。
“不成!”
得知此事后,阿福立马反对,“他们才认识多久,相处多久,便要成婚?太过草率。”
“咳!阿福,人家果儿都点头答应了,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个啥?”刘衍哭笑不得。
“呜呜呜...王爷不疼阿福了,呜呜呜...”
阿福双手捧脸,蹲于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咳!稍后,本王帮你物色一名佳人,可好?”
刘衍弯下腰,轻拍着阿福的肩膀,细语宽慰。
“呜呜呜...好!”
又哭了一会儿,阿福才缓缓点头。
“肖侍卫!”
趁着刘衍不在,阿福寻到肖博展后,便挽袖叉腰道:“作为果儿姐姐的娘家人,我奉劝你一句,若是日后愧对于她,我阿福的拳头可不是绣花做的。”
“是!肖某定当不负果儿,请阿福哥放心。”
肖博展随即拱手,信誓旦旦。
“好!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矣。”
阿福点点头,便转身大步离去。
“哇啊啊啊...我的果然姐姐要嫁人啦!”
待行至无人处时,才靠着墙角,掩面哀泣。
“咚咚锵...”
很快,六王府内便热闹非凡,高朋满座。
尽管,只是一名侍婢与护卫兵的婚礼,但介于二人身份特殊,前来道贺者络绎不绝,显贵豪商更是纷至沓来,让果儿嫁得分外有面子。
将果儿送进自家院内设置的青庐之后,梅珍才略感疲惫地靠于刘衍怀中,欣慰道:“果儿终于寻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了。”
“那你呢?”
刘衍垂首,笑眸看向她。
“那你呢?”
梅珍仰头,不答反问,眸中溢满促狭之情。
“未曾相逢先一笑,初回便已许平生。”
刘衍紧拥梅珍,独笑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