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若是以后这样的杀戮的日子过去之后呢?
高处不胜寒啊。
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至少日子不会无趣。
北宫夜啊北宫夜,你究竟是何德何能,让你身边的人都这般的将你放在心上。
冷狂看得出来,倾颜很喜欢她的那位师傅的。
他将自己身后的披风取了下来,轻缓的盖在了倾颜的身上。
睡梦中的倾颜总算感觉到了一丝温暖传来,不再那么的寒冷了,她更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冷狂掐了个睡决,倾颜便睡了过去。
他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她很轻,抱在怀中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像一根羽毛那般的轻松,完全没有重量。
好吧,这不乏他没有抱过女子的感觉。
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还不赖的样子。
冷狂将倾颜抱出了石洞外,守在外面的魔兽看见自己的主人出来了,屁颠屁颠了跑了过去。
只见冷狂周身的护法结界更加的浓烈起来,那魔兽被撞翻在地,蹬着四条腿儿四仰八叉的很是滑稽。
该死的CHU生,竟然好。色到这番田地。
冷狂没有理会在地上爬不起来的魔兽,而是转而对擎风吩咐道,"把这个CHU生给本尊阉。了!"
擎风领命,"是!"
擎风有些不解的看向自家魔神大大逐渐远去的背影,着实的英姿飒爽,只是...
这魔兽可是魔神大大曾经最喜欢的宠物了,现在为了一个神界的俘虏,竟然就要将自己最喜欢的宠物给阉。了。
简直是...难以琢磨啊。
不过,擎风也只有忍受了。
倾颜是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兽吼声给惊醒了的。
她蓦然的从床上给坐了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忽然发觉有些不太对啊,朝着四周望了望,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吗?
自己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难不成是梦游吗?
但是转念一想,自己没有梦游的习惯啊,难道是之前和自己一起躲进假山石洞之中的那个魔兵么?
会是他送自己回来的吗?
可是...自己为毛一点感觉都没有?
自己的睡眠很浅,一点响动都会被惊醒的,但是今天竟然破天荒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看来是在魔界失去了法力的缘故吧。
...
不知道为毛,魔界整日都是一片繁荣的景象,除了没有白昼之外,其他的一切,简直就是一座欢乐园。
因为除了笙歌漫舞之外,她没有看见魔界还做了其他什么事情。
而她,一直一直的被冷狂剥削着,虐待着。
她抱着酒壶一直站在冷狂的旁边,一杯接着一杯的给冷狂续酒。
冷狂虽然生性残暴,但是气质却是极其的尊贵和优雅的。
在这个世间,恐怕也只有师傅能够跟他比拟了。
只是,在她的心中,师傅才是世界上最好的,最尊贵、最优雅、最有气质的神。
这大魔头怎么能够和师傅相提并论呢。
只是现在自己落入了这个大魔头的手中,算自己倒霉吧。
倾颜只能在心中无限的叹气了的说。
关于逃跑呢,她不是没有想过和实施过,但是她早就已经勘察过了魔界的地形了,这里除了魔神冷狂之外,还有就是擎风之外,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魔界的出口,害的她想要从其他的魔兵下手得到情报都没有办法。
现在怎么办呢?
正在倾颜想得入神的时候,忽然发现一道灼热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猝然的一抬起头来,却对上了冷狂那双犀利的充满探究的眸子。
"在想什么?"
冷狂淡淡的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然后兴味的看着她。
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他自己在想着怎么从魔界逃走,于是敛了敛神,然后一本正经的说,"烈酒伤身,你还是少喝点。"虽然古人有云,祸害遗千年,她绝对不会说,自己是因为怕他看出来些什么端倪,所以才随口瞎编的一个理由。
但是某人好像当真了的说。
冷狂微微的一愣,还从未有人跟他说过这话呢,虽然很多的人说是为了他着想,说一大堆奉承自己的话,却没有那一个人、那一句话,想这句这般的实在。
不管是下方的那些舞姬,还是魔界的那些护法,都只会劝他多喝几杯。
他再一次的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奇特感觉。
而给他这种感觉的人,竟然会是自己抓来的一个神界的俘虏。
"是吗?"他薄唇微微的勾勒着。
只是眸光却不似往常那般,总是噙着一抹寒凉。
倾颜除了性子顽劣了一点,其实心地还是蛮善良的。
她点了点头,"当然了,烈酒本来就伤身啊。"虽然面对的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但是她还是心生怜悯。
"哦?还从来没有人跟本尊说过。"
她也不怕死的在他脚边的一处红毯上坐了下来,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眸之中,清澈的如同一汪碧波之水,好似多看一眼,就能够洗涤人内心的罪恶和肮脏。
冷狂被那样的一双眼睛给看的有些不太自然。
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满身杀戮的魔,杀孽太重。
"哎,其实我也挺理解你的,坐在这样的一处高位上,以前我就经常听别人提起你,但是大多都是用一种很隐晦的口吻,可以说是谈之色变吧。
虽然我也挺搞不懂的,为毛那些人都这么的怕你,可是直到被你俘虏了之后,经过我的观察,我觉得,之所以你这般的喜欢杀戮,是因为你得到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只有杀戮,才能够填满你内心的空虚,我说的对吗?"
冷狂的目光一寸寸的变得冰凉下去。
倾颜看着冷狂那骇人的目光,却并没有退缩。
"我能说出这番话来,其实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我只是将事实说出来了而已,如果你恼羞成怒了,那也没有关系,我的小命就在你的手里,随便你拿捏。"
只是,就在她以为冷狂会大发雷霆的时候,冷狂却只是江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他看她半晌,然后说道,"你倒是分析的挺透彻的。"
"你不生气?"
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传闻,魔界的魔神冷狂,可是一个脾气十分暴戾的人。
但是当她再次确认了一遍之后,发现冷狂还是没有生气的时候,这才放下了心来。
以前在神界的时候,师傅总说自己缺心眼儿,凡事都是这般的老实,有啥说啥,其实有时候自己也是在反思着,这样也许是不对的,总是说真话,也不是办法。
戳别人痛处,是不对的。
她一把将冷狂手中酒杯夺了过来,"你已经喝了很多了,再喝对胃不好。"
她显然已经忘记了,自己之前所说的话,是搪塞他的初衷。
冷狂眯眼看着倾颜,似乎想要将她看透。
他冷冷的开口道,"难道你就不恨我?"
倾颜眉头一挑,"谈不恨吧,只是不太喜欢而已。"
因为对于不在乎的人,她压根儿就不会放在心上,所以这样根本就谈不上那所谓的恨不恨。
"那你喜欢魔界吗?"
冷狂心中蓦地一动,虽然知道她不可能会喜欢魔界,但是还是想要问一问。
"要我说真话吗?"
冷狂轻点了下头。
"真话的话,其实魔界除了太过单调之外,其他的还好啦,若是说和神界比起来的话,神界反而太过于冷清了,我反正是比较喜欢凑热闹的,只是..."
"只是什么?"
"若是你们魔界每天不要总是跳舞啊唱歌啊什么的,太过老土,换一下新花样还是不错的。"
冷狂唇角不自觉的勾勒,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其实你笑起来还是挺好看,若是经常笑一笑的话就好了。"老是板着个脸,看上去就像别人欠了他多少多少钱似的。
在她说完了之后,冷狂这才注意到自己勾勒的嘴角,立马的又恢复了原状。
倾颜觉得无趣,便转过头,抱着酒壶,欣赏歌舞表演去了。
沉默半晌过后——
只听见冷狂神色不明的道,"嗯,你这个建议不错,那下一期的宴会节目,就让你来操持了,别让本尊失望。"
倾颜表示有些受宠若惊。
转过头,用一种十分不置信的眼光再次求证,"你说的是真的吗?"
以前在神界的时候,她总是么有机会展现自己,但是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自己的面前,自己怎能放过呢?
于是乎,倾颜便开始了操持节目的漫漫征途路。
********
按照她的要求,冷狂将魔界的那些舞姬歌姬们全部交由她来打造和调教。
但是前提条件便是,这一次的宴会节目,一定要令人耳目一新,而且必须是曾经都没有过的节目表演。
于是乎,这一次,冷狂将宴会神马的,全部都交由给她。
当然倾颜也不辱使命,很快的便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法子出来。
她首先将宴会的场地从魔界大殿中,转移到了露天的花园,旁边便是大片的优昙花在风中摇曳着。
十分的充满了情操。
她在优昙花的上方之中,命魔兵们在那里搭了一个高台,方便于表演。
再训练那些歌舞姬们,将她们吹拉弹唱的看家本领全都使出来。
但是难免其中个别的,心高气傲的不配合。
"大姐,你看那个俘虏那个小人得志的样子,咱们可是正统的魔啊,竟然听从这个卑贱俘虏的命令,你不觉得憋屈得很么?"
角落中,原先领头的舞姬和一个身姿妖娆的女子站在一起。
"沉住气,现在她可是魔神大人身边的大红人,咱们得罪不起。"
"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她这样耀武扬威吗?"
那领头的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险,"等着看吧,这场宴会,不会顺利的。"
妖娆女子和那领头的互看一眼,心中差不多都有数了。
邪恶的一笑,然后心照不宣的去排练了。
那些舞姬们都是有底子的,所以教起来比较轻松,几乎是一学就会,也比较配合,不必怎么特意的手把手教。
她也乐的轻松。
只是到了宴会的那一天,在里面跳舞跳的最棒的那个舞姬竟然扭伤了脚。
然后就有人提议她自己上,替补那个受伤的舞姬。
她没有办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然她不是专业的,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怎么方便怎么来。
好在她替补的那场是最后的表演。
第一场是十方大合奏,不同的乐器演奏一曲快节奏的曲子。
那曲子是她亲手填的,绝对标新立异。
曲子完了过后,便是连环接唱。
一人一句的来。
高台之上的舞姬门表演得很到位。
冷狂坐在首位上,看着台上的表演,虽然足够耳目一新,但是却没有见到某人的身影,心中却也觉得乏味。
其他的魔界护法哪里见到过这么精彩的表演,一个个的都觉得很是惊艳。
明明还是原班人马,但是却换了一种方式演出,而且个个都带着面纱,穿得保守,更加的给人一种无限的遐想空间,更加诱。惑。
台下的人一片掌声不断,台上的舞姬们更加的卖力了。
倾颜在一处角落中,看着底下一片沸腾,面上露出得意的神色来。
不枉她花了那么多的精力的,算是意料之中吧。
终于,轮到她了。
这是最后一场,压轴戏。
她穿着一袭雪色锦衣,长袖曳地,仿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虽然她本来就是仙子的说。
墨色的长发,随意的绾起了一个流云髻,一支坠着圆润珍珠的步摇斜插在发髻间,身后一半长发披垂,眉间是鲜红的花纹抹额,眉不描而黛,唇不染而朱,一撇惊鸿。
当她摇曳身姿映入众人视线之中的时候,在场的人,无不目露惊艳之色,场面顿时变得一片静谧。
而坐在首位上的某位,手中的酒杯倾斜,一杯酒如数倒在了他的袍子上,也仿若未觉。
他眸光微动,心中好似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当看见其他男人的目光像是黏在她身上的一样,他心中十分不爽。
就像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一样。
"魔神大人,酒洒了..."身边的宫女提醒,扯起袖子去擦他的衣袍。
冷狂挥袖一拂,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那宫女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目光,又转回到台上的某道身影上。
乐声响起——
她挥动如水流袖,倩影惊华。
好在她虽然不务正业了一些,但是对于这些方面,却是比较上手的,身子虽然没有那个舞姬那般的灵活,但是好在着舞是自己编排的,她记得每一个步骤,跳起来没有想象的那么难。
她跳的,真像一只飞舞在紫色花海之上的蝴蝶。
那么美,美得深入心灵。
冷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对一个俘虏竟然会有这种的想法。
但是他却是真真的有这种想法的说。
正跳到高。潮之处,她突然感觉到脚心一阵刺痛。
脚下踉跄了一下之后,便觉得疼痛一阵盖过一阵的。
她眉头一皱,脸上表情微微的有些扭曲。
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踩到了短钉?
但是这一场表演是她花费了好多的心血才编排出来的,按照她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跪着都要跳完。
但是当她强忍住继续跳的时候,另一只脚却也踩上了钉子。
她身子痛得狠狠的一抽搐,鲜血淌了出来,染红了地面。
坐在首位上的冷狂也终于感觉到了高台之上的人儿的不对劲。
还有一点点就跳完了,千万不能前功尽弃,不然的话,不知道那变态后面会怎样的嘲笑自己呢。
当她强忍住跳完最后的一个姿势的时候,终于承受不住疼痛,在下阶梯的时候,身子朝前一倾,眼看就要掉下去了。
当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朝着高台之上飞奔而去。
倾颜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感觉腰间一紧,然后便是一阵熟悉的气息传来,她被人搂在了怀中。
宽阔的胸膛,真的令人感觉到很踏实。
冷狂抱住她,然后轻缓的落在了地面上,还是那种十分亲密的公主抱。
她的双手还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
冷狂的目光似乎要吃人一般的看着她,"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掉了下来?"
然后一阵血腥气钻进了他的鼻子中,他目光定格在她正在淌血的双脚。
"怎么回事?"
倾颜有些尴尬的看着他,"呃...不小心踩到了短钉。"
冷狂的目光中杀气乍现,"好好的舞台之上,怎么会有短钉?"
"那个...不知道了。"
其实这件事,她也觉得很是奇怪的很,明明之前的那一场舞都跳得无比的顺利,为什么到了她这里,竟然就会出现了短钉了呢?
难道是...有人故意的?
但是她好像也没有跟什么人结怨啊?
怎么会这样呢?
魔界简直是太可怕了。
很显然,她能够想得到的问题,冷狂那么聪明的人,又岂会不知道呢?
冷狂将她抱着,一路前往自己的寝宫。
倾颜在他的怀中,感觉十分的不太自在。
而且一路上,那些魔界的人都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的看着她和冷狂。
她自然是知道,大家更多的则是好奇罢了,但是被这样的目光围观,真的也挺难为情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