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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8.最后的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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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暴君僵尸被烧得陷入疯狂,突然撞翻无数同伙,踩开血路,冲向盾车。艾虎抓起一支狙击枪,照准这头野兽狰狞的脸就是一枪。正中左眼!暴君僵尸的脚步猛然停顿,颓然倒下。

尽管机枪阵几乎打出了一道火墙,依然有少数僵尸冲到了盾车附近。但它们一时也拿几寸厚的钢板毫无办法,只能猛烈地将盾车挠得吱吱呀呀响。“火焰喷射器!”有人在喊,“快过来喷死这些杂碎!”

几个喷火兵大步赶过去,尽力将喷火枪从盾车下侧的缝隙顶出去。他们背后的长方形容器里是半凝固状的汽油胶,一旦喷上身就无法扑灭。火蛇蹿出约一百多米,横扫一切,将空气都烧得滚烫。“继续!”有人高喊,“烧,烧,烧死它们!”烈焰乱舞,僵尸们全身浴火,倒在地上疯狂扭动。

胜利已经不可逆转。僵尸们的攻势渐渐瓦解。它们不怕死,顶着子弹与火焰蹒跚向前,然而没有意义。不到两个小时,它们的阵线已经变得稀薄。大胆的士兵离开盾车的保护,从两翼展开包抄。我们胜利了,望着一个个倒下的僵尸,艾虎心想,我们消灭了最后一批受控制的僵尸,接下来就算有零散的也不足畏惧。你喜欢这结局吗,沙弗拉丝?你苦心经营的阴谋终究还是要被我挫败。

“我们胜利了,”一个士兵举起步枪,在头上挥舞,“它们死了!全死了!”

欢呼如狂风巨浪,此起彼伏。好些人笑得流泪,互相抱着尽情转圈。疲惫如潮水袭来,很想坐下休息,但艾虎意识到事情还没有结束,于是举起大剑,走出盾车防线。

“带领他们,在这里维持防线。”艾虎告诉紧紧跟随的杨伟。

杨伟吃了一惊:“我?将军,您要去哪儿?”

艾虎独自走向空荡荡的地下小广场,走向那扇孤独的门。“我去结束这一切,”他向手下解释的同时也是提醒自己,“还有一个最后的虚灵,最后的魔枢亲王,我要去打倒她,彻底终结这一切。”

杨伟一脸担心:“将军,您需要休息?”

艾虎现在觉得动动嘴皮都费劲,很想坐下来闭上眼睛什么都不做。“是的,我需要休息。”他承认这一点,但他更知道自己不能停下来。沙弗拉丝孤注一掷地派出所有手下,现在一定是她最虚弱、最害怕打扰、最容易被击败的时候。如果错过这个机会,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我必须去,”他解释说,“没有第二次机会了。你们不用跟着我,这不是一场人多就能占优势的战斗。”

普通士兵抵御不了沙弗拉丝的灵能攻击,去了只会被白白收割灵魂。他担心这一点,因此再度传下命令,严格禁止士兵们跟随他踏过那座黑门。

“我们必须服从将军的命令,”接过指挥权的杨伟严厉地说,“那扇门后面,是不属于我们的战斗,我们跟过去只能给将军添麻烦。将军把战场指挥权交给了我,现在我命令,全军立正!”

所有士兵停下了脚步。从盾车防线到黑门,他们排成长长的两列。不约而同地,他们默默地行起了注目礼,将指挥官走向黑门的每一步都刻在心里。

“一个真正的英雄。”有人小声说。

“他正要去拯救我们所有人。”

“历史会铭记这一刻。”

黑门中幽暗阴冷,散发着血与死亡的气息。艾虎紧握大剑,一步步踏过战场。他即将跨入门后的世界,即将面对一个生命中最重要的选择。

一个死去的暴君僵尸躺在黑门边,巨大的身躯把门挡住一小半。被碎石和烂泥覆盖的尸体上全是焦黑痕迹,而火焰不熄,仍在燃烧。前进、前进、没有什么能阻挡你的脚步。你的每一步终将成为历史。你迈出的每一步,都让身影显得更加高大。

黑门之后空空如也。他走了很久,一度怀疑自己在原地踏步。直到最后,他终于看到了一点亮光。那亮光渐渐变大,渐渐清晰。他看见一座倾颓的庙宇——或许应该称之为庙宇吧。历经岁月的冲洗,它的墙大部分都垮塌了,只剩下中间一小块地方。那是个四方形的祭台模样的建筑,有三层台阶,大约十米高。组成祭台的每一块砖头都红得像凝固的血。时光也无法让它们褪色哪怕一点点。

祭台上有很多人影,他们走来走去。他看见南风村的陈小二,看见老辛以及与老辛下象棋的小兵,看见古烈,看见黄鸿飞,他们都是已经死去的人了,影子却栩栩如生。

他走上前去,举手招呼从前的战友们。他们的脸如此熟悉,就像是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但岁月如沙,渐渐磨灭了记忆。他们的脸如此透明,就像雾气凝聚而成。穿过那一张张脸庞,他看见祭台上站着七个黑影。他们一动也不动,目光却随着他的脚步转动,似乎正在等候着他的到来。

他走上祭台,发现七人身后还有东西。他们挡在一口巨大的苍白石棺之前,好像是在守护它一样。他们的面容大多陌生,但有一个并非如此。魔枢亲王沙弗拉丝,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张脸。

果然,那天在黄鹤城我没能杀死她。

这念头刚浮起,他就察觉到不对。脸的确是沙弗拉丝的脸,但面前的分明是个男人。仔细看,他甚至觉得这人的五官轮廓与古烈和黄春丽颇为相似。

“你是谁?”

神似沙弗拉丝的影子嘴角露出一抹哀伤的微笑。“这不重要,”他回答,“重要的是你的选择。”

“就算你们七个魔枢亲王聚齐,我也不怕,”艾虎索性挑明了说,“我选择打败你们。我有要保护的人。不惜粉身碎骨,我也要保护她们。这里是地球,是人类的家园,和虚灵没有半点关系。”

“你永远不明白,人类和虚灵就像镜子的两面。向镜子出拳,打碎的只能是你自己的影子。”

“这种故弄玄虚的言论已经没用了,”艾虎说,“要么就过来跟我一战,要么就带着你们的皇帝离开地球。”

“我们已经不可能离开地球了。机械暴君的舰队正以光速向这个星系跃迁。大约再过五百年,他们就会抵达这里。五百年很长吗?在宇宙中,这真是短得可怜的一段距离。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让皇帝陛下复活,然而,这需要你的配合。”

“击败你们之后,我会想办法抵御机械暴君。五百年,总会找到一些办法。”艾虎答道。

“这是一场你无法取胜的战斗。你来到这里,就注定了要失败。”沙弗拉丝说着,缓缓抽出透明的长剑。魔枢亲王的幽灵们并肩上前,手握影子铸成的长剑。以七对一。

艾虎不为所动。“就让一切在这里结束吧。”他边说边抽出大剑,双手高举。剑刃洒下点点金芒,给这阴暗的坟墓带来一线光明。

“不对,”沙弗拉丝哀伤地微笑着,“这里将是一切的开始。”

当剑刃与幻影交击,艾虎仿佛听见了心底有声音在尖叫。“不要!”那声音响彻他每根神经,恍如一阵摧枯拉朽的疾风。

风吹不散染血的影子,却带来令人恐惧的吟唱。巨大的石棺里,似乎有什么正在醒来。

下一章大结局!因为字数较多,而且需要润色,将在周日一起放出!看到这里的书友们,谢谢你们一直追更到现在!鞠躬!同时请支持作者的另一本新书《猎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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