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转战汉中()
天空里,白云仍在慢悠悠地飘着,它们一会儿像群群山羊,一会儿化作缕缕炊烟。乳白色的浮云下,一袭人浩浩荡荡上山。
到达山上宫殿的时候,便看到一个身着黄袍的中等身材,略微富态,肤如面团的男子率领着一袭人在等候在殿门口。
看到为首的男子这身打扮,李自成等人不禁面面相觑。就在他们困顿对方为何一副帝王打扮模样之时,对方笑脸相迎朝着他们走来,一边作揖行礼,一边欢声恭迎道:“免贵姓王,名左掛。几年前,无意中来到此山,见此山俊美异常,便着人在此修建宝殿一座,潜心修佛。岂料,世道艰辛,宦官当道,民不聊生,十里八街有志之士便前来投奔。左掛别的没有,但是颇重义气二字,便将众位好汉弟兄收到殿中,故而才有了今日局面。而今,兄弟不远千里来投,为兄着实心生慰籍,还望兄弟不嫌鄙地狭小,同居于此。”
虽然此人这副打扮让李自成等人心底发杵,但是从对方亲自来迎与刚才这一番话中,却也着实感知到了对方的诚意。
本来,还担心投奔之人太多,对方会婉拒,不曾想到对方竟然如此仗义。
现下,一袭人便在相互礼让中进入殿内,而殿内早已置办好好酒好肉。
时间亦如蒸发的流水在飞速的消逝,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席间众人畅怀把饮,好不自在快活。
吸足饭饱之后,便纷纷散去歇息。
李自成、李岩、李过、王顺虎等处于领导地位的被安置在了上好的单人房舍,至于其他人则安置到了几十人一间大居室内。
太阳已经落山,天边出现了撩人的晚霞,晚霞嫣红嫣红的,仿佛要溢出红色琼浆,四周静静地,静的使人升起一缕柔意,这时的天地如在梦幻中一般飘渺又缠绵。
在房舍里歇息了一会儿之后,李自成便起身去了李岩的房舍,本来是要去说说王左掛的仗义之风,岂料,刚刚走到屋檐下,便听到里面传出王顺虎的声音,最让他错愕不已的是,王顺虎竟然说着这样的大不敬之词:“哥哥可不是糊涂人,难道看不出那王左掛是只笑面虎?他若是真的迎接咱们入伙,可不是身着那身龙袍而来。他着那身衣服,分明就是在说自己是这里的皇帝,我们只是投奔于他的臣子。再者,他现下身着龙袍,以土皇帝自居,这事准有一天会传入皇上耳中,限时皇上一定会派兵来攻打这里,故而以小弟的意思,不如咱们一起去劝首领大人,离开这里,转而去陕北投奔张存孟。”
本来李自成还有点醉酒,现下听王顺虎这般说道,早已因为错愕酒醒了一大半。
他想要推门进入,却做了犹豫,决定先偷听一下李岩会这么说。
只听,李岩这样说道:“刚才,我已经去找过首领了,可是门外的仆人说他现下正在休息,让我过些时候再来。实不相瞒,我刚才就是想要去跟首领说这件事情。凭借我多年来累积的经验,一眼便看穿了那王左掛并非实心留我们。席间,我再三提议,叫他将寨上的能人异士请来一同把酒言欢,可是他一直在拒绝。现下,我甚至有些怀疑,他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能人义士,只是今日我们见到了这三五百人而已。”
“哥哥是说他浪得虚名?”
“不存在这种可能,反正现下时局动荡,什么人都有。”
“若是真是这样,我们何不占领了这个地方成自己的地盘?”
“刚才我正是要去找首领商议此事,我总觉得这个王左掛并非大度之人,若是他真的只有几百号人,现在我们上千人来投,肯定会担忧自己地位不保,而劝我们离开。我们倒是可以离开去陕北投奔张存孟,可若是张存孟和王左掛是一类型人呢?与其这样,还不如占据这块宝地,自立为王。来的时候,我已经勘测过来,此地崇山峻岭,易守不易攻,凭借我们兄弟的能力,即便朝廷来攻,想要守住此地,也绝非什么难事。”
事情发展到这里,站在屋檐下的李自成不再按兵不动,而是推门而入。刚一进门,便怨气冲冲的冲着李岩、王顺虎言辞激烈的呵斥道:“枉你们还是我最器重的朋友,而今,王首领诚信接纳,你们却要疑神疑鬼,竟然还想占据此地为王。你们这样做,将天下众豪杰最器重的义字,放到了哪里?我们出来混的,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有个这个字,便可以条条大道通罗马,没有这个字,便是井底之蛙,自取灭亡。”
话语刚落,门外突然想起李过的询问声:“叔叔,你也在这?我有急事要报,现下便进来了。”
紧随其后,便是门被推开的咯吱声,以及跨入门槛的李过。
“什么急事?”李自成诧异的问道。
李过警惕性的朝着门外望了望,然后将门关好,又示意大家到里面说话,待到众人都进入里屋之后,他开口这般说道:“刚才我想去找王首领闲聊闲聊,岂料走到屋檐下的时候,听到里面传出这样的声音‘什么?杀人犯?这可如何是好?你确定他在米脂杀过人?’然后另一个声音附和道‘确认,’随后,王左掛便又说‘那可如何是好?’紧随其后那个说‘确认’的人回复到‘首领,这不正是好事吗?现下,您正可以利用这个借口打发他们下山。他们若是不下山,用不了多久,您就得让出位置给他们,限时弟兄们也要跟着受苦受难。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弟兄们想想,总不能我们辛辛苦苦建立的这一切,最后拱手让人吧?’”
话语刚落,李自成焦急忙活的追问道:“他们还说了什么?王首领是怎么说的?”
李过上气不接下气的答道:“只听里面响起一声‘门外好像有人’,我便丝毫不敢怠慢,大跨步朝着您的住处迈去。见您不在,便转而朝着这边而来。”
“这可如何是好?”事情发展到这里,王顺虎愁容满面的冲着大伙问道。
李岩心一横,这般提议到:“实在不行,就选下下策。”
“不可,”李自成不容商榷的申明,“他们今日好酒好肉招待我们,若不是我们人数众人且有人命官司在身,他们也不会容不下我们。现在,就算他们要赶我们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岂能,自私自利的占了别人的地盘?何况,此事若是传出去,我们今后还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若是他们真的容不下我们,我们便去陕北投奔张存孟。若是陕北也容不下我们,我们便再去别处。天下之大,总归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不知不觉中,四方的天眼睛蒙上的一层淡紫的烟雾,星不知从何冒出,暗淡的点缀在苍穹之上。
几颗星星不甘寂寞,撩开天幕窥视着,像似也想知道这场闹剧将何去何从。
突然,门外响起了这样的声音:“李副首领在屋吗?”
李岩冲着大家示意了一下,示意大家不要吱声,然后冲着那扇幽深的门这般答到:“兄弟有事吗?”
“王首领有事邀请。”
“劳烦小哥通传了。”
“刚才路过别的几位首领的房舍时,发现他们都不在家,副首领知道他们现下在何处吗?”
“劳烦小哥了,他们几个我去通知即可。”
“那就有劳副首领了。”(未完待续)