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拿枪的家伙本来趾高气昂,没想到老大竟然一脚踹在了铁板上,当下心气一散,就像转身溜走。
没想到脚步一动,就见一道白影袭来,腰肋间被一指瞬间戳中,登时惨叫一声,僵立当场。
现在别说走了,就连喘气都觉得肋间疼痛难当!
白影闪过,李伯然冷笑出声,"想跑,没那么容易!"
李伯然和张雷不同,这家伙从来就不在乎外人怎么看,只要不出人命,怎么拉风怎么来。
一瞬间戳中数人,他朝其余那些人望去,剑眉一竖,那些家伙登时就是一哆嗦。
南宫琮冲冷汗淋漓的韩大嘴冷笑道:"井底之蛙,真以为你们这几条破枪能留得住人家?"
韩凤梧这时已经吓得魂飞魄散,韩家仗着有钱有势,从来就没在本市地面上吃过亏。
韩大嘴就连刚到任的市委书记,都敢怼一下子,何况是别人。
可没想到,那个南宫家的人竟然还在部里挂职,这么一来,就算是老爸的后台再硬实,恐怕也扛不住。
韩氏集团能发展得如此迅猛,怎么可能不藏污纳垢,怎么经得起严查,这么一来,这棵大树恐怕要倒啊!
想到这里,本来就没见识过什么大阵仗的韩凤梧,登时呼吸急促、脸色通红,之后白眼一翻,晕倒当场...
"凤梧,救命啊!救护车...,帮我,杨秘书长,李局!"
韩凤梧是韩大嘴唯一的儿子,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韩家就算绝户了,你叫他如何不急。
于是他口不择言,张口开骂,"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我要告你们...,你南宫家仗势欺人,你..."
南宫琮走近一步,盯着他说道:"你觉得三百万找我南宫家选址亏了,我这就退给你。
选址已不能改,可你大厅里的镇物我得收回,宝哥,动手!"
韩大嘴有点发懵,试试儿子鼻息还算平稳,这才放下心来,"什么...镇物?"
"那扇七星砗磲,本是我在南海偶然拾得,没想到被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用在你这里。
韩大嘴,不瞒你说,三百万就算是光买我的七星砗磲都嫌少了,你还觉得亏欠!"
刘宝进了酒店大门,才看到大厅中央有一个水池,水池正中架着一扇桌面大小的砗磲。
上前仔细观瞧,才发现内壁上隐隐有七颗暗合北斗,大小不一的珍珠。
南宫子弟都是一等一的风水高手,哪个每年不为家里带来千万的收益?
南宫琮当时就给酒店转了三百万过去,而那扇砗磲也被刘宝搬到了车上。
那些打手在齐崇周的监督下,已经全部被抓了回去,只剩下瑟瑟发抖的杨秘书长和韩氏父子伫立当场。
韩凤梧已经被他老子掐人中救醒,此时愣愣怔怔,就像傻了一样。
"叫你见笑了,老同学。"
治下竟然有如此跋扈之人,齐崇周难免老脸一红。
"这不算什么,只要你严查到底就好,我回京城等着!"
路过那三个家伙时,南宫琮停顿片刻后说道:"既然大家相识一场,索性送你们一卦。
天中边地有青色,两颧高耸暮色哀,印堂黑气入天中,牢狱之灾定难逃!"
本来还强撑着一口气的三人,一听到最后一句,顿时身子一软,先后委顿于地。
眼看着韩氏父子也被抓走,那位杨秘书长一个人形单影只伫立当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叫他好生难受!
齐崇周盯着他冷笑数声,然后和老同学作别。
和张雷不同,李伯然自然知道天材地宝,对调剂阴阳、改善风水好处有极大好处,于是问道:"六叔,这砗磲有什么功效?"
南宫琮笑道:"砗磲号称佛门七宝之首,我那个傻儿子,以为这不过是消灾避难的寻常法宝。
他哪里知道砗磲一旦有珍珠成阵,那就是任凭你花费千万,也买不着的祥瑞之物。
这扇砗磲上已经有珍珠附着,竟然还暗合天罡北斗之数,法力之强就算和舍利子也有得一拼,放在这里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韩家能顺风顺水、如日中天,这方砗磲绝对助力不少!"
"那这件镇物一撤,韩家..."李伯然再问。
"韩家?此间本是九杀所在,没了砗磲压制,韩家那十几亿的家业,不过是以沙聚塔而已!"
之后也果然如南宫琮所言,韩家父子二人涉黑受审,一年后,韩氏集团彻底分崩离析。
美女小樱眼看韩家气势汹汹而来,就想下车去,她不信韩凤梧敢对她胡来,只要虚与委蛇,让那两个年轻人走掉就好。
至于自己,早就信命了!
没想到事件瞬间反转,原本嚣张跋扈的韩氏父子,却被警察抓走,己方竟然反败为胜,除了目瞪口呆之余,也对眼前这两位年轻人产生了好奇。
从酒店离开,南宫琮见张雷不住朝后备箱瞅,立刻瞪眼道:"你这个家伙,切不可胡思乱想!"
张雷呵呵一笑,没有说话,其实他也就是好奇而已,压根没有要抢夺的意思。
但南宫琮可不这么认为,这家伙行事从来不按套路出牌,要不然也不会让南宫让给他当打手了。
他越是这样,南宫琮就越是提心吊胆,于是狠狠心说道:"罢了,你救我南宫家于危难之中,我也不能小气。
呶,老子在藏南刚弄到一件好东西,送你了!"
说完就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锦盒,张雷还没伸手就被李伯然抢了过去。
这家伙也不客气,当场就打开盒子,却有些失望道:"原来是蜜蜡啊,这有什么稀罕的?"
南宫琮虎着脸骂道:"你懂个屁,这是普通蜜蜡吗?不要拉倒,赶紧还我!"
说着就要伸手去抢,却不料张雷的手更快,南宫琮手还没到,对方已经装兜里了,还笑着问他这到底是什么好东西?
南宫琮别看已经四十出头,可跟年轻人特别处得来,也压根没把俩人当外人。
于是说这是自己在藏南设阵驱除邪祟后,当地一位**回赠的,"你仔细瞧瞧,里面有'活珠';,久视可安稳神魂,李伯然你屁都不懂,就知道胡说八道!"
张雷心道,还真是吉人天相,我这里正愁如何才能稳固神魂,可巧就来了一个定魂珠,这不是天意吗?
骂完李伯然,南宫琮又问张雷,三十六天罡阵到底有多厉害?
张雷除了那截断齿之外,把事情详细讲述一番,就连见多识广的南宫琮也不由得叹息连连,司马家果然是玄门首座,山术研习竟然如此精深,其他七门绝对望尘莫及!
小樱本就是为情所困,才导致愤而出家,现在虽然韩凤梧已经被拘押,可韩家势大,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谁知道还会怎么祸害自己?
所以到了尼姑宿营的地点后,小樱先是问询了师父的去处,这才回头谢过张雷二人。
张雷见她似乎欲言又止,就问她还有什么困难,他们帮人帮到底,有什么困难都会帮她解决的。
没想到小樱听到这话,登时就给三人跪下,然后才哭着说道:"我一个人凄苦伶仃,本以为能找个好男人过日子,没想到遇人不淑,现在又累及师门,我纯粹就是个祸害。
韩家虽然暂时受挫,难保不会再来报复。
恳请三位大师能带我远离此地,越远越好!
再此之前,请你们允许我先去医院伺候师父。"
南宫琮见她身世可怜,又兰心蕙质,就有心收留。
于是跟她约定,等那位老尼出院就领她回京。
把小樱安顿好,四人这才回转。
一夜无话,天亮后张雷二人进山,而南宫琮还要在此驻留,直到和小樱汇合回京。
张雷二人大包小包背了不少,接连在山中行进三天,还好俩人都身强力壮,要是普通人,早累劈了!
三天内,张雷又有四次瞬间晕倒,还好李伯然随身带了不少药品,一番抢救下,他才缓缓回神。
看着张雷昏厥的时间越来越长,间隔的时间越来越短,李伯然忧心忡忡,却又无可奈何。
三天后,李伯然带他上了一座高高矗立的山峰。
这座山峰和其他山峰相比,简直是一峰突起,好比南天一柱,直插云雾之中。
而且山峰突兀而起,压根就没有道路可寻,只能徒手攀岩而上。
二人跋涉之难,自然可想而知。
两人大约用了一天的时间,才将将爬到峰顶,此时周遭已经是浓雾涌起,能见距离不超过五米。
山路湿滑、蜿蜒而上,要是没人带路,随时都有可能坠崖而亡!
就在这时,李伯然放声长啸,气息悠长,大约有盏茶时分才渐渐停歇。
半晌过后,张雷才听到窸窸窣窣,似乎有什么动物在草丛中活动,又过了片刻,只见浓雾中竟然渐渐露出一个硕大的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