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跟她过不去的凤浅,这次却难得的听话,“就走,你们二位继续。”
“刚刚才来,怎么能就这么走?”无颜笑看着着凤浅,丝毫不在意凤锦在场。
“我不走,留下来看春宫么?”对着这骚包,凤浅连笑脸都懒得装了。
‘春宫’这东西,私底下是闺房之乐,但明里就是不堪的下作东西。
凤锦跟宁王刚才的举动虽然亲密,但和‘春宫’扯不上半点关系,气得脸色发黑,立刻就想发作。
但这时候,她跟凤浅吵的话,只会让宁王看轻她,而且这事,得宁王出面摆平,才不会有损她的颜面。
咬牙切齿地瞪了凤浅一眼,换成可怜兮兮的模样向无颜看去,“宁王……她污蔑我们……”
她却不知道,无颜对‘春宫’这东西,更是无所谓,他就是在大街上,拿本‘春宫’来翻,都不会觉得丢脸。
不过无颜确实没把他和凤锦刚才的事放这方便想,听凤浅扯到这上便,也有些迷惑,“春宫?”
无颜往门边的窗口望去,刚才凤浅正是通过这扇窗看他。
这一看恍然大悟,明白凤浅怎么会想到‘春宫’上面。
按照凤浅当时所站的高度,看不完他和凤锦当时的情形,只能看见凤锦的背影,以及她的动作,从他和凤锦所在的位置和女子用嘴取悦男子的位置恰好一样。
无颜想通了这点,忽地笑了,并不解释,“你不是从来不介意这些的吗?”
她敢雇人在他的花满楼,欲与止烨上演一出活‘春宫’,然后她自己坐在隔间兴致勃勃地观看。
这样厚脸皮的女人,这世上也找不出几个。
凤锦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凤浅咳了一声,“虽然我不介意留下来看一出好戏,但云末还在我屋里等着,只怕他没这耐心等。”
云末是凤浅的侍郎,在她屋里再正常不过,但凤锦听着,就象有人在她眼里撒了把砂子,扎得难受,拢在袖中的手情不自禁地攥紧。
对凤浅的恨意又多了一分,暗暗咬牙。
贱货,别得意,他早晚是我的。
凤浅感觉到凤锦怨恨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却无动于衷。
她和凤锦的关系本来就不好,凤锦再不爽她,跟以前也没有任何区别。
无颜听说云末在她屋里等着,果然眼里得瑟的笑意冷了两分。
一双明媚的眼不离凤浅,口中却道:“锦郡主请回吧。”
“宁王……”他直白的逐客令让凤锦脸色一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有事与凤浅说,等无颜空闲了,自会去拜会郡主。”无颜嘴里这么说,但语气里没有半点诚意。
他直呼凤浅的名字,叫凤锦郡主,表面上看是尊重凤锦,实际上却显示他和凤浅亲密到可以直接叫名字。
凤浅皱了皱眉,转身就走,他叫她来,她来了,来了却是这样的一副情形,而现在他叫她留,她就留,真当她好欺负?
眼前人影横来一只握着碧玉骨折扇的手,拦住她去路。
凤浅伸手挥开那把风骚无比的扇子,忽地明媚一笑,“宁王慢慢消受美人恩,我回去陪我家的俏夫郎,我们各得所好,也就不用彼此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无颜把凤浅叫来,结果是这样的情形,凤浅觉得无颜就是在玩她。
她就算不生气,心里也不会舒服。
他让她不舒服,她哪能让他高兴。
云末心有千窍,云末说这样能给他添堵,一定有他的道理。
果然无颜脸色变了变,眼里的笑意没褪,却多了分怒意。
凤浅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知道自己的话,果然让他不舒服了。
心里即时舒畅了,而且特别得痛快。
无颜听了凤浅的话,不但没有退开,反而身体向前逼近,向凤浅贴过去。
凤浅突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象海风过的清新味道。
一个这样花里胡哨的人,带着这样的味道,让凤浅有些意外。
情不自禁吸了吸鼻子确认,这一闻,却发现那味道极淡,淡得如果不仔细辨认,几乎闻不到,却说不出的诱人,勾得人想去多闻一闻。
凤浅忙把脸撇开,这货该不会是用了催情药。
她查过这么久的案,催情药这玩意对她而言,并不陌生,没哪类的催情药会是这样清新淡雅的味道。
但无颜这人太邪门,他能弄出别人弄不出来的催情玩意,绝不是不可能的事。
凤浅自我保护地往后急退。
她站在二门旁边,一退后背贴在雕花门框上,没了退路。
无颜上前一步,双手撑在她肩膀两侧,把她囚在怀里。
那若无若有的幽香在凤浅鼻息间,萦绕不去。
凤浅忙屏住呼吸,矮身从他手臂下钻过去。
他手臂跟着移动,又贴着她的肩膀,把她带回手臂的囚禁,低头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你会来,说明你知道我是谁。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该知道,这世上没有谁能比我更快,我不让你走,你是走不了的。”
凤浅沉默,未必知的能耐,她是亲眼见过的,比身手,十个她也比不过他。
凤浅刚才吸着鼻子在他身上乱闻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
她的这个动作让他莫名地心烦意燥,也让他不安。
转过脸,鼻尖轻擦过她细滑如丝缎的脸庞,视线情不自禁地落在她粉嫩得如同樱桃的唇上,腹间忽地一热。
他撇开脸笑了一下,自己真是疯了。
他并不用香薰,但在某些时候,身上却会自动散发出一股淡淡的体香,比方说动情或者有欲望的时候。
这是他的种族男性生来就有的特性,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们种族的男性,在对女性产生好感的时候,就会自动的释放出属于自己的味道,引她来与自己交欢。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就控制自己的情和欲,让自己无情无欲。
以前长乐郡主自从在‘花满楼’见过他以后,就百般纠缠。
那个长乐和面前的‘凤浅’有着一样的脸,绝色无双,但在他眼中,她和别的贵女没有任何区别,高贵的外表包裹着一颗糜烂的心,图的不过是他这张脸,这副与众不同的身子骨。
不管长乐怎么纠缠他,他也没能把她看上眼,与她周旋不过是方便自己做一些不能让人知道的事。
但自从她死而复生,再到‘花楼满’找他,她与过去的‘凤浅’完全不同,还错把止烨错当了他,勾起他的好奇,刻意的亲近她,那天,他与她肌肤相亲,竟破天荒地对她产生了欲望。
只不过那时,他身身散发出来的味道被血腥之气掩盖,她并没有察觉。
而他也以为是自己伤重之下,定力下降。
‘凤浅’与南朝前后有相同的体质,比较寻常女子柔软敏感百倍,这样的体质能让男人欲生欲死。
多少男人为了得到一个这样体质的女人,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屠杀千万无辜百姓。
南朝的长公主就是这样体质的女人。
长公主的教导嬷嬷一次醉酒后,无意中把长公主的这个秘密说了出来。
南帝又气又怒,杀了那嬷嬷也无济于事,这消息很快传遍全天下。
各方君主诸侯为了娶这位长公主,自然是对南朝百般讨好,只等这位长公主长大。
南朝因为这女儿,也确实得到许多好处,由这位南帝掌管下的南朝曾一度成为史上最强大富裕时期。
红颜祸水,南朝有这样一个女人注定了国家的悲剧。
眼见这位长公主长到十四岁,那些君主诸侯坐不住他,求亲不成,就开始用强,南朝也从此战事不断。
再强的国家,又经得起多少战事?
南帝无奈,只得在城外搭起高台,把女儿绑在高台上,忍痛当众烧死女儿。
没有人看到,在大火燃起的瞬间,一个人影落在火中,用自己的身体把被烟子熏昏过去的长公主紧紧抱在怀里。
他用自己身体紧紧护住长公主娇小的身体,抱着她飘离高台。
大火冲了天,却没伤到他们丝毫。
等大火灭去,连尸骨也没留下一根,众人以为长公主已经被烧成灰烬。
南帝宁肯烧死女儿,再与南朝共存亡,也不肯忍辱把女儿送给强敌。
这样的他,是让人佩服的,熊熊大火燃起,来抢夺长公主的众国君王和诸侯纷纷退去。
无颜如果不是无意中探知了一些为他人不知道的秘密,也没想到南朝长公主当年是这样活下来的。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长公主竟独自重新回到南朝,不过她带回来的还有一个孩子,她不求活命,只求父亲抚养这个孩子。
南帝烧死女儿后,心痛之余,再不许任何妃子生下子嗣,所以一直无后。
看见本该死了,却活着回来的女儿,惊痛交加。
如果被人知道女儿还活着,那又将是南朝的又一次灾难。
但他当年亲眼看着女儿被大火淹没,那心疼的感觉到今仍在,哪里还恨得下心,再杀死女儿。
于是他把女儿私下囚禁起来,不许任何人知道。
南帝己老,又没子嗣,看着女儿带回来的孩子,终究心软,把那孩子收在了身边,也就是后来的南朝太子。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南帝暗囚长公主的事,最终被一直窥视窥视皇位的皇叔知道,皇叔把这事告诉了虞金彪,让虞金彪发兵助他夺皇位,他坐上皇位,自把长公主献给虞金彪。
虞金彪为了得到南朝公主,与想到得灵兽内丹的虞国国师联手,灭了南朝,夺了公主。
皇叔虽然知道南帝偷偷囚禁带着孩子回来的长公主,但知道的也并不详细,所以虞金彪知道长公主生了孩子,却不知她生了几个孩子。
所以虞金彪发现六岁的‘凤浅’与长公主竟是同样体质的时候,以为她与南朝前太子是亲兄妹,是长公主的女儿。
以至于,‘凤浅’病得象个死活人一样,他也不舍得抛弃,又怕她年纪太小,又在病中,怕自己没能尽兴就把她玩死了,那些年才没舍得碰她,只是请遍了天下名医,一边给她治病,一边花着巨金用各种药水和鲜花牛奶每天浸泡她的身体,免得她的身体因病坏死僵硬,失了那天生的特性。
因此,她虽然昏睡了多年,身体不但没有僵化,反而把她与众不同的特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料,虞金彪这样大手笔的作法,终于引起虞皇的注意,一查下来,竟发现虞金彪手上的小姑娘竟是她失散的女儿。
虞皇因为女儿失踪,对镇南王本是恨入了骨,现在得知女儿还活着,惊痛交加,偏偏她的身份不能把女儿接回来。只好暗传消息给镇南王,镇南王被迫娶了虞姬,又丢了女儿,本愧对虞真。
得到女儿的消息后,亲自带人前去丰城接女儿回府。
虞金彪这才知道自己养了多年的女童,竟不是南朝长公主的女儿,而是靖南王失踪的女儿。
他虽然不舍得这小姑娘特异的身子骨,但他深知如果不肯把这小姑娘还给靖南王,定会让虞国和北朝盟约破裂,先不说北朝如何,就是他的母亲虞国太皇和妹妹虞真第一个不放过他。
只得忍痛做个顺水人情,把‘凤浅’交还给靖南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