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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爱与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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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孙菲玲这么一搅和,苏瑾瑜着实不开心了许久,也不知怎么了,一口气就这么堵在心口上,闷得人直发慌。

隔日,她去学校上课,糊里糊涂地过了大半天。放课时,傅云歆也不知忙着什么事,打了招呼就走了。教职室的老师也陆续走了,最后只剩下她和冯永刚两个人。

他们面对面坐着,苏瑾瑜将手头上的教案处理完,刚站起来,冯永刚也跟着站了起来。

“苏老师,一起。”

出了校门,苏瑾瑜问道,“冯老师下午不是没课?”

冯永刚说,“有些事情没处理完。”

忽而转头对她说,“苏老师等下有没有空,听说月香楼出了新菜式,要不要一起去尝一尝。”

在学校里,冯永刚追求苏瑾瑜的事人尽皆知,冯永刚出身书香门弟,家境算是普通,但比起一般人家来说还是优越许多,学校里的人都知苏瑾瑜留过洋,别人猜她家境应是不错,但她平日里打扮素雅,长得漂亮但行事却十分低调,加上冯永刚也是一表人才,为人又勤恳,众人都觉得他们十分般配。

可这个把月过来,只见得冯永刚上心,却不见苏瑾瑜给过他机会。倒是冯永刚,连吃了几次闭门羹,也不气怠,反而追得更紧。

苏瑾瑜瞄见对面街角停着一辆骄车,回头对他说,“不要了,外面的菜式我吃不惯,还是家里的饭菜合我味口。”

月香楼是高档馆子,以冯永刚的身份是绝对上不了二楼的,但就算是一楼的位子,光坐一坐也需花上不少钱。苏瑾瑜可不想平白占了别人的便宜,所以一早拒绝掉。

冯永刚却紧追不舍,“要不去看黄梅戏吧,洛城前不久才来了新的戏班子——你……你们干什么!?”

不知何时,几个着军装的男子已隔在了他们中间,冯永刚左走右走,他们就是不让他过去。他一急,要闯过去,那些人就把冯永刚给架住了,下手不是很重,只是不让他朝苏瑾瑜那边走。

冯永刚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怕苏瑾瑜被吓到,急急往她那儿看,却没想到她十分镇定地站在原地,只是面上看着不太开心。

邹家岳走到苏瑾瑜面前,对她说,“苏小姐,三公子正在车上等您。”

苏瑾瑜抬头看了他一眼,“他是我朋友,你们不要为难他。”

邹家岳向后一摆手,两个卫兵立刻把冯永刚放了,但依旧挡在他面前。

冯永刚见她似乎与这些当兵的相熟,但苦于不能过去,只得站在那里问她,“苏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苏瑾瑜走过去,对他笑了笑,“冯老师,你先回去吧,我得去见个朋友。”

冯永刚狐疑得看看她又看看身边一概配枪的卫兵。他却是没想到平日里文文静静的苏瑾瑜竟与这些当兵的认识,他不确定地问,“瑾瑜,真的没事吗?”

他这次倒不叫他苏老师,引得邹家岳回头看了他一眼,苏瑾瑜说,“他们害不了我的。”

她费了不少口舌,冯永刚才答应要走。

他才走,苏瑾瑜立刻气呼呼地转头对邹家岳说,“他出了什么毛病?”

邹家岳什么也没说,只淡笑着领了她走到对街的骄车旁。他为她开了车门,苏瑾瑜便一股脑钻进车里,车并没开动,邹家岳守在车外。

苏瑾瑜透着窗子看见许靖远一个人坐在车里,他没看着她,却看着街对面,就像在发呆。她还没开口,许靖远便头也不回地问,“那是谁?”

苏瑾瑜本要发脾气,却被他问得一怔,原来他在看街对面慢慢走远的冯永刚。

“学校的老师。”

他的侧脸十分好看,她竟然今天才发现。

许靖远皱着眉头回头看了她一眼,“他在追求你?”

什么事都逃不过三公子的眼睛,她只得承认,“好像是。”

“离他远点。”

她看见他眼中的不耐,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你今天是怎么了?没事跑来做什么?你吓到别人了。”

他眉间一动,却没说话。

她这才瞧见他身上着的还是戎装,仿佛是才从外面回来的样子。

“都不知道明天怎么去学校里解释。”

他说,“大不了不要去了。”

她瞪了他一眼,只是他看着窗外面,看不到。

他突然问她,“孙菲玲来找过你?”

原来是为这件事,她坐回去,闷闷地嚷了一句,“一个二个都不让人好过。”

他回头看看她,眼里竟有一丝慌张,“她为难你了?”

“没有。”她想了想还是说,“三公子平时不是很厉害吗?麻烦你顺便把身上的桃花债也理理清楚,省得殃及了不相干的人。”

苏瑾瑜素来最怕麻烦事,这世上什么事最麻烦?自然是与女人相关的事,这男人不怕女人麻烦便算了,可她却是最怕碰上这些不该自己管的事,管了也不见有人说你好,反而会惹人嫌弃,自己何必自讨没趣,又累得慌。

他笑了笑,即不答应也反驳,只看着她问,“她跟你说了什么?把你气成这个样子。”

她也看看他,终是把话说出来,“她让我少去招惹你,免得你看上我。”

苏瑾瑜说这话时,用了半开玩笑的口气,她本想把这当玩笑话,但许靖远听了却没说话,反而又将脸转了过去,苏瑾瑜见他的脸色并不怎么好看,心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

她又说,“我倒是理解她,谁想自己喜欢的人喜欢上别人?但我真是太无辜了,所以,麻烦你与她说说清楚。”

他转过脸来说,“说清楚什么?”

她反而一怔,“说……说你不没对我上心,说你没有……”

他这次却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句说,“若我上了心呢?”

“咦——”

苏瑾瑜还没明白,他便将脸一下凑了过来,一手按上她的脑袋,一手扶住她的腰。她被他用力抵在车门上,脑袋忱着他的手掌“嘭”一声撞在窗子上,她被撞得一懵,还没来得及惊呼,他就那样吻了下去,瞬间夺走她所有神志。

他的吻霸道十足,容不得她抗拒。在很漫长的一段时间里,她脑中空白一片,睁着眼看着车顶,浑身上下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突然间,他的吻变得轻柔起来,却依旧近似于贪婪地缠绵于她的唇间,迷恋于她的香甜,久久不肯离去。

苏瑾瑜渐渐恢复了一些神志,她没有动弹,心中却酸涩无比,这种酸涩感是难以抑制的,一下便传遍的五脏六腑,各处经脉,她的四肢虽无力却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他许久才放开她,留恋地轻点她的唇,用额头抵住她的,喃喃道,“如果是真的呢,如果我真的爱你呢?”

啪——

她浑身没什么力气,但这一巴掌虽没有使力,但也足够清脆有声。她狠狠地瞪着他,胸口起伏不定,她怒不可遏,那眼神仿佛想杀了他,“我不是你玩弄的对象!”

他一怔,她便一下打开了车门,要下车时却被他一把拉住了手腕。

“苏瑾瑜,如果我真的爱你呢?” 他的眼神如同一只受伤的兽,语气几近恳求。

她看着他,这不是她认识的许靖远,她认识的许靖远是千万人之上的三公子,不,这不应该是他。

“可我不爱你。”

她无情地甩开他的手,下了车,逃一般地奔跑。

邹家岳和卫兵都在车外站着,直到夜色一点点覆盖下来,车上的人始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人敢打搅他,他隐没在黑暗中,好像消失了一般。

一辆车从旁边经过,为了避人按了几声喇叭,邹家岳眉头一皱,却听车上人说,“让他们开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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