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开放着大片大片的优昙花,看上去十分的美丽又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倾颜有些搞不懂的是,为毛这个魔神要将自己带到这里来呢?
魔神的心思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不明白。
魔界好似没有白天,每次看家的,都只有璀璨的星空,看上去十分的美丽,只是,没有白日的美丽,始终都是没有用的。
难怪,神人们总是说,魔都是生活在暗无天日的黑夜之中,神是光明的,所以自古以来都是正邪不两立。
"这里美吗?"
他目光平静而悠远的看着那些在风中摇曳的优昙花。
"..."
这变态,难道忘了自己现在不可以说话么?
问的不是废话吗?
"哦,本尊差点忘了,你不会说话。"
"..."
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一个人的话,那现在冷狂已经死了千千万万遍了。
只是没一会儿,他似乎又忘记了他把她变哑了的事情。
随即又问道,"你师傅...在神界,过得好吗?"
她冷哼一声,在心中腹诽,比你好!
"的确,他是比我要好,他是神,是正义的化身,受万神朝拜,而本尊,永世堕入黑暗,怎么可能不好呢。"
倾颜眨了眨眼睛,表示不可思议,究竟是巧合呢还是巧合呢?
这厮是在自言自语还是会读心术?
读心术只有师傅有,这家伙...太恐怖了,他的实力竟然和师傅不相上下。
她只知道他是魔,魔永远不可能善良。
她不相信他带自己来这里,只是为了和自己闲话家常,他怎么可能会那么的善良呢。
最腹黑最残酷的人,不正是眼前的这个人么?
他灭了流秀宫,灭了钟灵山,简直就是罪不可恕。
如果,他是神的话,这样的力量,指不定能够照福多少百姓呢。
"呵呵,你认为,做神很好?"
当冷狂那冷酷的声音传来的时候,倾颜神君的心中又是一惊,这厮真的会读心术啊喂。
简直是太可怕了好不好?
她现在心中都不敢想事情了。
"你很疑惑本尊为什么也会读心术对吗?"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眨眨眼。
如果他真的会读心术的话,那么她在心中咒骂他的那些话,岂不是夜被他知晓了。
她忽然感受到了来自世界深深的恶意。
"你放心,本尊没有那么小气,不会因为你骂了本尊而将你怎么样的。"
他此话一说出口,她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自己应该不会被惩罚吧。
"虽然本尊不是那么小气的魔,但是...胸襟也不大。"
她浑身的汗毛几乎都竖起来了,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冷狂,接下来自己怎么死的肯定都不知道了。
冷狂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重,只是令人有股毛骨悚然的错觉。
她觉得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自己更加悲催的人了。
她发誓,只要她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以后绝对会好好的听师傅的话,一定不会再惹是生非了,她保证!
前提是,她得有那个命活着离开啊,别到时候没有离开,一条小命就已经交代在此处了。
"放心,本尊不想要你的命,而且,本尊还会好好的留着你的小命。"
那更惨。
想死死不了是什么感觉?
就是她现在的这种感觉。
既然他懂读心术...
如果你真的懂读心术的话,可不可以将我身上的这件凤翎撤掉啊?她简直快累疯了,凤翎太重了,而且穿在身上很热,凤翎本来就是性属火。
"可以啊,那你是准备在我这大魔界果奔?"
"..."她已经不造能够用什么言语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
果奔你妹!
谁知道现在其实她的内心早已经泪流满面了。
你特么可以随便找一件衣服让我穿上啊,她知道,某人绝逼不会那么好心的。
"这是你自找的,若是之前你惹怒本尊的话,现在何以会落得如此下场?"
他不喜欢别人忤逆他。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如此和他作对的,古往今来,她是第一个,而且还是第一个活下来的。
她心中默默的流泪。
师傅啊师傅,为毛你还没来呢?
最后,冷狂还是允许她换了一件衣服,一件魔界的宫装。
她现在也不嫌弃这宫装怎么怎么的清凉,怎么怎么的暴露了,因为不管怎么说,总之是比那件凤,翎要好太多。
她又被安排过去送酒了,只是这一次,她学聪明,不再和他对着干。
冷狂让她倒酒她便倒酒就是。
"今天怎么学乖了?"
尼玛,不学乖,你特么还不得把老娘往死里整?
她敢不学乖吗?
害得留着精力去逃跑呢,师傅肯定现在还没有出关,不然的话,怎么还没有听见动静呢?
按道理说,自己被俘虏了,师傅应该会及时的赶来救自己才是的啊。
为毛没有来呢?
这是为毛啊为毛?
看来师傅没来,自己得自救才是。
"冷狂,若是我跟你对着干,吃亏的还是我自己,我何必呢!"
冷狂表示理解,"你学聪明了。"
"我一直都是这么聪明好吗!"
"..."
"你跟你那个师傅还真是相像。"
倾颜来了兴趣,"怎么,你知道我师傅吗?他以前是个什么样子的人?我怎么跟他像了?"
冷狂饮下一杯烈酒,"都是一样不要脸。"
她将手中的酒壶狠狠的朝着桌子上一放,瞪着冷狂,"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背地里说人家的坏话,我师父怎么不要脸了?"
"比起你来,不知道要好千倍万倍了呢,你这个心理阴暗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的师傅?"
当她狠狠的数落了冷狂一通之后,才发现,这时候大殿上早已经鸦雀无声,大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上方这个作死的俘虏。
仿佛已经看见了上方的她,一会儿的悲惨下场。
古往今来,能够这般数落魔神大人的,只有她一个人。
在大家以为冷狂一定会暴怒的时候,却发现自家的魔神大大,只是云淡风轻的看着她。
"舒服了?"
她撇了撇嘴,现在想起来,自己还是有些后怕的,只是自己一听到人家说自己的师傅,心中总是那般的不是滋味,所以才会情绪失控。
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师傅就是她唯一的软肋,和弱点。
"自然是舒服了。"
"看不出来你对你那个师傅还挺维护的。"
她一挑眉头,"那是当然!"没有人比她更喜欢师傅了。
"你这般为你的师傅便辩解,他知道吗?"
"我不需要他知道,我只知道,师傅是我最重要的人。"
冷狂挑眉,"哦?有多重要?"
"反正就是很重要,说了你也不懂。"
"说不定你对你师傅而言,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你还要这般的维护他?"
她眸光黯然的低垂了下去,"不管我在师傅的心中占据着怎样的地位,对于我来说,若不是师傅的话,这个世间,恐怕早已没有倾颜的存在。"
师傅于她有着知遇之恩,还有救民之恩,不管是出于怎样的情感,师傅都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既然你把他看得如此的重要,为什么你都被抓到魔界这么久了,他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你别想挑拨离间了,师傅在闭关,肯定还不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师傅知道的话,肯定会立马下来救我的,你就等着吧!"
冷狂神色颇凉,"我等着,他那那般生性凉薄的人,不会被任何感情左右。"他早已经看透。
"不跟你说了,总之,你别想挑拨我们师徒的关系,你不会得逞的。"
即便是旁人说师傅如何如何,但是师傅始终在她的心中,犹如神邸一般的。
倾颜的世界中,只剩下师傅了。
或许这就叫做执着吧,但是,为了师傅,她会一直这样执着下去的吧?
恩,应该会。
只是后来的变化,实在是太过无常,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没有料到最终的结局。
是谁,手执一念,任凭岁月洪河变迁...
是谁,午夜梦回,骤雨初歇情深意切...
是他,宿命在转,将过往的烟消云散...
是他,尘世踏遍,回眸一转浮生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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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魔神,神界的倾颜神君将花园中的优昙花浇死五十株!"
他淡淡的擦拭着他的长剑,表无表情。
"随她。"
反正他早就看出来了,她那个性格,不将魔界弄个人仰马翻的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反正魔界太过冷清,自从她来了之后,好似变得充满了人气。
那魔兵前脚刚走,后脚便又有魔兵前来,"启禀魔神,那神界的倾颜神君喂投您驯养的上古魔兽。"
他一个凌厉的眼风扫过去,"喂投这么小的事情就无须禀报了。"
话虽如此,但是那魔兵却仍旧没有离去。
"还有何事?"
那魔兵为难的看着他,随即说道,"只是...只是倾颜神君所投喂的不是别的,而是...CHUN药!"
冷狂,"..."
"然后呢?"
"然后药效太强,那魔兽挣脱了铁链,正发狂,满魔界的追逐着倾颜神君要交。配..."
冷狂,"..."
该死的女人,真是无法无天了。
此刻...
倾颜正在前方跑着,大汗淋漓,身后的上古魔兽正对她穷追不舍。
她一边跑还一边的朝后看,"你倒是去追别人啊!"
没想到着魔兽还是一个**兽,知道自己长得漂亮,所以只追着自己。
她也觉得自己长得很漂亮的说,连魔兽都抵抗不了。
连这没有人性的畜SHENG都知道自己好看,为毛师傅那根木头却不知道呢?
呸呸呸,她扇了自己一巴掌,她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师傅和这个CHU生做比较呢,简直是大逆不道啊,那可是自己最最最最纯洁的师傅。
她猛地一回头,看见那魔兽仍旧在追赶着自己。
真是不知死活,若是自己此时有法力的话,还不得将它一巴掌拍死,像拍死苍蝇那样的。
"砰!"
直到她狠狠的撞进了一堵坚硬的肉墙之后,才刹住脚。
却也因为那巨大的冲击力,而被反弹了回去,但是这时候,腰间却是一道力度传来,将她轻轻松松的便楼主了。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被撞得眼冒金星。
就差口吐白沫了。
也正在这个时候,身后的魔兽已经追了上来。
"啊!它来了,快跑啊!"
她没有看来人是谁,直接抓住对方的手,便是一通猛跑。
原本掌心之中已经聚集了浓重魔气的冷狂,霎时间杀气全无,竟然愣愣的就这样跟着她,在完全没有一丝法力借助的情况下跟着她乱跑。
掌心之中,是细腻的柔夷。
柔软得好似只要自己稍微的一用力,便会捏碎。
这种感觉感觉很是奇妙,刚刚她撞进自己怀中的时候,那种猝然的心跳加速,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
倾颜将他拉到了一处假山的石洞之中。
她狠狠的喘着粗气,拍了拍胸口,朝外面瞄了一眼,发现那只魔兽此时正在外面寻找着她们,便又躲了进去。
"你别怕,我保护你!"
冷狂瞳眸一紧。
觉得和她呆在一起,有些别扭,第一次有了这种不自在的感觉。
而且她身上的那种女孩子的特殊体香,一阵阵的钻进他的鼻端,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她没了法术,而且这假山的石洞之中,黑漆漆的,光线十分的不好,所以她根本就看不清楚自己身边的这个人究竟是谁。
应该是一个魔兵吧。
她是这样想的。
如果她知道自己身边这个人,便是那个整日里想要玩儿死自己的变态冷狂的话,一定不会这么好心。
冷狂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她那弱小的心灵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冷狂暗暗的在假山的石洞门口布了一道结界,外面的那头魔兽根本就闻不到二人的气息。
那可是上古魔兽,怎么可能会闻不到生人的气息,开玩笑!
她又探过头,朝洞门口望了望,然后见那魔兽就在着周围转圈圈,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有些颓废。
她不由得在心里狠狠的腹诽着冷狂,都怪那变态的冷狂,没事儿养这么色的魔兽干嘛?
冷狂用读心术读到了她心中所想。
脸色一冷,浑身寒气四溢。
她感到一阵凉飕飕的冷风吹过,抱了抱肩膀,"你别紧张,或许一会儿那魔兽就会离开了,一会儿我就带你出去了!"
冷狂只是淡淡的看着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倒很是好奇,若是她知道自己刚才一路拖着跑的人就是她一直深恶痛绝的人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倒很是期待呢。
只是,那头魔兽似乎很是执着,一直就在假山的周围转来转去的,就是不离开,弄得她很是捉急。
她转过头,看着阴暗不明的某张脸,安抚,"那个...你别害怕哈,我、我们再等等,再等等!"
冷狂还是没有说话。
她不由得有些好奇,"你怎么不说话啊?难道吓傻了?"
冷狂的额角一跳,你才吓傻了,你全家都吓傻了!
"难道...你是个哑巴?对不对?"
"..."冷狂无语中——
"哎,真是可怜哟,没事儿,以后姐罩你就是!"
冷狂斜眼睨她一眼,你自身都难保,还要罩着别人,真不知道该说她仗义呢,还是蠢?
她又拉着他一起在石洞之中坐了下来,一开始冷狂是死活都不愿意坐地上的。
他有洁癖好不好?
她又说了一通大道理之后,冷狂很是无奈的坐了下来,只是表情比吃了一只苍蝇还要难看。
冷狂终于还是妥协了。
"对了,你在这魔界多久了啊?"
但是我问完了之后,突然又自言自语似的,"哦,对了,忘记了你不会说话了,不好意思啊!"
只是没一会儿,她又开口了,"好冷哦!"
冷狂抬眸,看了她一眼,见她小脸上有些苍白。
应该是真的很冷,他有魔气护体,所以并没有感到冷,倒是她,身上的法力已经被封住了,所以现在的她,和凡人无异。
会冷,再正常不过了。
魔界的阴气比较重,虽然在魔界当中,没有白昼,但是当凡界到了晚上的时候,这个时间段,魔界的阴气更加会变得浓重。
凡人在魔界,根本是无法生存的。
因为倾颜有神体,所以比凡人要好很多。
"好困哦,我先睡一会儿,说不定睡醒了之后,那魔兽就走了呢,你也睡一会儿吧。"
冷狂皱眉,用手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睡。
但是她却只是挥手将他拂开,"别闹,困得很呢!"
看着那如同瓷骨一般光滑的小脸蛋,纤长的睫毛如同两面小扇子一般的盖住了眼脸,投射下一片阴影,有几分神秘和俏皮感,让人无端的想要靠近,然后探索。
睡梦中,她砸吧砸吧了小嘴,嘴里咕哝着什么,他没听清楚。
冷狂忽然就有些理解了那个人了。
这么多年的沉寂,身边有这么一个活宝陪伴在身边,自然是不闷的。
突然的,他心中有了奇怪的想法,若是自己的身边,也有这样一个人的陪伴的话,那该有多好。
一直以来,他都是独来独往的,根本就没有将任何一个人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突然觉得,若是往后那万年的日子,也还是想现在这般的无趣,心里就很不爽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