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转战汉中（）
幽兰幽兰的天幕上，明月如银盘喷射着清冷寒辉，几颗星星不甘寂寞撩开天幕窥视着，像似也想知道这场闹剧将何去何从。
富丽堂皇，气势庄严的大殿内，早已摆置好好酒好肉，只是除了好酒好肉还有另一样颇为扎眼的东西，那便是黄金。
一盘黄金就放在最显眼的地方......
看到这黄金，李自成等人不禁相互对视了一下，他们不是初来乍到没有见面世面，不懂人情顾问之人，即便王首领只字未提，但已经明白对方要说什么，要做什么。
时间仿佛在这一秒静止，又在下一秒缓缓开启了。
“这是？”李自成冲着王左掛明知故问到。
王左掛又摆出笑面虎模样，一边笑着礼让对方入席，一边很是为难的解释道：“实不相瞒，小弟这里庙宇太小，生怕阻碍了众兄弟的远大志向，现下，特备下厚礼，送给众兄弟当作下山盘缠。”
事情发展到这里，就算李自成之前确实没有想过‘逼宫’之事，现下也不得不好好思量思量。
几人又说了些许客套话，吃了些许酒肉之后，便纷纷离开了大殿。不过并没有回房舍去休息，而是聚焦到李自成的房舍开始商议应对之计。
留王顺虎在室外放风之后，李自成、李岩、李过三人便开始在室内商议具体的措施。
李过率先发表意见，态度很是明确，便是占领这里，自立为王。李岩则说了些许模棱两可的话语，具体的意思便是‘留下来自立为王也好，离开这里转而去陕北投奔张存孟也行，’他之所以这般，是因为对他而言这两种选择都可以，既是如此，何不让李自成选在其所愿意的抉择？
何况，李岩明白，虽然他们一起长大，但是现下身份有别，作为下属尊听上司命令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的意思是离开，”最终，李自成做了这样的抉择。
事情发展到这里，一袭人便散去纷纷休息了，准备明日带着众兄弟一起离开，转而去陕北投奔张存孟。
时间亦如蒸发的流水在飞速的消逝，在这注定会逝去的日子里，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每个人都在拨转命运的指针，试图将其拨转到对自己有益的方位上来，好人如此，坏人如此，不好不坏的人亦如此。
转眼之间，夜幕悄然而逝，黎明悄然而至。
淡蓝色天空中飘着朵朵白云，微风轻轻地吹拂着路旁的柳枝，小鸟在树上叽叽喳喳来回蹦跳着，一切都在告诉人们新的一天开始。
然而，就在李自成、李岩、李过、王顺虎准备分头去众兄弟的住所告知转头陕北之事，岂料，正要开门而出，门外却响起了这样的通传：“李首领，小的有要事要报。”
“是自己人，”王顺虎听出了对方的声音，一边冲着李自成等人解释，一边打开那扇幽深之门。
门外，一个身高七尺，面如黑炭，不胖不瘦的男子先警惕性的向后望了望，然后麻利的跨入门槛，进入室内。
待到室门关好之后，便冲着众人这般说到：“刚才小的和几个兄弟在山上闲转，无意中看到一伙官府模样的人上山了，当时还以为王大王是明里收留咱们，暗里通知官府来捉拿咱们，便急着要来汇报首领。可是又觉得还是先将事情打探清楚再来汇报比较妥，经过一番打探，才知道原来那伙人是朝廷派来招降的，现下正被王大王在大殿接待。”
“若是这个王左掛有心接受招降，很有可能为了立功，出卖我们，”李岩便这样思虑到。
王顺虎当即附议，李过则一如既往之前的态度，蛮横无理的叫嚣道：“他奶奶的，感情将这当作他自己的地盘了？现在，我们人多势众，他们不想给也由不得他们。”话到这里，又冲着李自成说道：“叔叔，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向你这般优柔寡断？之前，您可是堂堂八尺男儿，雷厉风行，敢作敢当，现下当了首领，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
李自成没有理会众人的劝阻，而是冲着来人这般问道：“你还听到了什么没有？”
那人锁着眉，挠着额头，不太确定的口吻说道：“还听说后金入塞，北京轰动，大将袁崇焕被皇帝处死了。不过这话不是听那伙官府的人说的，而是无意中听寨上王左掛的部下说的。”
消息一出，场面想不轰动都难。
几人异口同声道：“什么？袁崇焕将军被皇帝处死了？金人打到京城了？”
“他们说的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
事情发展到这里，李岩突然这般若有所思道：“倘若消息属实，限时全国各地必定掀起一场爱国起义。而朝廷为了不让事情闹大，现在派使者前来招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现下正是起义‘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刻，若是起义，必定能一呼百应。只是那王左掛胸无大志，只想当一方土皇帝，绝对不会和我们一起起义。若是他能和我们一起起义，以他的名号必定能一呼百应，限时，各地英雄豪杰必定纷纷来投。”
“不试一下怎么能知道？”王顺虎这般说道，“兴许只要我们向其讲明了利害关系，其就会与我们一同起义。再者，就算说了之后其不愿意，至少我们不会因为没有争取而留下遗憾。”
“关键是我们人轻言微，不然也不需要拉他入伙。”
话虽如此，可一袭人还是将目光聚焦到了李自成身上，明显再等李自成做最后的决断。
索性，这一次李自成没有让大伙失望，“当今天下，宦官当道，奸贼当权，名不聊生，有志之士苦有报国之心而无报国之门，守关大将却因为奸贼陷害，被帝处死。而今，正是起义的天时地利人和时机，我们若是不顺天意而行，那便是逆天而行，限时必定不得好过。”话到这里，郑重其事的申明，“既然是起义，我们万不可向王左掛这般目光短浅，只是占踞一方自立为王，而要劫富济贫，除奸安民。”
......
云在太阳头上轻轻的飘着，一会儿像轻柔的棉絮，若飞若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会儿像奔腾的骏马，向远处奔驰，好似要奔赴疆场。
待到朝廷使者酒足饭饱去休息之后，李自成等人丝毫不敢怠慢，直奔大殿去找王左掛。
王左掛见来人是他们几个，当即便露出了担忧神色，一边将他们拉向偏殿，一边低声警示到：“今日庄上来了贵客，想来你们也听说了。现下，不是为兄不留你们，而是你们出没，一旦被朝廷中人看到，限时给我带来麻烦事小，唯恐你们也被抓去问罪。依为兄看，咱们来日方长，若想再聚可以择日，今日你们就速速下山去吧？”
虽然王左掛已经下了逐客令，但是李自成等人并没有离开，而是相互对视了一番后，由李岩开口冲着对方这般谦和道：“想来金人入关，大将袁崇焕被处死之事，大王已经听闻？现下，大明王朝岌岌可危，若是我等不趁机起义，到时候就等于直接臣服于金人脚下。再者，就算大明王朝可以再续，朝廷之内宦官当权，皇帝又忠奸不辨，有志之士空有报国之心却无报国之路。目今天下民不聊生，既是如此，何不就此起义。以大王威名，只要起义，必定一呼百应，限时方圆几百里内的英雄豪杰必定慕名来投。到时候，我们便劫富济贫、除奸安民，做些真正对国家社稷有利之事。”
虽然李岩之词，至情至深。
可还是听到王左掛这般说道：“实不相瞒，为兄那日见到众位兄弟，便知众位兄弟乃人中龙凤，可是为兄却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而今，看来劝众位下山发展，是最正确不过的抉择了。若是强留众位兄弟在这小庙，岂不是要贻误众位兄弟的雄才伟略？”
该说的都说的，该做的都做了，既然对方都这样直白的拒绝了，李自成等人也不好继续为难对方，说了些许客套话之后便匆匆告辞了。
不过，起义的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也不可能就此结束。
几人告辞王左掛之后，再次聚焦到李自成卧房。李过还是之前的态度‘杀之而取而代之’。
不过李自成却这般说道：“这种话今后休再提起，想昨日，他好酒好肉招待与我们，又送我们离开的盘缠，我们岂能忘恩负义，杀之而取而代之？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按理说，事情发展到这里，只要一袭人离开，便也算好聚好散。可是，就在李岩回到自己的房舍开始收拾行囊时，王顺虎和李过竟然鬼鬼祟祟而来。
湛蓝湛蓝的天空，极明极静极宽广。
云在太阳头上轻轻的飘着，一会儿像轻柔的棉絮，若飞若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会儿像奔腾的骏马，向远处奔驰，好似要奔赴疆场。
乳白色的浮云下，木质结构的房舍内，新的阴谋诡计正在诞生。
王顺虎躲在门缝间充当门神，窥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李过则站在室中央冲着李岩这般说道：“李岩叔叔，我们不当你是外人，现下才来找你。我叔叔是脑子里进了俎虫，现下是非不明了，可你不同，你的脑子向来清晰。”
“你到底要说什么？”李岩丈二摸不着头脑般问道。
“嗨，您就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们都不拿你当外人，你竟然还拿我们当外人？”
话到这里，王顺虎转头插话道：“咱们都不要打哑谜。我们要说的是取而代之之事，现在，国破在即，全国各地必定掀起起义浪潮，我们只是顺天行事而已。我们既然要起义，必定要有一个自己的根据地，汉中就是我们最好的选择。这里天道阻塞，易守难攻。”
“你们是想瞒着首领？杀了王左掛？”李岩锁着眉些许错愕的确认到。
“若不是想瞒着他，现下来找你做什么？”
“你们准备怎么做？此事若是不合首领心意，今后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这才是李岩最担忧的事情。
岂料，话语刚落，便听李过这般解释道：“李岩叔叔，你好糊涂啊，你当我自成叔叔是真的不想占据这里，自立为王？只是碍于情面，不好意思说罢了，现下，他身份不比从前，不能什么话都挂在嘴上。”
一时之间，李岩也分不清楚李自成到底是什么意思，便先冲着李过这般问道：“那我问你，你们到底准备怎么办？具体怎么做？”
事情发展到这里，李过款款道来：“我们可以假意准备离开，然后邀请其来赴宴，其得知这是离开前的感激宴席，必定不会推脱。限时，只要在酒中下毒即可。只是此事万不可提前让我叔叔知道，否则八成是做不成的。现下前来告知你，是希望你出面去邀请王左掛今夜来赴宴，顺便在宴会上与我们配合，借机行事。”
李岩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李过见他犹豫不决，怨气冲冲催促道：“你休再婆婆妈妈了，我们是要干大事的，岂能向你们这般优柔寡断？你们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那上千名兄弟着想吧？”
话到这里，便推搡着李岩陪他们一起去找李自成。
时间亦如蒸发的流水在飞速的消逝，不消一会儿，几人便来到了李自成的房舍。
李过推搡了把李岩，示意李岩来说，李岩也不再举棋不定，而是冲着李自成这般说道：“既然王大王已经下了逐客令，我们继续呆在这里也不妥，我们的意思是明天一早便下山。不过，今天晚上想要邀请大王来吃些酒菜，以表感激。”
本来，一袭人莽莽撞撞冲入，李自成还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现下听对方这样说，长吁一口，满露喜色这般说到：“我正有此意，一会儿我便亲自去邀请他。”
“让他今晚上务必赏光，他若是不来，便是瞧不起我们，”李过焦急忙活的补充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