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瑜在半夜做了一场恶梦,醒来时出了一身薄汗。她在床上一直转辗到黎明,中间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到徐妈来叫她起床,她才发觉自己的头已经痛得要裂开了一般。
“哦哟,小姐,您眼睛怎么了?昨天又没睡踏实?”徐妈见惯她这样,却仍是大惊小怕地嚷嚷起来。
苏瑾瑜走到镜子前看看自己。镜子里的人一双桃子眼,脸是肿的,头发乱得像草,人虽还是漂亮的,但精神看上去却差极了。
看来是比以前还让人觉得糟糕。
她稍稍收拾了一下自己,吃了早餐才去学校上课。
这一天,傅云歆出人意料地请了一天假。这是她第一次请假,有人出于好奇,便向校长打听缘由。可惜校长何许人也,那人不但没从他嘴里套出半句话来,反倒被校长正而八经地说教了一顿。
傅云歆最近总是神神道道,放了课也不见人影。苏瑾瑜总疑心她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后来想了想又怕她是病了才不好来上课。
这日放课她去了一趟傅府。傅府在城南,府上是一片老宅子,门前立着两只石狮子,朱漆大门,门上挂着一幅匾,用金字书了“傅府”两字,听说还是明清时留下的古物。
她撞了门锁,门里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老头,那老头看着十分机敏,轱辘着眼珠隔着门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她说明了来意,可那老头只摇了摇头,“今儿府上不便见客,小姐请回吧。”
看他那样子也不像是在为难她,像真是府上不方便一般。
正迟疑着,却见从后面街上来了二辆黄包车,从车上下来两人,都是十分匆忙的样子。老头见了,立刻开了门,让两人进去。
苏瑾瑜伸手把门挡住,老头为难了,对她说,“小姐,还是请回吧。”
她却不对他说,反而叫住了急着进门的两人,“吴家两位少爷——”
两人才刚踏进了门,回头一看竟怔住了,“苏小姐……”
吴启越道,“苏小姐怎么在这里?”
她说,“我来见云歆。”
“原来苏小姐和傅四小姐是朋友。”
管家老头见他们认识,也不知该不该放她进去,“吴少爷,这——”
吴启霖机灵,立刻对他大哥说,“大哥,苏小姐在这儿这事应该就好办了。”
苏瑾瑜听得糊里糊涂,一旁的吴启越已点了头,对老头道,“老朱,苏小姐可是你傅家的贵客,有了她,你家少爷可是有救了。”
那老头听了立刻像见了神仙一般地请她进门。
吴启越转头对她说,“苏小姐,请一定要帮这个忙。”
傅家老宅子大,她跟着他们拐了好几个弯才到了前屋大堂。大堂里已经聚了好些个人,红木椅上坐着几个长辈,面色都不怎么好看。她见到傅云歆也在大堂里,却是一声不响地站在别人后面。
大堂首座上坐着一个中年人,长得与傅云歆有些神似,她猜想可能是傅云歆的父亲。
那人见吴家两人过来,立刻打了招呼,后又见了她,便犯了难,想必是不知该如何招呼她。
傅云歆已然也看到了她,“瑾瑜……”
苏瑾瑜本是来见傅云歆的,现在却莫明其妙地见了傅家一家子人,心里正犯嘀咕。这厢才抬眼,那边吴启越已经说,“傅老爷,良傅有救了。”
傅家老爷立刻说,“真的,怎么救?”
吴启越十分神秘地朝苏瑾瑜看去,结果傅家上下也都朝她看去。苏瑾瑜一脸莫明,说道,“看我做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