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啥...你...还是先放下我吧,随便找个魔兵送我回去就行了。"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说错了什么话,惹来冷狂一记眼刀子,他竟然阴阳怪气的冷哼一声,然后开口说道,"不必麻烦别人了。"
倾颜,"..."她表示很无语好吗,什么时候你冷狂竟然也会说这种话了?
好像你自己就不是别人了一样,当然,为了避免冷狂不会一把将自己丢在地上,她还是闭上嘴,什么都不要说为好。
冷狂将她带到了他所居住的寝宫之处,然后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张铺着虎皮的软榻上面,然后便伸手将她脚上的布鞋准备脱下来。
她痛得龇牙咧嘴的,"啊!好痛啊,你轻点啊,粘住了!"因为她跳了太久了,所以上面的血迹有些都已经干了,粘在了伤口上,现在一扯,简直就像是刀子在割肉一样的痛。
"活该!"冷狂淡淡的说了一句,但是手上的力度,明显的轻了不少。
他吩咐了宫女去准备了一些纱布剪刀和棉花什么的。
用剪刀将她的布鞋一点一点的剪掉,然后露出了一双脚底板全部都肿了的皮肤出来。
她的脚很小巧,皮肤很嫩,看上去就像是奶酪一般的鲜嫩。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伤口看上去才会那般的触目惊心,令人心疼。
他手上的力度更加的轻了。
倾颜是神女,在神界,几乎是没有多少女神君的,大家都是糙汉,但是她被师傅保护得太好了,从来没有跟那个师弟们接触过,现在倒是第一次被一个不是同门,而且还是第一个男人,看了双脚。
她脸色微红了起来。
冷狂似乎是注意到了她微红的脸。
"你脸红什么?难道没有被人看到过脚?"
她捂住小脸,"你以为我们神界的人都像是你们魔界的一样么?女孩子的脚,怎么可以随便给人看,给人摸?"
冷狂心中微微的一动,但是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本尊只是在给你上药,你别把你自己想得太美好了。"
"我可没有把自己想得太美好了,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哎,没想到第一次竟然给了你..."如果第一个看她脚摸她脚的人是师傅,那该有多好啊。
冷狂眉头一拧,然后包扎的手上又加大了力度。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在这里给她上药,痛死她算了。
他替她包扎伤口,替她上药,没想到她此刻心中所想的人,竟然是北宫夜,简直是侮辱他的人格。
太可恶了!
她痛得大呼一声,"啊!!!你轻点啊!"
冷狂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的开口,"以后和本尊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别想其他男人!"
她本来很想开口说师傅不是别的男人的时候,但是在看见冷狂眼中的阴沉的时候,却又紧紧的闭上了嘴巴,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魔鬼啊,她怎么会忘了呢。
哎,果然,自己还是把每个人都想的太好了,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是谁都是好人的,特别是面前的这个魔鬼。
她在冷狂的寝宫之中,躺了好一会儿了,但是室内都是沉默的,没有人先开口说什么。
她实在是无聊,就在那里玩儿自己的手指头。
冷狂转过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一番情景,某人在那里玩儿自己的手指头,也玩儿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心中却浮现出前所未有的柔软来。
忽然觉得,自己刚才不应该对她那么凶。
但是他冷狂是谁?
他冷狂是天地初开的时候的魔神啊,几乎是与天同在的人物。
他从来不知道怎么样的去哄好一个女人,但是现在,忽然就有些觉得自己刚才不应该对她那么凶,可是身为魔界至尊的自己,怎么可能会先认错呢?
但是世间的事情,总是这么的无厘头,当一个人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时候,你所做的一切,对方始终都是以一个局外之人去对待的。
他始终,还是没有去哄她,亦可以说是不知道怎么去哄。
他从来不曾对哪一个女子这般的纵容,但是魔界却有好多人说他宠她,但他一直觉得,自己不是在宠,而是因为她的师傅,才会对她这个俘虏,稍微好一点吧,他总是这般的在心中给自己做解释。
但是很快的,他便发觉了,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因为有一次,倾颜发现了一个魔兵,在那日的假山旁边寻找着什么。
她看见那个魔兵,便想起了那一日为了躲避那只发狂魔兽的攻击,继而拉着一个魔兵进到了洞里。
那个魔兵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般的,看见她之后,有些惊慌的往后一退,但是却踩上了一个石头,眼看就要摔倒了,但是却被她眼疾手快的拉住,才幸免于难。
但是那魔兵看见她,眼神却躲躲闪闪的。
"你在找什么东西?"
那魔兵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她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道,"你不会说话?"
那魔兵有些难为情的点了点头,他是新来的,但是昨天在这边巡逻的时候,不小心将名牌给弄丢了,所以今天便来这里寻,没想到遇到一个这么好看的姑娘。
她喜上眉梢,"原来是你啊!你还记得我吗?"她眼眸中满是晶亮的光。
那魔兵是一头雾水,但是奈何却是个哑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摇了摇头。
倾颜一阵颓废,或许他早已经忘记了吧,"不记得没关系,我记得就好了啊,那天是你送我回去的吧?谢谢你啊!"
那魔兵腼腆的低下头,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嗯,你就在这一片巡逻是吗?"
他点头。
"那我可以经常过来找你说话吗?"
他茫然的,在那张漂亮的眸子之下,竟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那就这样说定了。"
********
冷狂在书房中摆阵。
下人进来禀报。
"她最近都干什么去了?"
"启禀魔神,倾颜神君最近和一个新来的魔兵走得挺近的,还经常去找他谈心。"
冷狂正在摆阵的手一顿,抬眸,眼神犀利得似乎能够将人万箭穿心。
那魔兵吓得不轻,大气也不敢出一下,毕竟魔界得传闻,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冷狂阵也不摆了,转身大步离开了书房。
来到那一日被魔兽追赶的地方,却看见两道身影,坐在假山的旁边,谈笑风生,虽然都是她一个人在那里说,但是他心中还是感觉一道怒火在熊熊燃烧着。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他站在二人的背后。
那魔兵虽然刚来魔界不久,但是还是知道魔神大人的名号的。
他慌忙的站起了身体,然后低垂着头,看着冷狂。
"见到本尊不知道行礼?"
那魔兵一下子噗通的一下跪倒了地上去了,然后浑身都在颤抖着。
倾颜见不得冷狂那般的欺负人,便上前一把将那个魔兵给拉了起来,但是死活都拉不起来。
她瞪着冷狂,"你这人怎么这样呢?虽然你是他们的主子,但是也不用这样吧?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难道就因为这样,你就要惩罚人家吗?"
冷狂目光犀利的看着那个魔兵,"你是说,他是哑巴?"
倾颜不置可否。
"不好好的巡逻,竟然在这儿风月无边,本尊看是你们的日子实在是太过舒坦了。"
"来人!"
立马便有魔兵前来,"此人无视宫规,拉出去按照宫规处置!"
她看着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都是我硬拉着他来听我唠叨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冷狂目光有些骇人,"别忘了,你只是本尊的一个俘虏,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认清自己的地位。"
"把他拖出去!"
那哑巴魔兵拼命的摇头,但是都无济于事,最后,还是被处决了。
魔界的宫规,十分的严厉。
她冷冷的看着那些人将他处决,还有他眼中那种痛苦的神色,心中,便是一阵难过加内疚。
若不是自己的话,现在,他应该还好好的在战岗位上吧。
若不是自己,他怎么会沦落到如此的田地呢?
都是因为自己,所以才会这样。
自己就是一个害人精。
每当她一觉醒来的时候,便会被那样的一双眼睛所惊醒。
冷狂负手站在书房之中,心中总是烦躁的睡不着。
她冰冷的目光还历历在目。
这里面的误会,她不知道,但是他却明白得很,只是,要怎么解释呢?
解释了她会听吗?
只怕,会以为自己这是一个故意的借口吧。
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会为这样的事情所苦恼。
翌日
冷狂知道她喜欢吃,便命人将凡界最好的厨子找来,然后给她做了很多好吃的。
倾颜看着面前的长桌上,简直就是满汉全席的好吃的,一时间,那些烦恼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其实她是没心没肺的人,况且她对那个魔兵,仅仅只是内疚,跟他也不怎么熟悉。
"这是本尊专门为你只凡界寻的最好的厨子所做,你喜欢吗?"
第一次,他有些不太自然。
明明不擅长讨好,但是却做得这般得顺手。
她看了看那些好吃得东西,几乎有一大半是她没有吃过的。没有见到过的。
她目光一横,不说话,不去看那些好吃的,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的去吃那些东西。
冷狂见她一副明明想吃得不得了得样子,却还要拼命克制自己得模样,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理状态,反正就是她的冷漠,总是让他心中如同长了一个大疙瘩,一直不舒服。
"谁稀罕你的满汉全席了,你这么残暴的人,我才不要和你为伍!哼!"
冷狂看见她那可爱模样,心中一片柔软。
"本尊...那时候也是没有办法。"
"可你是魔界的主宰,什么叫做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就要要了那个魔兵的性命吗?"
她忽然就有点兔死狐悲的赶脚,自己哪一天是不是就会变得跟那个魔兵一样?
死无全尸,到时候她就再也不能吃到好吃的了,再也不能够见到师傅了,越想心中越是悲戚得不行。
冷狂读到了她心中所想,不知道为何,心中竟然有些心疼,对自己更是恼,竟然吓到了她。
"你别怕,本尊不会伤害你的,你是魔界最尊贵的客人。"
冷狂不假思索的便说出了这种话来。
她有些怀疑的看着他,"真的?"
冷狂身边的擎风看着自家的魔神大大,差点栽倒,魔神大大为了讨好她,也是蛮拼的,这种木有节操的话都说得出来,简直就是那啥...
果真,经过这次事件之后,倾颜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和冷狂重修旧好。
冷狂最近是愈发的变了,变得心慈手软。
他带着她,飞上寝宫的屋顶上,一起看流星划过,一起看这夜色无边。
也正是在这种良辰美景之下,他竟然心生出,若是能够这般和她一辈子都在一起,该有多好。
自古以来正邪不两立,即便是他愿意,她也不一定能够答应,况且她的心中,还有她师傅。
他伸手,搂住她投在瓦上的影子。
"冷狂,为什么你要堕入魔道呢?"
"因为我喜欢自由,不喜欢被束缚。"
"就因为这样,你就要造下那么多的杀戮吗?"
"只有一统三界,世界上才不会有那么多的战争,而本尊,想要做战争的终结者。"
"是这样吗?"
"嗯。那你相信本尊说的话吗?"
她看着他的眼眸,说道,"我信!"
他笑了,笑得分外愉悦。
翌日,神界攻打魔界。
倾颜心中一跳,难道是师傅来了?
很快,便有神界的人,偷偷的闯入了魔界,闯入了她的寝殿中。
来人是紫元君。
"怎么是你?"他是她的二师弟,一直和自己不怎么对盘,但是离开神界这么久,突然见到自己人,还是有些兴奋的。
"你以为是神尊吗?"他不屑的道。
"师傅出关了吗?"
他不耐的打断,"先别说这些废话,我受伤了,要带你出去,实在有些难处,但是我这里有一包专门对付魔的符咒,只要合着酒骗冷狂和众护法喝下去,具体步骤,纸条上有写,事成之后,你到时候找准时机,打开信号弹,我便派人前来接应你。"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师傅的意思?"
紫元君想了想,撇开目光道,"符咒是师傅的。"
还不待她再问什么,只听得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紫元君便纵身一跃,离开了此处。
她胡乱的将东西藏到了枕头下。
进来的人是冷狂,当他看见她还在的时候,心中总算松了口气,还不待她说什么,他便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叹息一声道,"真好,你还在,我以为你走了。"
她只感到自己心跳猛的加速,那种感觉真的很奇怪,她来不及多想,害怕他发现什么,毕竟她很少做亏心事,并且不擅长伪装。
忙伸手也搂紧了他的腰,"我、我怎么会走。"
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真的不会离开吗?"
她第一次骗了人,而且心中很难受,"嗯。"
经过这次,冷狂对她似乎更好了。
这一次冷狂生辰。
她照常负责这一次的宴会。
大家都知道冷狂最宠她,所以对她都比较恭敬,她做什么事情,也都不会理会。
她打开了那一日紫元君给她的东西,里面有几张符咒,按照纸条上面所写,她将黄的符咒烧掉后兑进了要给众魔君护法所喝的酒中,另外有一道红色的符咒,还有一颗鲜红的丹药,这个是要混合着,给冷狂的。
当她亲自将那杯酒倒进了冷狂杯子里的时候,有一刹那的晃神、犹豫,但是她不断的告诉自己,他是魔,她是神,本来就是对立的。
当他将那杯酒饮尽之后,看着众护法也将那些兑了符咒的酒喝下去之后,心情是复杂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那些符咒有什么作用。
她看着他说,"你不怕我在酒里下了毒?"
他笑着抚上她的脸,带着异常的温柔,"我知道你不会。"
她心中一跳,"如果我会呢?"
心中突然好酸。
"那本尊就杀了你,死也要你和我在一起。"
她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乖,别怕,本尊只是吓吓你的。"他安抚。
她松了口气,但是以他的性格,发现被骗后,肯定会杀了自己的吧。
这一次,和上次那个魔兵的内疚不一样,她心很乱。
"我再给你跳一支舞吧。"
"好。"
他像是认识了她好久的那般,目光缱绻着,一直追随她蹁跹的身影,好似世间除了那抹白色丽影,再没了其他。
忽然,他有一种想要抛开一切,只想要与她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他轻笑一声,又倒了杯酒。
直到烽火狼烟,血染桑田。
她站在高台,点燃信号弹,不一会儿神兵从天而降。
因为魔界只要稍微厉害的,都被她下了符咒,一时间,神界占了上风,魔界大败。
他飞身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双目猩红,还有...痛楚。
"为什么?"心中似乎被撕裂了一般,被喜欢的人背叛,这种感觉,太过痛心。
看着他目眦尽裂的模样,她感觉到自己呼吸越来越微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就那般静静的看着他,心中一阵阵的痛传来。
她看到他猩红的眼眸一愣,松了松手上的力道。
她在他的眼中,看见了泪流满面的自己,狼狈的自己...
他掐住她脖子的手,缓缓的移到了她的脸上,替她擦掉泪痕。
他脸上的红色藤蔓一般的纹路,若隐若现,看上去无比狰狞。
他慢慢静了下来,无比深情的看着她,"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我给你。"自嘲的一笑,"谁叫我爱你,呵呵..."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的身影化作了一道光影,被什么吸走了...
她看着消失的他,心中难过得快要窒息...
捂住心口的位置,她狠狠吸气,"为什么,这个位置,好像空落落的..."
PS:这就是八万年前冷狂和倾颜的纠葛,神女之死的真相,在后面文中,用作回忆的方式呈现,大家慢慢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